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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   毓臣看后,立刻将字条揉皱随手抛进了的汾泉中。
      千回百转的庭廊上,一个黑影瞥见这一幕后便闪进廊柱后。
      毓臣也不理会,提脚便走。

      方才的黑影察觉毓臣离开后才从廊柱后现身,此人居然不是什么虎背熊腰的大内侍卫,竟是一个貌似腼腆的侍婢。
      而她此刻的神情却不是一个及笈少女该有的娇媚可怜,一双眼犹如雄鹰般锐利,在高空中俯视猎物。
      “摄政王,果然不是泛泛之辈。”那小侍婢眼底霎时阴云密布。

      茴棠阁里,方才的小侍婢恭顺地跪在巨幅的珠帘前回道:“娘娘,奴婢已将话带到。”
      “哦?好了,裘苗你退下吧。”帘后传出一个有些落寞的声音。
      裘苗深思了片刻,说道: “奴婢本不该多嘴,但小的仍想提醒主子:放弃吧,在他身后生存,日后您……。”
      帘后半晌都毫无声息,裘苗刚想退下,帘后便传来:“我晓得。你也不用劝,退下吧。”

      夜宴中,整个前殿一片人声鼎沸,灯火辉煌,一派的歌舞升平。
      文臣还顾些颜面礼节,武官们一个个全都大放情怀,高声论讨当年勇。
      席间,佟耀借着七分酒醉,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大声炫耀讨伐勖族的精彩:“俺是老大粗……脑袋瓜子不灵光,可那蛮子很是狡猾呀。这次远征,听说里头是水涝了,俺们的粮草接济不上,兄弟们眼看就剩下不到一个月的粮草了,一粒米都要掰成两半嚼呀!这时候好不容易听到后援粮草运到,屁股都没坐热就听到粮草半路被蛮子那些小杂种截了,老子那个气呀!”说到这时,激动得连拍大腿,旁边的文官们甚至是宫女们也听得侥有兴致,毕竟是没经历过前线断粮缺水,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只当是故事吊胃口。
      他灌了口酒就继续扯着脖子说道:“当时老子抄了家伙就想把那些兔崽子杀得喊爹叫娘的!那时我真是气得要六亲不认了,最后还得蒋副统出面,俺请缨说要20个兄弟跟他去捣了蛮子的老窝。俺那能让这家伙去送死呀!可这孩子就是倔,将令都没到手就连夜带兄弟出营了……”
      说到这,这纵横沙场的铁汉也有愁色,他似乎是为了掩饰这黯然还狠擦了一把鼻子,继续说道:“听兄弟说,出营后蒋副要他们都打扮成淮勖杂居地区的居民假装到处打听前线征兵的消息,好容易打听到了敌营方位就赶去。真是冤家路窄啊!差不多到达敌营他们就时竟然遇到了负责运送粮草的蛮子。他们偷偷跟在喉头,夜晚等蛮子扎营时,他们就派人先去前方探路,布置好了就火攻蛮子的营帐还放跑他们的马,把那些小兔崽子吓得屁滚尿流的!哎~后面的真扫兴子呢,后来杀得正兴时,探路的回报说前方有蛮子来接应。可副统这家伙真有一套,马上命令兄弟们扒了他们的衣服乔装成运送粮草的杂兵,混进接应队伍跟回敌大营。等蛮子得意开宴时,几个弟兄偷摸到粮仓,几个去附近的河提水,把他们的盐全都溶掉,再把盐袋丢进河里。可还是被当值的蛮子发现了行动,害俺们损失了8个弟兄,那傻大个竟然还负了箭伤……最后还得兄弟们扛着他回来,说要让我一个月左右之后再率大军一举破敌。
      俺还纳闷干嘛要一个月,但我还是听他的。最后去交锋时蛮子们几乎个个都恹恹的,伤口烂得厉害,才知道这小子的用意。其实这次的大功归这家伙才是啊。只是他到现在还下不了榻……”
      说完,这金刚似大汉居然酒后露真相,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乱哭起来。
      全场人都愣得面面相觑。一大群人手忙脚乱地上前安抚,谁知道越帮越忙,整个大殿吵吵嚷嚷的,沸水似的一锅。
      毓臣也是坐在高位被这一幕搅得啼笑皆非,心想:看来酒后吐真言这招可真要好好利用。
      便吩咐身旁的侍令太监:“传话赏蒋副统领,上好锦缎百匹,采邑一千。还有挑两个御医去看顾看顾。还有,让大理寺卿散宴后到波阳亭一趟,明白了?”
      太监恭敬回道:“谨尊殿下旨意。”
      亥时近末,曼妙热烈的歌舞与喧闹像要把天上星辰都震得摇摇欲坠,毓臣趁着这空挡悄声从偏殿走了出去,直往波阳亭去。
      甫踏上亭阶,一片紫影便扑入毓臣怀中,欣喜若狂。
      毓臣只是按捺住心中的厌恶一把推开来人,嫌恶地拍拍衣袍,冷然道:“请自重些,淑妃娘娘。”
      原来邀约者竟是一妇人,一身雍容华贵华贵的紫金绫罗,钗饰零落。明媚若姣花的脸庞显出久经风霜的疲态,但精明依旧,仪态万方,风情万种尽现在举首投足间,虽然失去了少女的娇柔明艳,但却被上天赐予了风韵……但,一切都是不自然的恰倒好处!
      淑妃笑启檀口:“自重?呵呵~在你面前我还要虚伪地装出一副矜持的模样?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毕竟……”她欲言又止,长久的深宫生活让她懂得如快速而精准地抓住一个男人的心。
      毓臣可是一刻也不想多呆,狠狠说道:“别耍这种欲擒故纵的老把戏,有什么就快说!”
      淑妃脸色大变,但随即又转变过来,笑道:“别这样,我可不是吃饱撑着了。我接到密探消息,凤家的漏网之鱼此刻正在云州,正住在云州太守常琛府邸内,凤菁华。这么样,对你来说这消息有价值么?”
      毓臣一震,厉声道:“你竟敢在我身边安插密探?我向来做事都一定是斩草除根的,你的密探只是让我早一点知道她的下落而已。”
      淑妃也乐于承认:“除非你把你身边的人全盘换血,可是整个朝廷的眼睛都盯着你,这样做有弊无益!聪明如你,好好权衡一下吧!”
      毓臣不怒反笑:“我有办法把他们全都揪出来,师傅的教导学生不敢忘记。”
      淑妃笑笑,说道:“即使你清除了我所派的密探……你也休想可以一脚把我踢开,因为我手上还握着一张王牌,可以立刻将你置于死地!”
      毓臣道:“我二十岁那年就死了,现在我只是为了一个念头而活着的傀儡……我的亲人把我变成罗刹夜叉,你也把我变成了披着人皮的狼!这些年来我努力让自己恢复本性,但我做不到,知道为什么吗?你们这些豺狼竟然还苟活到现在。”
      淑妃眼波流转,手凉如冰。故作骄傲道:“我那么令你厌恶?我了解你,你当时的心太清澈,但已经浑浊的水是再也不能回复到从前的清澈的。我刚进宫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绝食、自杀我都做过,但是在这深宫内没有人会因为你的死亡而流泪,相反他们还会乐见其成……世间最凶险之地以宫廷为最,我自认为骄傲的心被践踏得支离破碎,直到你的出现,让我晦暗的生命透出了希望的光芒。当其他的嫔妃终日在等待圣上驾临的时候,我也在期待,但我期待的不是那糟老头子,而是你。但你自从掌握大权之后,我即使是以死相逼你也不肯现身……”
      毓臣连忙打住她的话,低声说道:“往事不要再提,还嫌宫里风雨不够多吗?你别自以为是,今夜我来也只是觉得是时候应该和你划清界限而已。”
      淑妃道:“我进宫是一生中最大的错误,遇上你更是走上了地狱的不归路。你难道没有心么?如果你还是人,难道你不觉得应该补偿我些什么?难道我们之间只剩下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了?”第一次被甩,还被甩得那么没尊严,她气死了。
      见毓臣不语,她有些恼羞成怒,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一脸了然。
      静默了一会儿,淑妃耐不住,先打破了寂静,道:“你的莲也是我下的毒手,你还惦念着她吧。要恨就恨吧!我太无知,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都在我们自以为是中将我们都遗弃了……”
      好像一场瓢泼大雨将他打了个冰凉透心,无数个场景出现在毓臣脑中--全化成了一锅化不开的愁肠浓汤,飘散着悲怆的香气,血泪混合其中,触目惊心。
      但他只是平静地合上眼睑,定默许久之后淡然说道:“我早就猜到是你了,只是你的话再次证实了我的猜想而已。我不恨你,孤寂使你心力交猝,所以你想利用阴险的权势来争斗、来排解你的幽怨。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放弃找寻她的!”
      淑妃释然,淡笑道:“我知道你会那么说……。你想怎么处置凤菁华那丫头?我想为你做最后一件事。”
      毓臣背过身去,低声道:“除掉!”
      淑妃道:“如你所愿!……这是我最后的留恋了。”说完便装作毫不留恋的样子,用来自欺欺人。优雅地从身边走开,一如往常。

      龚州的农种基础突出,素有中南粮仓的美称,东临河网密集的云洲,水源丰富,加上数年来风调雨顺,那光景更是“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禀俱丰实”。
      但由于今年夏季的豪雨成灾,着实把这个天下文明的“中南粮仓”冲了个无影无踪,从此安定无处寻,流民四窜,中南大乱。

      进城大道上,一辆青绸华盖马车从远处行来,两个侍从骑着高头大马,一个赶车,招摇“过市”。
      对比鲜明地,路两旁的饥民陆续穿行,可怜得好像车里面的贵人再不停下就真的是老天不长眼了。
      忽然,车里丢出一袋干粮,砸到了前头骑大马的侍从。接着便命停车,侍从不从。
      里头突然发话:“我说老四你升不了官,在老大面前都不知道发扬下慈悲,作作戏都好啊。”
      老四笑回:“竟然还有老大提醒跑腿的到时间要拍马屁了,这奴才也前世修福了。”
      “驭……”,马停了,整袋干粮瞬间被一涌而上的饥民抢了个精光,大概迅雷不及掩耳也就是这样了。
      车里人此刻大概也按捺不住,探头出来吩咐道:“还杵着干什么,让他们把你扒光才走是不是?”
      此人冠带华服,气宇非凡,是别人,正是自云州一别久未露面的睿熙。
      此时他一路风尘仆仆,为赶路已经是累得疲态尽显,老早就不识肉味了,两侍从也是累得眼睛直冒花花。
      得了这话像是被大赦了似的,侍从勒起马嘶鸣一声,拨开人群,一行人直往前冲。
      睿熙在车里倒是被震得七荤八素,心里也不知道咒骂了那皇帝老儿了多少遍,只是越骂自己越受罪而已,权当泄愤。

      睿熙想到大半月前,一道圣旨把他硬生生酣梦中拽起来,哼!这皇帝老儿也太不厚道了哎……
      如果在龚州来场艳遇的话就……值回些票价。
      进城的路,越是近城,灾荒越展示出它的破坏性,一群群苟延残喘的饥民倒贴在城墙下,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仿佛了无生机的杂草,无法“春风吹又生”的杂草。
      风一掀,饿殍便从破草席下露出……坟地也许会比这里热闹些。
      马上的两个彪形侍卫也不禁勒马掩住口鼻,睿熙察觉便撂开车帘,满目创痍立刻映入眼帘,自认阅历不少的他也被镇住。
      一个人的私欲竟是用多少血泪炼就,虽然身在朝堂,比这更惨烈的他也见过不少,但摆在眼前的惨烈,视觉的刺激远远超过了听觉。
      好一会儿,薄唇紧抿,良久才将帘子狠狠甩下。说道:老四,去前边探探路。
      他们也移撵路边梢作小憩。
      睿熙在车内闭目养神,回想起这几年来朝堂里的腥风血雨,一个稍有不慎便诛家灭口的地方,长年来也经历过不少勾心斗角,大臣们也似乎都长了一张狐狸脸,皇亲贵戚们更是整天挖空心思想着如何打击异己,要知道在朝廷那种地方,第二也是输。只能是任人宰割的份。
      要生存下去,选择当谁的鹰爪忠犬简直成了一们奇怪的学问。识时务的活得久点,万一失势,没准马上就得吃断头鸡。
      3年前他还是依靠当今圣上的外甥这强势名号跃进宦海官场,目睹了和自己最亲近的堂兄歆谨、摄政王宇文毓臣和皇后三派的倾轧争夺,互相盯着敌手的空隙。但由于近年边境地区异族压境,一直对号称“关中无地主”的成广平原地区虎视耽耽,不断以重兵为筹码对天朝提出领土要求,三派之间将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维持了3年之久,但随着佟震将军的讨伐成功,维系着三派之间的那条铉突然断了,而且佟耀是”亲宇文派“的,毓臣便借机打压了另两派,歆谨也被迫采取以退为进的策略,南下云州,皇后派的势力也按兵不动,韬光养晦。
      睿熙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支持那派,歆谨自幼与自己交好,哥们儿似的十几年。但他却仰慕宇文的雄才,有时候他真觉得自己像墙头的草,见风使舵的一个小人,身处帝王家比在凶险的江湖更凶险万分,身在江湖最多也只是身不由己,身在朝廷,根本就是命不由己。怪不得有“最是无情帝王家”一说。
      自己明明才二十有五,心态却老得像五十有二。希望不会早生华发,聪明绝顶了!

      “少爷,前面关口上好象贴有因此次涝灾赈济款截留案而入狱的凤大人的遗女的通缉令呢,请示少爷。”探路的老四回报。
      恩,看样子,凤氏之女逃脱是在宇文的料想之外,所以依他的作风一定会斩草除根的,看是用什么手段而已,但这次他明显有些着急了,看来是继承皇统大位的问题已经近在眉睫了,毕竟当今的皇上已经时日不多;还是他对这次打压歆谨派的凤驰山太有信心,没想过有变数而心神不定?……还是另有目的?
      “这样啊,我们进城,但不要和龚州方面的官府打照面,先暗地进行调查。”睿熙说道。
      “那现在首先应该怎么办?”老二说道。
      “我们先不要正面出击,以免打草惊蛇,恩……看来先查帐是比较明智的做法。以后再重长计议。”
      \\\"查帐?\\\"老二惊讶道。
      “对,查帐是最便捷的路,我还想省点时间去云州同歆谨那小子会合,早日享受美人恩呢,”
      老二和老四满脸郁闷。
      睿熙看着他们一脸明白的虚脱,笑笑说:“你们不想早点完了这苦差事?再说了我自有一套路子保证能够查出假帐,如果查出来他们真用做假帐来侵吞赈济粮款,我们手中握有证据就能力保凤尚书,并借此压下当朝摄政王派的气焰。我们应在事先不招呼的情况下,扎死一定年份内税收开用票据的数量,对财税等财、物保者保管的现银、票据等进行突击盘点,再与调后整的现银、银票账面数目一一对证。如果调整后的账面数余额小于或大于实际库存数时,数额较大的盘盈和盘亏均可能是就是收入不入账或者私吞粮款所为。因为现银保管者不可能用自己的现银为官府垫付大额支出。而对于存放于私库的存单,票据,一般都是不当来源。所以说平时让你们多喝墨水,现在要上战场了,才临阵磨刀。”
      老二和老四听得晕头转向,等他们回过神来便一脸严肃地说:“小的只负责少爷的
      人身安全。”
      这几个大饭包!睿熙只能猛拍额头,无奈说道:“好了,多说也废话,进城了。”
      凤氏孤女么?看来是个关键人物呢。

      话说回云州,
      适逢夜里,挽风居
      菁华主仆已在常琛府邸呆了近半月,几乎都在焦急中煎熬过去的,眼看太守夫人已经略略有些起色,就被常琛一家上下当华佗似的神仙,伤个风也来问东问西,呵,天天貂油鲍鱼地养还能有病?有钱人就是怕死。有时候真能让人感叹“人怕出名猪怕壮”。
      正当她闭目轻按太阳穴时,萑苇端着盆暖水叩门进来。
      “公子啊,可把你累坏了,那些三姑六婆的口水工夫真比山洪暴发更厉害些呢,呵呵”萑苇故作轻松说道,但是趁着转头拧干手巾时,脸色又立刻愁云密布,“但是我们要在这里耗多久呢,天天不是熬汤药就是料理药膳……”
      菁华立刻打断她的抱怨:“萑苇,我心里也很乱!\\\".
      她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目前最亲近的人没好气,心里的烦乱彻底让她心里交瘁,现在的她好象陷入了一个泥淖里,越挣扎陷得越深。
      好在是姑娘家,除了两次游历,平日里都是养在深闺,并没什么人认得,暴露的危险也相对减低了些。虽说逃犯的身份未暴露,但是时日多了,再难寻证据。爹娘也没那么多时日等了。
      但令她疑惑的是,那晚在莲花池旁偶遇的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那一身的贵气可不像寻常贵族子弟,他身居于此倒显得这太守府像小寺庙里装了大和尚了。
      不过好在在那之后都没有再碰见过他,不然被他看穿雄雌是迟早的事。
      菁华说:你也先休息吧,我先想想再去睡。说完便放下发髻,慢条斯理地梳理着。
      萑苇点点头,将一件长衣给菁华披上后,渥了把脸就到里间歇息去了。

      天上无半点星子,月亮也沉在一片水雾中,皎洁的月光被水气搅得浑浊,正如今夜的气氛,诡异非常。
      远处屋顶上趴着的几条黑影乘着夜黑风高,唏嘘地说着话。
      “大哥,娘娘说是两个年轻的女扮男装的公子,这太难为我们兄弟了,要是弄错了该怎么办?”一个身材矮小,背着箭袋的黑衣人道。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难道你不记得主子的吩咐了?”一旁身材略为高大些同样挎着弯弓的黑衣人不耐烦道,“但……先观察一会儿吧。”
      “看来明天又有是烦闷雨天呢,哎……”菁华伏在窗前的案台上,幽幽叹息着,不知不觉就碰见周公了。
      梦里菁华觉得自己身轻若燕,可以在空中穿林渡水,乘风破浪。
      一晃眼,菁华好象置身于旧家的后堂里和父母兄长一起剥荔枝,她躺在凤夫人怀里坏坏地撒娇,哥哥宠溺地捏着她的脸颊,父亲则捋着山羊须大笑着……
      忽然一阵大风,菁华猛遮住眼睛,风停后,其乐融融的景致竟然变成了森冷的法场。父母并着全家上下一百多口人被反剪双手,蓬头垢面地等着上路。
      日正中天,监斩官一掷令箭,侩子手手起刀落……一阵血光中,她清晰地看见了一颗剔透的荔枝从父亲的嘴里滚了出来……。
      “啊!!”凄厉地尖叫让菁华彻底从噩梦中被惊醒,一身冷汗让她在晚风中瑟瑟发抖。
      荔枝,离枝么?
      嗖--,突然一支箭从远处划破暗黑直插进菁华伏头的案台上。
      菁华来来不及再发出第二声尖叫,案上就多了几支黑羽利箭,把案台扎得跟刺猬似的。
      萑苇闻声也从里间边披衣服冲出来,看到这等狼籍,立刻冲上将菁华扶起来,急切问着,小姐,伤着了吗?啊?
      菁华挣扎着起身,连忙一边慌张地说道还好还好,一边慌忙躲避后来乍到的暗箭。
      萑苇害怕得放开喉咙尖叫连连,菁华虽然心理害怕,但还保有一点理智,将身上的长衣脱下来扔向的烛台,待房间全黑了之后,菁华立刻拉着萑苇夺门而逃。
      多亏了萑苇那“穿云裂石”的惊声尖叫引来了巡夜的家丁,家丁们立刻围拢上来,远处屋顶的黑衣人见引起了骚乱便急急撤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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