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免费补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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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璥舒默默关掉手机，倒数五秒后再次打开。
聊天信息还在！
原本舔毛的喵桑发现季同学的异常行为，慢悠悠爬上床：“怎么了？看你那样子跟世界末日了一样。”
季璥舒躺靠在椅子上，抬头看向天花板，两眼萧然：“不小心发错消息给燏琔秋了，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傻？会不会就此讨厌我？会不会……”
喵桑：“你停停停！什么会不会的，有那么严重吗？发错消息解释一下就好了啊。”
季璥舒捂脸：“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刻意？会不会觉得我喜欢他？”
看来是没完了。
就在季璥舒快将自己的头抓成鸡窝之前，手机再一次收到了消息。
秋：[学不懂？]
季璥舒点开键盘，想解释一下自己发错消息的事，可点发送时却又发现一个错别字，好不容易改过来了，对面又发来一条。
秋：[需要帮忙？]
这不就是要给他补习吗？
惊喜来得太突然，季璥舒反反复复把那两条消息看了五六遍，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燏琔秋要给他补习。
默舒：[真的吗？]
对面很快回复。
秋：[嗯。]
默舒：[谢谢燏同学！]
默舒：[跪地.jpg]
季璥舒再次看了遍聊天记录，开开心心地打开试卷。
写完第二道选择题，手机提示音想起。
秋：[周一到周五晚自习后宿舍，周末我家。]
秋：[没问题？]
没怎么仔细看，季璥舒一边哼着歌一边打字。
默舒：[好。]
默舒：[OK.jpg]
这次应该没有消息了，季璥舒提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个个物理公式，慢慢沉浸在刷题中。
同一时间，燏家小别墅。
陈阿姨轻敲两声房门，从外推开：“小燏，燏小姐快到家了。”
燏琔秋放下手机，回道：“嗯，我过会儿就下去。”
陈阿姨不再催促，轻轻关上了门，下楼去关注锅里的汤。
燏琔秋合上课本，手一伸关了台灯，这才慢悠悠地换居家服。
这时候大门密码被按动，随即解锁成功，从外面走进来一位中年女子，一身西装，高登鞋踩在地上噔噔作响。
陈阿姨从厨房里走出来，微微弯腰：“燏小姐好。”
燏佳点了点头，张望着一楼客厅：“嗯，燏琔秋他人呢？”
陈阿姨回道：“应该还在卧室，我刚刚已经叫他了。”
燏佳点点头，将西装外套递给陈阿姨，踩着高登鞋去卫生间洗手。
燏琔秋换好衣服，打开房门，扶着楼梯从二楼往下走，看见燏佳叫了声“妈”。
燏佳在餐桌前坐下：“嗯，最近怎么样？”
燏琔秋在燏佳对面坐下，从电饭锅里给两人盛饭：“挺好的。”
陈阿姨将鸡汤放在桌上，在一旁坐下。
燏佳：“我这里要出差，去澳大利亚，至少一年。”
燏琔秋夹菜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恢复如常：“嗯，知道了，您多久去?”
燏佳叹了口气，她自己事业忙，满世界飞，很少照顾这孩子：“下周四，早八点的飞机。”
燏琔秋：“嗯，我到时候请假送您。”
燏佳皱了皱眉：“你自己乖乖去上学，请假耽误学习。”
燏琔秋没再多说，默认后安静地吃着饭。
燏家有个规定，吃饭不准说话，三个人坐在饭桌前一向如此，没点亲人聚在一起吃饭的样子，但事实好像的确是这样的。
燏佳不想结婚，在家人的逼迫下，弃了家业自立门户，三十来岁闹绯闻，所以在福利院领养了燏琔秋，小时候的燏琔秋很聪明，才六七岁，便会做初三的数学题，燏佳也就看重他这点，聪明、安静，她可不喜欢小孩子吵吵闹闹的，没那个心思管。
大概在燏琔秋十岁的时候，燏佳就开始满世界的飞，事业做大了，没办法，也就和孩子越来越疏远。
她心里挺对不起燏琔秋的，总希望能有一天弥补过失，好好陪陪这孩子。
饭后，燏佳给燏琔秋的卡上打了十万块钱：“最近想买点啥就买点吧，不够了再和我说。”
也就只能在金钱上多补偿了。
燏琔秋收到银行卡入账的提示：“嗯，知道了，谢谢妈。”
燏佳的手机打来电话，是助理提醒她开会的事，匆匆说完，又叮嘱燏琔秋早点睡，自己去书房了。
季璥舒改完错题，嘴里还哼着歌，回味着之前和燏琔秋的对话，突然猛地想起还没给晓艺瑃回消息。
打开了手机，再次看到了与燏琔秋的聊天记录。
季璥舒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想再看一遍回味。然后看到补习时间时，愣了。
去、去燏琔秋家里？
当时怎么没看到？季璥舒在心里放了好多个烟花，狂喜后又开始紧张，燏琔秋家怎么样？燏琔秋家长会在吗？他要怎么打招呼？既然要补习，那是不是就要不可避免的去燏琔秋的卧室？
霎时间问题似潮水般涌入季璥舒的脑海，他太紧张了，他好期待，心脏也跳得好凶。
最终还是没有回晓艺瑃的消息，季璥舒带着跳动的小心脏，失眠到凌晨四点，才昏昏入睡。
一晃眼周末就没了，又来到了同学们最讨厌的周一，季璥舒却期待着，一直到第二节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响起。
压抑的气氛在一秒内变成了同学们的嬉笑声，打打闹闹着走出教室门，季璥舒背上书包，在门口看到了恭候多时的燏琔秋。
很好，这次没撞上。
季璥舒率先开口：“燏同学，晚上好。”
燏琔秋站好：“嗯，走吧。”
季璥舒乖乖跟在燏琔秋身后，两人一起走回宿舍。
燏琔秋打开自己宿舍的门：“笔带了吗？”
季璥舒一路发癔症，脑补着和燏琔秋的小故事，自己偷摸摸地脸红，只顾跟着人走，根本没听见问话。
这一声没答应，燏琔秋敲了下某位大作家的脑门儿：“想什么呢？”
季璥舒回神：“没、没什么，进去吧。”
这还是季璥舒第一次进燏琔秋的宿舍，好奇心作祟，左瞧瞧右看看，跟逛博物馆一样。
贾习正坐在床上戴耳机打游戏，抬眼瞧见来了个人，匆匆打了声招呼，接着专注游戏了。
燏琔秋拍拍床板，抱怨道：“小点声。”
贾习一脸的委屈：“我这不戴耳机了吗？我怎么吵着你们啊？”
燏琔秋：“待会儿别骂人。”
贾习不说话了，帘子一拉，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
季璥舒站在一旁，不吵不闹，跟个小雕塑似的。
燏琔秋拉开自己书桌前的椅子：“坐。”
季璥舒听话地坐下，看着燏琔秋在一旁一大堆的试卷中拿起最上面的三张，放在他面前，又伸长手臂将贾习的椅子推来。
书桌很宽，两个人并排坐刚刚好，燏琔秋又从抽屉里拿出本刷题册，转头说：“先做，”又看了看时钟，“三个小时做得完吗？”
季璥舒点点头。
“好，我十二点整收卷。”
季璥舒提笔写试卷，燏琔秋刷题，两人不交流一句，只专注于自己面前的一道道题，草稿纸很快就用掉了四五张。
一但专注于某件事，时间就会过得飞快，分针走了一圈又一圈，时针默默走向数字十二。
最后一秒，季璥舒将笔放下，燏琔秋闻声抬头：“写完了？”
季璥舒：“嗯，写完了。”
燏琔秋望了眼时间：“不早了，回去早点睡。”
“好。”
说罢季璥舒起身收拾自己的文具，背好书包，关上房门前鼓起勇气：“燏同学，晚安。”
学校早就熄灯，只有桌上的一盏台灯还亮着，这时视野昏暗，看不真切，燏琔秋的身影在幽幽的灯里，回道：“嗯，好梦。”
季璥舒心里一喜，轻轻关了门，深吸一口气也压不下脸上的笑容，一进宿舍就被何励看穿。
何励：“哟哟哟，这不咱们季璥舒吗？怎么现在才回来啊？干嘛去了呀？”
季璥舒笑着给了他肩膀一拳：“你少来。”
时间不早，季璥舒匆匆洗完澡爬上床，将自己裹在被窝里，回味刚刚的三个小时，对方的每一次呼吸，写字时笔发出的声音，身上淡淡的香气，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清澈里带着一丝快察觉不到的甜，此刻只流淌在他的记忆里，又好像还在鼻间缠绕。
想到每次偷瞄时对方锋利的下颚线，被台灯照到浅色的睫毛，轻轻颤抖，每一帧都是画。
季璥舒不敢想了，将自己闷在被窝里，写完试卷后很累，睡意也慢慢上来。
今夜的月色很美，月亮是玉盘般的圆，一墙之隔的两人因为一句“好梦”睡得很香。
周二燏琔秋用午休时间改完了卷子，季璥舒晚上就收到了反馈。
语文126，英语130。
看到这里的季璥舒同学很满意，接着往下看，数学69，差点没当场撅过去。
燏琔秋贴心地给了他一张总结单：“看看。”
季璥舒重振旗鼓，心想不愧是学霸，语数外分开给他列了共12个问题，语文和英语加起来才4个，数学占了8个。
季璥舒认真看了遍，每一条都的确是他的问题。
燏琔秋将数学试卷展开：“先讲数学，”指了道他做错的选择题，“来，说说你的思路。”
季璥舒拿起笔，指着题目开始照读：“若奇函数f(x)在R上可导，当x大于0时，满足f(x)减xf'(x)小于0，f(1)等于0。”
燏琔秋：“嗯，然后呢？”
季璥舒开始慢吞吞地说话：“因为函数f(x)在R上可导，所以……”
“以”了半天没“以”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了声儿。
燏琔秋扶额：“乱蒙的？”
季璥舒赶紧点头，小鸡啄米似的。
燏琔秋叹了口气，开始为面前这位蒙猜大师讲题，思路清晰，简洁明了，时不时还要停下来问句“我讲清楚了吗？”，季璥舒同学也听得很认真，难得的对数学这门学科有了兴趣。
燏琔秋讲完，从网上找了三道同类型的题，让他做。
季璥舒写得很快，十五分钟不到就交卷，燏老师的补习很有用，三道题全对。
燏琔秋：“不错，下一道。”
得到夸奖的季璥舒很开心，将脑袋凑过去继续听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讲到最后一道大题了，学校熄灯，只剩下桌前的台灯还在发亮，季璥舒再靠近了些，一下子黑了很多，他需要看清题。
燏琔秋讲解完第一小问，往旁边看：“懂了吗？”
季璥舒闻言抬头，因为靠得太紧，两人的鼻尖碰到了一起。
瞬间，季璥舒感受到一股热流从脊椎骨流上来，全身的器官好像都失去感觉，只有鼻子，还有外界传来的刺激。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免费补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