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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诡异的邪术 ...

  •   红雾渐渐逼近,宝日并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只看到眼前红彤彤的一团,忽而凝聚成形,仿佛巨大的漩涡一般拼命的吸噬她们的命源,这才把宝日元良惊出一身冷汗!只以为他是个江湖术士,无外乎坑蒙拐骗的伎俩,却不知道这世上竟然真有这么凶险的邪术。眼看命源之光就要被漩涡夺走,宝日元良却急的无计可施,明明是个科学进步的文明社会,从哪里冒出来的巫蛊术士?这电视上见过的东西搬到现实里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可叹自己进入虚远堂不足3个月,每日里凝神炼气,所修目力也仅仅是看到人的命源之光而已。没想到就要葬身在这龌龊的邪术中,死得不明不白!她下意识的怀抱住弱小的婴儿,愤怒的气息像岩浆一样在胸腔里突兀,“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这声音来的不急不缓,好似定神咒驱走了宝日心中躁动不安的恐惧,是啊,我命由我不由天,所有咒术不过是精神力的分散和抽离,我又何必去在意,心有执念便是自毁利器,我要守住自己的心志才行。刚想到这里,突然,眼前金光一闪,红色漩涡瞬时消退,宝日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那一涧道长乌青的脸色,阴狠的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本道今日权且放你们一劫,下次再见,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他甩了一把道袍,头也不回的狼狈而去。
      唯安的身体渐渐冰冷,宝日元良已感受不到她火热的命源。她脱下衣服包住了这个小小的生命,呆呆的望着唯安,流不出一滴眼泪。母亲说,她是一个感情内敛的孩子,父亲说,她无情无欲,应该去学宗教,佛教也好,道教也好。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信这个,但是也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常人那样强烈的感情诉求?对亲情,对友情,对爱情,她总有一种天生的抗拒,这种抗拒常常是不自觉的。
      她现在只想去找一个人。
      一个他认识了不到三个月的人。
      “你很宁静,宁静的好像这幅画。”一身轻装的男子优雅的微笑着指向莫奈的《睡莲》,宝日元良眼睫微动,不置可否的看向这位男子,却被生生的吓到了。
      这是怎样的一副面孔,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宝日元良难以置信的盯着他,仿佛看到的是镜子里的自己。
      “我们有缘,有空可以到这个地方来找我。”男子抽出一张名片,轻柔的放到宝日的手心里,依旧是那样温润的微笑着,像蝴蝶扇了扇翅膀,消失在宝日元良的视线中。
      这真是一幅奇异的景象,在这个安静的画廊,有一个男子,一个酷似自己的男子和你不期而遇,宝日元良的心被什么东西蛰了下,有些麻痹。
      “虚远堂?”是这个地方吗?
      几日以后,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宝日元良来到离镇子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风景说不上秀丽,环境出奇的安静。虚远堂就在村子的东头,一幢老式的平房建筑,中间大厅,两边厢房,一个干净宽敞的院子,不知名的花草生机勃勃。
      “你找先生?”说话的男孩和宝日年纪相仿,一双慧眼灼灼有神,
      宝日元良一怔,低头又扫过一眼名片,虚远堂,并没有他的姓名。
      “跟我来吧,等你很久了。”男孩见此情景,微微一笑,迈起轻快的步子前头引路。
      宝日元良长舒了口气,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进入大厅,八九个年龄各异的男女盘膝坐在一处,右手边一位年轻温润的男子正在闭目调息。
      “先生,她来了。”男孩放低声音,轻柔的说道,
      那男子只微微的一颔首,下面的众人却都打眼望过来,一时间,惊异的抽气声打破了厅堂的宁静。
      “真的好像——”,,“好像——”,
      宝日心下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垂下眼睫,轻轻的侧过脸去,但见一旁的男孩聪慧的朝她眨眨眼睛。
      宝日元良不仅莞尔一笑。
      年轻的男子睁开双目,含笑请宝日坐下,众人皆敛起心神虔诚的注视着他。
      厅堂上又恢复了空谷般的宁静。
      “我该怎样称呼您?”
      “先生——”
      “哦,那您为什么要我到这里来?”
      “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他明亮的眼睛闪耀着清澈的光泽,声音如清泉涓涓入耳,
      “我——,也说不清楚——”这几天来,同样的问题让宝日元良纠结许久,那名片看过一遍又一遍,最终促使她下决定的,是夜晚辗转反侧愈来愈强烈的渴望。
      “我不信仰宗教。”宝日环顾众人,平静的说,
      “这里没有宗教。”先生平和的目光中,透着毫不掩饰的真诚,
      “你心中有,眼中便有,心中没有,眼中自然也就没有。”
      “你在故弄玄虚——”
      “哦?那你信仰什么?”先生没有丝毫的不快,反倒更加温和的注视着她,
      “我——,没有信仰,或者信仰我自己——”,宝日的眼中蒙起一层水雾,她想起一位老人,一个经常坐在玉央广场的池塘边和她一起发呆的老人,老人告诉她,这世上的真义,犹如水中的影子,或平静,或波动,或者完全混沌到一起,如果只是执着于其中的一面,反倒失去了它原本的样子。传世的宗教亦是如此,粗而精细而粕,一句完整的话,若被逐字分解,那还能得到话的本意吗?所以,越是故弄玄虚的东西,越不必理会,真义常常是简单的,只看你有没有顿悟的契机和缘分。
      “我们最难认识的就是自己,你明白自己的喜怒哀乐,能压抑,却不能疏导,知其根源,却无力化解,难道不想留下来探求生命的真相吗?”
      真相?生命的真相?不知道为什么,这五个字轻易的扣动了宝日心房,好像拨云见日一般,一切豁然开朗。25年来,她似乎一直在找寻着什么,却又摸不着头脑,总是陷入一片又一片的混沌,那种莫名的,撕心裂肺的的痛苦伴随着绝望的茫然,是那样的真切又是那样的遥远,她不明白为什么,似乎有一个结牢牢地打在她心里,而今,这个结好像变得清晰了。
      “我可以留下来试试。”宝日元良平静的抬起眼睛,先生面色光洁,露出会心的微笑。
      东厢房里。
      “芷,你要正式开始了吗?”银光之中一个长发的男子对着先生问道,
      “我想,也许我能够成功——”,先生将目光投向窗外,沧桑中透着岁月的柔和,桌子上,一杯新茶,水气袅绕,碧绿的茶水,好像他的眼波一样透彻。
      “我真的很遗憾,为了一个‘验体’,实在不值得。希望你慎重的考虑。”
      “我知道,我应该断了这种荒唐的念想。不过你放心,这一次我已经想的很明白,会谨慎的克制自己。”
      “希望你能有所收获,只是,修复基因库桥段的几率很小,我只怕你会白忙一场。”
      “你没有注意到吗?她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这世上一千年的磨砺,让她成熟了很多,正在朝着我们预想的方向发展。”他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兴奋,连语气都如气泡般轻快,
      “芷,你在忽略她千年前的作为。”
      “不,我的印象功能很完善,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更应该度化她——”
      “度化?芷,这个词很奇妙,我们只要完美的种子。”
      “她在努力,她会完美的。”树影婆娑,带来一丝莫名的伤感
      “我只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芷,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光芒消失了,先生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他微笑着注视着瞳孔中的小小倩影?
      你可知我等待了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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