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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秦依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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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段文字，一条条消息，在段寻眼中划过。
明明很平常的文字，却让段寻感觉毛骨悚然。
所以，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有个人偷偷的关注着他？
从她们分开后，秦依依还是在默默地关心着秋悦悦？
关心？这个时候段寻有些不敢用这个词了，这些虽然都是在表达着一个犯错人向另一个人的道歉。
但是内容背后，却是不太能让人接受的。
那么，她们是因为什么而闹得不愉快，不欢而散的？还有，另一部手机在哪？秦依依既然有个属于她俩的手机，那么接收这些消息的妻子的手机在哪？
从六月初到七月份每天的消息都是“对不起悦悦”，这个对不起到底又是为什么？
真的是太多为什么了，搞得段寻脑袋发涨，如果可以有个人可以和他讨论就好了，可谁又会相信他是段寻呢？会不会把他当做精神病关进精神病院？
他想，或许等秦依依醒来那天，便能问清楚了，希望一切顺利。
可是，目前看来，那天又是遥遥无期的。最坏的打算，如果她一直醒不来，那改怎么办？
突然，段寻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她也能给他解答。
他想起来那日他在公园长椅看秦依依的盒子时，武黎出现，而且她那天中午也去医院看秦依依，所以她们的关系其实也没有想的那么陌生？
按照武黎说的，她应该是挺了解秦依依的，定也知道一些关于秋悦悦和秦依依之间的事。
于是，段寻决定找个机会问一问武黎。
可这个机会一等就是一两周。
这天天气正好，段寻从医院出来，他刚刚去病房看了秦依依，她还是那样，沉睡着，她的母亲还是身边陪着。
好像一直以来只有她母亲，难道是单亲家庭？家里只有她俩？
正在他疑惑，为他解惑的人出现了，他看到武黎正拎着果篮去走进医院，看样子心情还挺好的，不过并没有看见他。
段寻跑过去叫了一声武黎。
“哎！你也在啊，真巧！”武黎回应。
“嗯，刚出来，你是，也是来看她的？”
“当然了，特地买的果篮。”武黎拎起来，微笑着，“好看吗？”
“倒是没想到你们关系也挺好的。”
“嗐，终归是一个寝室的，虽然她早就搬了出去。再说允许你们关系好，就不能我们也有个小友谊吗？”武黎给了他一个俏皮wink。
“我陪你一起上去吧，反正我也没啥事。”他想，（正好等会有机会可以问问。）
“好啊！”
她们在病房没有待多久，放下果篮，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也离开了。
秦依依还是躺着。
“武黎，我想知道秦依依之前在学校的名声很不好吗？”段寻问。
武黎明显地紧张起来，吞咽了几下水口，“怎……怎么了？怎么问这了？你和她不也是好朋友吗？”
“不是，我们暑假的时候闹掰了，之后也很少联系她了，我就是好奇为什么她跳河后，群里的人都那样说她，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武黎想了想，表情由严肃又到轻松，“嗐，没啥，也不重要。”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想知道。”
看着段寻一脸真诚，虽然此刻用的是秋悦悦的脸。
武黎叹了口气，“好吧，但是我说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啊。”
“当然！”
两人在医院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坐在长椅上。
“其实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毕竟平常你不是学习就是宅在家里看电视剧。社交那么少，除了我就只有秦依依这一个好朋友。要不是我们是一个寝室的，或许现在还没说上话呢。”
段寻想了想，也的确，他的妻子就是这个性格，当初能追上她，也多亏了武黎。
“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就是去年学校里一直流传着她霸凌同学，逼一个女同学下跪什么的，最后那个女同学在家上吊自杀了，关键是肚子里……还有宝宝。”
“什么？！”段寻是万万不能相信的，他的妻子怎么可能会和霸凌者是好朋友。
所以，首先他是绝对不相信的。除非有证据。
“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反正大家都是这么一致认为的，证据什么的也不重要了，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其实我也不愿意相信，毕竟她看起来也不像啊，关键是你们还是好朋友，她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啊。可是……”
“可是什么？”
“网上出现了一个视频，视频里的确是她逼着一个女同学下跪，而且那个女同学身上也几乎被扒光了，身后还站着几个男的女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嗯……大概是她从寝室搬走没多久吧，今年开学搬走的，大概二月份吧，视频应该是三月份的。”
“这才过去不过半年多，怎么感觉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还是学校呗，为了不影响学校形象，网上视频没多久就下架了，她也被休学一段时间回家了，不过大二开学倒是回来了，应该都没啥事了。这突然就……我也糊涂了。”
“那个自杀的女孩你认识吗？”
“好像是一个学姐吧？具体叫什么记不清了。要是活着现在应该大三了。唉，也该开始备考考研了。听说学姐成绩不错，也一直在为学校保研资格做准备，可惜了。”
“她怎么和学姐认识的？视频还能找到吗？”
“这……那可是学校花了钱处理的，网上肯定找不到了啊。”
“啊？”虽然这么说，但是段寻还是相信武黎可以找的到，要说为什么，直觉吧。
做了那么久的女生，多少还有点女性直觉的。
“好了，受不了你那表情，不过说好了，这也不能乱传啊，要不可都……”武黎用手在脖子上比被斩首的姿势。
“必须的！”
果然，武黎不亏是学校的全知王，不光什么事都知道，什么东西也都能找的到。
两天后的晚上，在段寻在外住的房子里，她们观看着这个视频。
视频只有一分钟多，像是从下往上的偷拍视角，不过除了秦依依和那个被霸凌的女同学，其他人只能看到胳膊再或者背影，都不能看到人脸，无法确认是谁。
视频中，秦依依身着一身白色运动服，散着头发，手里拿着烟，正面对着跪在地上的学姐。
学姐的衣服正如武黎说的，几乎被扒光，只有内衣遮体。
依稀还能听见视频里，秦依依和学姐的对话。
“我求你了，放我走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会去争取资格了，不挡她的道。”学姐带着哭腔。
“嗯？只是这？”
“我……我也不会说出去的，更不会告诉她，不会让她知道！我发誓！真的，真的！”学姐哭得越来越厉害了。
胳膊上的淤青，满身的鞭打痕迹，脸上的血迹表示着刚刚经历着一场毒打。
秦依依将烟头摁在学姐胳膊上，慢慢熄灭，“她当然不能知道，如果她知道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可不能保证了。”
说罢她就带着人离开。
“他？”段寻问，“这个他是谁？男的女的？”
“嗯……不知道，学校？可能吧，毕竟这件事学校要知道处分肯定少不了，而且影响很大。”武黎像是什么都懂又都不懂似的，下巴放在两手指之间，上下慢慢点头。
“秦依依知道学姐怀孕了？是谁的？”
“这不知道，不记得学姐有对象啊，自杀前后也不见有什么人找过她。”
尽管如此，段寻对于秦依依是霸凌者还是存疑，他是对妻子是绝对相信的，始终坚定妻子是不会和这样的人成为好朋友。
除非……被迷惑了？
有那么容易吗？再说图什么？就为了和妻子交朋友？
段寻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
“你……要去调查秦依依？”武黎被吓得口水呛到喉咙。
“不能说是调查，就是……想问一些事。”
“可是他还在昏迷中啊，要是问她妈妈估计……看样子是不大可行的。”
“为什么？”
“秦依依还在医院昏迷不知道啥时候才能醒过来，整天只有她妈妈在照顾，而且即使我们说是她朋友同学，她也不一定告诉我们全部，再怎么说学校里的传言她多少也知道了一些，肯定不信任我们。最最最关键的是她不一定都知道啊！”
段寻想想说的也没错，只是目前要想知道秦依依和他妻子的事，首先他要搞懂霸凌这回事。
“什么？你想去找学姐家人？”武黎惊呆，“你疯了？他们会见你吗？又为什么会见你？”
“哎呀，你别急嘛，我是想着或许可以获得什么信息来证明……”段寻卡住了，证明……证明什么呢？
“证明？秦依依清白？”武黎像是帮她说了话。
“也不是，我就是想搞清楚，毕竟我和她之前也是好朋友，也不想就这么不清不楚的，万一……误会……”
“误会？这……视频你也看了啊，里面虽然她好像是个老大一样，但是也有其他人，也不确定到底社会人还是学生。万一……我们惹不起呢？把命丢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武黎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只是段寻他还想那么做，“没事，我去。”
“你这话说的，我知道却不拦你，甚至还让你一个人冒险，多显得我不义气啊！”武黎明显有点生气了。
“对不起啦，我自己想知道，想去找找看，但也不想你也因此跟着受到什么意外。”其实段寻也挺矛盾的，他想一个人去查，但又想着武黎或许也可以帮到什么，但又怕她有危险，自己危险也就罢了，可不想别人因此受连累。
“好了，我当然知道你啊，我那么了解你，你决定的事就做吧，但是我也必须去。”武黎阻挡住段寻接话，“我们是朋友，好朋友，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再说了没有我这个全知王，你哪来的信息去找学姐的信息啊？！”
“谢谢你武黎。”
“要想谢我，就——请我吃饭，学校门口开了个龙虾餐厅，请我大龙虾，两只！两大只！”
“好！”
武黎不亏是武黎，全知王就是全知王。
很快她得到了学姐的家庭地址信息。
两人准备着双周课的时候，时间充足一起去看看。
她们一人背着一个大书包，穿着一身便捷的衣服，既保暖又方便逃跑。
为什么会逃跑？以防说错了那句话学姐家属追打他们。
刚走出校园，结果就碰见了一个两人都可以见又不想见的人。
那人便是段寻二号。
“你们又要去旅游？”
“没有啊！你来干嘛？”武黎气势汹汹，挡在段寻面前。
“我……我听说你们要出远门，去找学姐家人？”
武黎和段寻惊讶相视，武黎退后两步，“你怎么知道？”
“是真的啊？”
“……”有种中了套的感觉。
“我也是听说，两个女孩出远门找人太危险了，要不考虑考虑带上我？”
“开什么玩笑？我们是办正事的，能有什么危险，也不是玩的！”武黎怒吼。
“我当然也不是跟着玩的，好歹我是个男生，要有什么危险也能帮个忙啥的，而且如果不危险的话，你们为什么穿的像是去打架似的？”段寻二号指着两人的衣服。
段寻武黎她们也看看自己的穿搭，的确……如此。
“好了好了，既然都知道了，那就一起吧。”段寻也想到了，如果真有什么危险，段寻二号说不定还真的能挡一阵。
“真的吗？太好了我去准备准备。一会儿还在这碰面。”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
“可真慢啊，他不会是在洗漱打扮吧？”武黎吐槽着。
“再等等。”段寻回答。
“嗨！两位姐姐。”
段寻武黎一转头，便看见爬发山时遇到的那个姑娘，段寻二号的妹妹。
“你怎么也在这？”武黎问。
“啊？”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不好意思啊，她……她是个意外，一不小心让她知道了，非说要一起过来，我拦不住啊！”段寻二号跑过来气喘吁吁地。
两人看着正对着她们露出单纯笑容的莫灵，虽不愿，但也不好直接拒绝。
“不要担心，我不是小孩子了，而且这么好玩的……”莫灵发觉说错了话，立马改变用词，“这么危险的事，一定要人多才行啊，而且你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巧了嘿，是我一个同学的老家，正好也是有个认识的人为我们介绍当地情形，毕竟那么远，又有点偏。”
无奈啊，但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原本由两人的行程变成了四人。
段寻全程担心着此次行程最好别有什么意外才好。
这次他们坐的是飞机转公交再转地奔。
全程花费了一天一夜，到达当地已经夜里十点。
跟着莫灵说的那个朋友，他们顺利的来到了住处，县里的一个小酒店里。
“不行了不行了，我快累死了。”说完武黎就埋脸躺在床上。
他们总共两件房，按莫灵想的是，段寻二号和段寻一间，她和武黎一间。
但事实是她们三个人一间，段寻二号一间。
床刚好可以睡两人，于是段寻立即提出他打地铺。
“没几天，就凑合凑合吧！”段寻是这么说的。
但是另两个人则是憋着一肚子火。
一个只想和她睡，一个只想她和那个人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