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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那个Omega总蹭我（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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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教室门，前行大概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再向左转，走到最里面，不出意外的话，常奕一定是会坐在那里，身体做得笔直，两只手臂搭在桌子上，一丝不苟地写着题目，只有笔尖书写在纸面上的刷刷声，以及钟声在乐此不疲行走的声音。
今天祁枫许被班主任叫去聊天，所以晚了二十分钟才去找常奕，他行走的步伐很快，一步就能跨很多，衬衫和裤子很好地勾勒出他的体型，他看了下时间，算起来常奕现在应该在收拾书包了。
但到了门口，他看见整个教室都空了，常奕不在。
难道是提前离开了？
不对，门没锁，仔细看他的桌子上还斜放着课本，如果他已经离开了，这本书肯定会收拾好的。
走廊上空空的，只有风的呼呼声，祁枫许转过头，什么也没看见。奇怪。
疑惑间，厕所那边传来很闷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祁枫许下意识就感觉不对劲，他立刻往那边奔去，动静又消失了，但好像有人说话在说话，声音朦朦胧胧的，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常奕你翅膀硬了啊，我以前帮了你那么多，你就是这么当白眼狼的？”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故意让他过去让我难堪是不是。”
“这次是叫校长，下次呢？”
“怎么不说话，生气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算了，天天板着脸，跟谁欠你债一样。妈的死人。”
袁峻一开始的语气很恶劣，语调上扬，音调偏低，带着浓浓的怒气，但到了最后一句话，他的语气又变得柔和了很多，像在演戏，又像是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人。
祁枫许破门而入，看见袁峻拉扯着常奕，衬衫快被拉到变形，手腕处的皮肤被紧紧勒住。
常奕在努力和他抗衡着，不断往后躲着，头发变得凌乱，脸上也出现了不正常的红晕，看起来状态不佳。
这是信息素压制之下会出现的反应。
很快，袁峻就揪住了常奕的衣领，让他被迫抬起头，“跟我对抗是吧，我会让你后悔的。”
“放开他。”祁枫许的声音很急促，他立刻拉开袁峻的手，撞开了他，“砰”地一声，袁峻没刹住脚，身体撞在了冰冷又粗糙的墙面上。
常奕被松开之后，身体下意识向下坠，祁枫许早有预料，稳住了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肌肤相碰的瞬间，他感觉到他的温度透了过来，高得不正常。
袁峻的信息素味道越来越浓，带有威胁与愤怒的意味，常奕被迫承受着，这种身体生理性的压迫感令他感觉很无力。
“你他妈阴魂不散是吧，哪都有你。”袁峻表情狰狞，随便整理了下歪掉的衣领。
“信息素味道太冲了，有点礼貌。”祁枫许皱着眉，别说是常奕了，他自己都受不了这味。
“礼貌？就你有礼貌，在这装什么好人，我释放我的信息素用得着你管。”声音很大，袁峻已经生气到控制不住他自己的音量了。
祁枫许半揽着常奕，确保他不会坠下去，接着从自己的书包中拿出外套递给了他，让他捂住自己的口鼻，轻声对他说：“忍一下。”
常奕现在脑袋迟钝，但这样简单的明令还是能听明白的，他死死地抓住外套，他能问道上面有着淡淡的祁枫许信息素的味道，仿若饥渴者找到了自己的绿洲，他小幅度地深吸了几下。
但接下来，这种燃烧杜松的味道越来越浓烈，浓到有点呛人，比起杜松，更多的是燃烧的味道，他是S级Alpha，比袁峻的等级不知道强上多少，瞬间就将他的信息素味道盖住了，单方面的碾压。
“妈的。”袁峻抬起胳膊，袖子死死地贴住自己的鼻子，身体紧紧靠着墙，他已经顾不上粗糙的墙面在他背后留下了多少深深的印记了，“用信息素对抗，算什么东西。”
“从你那里学的。”祁枫许转头看了一下常奕的状态，在他耳边问道：“抱歉，有没有不舒服。”
常奕摇了摇头，外套还是紧紧地包住自己的口鼻，将下半张脸都挡了起来，只露出两只湿湿的眼睛，眼角微红，纤长的睫毛扑闪着。
“没有不舒服。”
“好，现在可以把外套拿下来了。”
“哦。”常奕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拿下外套的速度很慢，磨磨蹭蹭的，有种舍不得放下的错觉，最后他将外套抱在自己的怀里。
“站不住可以抱住我。”祁枫许看他现在的姿势很变扭，不合时宜地有点想笑。
“没关系的。”常奕的表情还是冷冷的，但没过几秒，他拽住了祁枫许的衣袖，接下来一步一步，慢慢地虚虚抱住了他。
看来是在嘴硬。
“有完没完。”袁峻咬牙切齿，他离开墙体，站稳了身体，才缓过来，“有本事你别用信息素！”
下一秒，他的拳头就伸到了祁枫许的脸前，距离眼睛很近，祁枫许都能看见他手部肌肤的纹理，但他很快地截住了他的手臂，狠狠地勒住了他的手腕，表情没有任何波澜，不带任何惊讶的情绪，“你要是想用其他方法的话，当然也可以。”
袁峻的眼球快要瞪出来，整个人透露着凶狠，鼻子重重地呼吸着，眉头紧皱，他用力想要甩开祁枫许钳住他的那只手，但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放手，给我放手。”
“行。”祁枫许松手，袁峻的手臂上一道无比清晰的红痕越来越深。
袁峻的那些招式在祁枫许眼中就像小儿科一样，没用什么力气就让他气得像个河豚。
“不会打就别打。”看到他菜成这样，祁枫许忍不住攻击了他一句。
“你他妈。”袁峻气得肺部快要炸裂，他粗鲁地从地上拽起自己的书包，“等着瞧。”
他在打斗间不小心伤到了自己的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多了莫名的滑稽。祁枫许听着他最后的那句威胁，觉得是最无能的行为。
“现在感觉怎么样，可以走路吗。”整个环境突然间安静无比，只有他们俩的呼吸声，常奕的呼吸要急促一点，额头渗出了汗，手心也湿漉漉的。
“好很多了。”常奕松开抱住他的双臂，恋恋不舍的样子，他将外套递到他的身前，说道：“谢谢你。”
“那就好，回去收拾书包吧，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出校园门的时候，天空都变成了深蓝色，只有零星的几个学生。往前那些天，都是走到这里他们就分开各回各家了。
但这次常奕这个状态，祁枫许真不敢让他自己独自回家。
虽然状态是好了不少，但他的面部还是微微发着红，他摸了他的额头试探了一下，有点发烫，眼神迷蒙着，还不自觉散发着很淡的柑橘味道。
袁峻给他带来的刺激很大，他难以想象常奕是怎么忍受的，光是信息素的压制就够令人抓狂了。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我看你挺难受的。”
“不用。”常奕反应算得上是激烈，还摆了摆手，回答得很迅速。
“好吧，如果你觉得冒犯的话，那我就不去了。”祁枫许笑着，眼神里却流露出被伤到的表情，装的。
“不是......没有冒犯。”常奕低下头，头发顺势散落在他的脸侧，只能看见他翘起的鼻子和一点嘴巴。
“那是？”看他开始犹豫，祁枫许立马接话。
“是觉得很麻烦你，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常奕抬头看着他，眼睛像玻璃制品一样美妙，说话的时候嘴巴张开的幅度很小，“我家里很乱。”
祁枫许想到他的父母，好像他还有个弟弟。
“没关系啊，我只送你到楼下，或者小区门口。”祁枫许察觉到他的敏感，“而且，没认识多久就要去你家，怎么说都是我不礼貌吧。”
“不不。”常奕第二次做出摆手的动作，咬了下嘴唇，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迟钝得有些可爱。
祁枫许笑着，将外套披在他的身上，他见他总时不时瞟着自己的外套，以为是他冷，结果披上去的时候，却见他皮肤上的红色蔓延得更多了一些。
他们出校门的时间已经很晚了，门口的末班车早已开走，他们只能步行过去。
两个人并排走着，常奕不经意间就会往他身上蹭，而且蹭的频率有点高，祁枫许站定，定睛看了他一眼，没看出来什么名堂。
“怎么了？”常奕见他神情这么严肃，也跟着他停了下来，下意识微微歪着头。
“是冷吗，还是我挤到你了？”
“没。”没想到被察觉到了，常奕低下了头，望着地面，瞥见自己的鞋尖，不敢抬头，怕被发现自己脸上收不住的表情，是不好意思的神情，他觉得自己的脸部现在才真正地开始发烫。
“那是怎么了。”祁枫许再一次将自己的手覆到他的额头上，比之前的温度反而低了一点，“头晕吗？”
他甚至以为常奕是头发晕，导致走路都走不直了。
“我很好，不用担心我。”常奕的头一直没有抬起来过，他背的书包很大，看起来像是快要被书包压垮了一样。
“真的吗？给我看看。”祁枫许站在他的面前，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脸部，将他的头捧起，他的手很大，差点就要把他的脸挡住。手部因为用了些力气，脸颊肉被挤压到，甚至连嘴巴都快嘟起来了。
常奕很变扭地偏过脸，伸出手将他的手臂拿下去，“真的什么都没有。”
于是接下来他们俩之间的距离空到还能再装下一个半人，祁枫许转头看了他好几次，常奕都没有回应他的眼神，而是将手插在口袋里，抬起头一直看着前面走路。
“又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最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祁枫许摸到他的肩膀，使了些力气，将他揽到自己的身边，连带着他身上的柑橘味也飘了过来。
常奕突然撞到祁枫许的身上，他并不喜欢肢体接触，无论怎么样的都不喜欢，但面对祁枫许他的这层防线就莫名卸掉了，甚至变得想更贴近他一点，他又嗅了一下祁枫许的信息素味道。
一定是因为信息素的原因，常奕这样想。
步行了大概二十几分钟，这边的道路很窄，两侧都是在卖蔬果的地摊，道路上很不干净，全是蔬菜的碎屑以及被压烂的塑料袋。行人很多，车辆拥堵在一起，还价的声音像立体环绕音，以及合唱。
好不容易穿过了这条拥堵的道路，常奕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还给了他，这次给得倒是很利落，“到了，就是这里。”
小区看着有了些年头，是矮矮的居民楼，阳台上的栏杆几乎都生了锈，墙体的漆面也掉了很多，露出里面的材质，甚至连小区大门都没有，路还是坑坑洼洼的，楼梯都破了一半。
“好。”祁枫许收回外套，“那我回去了哦。”
天黑了彻底，他的身影和黑夜融在一起，眼皮略微垂下，虽然说要走，但脚步都没有移动一下。
“怎么不离开？”纯粹疑问，常奕并没有驱赶他的意思。
“看你进了单元楼我再走。”
“嗯。”常奕转了身，看起来有点决绝，向前走着路，脚步都不带停的。
一步，两步，三步，但脚步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他回头，问道：“要不要去我家。”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家没有人在，他们去了外婆家。”
“嗯？”祁枫许没想到他会转身，而且还要邀请他去自己家，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话一下说出来口，“你这样说话，容易让人引起误会的。”
“误会什么？”常奕微皱着眉头，没想明白。
祁枫许低声笑了一下，他跨了一步就到了常奕的身边，回复他：“没什么。”
楼道里的潮湿味道强势地刺入鼻腔内，墙角处长了霉斑，还有堆积的纸箱塑料瓶，楼梯是土灰色，上面还有奇怪的黑色印记，声控灯一点都不灵敏，踏了几次脚步都不会亮。
常奕家在三楼，门帘都破了很大一块，还褪色了。开门进去，屋子的面积并不大，布置很简单，就像普通家庭那样，乱中有序。
“这双是新的拖鞋，将就穿一下吧。”常奕蹲下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白色的拖鞋给他。
祁枫许换掉自己的鞋，但这双鞋的鞋码对他来说有点小了，露出了一些在拖鞋外面。
“我没考虑到尺码问题。”常奕看着那双完全不匹配的拖鞋，有种滑稽的感觉。
“没事，只是穿一会而已。”
常奕自己的屋子面积只够放得下一张床和一张书桌，以及衣柜，祁枫许的个子很高，他们俩杵在屋子里，一下就把屋子衬得更小了，转个身都怕会撞到桌角。
书柜上摆得整整齐齐的书让祁枫许感到很震惊，全是密密麻麻的习题，同样色系的摆在一起，密集得甚至有些吓人。
“这些你都做完了吗？”祁枫许问。
“嗯。”
窗外的风突然间变大，窗帘的底部被吹得很远，翻动着书桌上的联系，发出纸张摩擦的声音。
“稍等我一下。”常奕准备把窗户关上，但有一侧被卡死了，怎么用力都拽不动。
“怎么了，要不要我来帮忙。”
“不用。”
大风吹到常奕的脸上，头发糊了他一脸，他被迫闭上了眼睛，把头发拂到后面之后才睁开眼睛，还有飘到他唇缝之间的发丝。
他从书柜夹层里随意拿了一根黑色的皮筋，正准备扎起的时候，窗外飘进来了一片树叶。窗外是高大的树木，风一吹，有时候那些树叶就会顺着风的方向吹进来，而且他现在站着的方位，无疑会被树叶砸到脸。
情急之下，他只能将皮筋咬在唇间，黑色的头发不停地飘动着，只一瞬，他就抓住了梧桐的树叶，上面的纹理清清楚楚，然后他手一扬，将它又送回了风中。
他拿下皮筋，随意地绑着头发，额头还留下来了一缕发丝，但他没管。他把自己的凳子挪到这里，站在凳子上，伸手碰到了窗户最上面的位置，轻车熟路地操作了几下，再一推，窗户就被彻底关上了。
“好了。”常奕从凳子上下来，对祁枫许说话，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
祁枫许从来没有这么“生动”的常奕。
在学校里他总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也不和任何人接触，对什么人态度都是淡淡的。头发把自己的面容遮住，他的皮肤白皙，眼睛形状也很好看，五官精致，脸型流畅，脖颈修长，但都被那微长的黑发挡住了。
他当然知道这是常奕故意的，他对于陌生人会自动启动防御机关，就像是给自己包了一层刺，慢慢地，他也习惯了这个样子。
这是第一次祁枫许看见常奕稍微褪下了些外壳。
“厉害。”祁枫许没发现此刻他的表情很温柔，他摸了一下常奕的头发，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柔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