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和雷蒙德》回车chroki

5、5

　　（……以利希亚大师，第一位放逐者，据说是位女性，她发明了包括魔法阵等一系列非原初魔法，对于她被放逐的原因众说纷纭，有人认为她和教会发生了不可和解的矛盾，有的人认为她和其他的放逐者是女神的安排，我比较倾向于后者，毕竟穿越各个世界之间比起魔法更像神迹……甚至于她是否活着也还是个谜，我认为有相当多的证据证明她还活在某个世界……）——《教会禁史》
　　一个无比漆黑的空间里。霍克睁开了眼，这是哪里呢？不是自己从小到大住的家，旁边的床上有人在呼吸，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是谁呢？远处似乎有各种各样的声音，他们在干什么呢？
　　第二天霍克很早就被叫醒了。简单梳洗之后，雷蒙德带着他去和城主吃了早饭，只有些粥和奶酪，不过霍克也没有心情管这些了，他现在只想让雷蒙德赶紧教他魔法。没想到快吃完的时候，雷蒙德让城主分一个小侍从带他去城里逛逛。
　　临走前，雷蒙德悄悄跟他说：“抱歉，学魔法的事要再晚点了，这里的形势很严峻，你去城里随便逛逛，搜集点情报就可以了。”说完匆匆就走了。
　　霍克还在迷惑中，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年轻侍从走了过来，他说：“霍克大师，请您跟我来，城主吩咐我带您逛逛绿橡堡。”
　　他们绕着城堡层层楼梯，一路交谈，霍克并不是健谈的人，但是对于一个活泼的同龄人，他是聊了很多。这个年轻侍从叫亚眠，当然是姓比特的。他们经过了中庭时，亚眠跟他介绍了那副雕像。
　　“以利希亚大师在离开前，就说过20年后龙灾就要到来，要绿橡堡做好准备，她还说届时会有一个年轻人将力挽狂澜，带领绿橡堡挺过去。”他停顿了一下“那个年轻人就是我的祖先，那位沃肯?比特。”他自豪的示意了一下那个雕像。他们从来来往往的士兵的中间走出了城堡，经过了广场，进入了巷道之中。
　　“霍克，德谟克利克城长什么样啊？”他们现在已经熟络了很多。
　　这真是让霍克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好说：“我们有一些很高很高的楼房，更多的就是秘密了。”亚眠听了眼中一亮：“真想去这么神奇的城市逛逛啊，不过应该要魔法大师才能进入吧，可惜我的魔法技巧很差。那你是大师的学徒，应该是魔法高手吧？”
　　霍克尴尬的回答道：“我没学过魔法。”
　　亚眠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们都是从10岁开始就学魔法了，德谟克利克城居然这么晚吗？“霍克以自己身体不好糊弄了过去。
　　亚眠介绍说他打算带霍克去市集逛逛，他们走在巷道里，行人基本都穿着朴素，神色不甚紧张。亚眠又说：“你们来到太及时了，我们都觉得龙灾要来了，但是内陆在打仗——我听说城主已经给两个国王都写过很多次信了，没有任何援助，没有士兵，没有物资。“他苦笑了一下：”他们以为绿橡堡沦陷了之后，他们能继续活着吗？还有——“他悄悄问霍克：“我昨晚听到雷蒙德大师说了，这次会有真正的龙，是吗？”
　　这些信息实在是让霍克应接不暇，他索性破罐破摔，说：“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一个学徒，雷蒙德大师基本不和我说这些事。“亚眠听出来霍克的尴尬：”哈哈抱歉，我不多问了，我也是太兴奋了，有这样从传说中的城市来的人可以和我聊天——啊，我们到了。“
　　穿过又一个石墙巷道之后，豁然开朗了起来，一颗巨大的橡树在一条宽阔大路的中央，石砖路绕着橡树修了一圈，路的另一侧有些高十多米的房子连在一起。
　　“这里就是绿橡堡命名的来源，当年被流放的两国人被以利希亚大师聚集在此，经过1年绿橡堡就建立起来了——”他们走到树下“我们休息一下吧。”
　　越是靠近这棵橡树，霍克越是感受到强烈的心悸，他的心开始猛烈的跳动。“这棵橡树是附近魔法感应最强的地方，应该有其他地方的好几倍呢，对面那边是教会，沿着路继续向后走就是市集了……”霍克几乎听不清亚眠在说什么，他的心跳骤然停止，他看着树叶晃动，不停晃动，人影不断增多，一阵呓语袭来，橡树化作一个巨大的怪物，不断压向他，压向他，直至碾碎了他。
　　停滞一瞬间，他醒了过来。亚眠指着背后的橡树上的一个刻痕：“这是以利希亚大师的真迹呢，似乎是留了一句密言，魔法师都尝试解读过，你要不要试试。“亚眠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异象，甚至他自己都觉得刚刚像是幻觉。成为魔法师的过程会有这么多幻觉吗？可惜雷蒙德根本没时间解释。
　　亚眠拉着霍克的手，摸到了橡树上的划痕，霍克确实感觉到什么在手上滑过，又像一条丝带一样绕过一圈就划走了。他完全不解其意。
　　雷蒙德和几个中年人站在一间小小的房间里，地上画着奇怪的符文，旁边还有一台古怪的仪器。几个中年人围在符文旁边，微微动了一下手，地上的符文短暂的波动了一下，顿时房间里的几个人眉头都皱了起来。仪器唰唰的响动后喷出一张纸，飘到其中一个中年女人手中，她仔细端详了一阵后，叹了一口气说：“雷蒙德大师，我承认你的担忧似乎是真实的。”她将纸递给其他人，他们盯着其中一个角落，上面画着一段复杂的波形，虽然叠加着很多其他怪物的波形，但是这些魔法师将自己熟知的怪物分离后，仅留下了一个强大又从未见过的波形。
　　他们沉默不语的离开了这间小房间，快步的走向楼下。雷蒙德知道他们肯定在急切的交流，对于真正的龙，这个世界的人毫无头绪，但是雷蒙德见过很多次了，邪恶，强大，贪婪，嗜血，真正的怪物之王。
　　他们走到另一间戒备森严的房间外，女魔法师请雷蒙德稍等片刻，和其他魔法师鱼贯进入室内。
　　雷蒙德静静的站在门侧，回想起第一次和龙战斗的时候，似乎是上个世纪的事了。那时候他还是刚刚从学校毕业的一个实习骑士，他们前往边境线，在护送——，队里的大魔法师忽然叫停队伍……事情太过于久远了，雷蒙德只能记得很多的血，很多人死了，他们勉强逃离了。那只龙巨大的身体，凹凸粗糙的皮肤近在咫尺，冷血的眼睛，流着血的嘴巴。他当时是如此的害怕，但是时至今日，他见过很多很多的龙，也杀死过一些，他早已麻木，不仅是对龙，还是对死亡本身。
　　一段时间的沉思之后，他被请进室内，城主神色凝重的看着他：“雷蒙德大师，请问我们目前的准备能赢吗？”雷蒙德摇了摇头。“那我们现在可以撤退吗？”雷蒙德也摇了摇头。这是显而易见的，即使是施加了魔法，恐怕也无法在龙灾追上前进入两国的保护范围，而且两国真的会愿意保护他们这些所谓缓冲区的流民吗？
　　迪尔林苦笑了一下，他对身边一个侍卫说：“让城里的平民想离开的都离开吧——”雷蒙德打断了他：“城主大人，如果我们没有守住绿橡堡，他们在逃亡的路上也会死的，所以必须要让所有人都发挥作用，我们才有一点赢的希望。”
　　霍克和亚眠在集市上逛着，这里卖的东西和霍克想象的不同，一些木制的工艺品，蔬菜和水果，还有一些布料。有的商贩会让商品漂浮起来，或者发出光，或者用魔法叫卖。霍克好奇的问亚眠：“这里所有的人都会使用魔法吗？”“大概七八成的人吧，但是精通魔法的比较少，大部分人只会用最基础的魔法。”那也很厉害了，霍克心想。
　　忽然他们感觉身后的人群骚动了起来，霍克回头看见人群围着一个坐在马上的士兵，他头顶悬浮着一面旗子。
　　“城主有令！”明明人隔得比较远，士兵的声音却很清楚。“市民们，龙灾即将到来，绿橡堡进入军管状态，从现在开始，若无城主令，不得离开绿橡堡，除幼残外所有市民必须在今明两日进入城堡报到，不得逃役。”
　　霍克还一脸迷惘，他看向亚眠，亚眠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