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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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捉妖？”
花梨本想着修整两天，结果天不遂人愿，她没能如愿躺在阁楼的床上会周公，此刻正躺在前往予水镇的甲板上假寐。
河风还是和山风有些不一样的，山风是清冽甘甜，河风是敦厚鲜腥。
对于空气中夹杂着的淡淡腥味，对于这点腥味她并不排斥，毕竟她是极其喜欢吃鱼的，尤其是鱼鳃下面那块肉，肉质鲜美而嫩滑，不柴刺少，这么想来，去予水镇的奔波劳累并没有那么不愉快。
与花梨相反，齐长风对于这股腥味极其厌恶，也不喜欢吃鱼，此刻他在花梨的乾坤袋里找到了两片丝绸赌住了自己的鼻孔，极其无奈地坐在莲花灯里。
“吆，不都说鬼没有五感吗？”灯笼内部上空传来了花梨戏谑的声音。
齐长风深吸了一口气，“本宫不是鬼！”
他心头仍然萦绕着最初的想法，若不是契约牵制着，拿花梨没有办法，等他七魂六魄养好，肉//身也出来之时，他就把花梨吃了，来以此坐实妖孽本孽的身份。
日子久了，威严不小心也快没了。
木雅君看着旁边紧闭双眼的花梨，脑海中思绪翻涌，此次前往予水捉妖，任务急又重，她本想着慢慢来查探花梨入罗生门的真实目的，看眼下是不能慢了，或许可以借着此次捉妖了解一二。
一路上众人各怀心思，就这样到了予水镇。
予水镇，是八大镇之一，本是百策门的管辖之地，但上月之时，予水镇出海的渔民大批失踪，一时间人心惶惶，百策门前往捉妖经历不仅被淋地个个像落汤鸡，凄凄惨惨，连妖怪的面容都没见上，便被吓地四散而逃。
这下予水镇流言四起，说百策门掌门不顺应天意，不得人心，所以上天降下了天罚。
百策门不得已向罗生门发出了求救。
眼下棘手的事情很多。
本身能在海里掀起风浪的妖怪就稀少，像如此吞噬人的性命和魂魄也实为少见，木雅君心里也多少没有底。
现在对外不知道的是她的道侣辛朗星也因这妖所重伤，若对外宣扬，如此掀起来的腥风血浪恐怕只多不少。
辛朗星修为不在她之下，两人相差无几，翘楚之辈尚且如此，普通修为的弟子根本无法抵挡，别说捉妖了，自身都难保。
据辛朗星所言此妖无形却有智，短期内能掀起如此腥风血浪，应是无根之水所化。
无根之水，也就是雨水。
花梨等人此行没有张扬，十分低调，她们四散向当地的渔民打听消息。
“你说妖呀，”渔民闻言大都漏出恐惧，“他们都葬身妖口，有去无回呀！”
“那妖七八丈高，头长巨角，青口獠牙，身上长满了鳞片，一口能吞五六个人呢！”
“我丈夫就是葬身妖口呀！”那妇女一双眼睛红肿不消，哭声凄惨，引人哀伤。
“哎，凡是出船的渔民，都没了。”老渔夫眼含泪花，颤颤巍巍。
“那既然无人生还，这妖吃人你们是如何得知？”辛冷玉极其不解，妖的信息他们都无从得知，百姓是怎么知道的？
老渔夫一愣，“大家都是这样说的。”
大妖横行吃人的消息飞奔在予水的大街小巷，恐惧无处不在。
花梨一行人听着木雅君讲述此妖来历不明，能力不明，老巢不明，顿感一个头两个大。
连灯笼里的齐长风都听笑了，“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呢。这捉的是哪门子妖？”
花梨回想着白日里渔民说的话，却嗅了其中的蹊跷，“渔民出海无人生还，但这妖在渔民口中绘声绘色，甚至如何吃人都讲的极为清楚，这从都到尾会不会就不存在呢？”
“再者说了，妖者，修炼吞噬活人的魂魄，不到一月便吃二十多人，据妖书记载，最凶残的妖吃人也不到十人，还是三年之间。这么多人，这妖，吃得下吗？”
辛冷玉虽然对花梨一直不爽，但闻言也表示赞同，“这里面有猫腻，且二十多人的魂魄，别说吃了，魂魄的真火烧也烧死它了。”
乌成沉思道，“之前不是说无根之水所化的妖怪在上古图志中有记载吗？”
“上古图志？”齐长风在灯笼里听到书名，脑海里一闪而过想起来些往事。
众人有些疑惑，木雅君眼眸中微有诧异，但最先反应了过来，“上古图志，记录上古各种精灵鬼怪的图谱。”
辛冷玉看向乌成的神情有些无奈，“上古图志？你能好好说吗？”
木雅君及时开口打断了即将要开始的争吵，“明日，我们装扮成渔民，前往最近的海域探查，看看能不能将妖怪引出来，若能制服最好，若不能不要恋战，自保要紧。”
众人各自回屋休憩去了，木雅君满脑子都在回想刚刚讨论的东西——上古图志，这本书她也看过，在罗生门的摘星阁里，这是她原本拿来哄小师妹明珠的一本书。
木雅君及时开口打断了即将要开始的争吵，“明日，我们装扮成渔民，前往最近的海域探查，看看能不能将妖怪引出来，若能制服最好，若不能不要恋战，自保要紧。”
众人各自回屋休憩去了，木雅君满脑子都在回想刚刚讨论的东西——上古图志，这本书她也看过，在罗生门的摘星阁里，这是她原本拿来哄小师妹明珠的一本书。
也不算是哄，小师妹明珠算是师弟师妹里最让她省心的一个，也是她付出精力最多的一个，从她入门，修炼，一步一步都是她领着，她也不负众望，当真成了四大门最耀眼的明珠。
脑中思绪万千，浮想联翩，若是明珠还在，将是怎样的一幅光景？
本要闭眼休憩的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突然屋顶传来瓦片松动的声音，利剑出鞘，直奔着屋顶上的身影而去。
花梨和齐长风曾云游四方，途径过此地，正是她们现在落脚客栈的不远处，有一家店铺，花梨对他家的美食垂涎欲滴，有几次甚至专门为此而来。
齐长风对花梨没有出息的样子颇为鄙夷，不甚理解，他飘荡在花梨身边，“不过是一张饼，有什么好吃的。”
花梨捧着馅饼坐在屋顶，嗅着葱花的油香，一口咬下，大颗的肉粒饱满有嚼劲，她很满足，“吃饱对我来说很快乐。”
她满意的拍了拍肚皮，准备回房间，结果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野猫，惊的她脚底一滑，不慎踩碎了一片瓦砾，这下糟了！
宝剑一瞬间横在花梨的脖颈，在月光照耀下反衬出寒光，倒映在她的脸上。
她认识这剑，此剑名为月光，乃是月光石和决明石所锻造的宝剑。
花梨两指轻轻捏住剑刃，让它远离她的脖子，这样呼吸才算顺畅，“大师姐，是我。”
齐长风在半空中见势头不好，仗着别人看不见他，反而大大咧咧看起热闹了。
花梨的目光渐渐从剑刃移开，抬起来了头，眼前的景象让她始料未及。
三千银丝，在月光下泛着比剑还冰冷的光芒，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嘴巴因吃惊而微微张开，眼前的脸庞和那张记忆里温柔的脸庞慢慢重叠，让花梨有些不敢相信，两颊的肉少了许多，眼角也多了不少细纹。
怪不得从一开始她从未见过大师姐摘掉斗笠。
他们修道之人算是半个仙家弟子，虽寿命有限，终究是有修为在身，一般会维持一个比较年轻的面容。
三千银丝一根一根刺客像是细针刺进了花梨的心中，她强忍喉头和鼻腔传来的酸涩，“大师姐，晚上吃个宵夜，不想惊动了你。”
木雅君望着嘴上还泛着油光的花梨，有一瞬间的恍惚，若是明珠师妹在，也如同她这般吧！
她没有多言转身走了。
花梨长舒了一口气，背身泪如雨下。
次日，众人买了渔民的服装。
渔民劳作多，衣服不似陆上的，头戴金色斗笠，大都是窄衣窄袖，下身是宽裆大裤管，耐脏又方便，不容易被挂缠。
乌成穿这一身极为合适，虽说他不是剑修，罗生门延绵的山路还是很锻炼人的，身上还是有精壮的肌肉，并不是柔弱书生。
花梨一众女子的打扮则与男生有些不用，她们上身着短上衣，下身着宽筒裤，腰间是银色的腰带，走上大街，也算是入乡随俗了。
一行人问渔家借了一条渔船，前往捕鱼的海域，船上比昨天多了一个人。
此前这个人花梨没有见过，他身高八尺，皮肤略有些黑，整个人穿戴跟他们略微有些不同，背心，短裤，腰间没有什么腰带，只有一条棕绳打了个活结，对渔船上的操练也是极为熟悉，不言不语，整个人只闷头干事。
木雅君这才和花梨说，“这是烛希仁，三长老的亲传弟子，小时候在渔船上长大，对撒网捕鱼一事极为熟悉。前些日子去通海门历练了，昨日妨才赶来。”
花梨点了点头，这个人，她从未见过。
十二年前，罗生门三长老没有亲传弟子。
渔船开动前往捕鱼海域，烛希仁依旧沉默不言，撒网，捕鱼，像个僵尸。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海面上风平浪静，一切都没有发生。
正当众人以为将要无功而返之时，花梨的耳畔传来了齐长风的声音，“它来了。”
她手上的莲花吊坠再次散发着光芒变大，成了莲花灯，“小心，妖来了。”
一句话挑动了众人紧绷的神经，辛冷玉不动声色地朝乌成方向挪了挪，等待合适的时机。
只见海风越来越大，渔船开始左右摇摆，剧烈晃动，众人只觉站立不稳，随时都要跌倒。
海浪越来越大，海浪卷起了巨大的水柱，掀翻了渔船，众人起身运转灵力在悬浮在半空中，水柱瞬间幻化成了别的形状。
这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妖怪。
只见那大妖全身似水，带着幽蓝色，形似大鸟，煽动着海浪向渺小的渔船打来，渔船瞬间沉默不见踪影。
那大妖能力显然不弱，它虽巨大，幻化的双翅同鸟儿一样，能在空中飞翔，紧追着花梨不舍
齐长风喊道，“你们得速战速决，引它去高空。”
花梨左手挑着灯笼，散着金色的光芒，吸引着大妖向高空飞去，猛然间转身，右手早已打好结印，从灯笼中凝聚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向大妖砸去。
木雅君很快领会到了花梨的意图，她带领四人向不同的方向飞去。
此时乌云密布，狂风骇浪，木雅君依旧能御剑飞行，稳稳地站在高空之中，她和乌成，辛冷玉，烛希仁四人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同时发动阵法。
只见四人同时从高空中坠落，四角中间早就形成了密布的阵网。
花梨瞬移脱身，阵网紧紧将大妖笼罩在其中。
此网名为金刚结，是罗生门的法术，是专门用来对付这种禽类的妖怪，阵网随着妖怪的挣扎越来越小，它发出了阵阵凄惨的嘶吼，但依旧徒劳无功。
阵网紧紧在半空中束缚着它，突然它的眼睛发红，犹如血色的宝石，阵网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弱，它竟然撕破了一个小口。
乌成大喊，“快拦住它，不能让它入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