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爱我》半夏栀子

5、他还和以前一样

　　何眠之从小到大成绩就挺好的，在艺术这条路上拿到过许多奖，什么风格的画都不在话下，唯独国画差点儿。别看她长得可可爱爱，野心不小，要第一，要全能，这还不够，第一还得争断层。
　　她来宜江上学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拜师，是江叔叔告诉她的，她也见识过这位国画大师的实力。
　　何眠之之前各种送礼贿赂拍马屁，这样的状态持续两个月，但都无济于事。
　　裴玉山收徒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虽然如今已七十岁高龄但名下只有四个徒弟，他对资历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再加上如今已是古稀之年，对他来说已经没法再抽出多余的精力传授了。他的徒弟们也早就出师了，如今除了大徒弟还常在身边，其他都已各奔东西。
　　不过这倒成了何眠之拜师成功的原因之一了。

　　这小姑娘性格活泼开朗，爱笑也爱聊，用裴玉山的话来说就是，是个人都能和他聊半宿。江应还老补刀说路上遇到的狗她都能和它讲笑话。
　　裴玉山和妻子尹残雪无儿无女，除了四个徒弟和对方再无他人，徒弟们现在基本上都在外工作，家里也冷清，这突然有个小姑娘要来拜师家里倒还热闹起来。

　　何眠之讲起话来滔滔不绝，从穿开裆裤时候的事到现在，都能和你唠。叨叨叨的倒也让他们开心不少。
　　不过最后同意收她为徒并不全因为这个。
　　裴玉山和尹残雪确实喜欢这个小姑娘，也都看过她的作品，对她也有所了解，所以除了她自己本身能力出众外，有一个关键，她送的一个礼物。

　　一幅山水画，上面还题了诗，诗不是她写的但字是她写的。
　　怎么说呢，画虽然不是特别好，但该有的都有，也有自己的想法，不过她的字啊，真的是奇丑无比，歪歪扭扭的，粗的太粗，细的太细，笔锋就更不存在了，让人不敢相信是她写的。
　　尹残雪看了都笑了：“这字和当年的你可有的一拼。”
　　裴玉山盯着字看了一会儿，也无奈的笑。
　　尹残雪表示何眠之可以做个对手，又像年轻时的裴玉山，得教，考虑了一下决定收她为徒，就算关门弟子。

　　暑假到正式拜师那些时间何眠之每天都来裴玉山这儿，他对求学的孩子是不拒绝的，所以尽管不收徒，孩子有问题想请教的他也会倾尽所有去教。
　　多来几次见到了江应，江应也挺喜欢这姑娘，知道何眠之想来拜师还帮着说服二老。
　　后来也陆陆续续见到其他徒弟，不过最想见的大徒弟一直没见到，她算外人，裴玉山没主动提她不好直接问。

　　八月底何眠之没几天要开学了，拜师的事一直没有进展，想想还是有些气馁，想着能跟着裴玉山学习已经是极限好运了，不是非要做徒弟，妥协了，找个时间送个礼回泗水收拾收拾开学。
　　这一送正好对裴玉山的味，好巧不巧愿意收她为徒了。
　　裴玉山和尹残雪还专门选了个吉祥日子就当做正式拜师，通知了其他四个师兄妹，特意叮嘱一定得到场。

　　拜师仪式是在十月八号上午，据说这天日子好。
　　不过这天她要补课，上午上完课才去师父那儿的，去的时候除了大师兄，江韧，二师姐，程星海；三师兄，温言；四师兄，越祈，他们三个都已经到了。
　　还有一个是几位师兄师姐的长辈，也是裴玉山年轻时候战友的兄弟的儿子，就是江应，也是江韧的小叔叔。
　　江应在师门辈分大，江韧又是大师兄，所以大家都跟着江韧叫声小叔叔。

　　虽然才认识不久，聊天吃饭开玩笑都没有尴尬，大家都像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加上何眠之本身也不怕生，说话做事落落大方，时不时还很搞笑，所以大家也都很喜欢这个小师妹。
　　尤其是江应，在师门里，何眠之和他关系是最好的。江应老说和她很投缘，聊天聊地聊八卦就是不聊学习，带她出去各种疯各种玩儿，大部分还是极限运动，每次何眠之都受伤。
　　但何眠之也疯啊，虽然比江应小了八九岁，两人却像同龄的好朋友，何眠之啥事儿都说，什么打架八卦，有趣的都会告诉江应。
　　江应也一样，因为从前学过武术，所以便有事没事教何眠之打架，还尽是一些阴招。

　　何眠之军训的时候和其他学院的男生打架是江应去处理的，他跟一般长辈不一样，别人着急他兴奋，除了必要的为自己孩子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在调侃。
　　后来何眠之被要求当众读保证书，他愣是在当天找借口进学校躲在台下偷偷录视频。
　　何眠之说：“请大家以我为荣，谢谢！”
　　江应人都傻了，这小姑娘勇啊，啥话都敢说，他不禁感叹后继有人。

　　何眠之还专门提到五年前师父师娘和大师兄二师姐在宜江大学做讲座的事，程星海还记得她，何眠之也很感谢那时候有机会起来和他们交流。
　　何眠之参加过许多裴玉山当评委的比赛，她的名字他很熟悉，所以这小姑娘说要来拜师介绍自己的时候他不算惊讶，只是五年前就见过了，师父师娘一回忆起来，纷纷感叹有缘分。
　　这些天的拒绝和为难也可以算作考验。
　　小姑娘很坚持，确实对他的味。

　　大家都开心缘分不浅，一人一句也在回忆拜师的事，何眠之跟着笑笑深呼吸一下才敢开口问大师兄。
　　这两三个月她每天都来，谁都见了，师兄师姐在外地的都见了，却没见过大师兄。

　　“大师兄出国出差去了，应该有一段时间不回来。”
　　。“这次时间真是不巧了，大师兄今天才走的。”
　　“要是大师兄在，那今天才算完美，师门大团圆。”
　　“等师兄回来我们还可以再聚一次，一样的嘛。”
　　“说得对，回来可以见面。”

　　想做的第一件事拜师已经完成，第二件事就是见大师兄，完成一件，现在就等大师兄回来了。
　　何眠之知道师父要给自己找好日子拜师正式见同门师兄姐的时候兴奋的睡不着，除了拜师还有大师兄，这次却没见到。
　　但她收到了大师兄的见面礼：一套首饰。项链手链耳环，很漂亮。
　　何眠之拿到的时候脸都笑烂了，不是礼物，是送礼物的人。
　　首饰她都没敢戴，很用心的珍藏起来。

　　何眠之还在上大学，不像师兄师姐因为工作常常在外，在宜江基本都在师父师娘这儿，江应和大师兄也是，工作都在宜江，不过江应这段时间比较闲，主要还是他俩陪师父师娘。
　　江应有空就会来，何眠之每个周都会来，师父师娘在他们那儿为何眠之准备了房间，方便她学习，也多陪陪师父师娘。

　　整个春节何眠之都没回家，留在宜江陪师父师娘过春节。
　　按传统包饺子吃团圆饭放烟花，流程一个没少，师兄师姐也都在除夕这天回来了。
　　唯一的遗憾还是不齐，大师兄依然出差，春节应该回不来了。
　　江应有时候会和江韧打电话，何眠之假装无事发生的站旁边听，没开免提，她啥也听不到只能通过江应的回答猜测两人的聊天内容。

　　不过他们打电话何眠之第一次在旁边的时候江应让何眠之听了电话，他开免提。
　　“来，正好，和你大师兄说两句。”
　　何眠之摆摆手她有些抗拒。
　　江应哪里管，把手机递到何眠之面前就让她打招呼。
　　她有些害羞，又很兴奋，极力掩饰，轻轻开口。
　　“大师兄，晚上好。”
　　江韧也认真回应。
　　“你好。”
　　然后就没了，江应眼神示意她接着说两句，何眠之摇摇头。
　　这不像何眠之的性格，江应就开她玩笑：“你这会儿害什么羞，平时不挺能的吗？”
　　何眠之平时就爱和江应闹。

　　“怎么，怕印象不好师兄不喜欢你啊？”
　　江应的语气有些贱兮兮的，然后和江韧说：“你这小师妹你都不知道有多闹腾，你回来指定脑瓜疼。”
　　何眠之觉得没面子，怕打江应让他闭嘴。
　　江应反倒冲她做鬼脸，然后他开始揭短，“你那礼物送的好啊，小师妹愣是当宝一样放着，那叫一个喜欢，就差供起来每天拜拜了。”

　　何眠之真的很不好意思，怕大师兄觉得她很奇怪，拉着他让他闭嘴，“不是这样的，你闭嘴，我没有。”
　　江应反问，“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大师兄送的礼物咯？”
　　“我没有～”
　　何眠之怕江韧误会什么都不好解释了。
　　江韧知道江应爱开玩笑，怕小姑娘难堪，让江应闭嘴。
　　“你别老开人小姑娘的玩笑。”
　　江韧让江应别开她的玩笑，何眠心突然又紧张了一下，江韧还是像五年前一样维护她。
　　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