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麓君棠下》君封世安

5、天地有五境

　　“天地有五境，人间有四方！”
　　“好！”
　　“好！”
　　楼里掌声雷动，叫好声不停。
　　一少年一脚踩在桌沿，一手撑腰，神色傲然，面对众人的夸赞欣然接受。
　　此时，正值浓秋时节，汐水楼里醇厚的十浮云一开坛，十里飘香。
　　豫安长街上为此而来的人络绎不绝，皆是为了能够尝一口这乌回里城独有的美酿。
　　有酒自然也得有些乐子才对，因此楼里建了雅厅，供来此的文人雅客饮酒作诗。
　　楼中今日诗题，为‘何有？’
　　众人正在为之欢呼时，楼上小阁间里有人隔着窗纸，轻蔑道:“少侠一开口便是天地满怀，人间志有。那可知五境又是哪五境?四方是何四方?”
　　少年放下脚，嘴里叼上一根筷子，看向声音来源之处。
　　一副‘难不倒小爷我’的样，胸有成竹道:“问世海、北水湘、海雾域、林木间和西荒地为天地五境。天泽川、楠符山、南回首、大国佛为人间四方。”
　　少年哼笑一声，道:“世间何人不知四方五境是何？这位雅房里的先生倒是有些不灵巧。”
　　此话一出，堂下哄笑一片。
　　雅房里的人听他骂自己傻，也不恼怒，继续问道:“那少侠可知，五境为何称为五境?四方又为何称为四方呢?”
　　楼里顿时静下来，都想听听少年如何回答。
　　少年收起了高傲的样，思虑许久也未能答出个所以然。
　　最后憋红了脸，落荒而逃。
　　众人唏嘘一片。
　　此时厅上桌子一摆、茶一放、案板一敲，酒楼顿时静下来。
　　说书先生胡子一摸，正准备继续讲上次未讲完的奇案。
　　“先生，这故事都听几回了，实在是没什么新鲜的，若不讲讲四方五境有何由来?”
　　有人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纷纷说要听一听。
　　说书先生哈哈大笑：“盛情难却，那我便来说说这其中故事。”
　　“混沌之初，天地应运而生，则有天，有地。”
　　天地之中，万物万灵生，各应自然而运转，则有了五境。
　　天地有灵，世间万物滋生万灵。
　　天地有光，便成了神灵。神族诞生之地为北水湘。后神族陨灭，如今只剩神与人的混种血缘，称为半神。
　　天地有暗，便成了荒灵。荒族诞生之地为西荒地。
　　树木破土，群聚而成林，林木纵生，地有灵，便成了妖灵。妖族诞生之地为林木间。
　　大雨成河，河流入湖泊，湖泊汇入大海，天有水，便成了海灵。海族诞生之地为海雾域。
　　藏匿世间万物，天道诞生之地为问世海。
　　世间便有了五境，天道陨落之后神帝落衡应天命，掌五境之统。
　　后大地繁衍出了人族。
　　人族在大地上扎根，建造房屋，一代一代的创造属于人族的文化。
　　“数百年前，曾有四国鼎立。”
　　说书先生说的吐沫星子乱飞，座下人听得津津有味。
　　说书人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继续说道:“说起四国。”
　　“数千年前，各国之间为了争抢土地，做这统一天下的君王啊，那是纷争不断。百姓们流离失所，满地的鲜血呀，染红了整个大地。如今的天泽川，也就是当时的楚靖国。国门被破，将军白骨露野，士兵溃不成军，国君带着他的子民一路向西逃去，本以为会死在逃亡的路上。”
　　“却没想到...”
　　话语一顿，气氛顿时渲染起来，台下观众都凝神屏气。
　　“一位仙人出现了！”
　　“拯救了我们的国君，也拯救了楚靖国，后又帮助楚靖国统一天下，成为了天下第一大国。”
　　“此后，国君赐仙人封号‘君’，百姓尊称君殿大人。可想而知，与君王并列为‘君’是给了其多大的尊荣。”
　　说书人案板一敲，话语逐渐激动。
　　“与此同时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我们国君竟退位让贤给君殿大人！”
　　台下一片哗然，随后说书人摸了摸胡子，手中扇子指向上空，外面高处似隐非隐的宫殿方向。
　　“自此以后，君殿大人坐于天泽川，便可保天下顺风顺水，繁荣昌盛！”
　　“从此无四国，而为四方。”
　　酒楼上方的小阁间里，一身黑衣长袍男子懒懒的倚靠在窗前，旁边随意搭着一件玄金斗篷。
　　骨节分明、苍白有力的手玩弄着茶杯，一双极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盯着下方听书的人群，嘴角微翘，蔑视的冷笑着。
　　说书之人所说之事不过是半伪半真。
　　看过四方五境载史的人便知，千年前死了太多人了，五境四国混战，说一句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英雄者逐鹿，百姓何其无辜...
　　半神血脉的北水湘湘主因不忍人间受此劫难，带部分族人远渡海域。
　　与五境签订互不侵扰的盟约，拯救人间、除妖魔、重设人间新制，于是人间便有了初任君殿大人。
　　此后天泽川建立，废国都、分城而治。
　　并不是因为什么狗屁君王让位，只不过是当时的楚靖国为了面子上好听些罢了。
　　楚靖国被一分为二，分别为乌回里、水兮外两城。
　　其余三国皆被一分为几城，南回首、大国佛、楠符山在君殿大人的扶持下相继建立。
　　从此人间再无四国，而为四方。
　　天泽川为四方之首，掌四方、护四方平稳。
　　其余三方皆听命于天泽川，各城之主皆听命于各方之主。
　　距今，人间已安稳几百年，这天泽川便成了百姓口中的‘神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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