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副本监管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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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蓝鸟翅膀扑扇声，纪仲游微微反转手腕，握好利刃，就和它缠斗起来。
蓝鸟险险避过纪仲游一记劈砍，擦着利刃向上飞去。
它的腹部的鲜血还在不断利落，几次攻击却都被纪仲游赶回，蓝鸟只能选择从高出迂回。
纪仲游抬脚踏上神龛，异变使他整个人身体素质优化许多，他反身借力高高跃起，再次将半空中的蓝鸟挡回。
心中焦急加上身体痛感，这让它理智逐渐崩溃……蓝鸟尖啸一声，不顾防御躲避，干脆直直朝苏卯所在之处冲去。
纪仲游瞄准破绽，一击劈中蓝鸟腹部，血液汩汩而出，略略减缓了那蓝鸟的速度，可它哀鸣不止却也没就此放弃。
市场管理员为了接近苏卯甚至不惜自身受伤……书中一定有什么东西！
贾斯汀：“主人！小心！”
苏卯全神贯注，正在看那本书，闻言下意识矮身躲过。
蓝鸟一口狠狠叨在书上。
金光一闪，光芒盛过贾斯汀包裹其上的血色，两相交叠呈现出一股桔红色光晕来，瞧着倒像那洞庭红的外皮。
苏卯蹲在书前，眼睁睁看着这光扇飞了蓝鸟。
鸟身受到冲击狠狠拍在神庙一侧残垣。
蓝鸟尖喙和腹部鲜血不断涌出，竟是奄奄一息。
被称作“铜钱”的男子与许上卿相击后再次分开，分神回身看了眼蓝鸟惨状后冷斥一句：“真是废物。”
纪仲游看着铜钱，违和感涌上心头……
是了……怪就怪在这里……
铜钱是养殖场的歌手，可这个职业是诓他进来的妇人夫君亲自制定的《蜃的养殖指南》中所创。这意味着铜钱在神庙中停留的时间不会太久，但他对海市管理员的态度却是如此高高在上。
这不合乎常理。
纪仲游看到蓝鸟暂时失去战斗力，趁机转身凑到苏卯耳际，将心中所想讲给他听。
沉思半晌，苏卯缜密分析：“你说的对，商雕羽来神庙打工的时日尚短，却敢对蓝鸟这般态度……他的身份肯定特殊。而且同样是养殖场内打工人的小头目，蓝鸟对剁椒的态度比对他要恶劣许多。”
纪仲游疑惑道：“剁椒？这是什么？”
苏卯看着他写满疑惑的脸：“还记得那被你搭讪的鱼头人吗？蓝鸟给它起了个外号叫‘剁椒’。”
剁椒鱼头？
纪仲游无语道：“这蓝鸟估计喜欢湘菜……”
苏卯仔细思考一番：“合理，鸟的确能吃辣椒……”
然而，不止如此，苏卯心中违和感还是萦绕不散。
比起他身后的“书”，这个叫做铜钱的，明显对许上卿的兴趣更浓……
也就是说：一、他并不害怕蜃蛇化龙失败；二、他降临神庙时日不长；三、他不想让神庙被毁，且能调动神庙的力量；四、他不介意有人接近这本书……
苏卯一番思考后，将书中记载尽数告知对方，随即补充道：“我原以为铜钱是这巨蜃的贝肉所化，可在他吞下蜃后却活得好好的……看来是我想岔了。”
纪仲游理了下前因后果：“蜃蛇已经被命运之矛钉在神龛之上，多半就是你说的‘贝肉了’，随后巨蜃的壳形成了神庙……那‘铜钱’是什么？总觉得他对这里发生的一切缺乏关心。”
缺乏关心！
苏卯忽得站起身：“你说对了！”
纪仲游随他站起，催促道：“你想到什么了？”
观“铜钱”之名，看他所为……这人的确关心蜃的产量，因为这直接关系到一件事——蜃蛇经年累月所收到的信仰之力！
这才是海市内最大的“商品”！
如果蜃蛇永远无法化龙……蓝鸟一生都将受困于此，而豹猫和琵琶圣女不过成为这方寸之地的小神仙，完全无法享用这足以改变生灵形态摸天大好处。
可见始作俑者并非三人。
还有他们刚刚看到的那番奇异景象……
苏卯压低声音：“你看到了吗？铜钱可以吸收这神庙中的生灵，蓝鸟和豹猫却只能受伤倒地。”
纪仲游道：“的确奇怪。”
苏卯却另起一个话题：“按照书中所言，席枝直接将麟羽输给了神明，表面上来看，海市神庙很难被称为副本，这里的规则都是隐藏的，而且还缺少了副本中最重要的一个元素……”
纪仲游很会领会了他的意思，补充道：“信徒。”
苏卯打了个响指：“正是如此。”
这个副本里，没有监管者。
纪仲游笃定道：“你怀疑铜钱就是。”
苏卯道：“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解释了。”
纪仲游理了理逻辑：“埃斯特班需要我们刮下利维坦的鳞片，可见席枝的麟羽对他而言作用有限，他再用利维坦鳞片的副作用感染正常人，造出如彼得·儒勒一般的嵌合体，倒过来诓骗席枝是信仰之力的作用。”
对于巨怪而言，它们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产生的“副作用”是什么……思及此，纪仲游定定看向苏卯碧青色的眼睛。
至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那美丽的碧青，还是那坨奇妙怪谲躯体的观赏感受而痴狂……可他收集碧青宝石的癖好在脑中叫嚣——是前者。
瑟斯顿又开始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看了……苏卯有些无语，变成人后反而不好意思抽人耳光，他想了一下，干脆抬手遮住对方双眼，热度趁机缓缓攀上脸颊：“看什么看！干正事！”
纪仲游有些心虚地拿下苏卯的手，盯着自己脚尖，干巴巴“哦”了一声，又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苏卯为了遮掩自己脸颊红晕，转身背对这人，转移注意力，看向背后被红光包裹的书。
贾斯汀还没找到线索。
结合铜钱并不介意自己翻看这本书来看，阻止他攫取信仰之力的线索绝不在这本书中！
抬头就是凝固成石头的蜃蛇，原来它并非盘踞在这根矛上，而是被钉在这里……
如果这蜃知道一切都是骗局，想来场面一定很好看。
懒得理在地上画圈的纪仲游，苏卯长腿一跨迈上神龛，三步并作两步直冲神像。
铜钱虽未将太多注意力放在苏卯身上，可见到他这番动作也是一惊，杀意顿生，转身就要朝苏卯袭来。
许上卿敏锐旋身击他侧面，可终究慢了一步。
锵——
纪仲游及时接下这一击。
这人急了。
苏卯所为定然有效！
苏卯飞速踏上蜃蛇石躯，双手紧握在这根矛上，奋力向外拔。
蓝鸟奄奄一息之际发出一声哀鸣，又转化为人类能听懂的语言：“住手！住手！”
随即又化为诅咒：“妨碍神龙，你们都会遭报应的！”
言罢，蓝鸟扑棱着翅膀挣扎几下，腹部血出如浆，终究是强弓之末。
它飞到半空中，拼尽全力用喙在空中啄点几下，竟是成了一道橘红符文，就朝苏卯所在方向打去。
纪仲游眦目欲裂：“苏！小心！！”
苏卯抬眼看去，电光火石之间，苏卯将腰后别着的刀掷出，却直直穿过了那东西。
死物不行……看来要活物才行。
活物……
苏卯一手探入怀中，反手掷出一枚蜃。
正是触须傩面化成的那枚“蜃咬蜃”铜钱。
其中一个让许上卿剖开，贝肉喂了商雕羽。另一个则让苏卯收在怀中……没想到在此派上用上。
只见那枚小小的蜃撞到符文之上，竟然止住那道橘红文字的去势，随后蜃壳贝肉如齑粉一般寸寸消散在半空中。
蓝鸟气力用尽，鲜血狂吐，顿时自半空栽倒在地。
大脑似乎接收到极度大量而庞杂的信息……苏卯愣愣站在原地。
从他和瑟斯顿进入海市开始，蜃咬蜃、神秘摊主、触须傩面、自己的真身、如洞庭红一般……红色泛橘的光……这一切巧合地令人心惊。
仿佛他的命运都被书写好了一样。
苏卯想到了威廉姆手中那本规则之书……如果自己被写在规则之书上，那现实的“苏卯”是不是也只能按照这样的“剧情”行动呢？
苏卯陷在思虑之中，其他三人却动作不停。
纪仲游整个人扑上神像，侧头看到那符文被蜃挡住，双双消失在空中，瞬间松了一口气。
……他本想挡在苏卯身前，却用力过猛直接撞在了命运之矛上。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石像似乎发出“咔嚓”一声轻响……神像不会裂了吧？！
什么质量！
铜钱攻击尚在路上，忽然身型凝滞，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见状，许上卿一边大喊一边朝他本去：“回神！拔矛！”
随后一匕首没入铜钱后背，对方闷哼一声。
苏卯下意识按照许上卿所言狠狠一拔。
这手感……比起刚才的确是松了一些，可还是拔不出。
他回过神后想起了维雷特拔矛的那一瞬。
纪仲游收了红宝石手杖，翻身上了神像，看向苏卯。
苏卯大声喊道：“插下去！”
纪仲游握着矛毫不犹豫向下一捅。
与此同时，苏卯借力一蹬翻身上矛向下一掼，那矛狠狠一坠，石块碎裂的声响不断响起，而清水顺着石像碎裂的细小缝隙迸出，不断飞溅到两人身上、脸颊上。
有效！
两人对视一眼，握紧手中矛，再狠狠一掼后，反手向外拔去。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副本监管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