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后，暗恋对象火葬场了》韩北继

55、告白

　　司晗从小就缺乏安全感，对任何人都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态度，但是他和谢可钰待在一起时会不由自主的对他好，他想把自己所有能展示的好的一面全部都让谢可钰看见。可能在他心里，谢可钰和自己是拥有同样身世的可怜人，他只要对谢可钰好，谢可钰就永远也不会离开他，他们会成为真正的家人。

　　他对谢可钰好了十几年，谢可钰只对他表示了几个月的爱意，这很不对等，司晗不认为自己能忘记曾经的伤痛，可他从来没想过将曾将的创伤带给谢可钰。他本以为要和谢可钰成为家人的愿望即将实现，但最终司晗还是因为心软，为了顾及他人情面而伤害到了谢可钰。

　　他在艾利欧怀中止不住发抖，只能眼睁睁看着谢可钰面色暗然的转身离开。他将谢可钰带入成了自己，便一句挽留的话也说不出口。

　　“少爷！”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司晗愣愣地看去，只见老刘带着怒意大步过来，他伸手推开旁边围观的人，最后硬生生的将司晗从艾利欧怀中拽出，“少爷，谢总没有走远，您快去吧。”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司晗哪里也不去！”艾利欧自然是不同意司晗走的，可面前这位保镖一样的中年男人力气大得出奇，他挡在他们两人之间好像铜墙铁壁，艾利欧竟然没有办法挣脱老刘的束缚。

　　“我...。”司晗犹豫不决，他不知道应该先处理哪边的事情。

　　“谢总会死的！”老刘终于忍无可忍的吼了出来，他作为谢可钰身边的老人，当然见过谢可钰最落魄潦倒的时候。如果司晗对谢可钰没意思就算了，可他们明明是相爱着的，为什么要因为这一点小插曲伤害彼此？

　　司晗像是被老刘从梦中唤醒，他这才发觉违背自己心意竟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他转身朝着谢可钰离开的方向跑去，任凭艾利欧和卢卡在他身后叫他也没有回头。

　　本以为谢可钰已经走远了，可没想到司晗才刚下去就和迎面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司晗气喘吁吁的抬头，还没看清对方是谁，忽然有温热又冰凉的东西砸在自己脸上。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擦，却没想到自己的手背上也落上了几滴。

　　“你怎么...。”司晗才刚吐出三个字来，突然就毫无征兆的被面前的人搂入怀中。对方几乎用了能将司晗吞入腹中那样的力量，令司晗难以喘过气来。

　　他依旧没有看见对方的表情，只是感觉对方的脸埋在自己发丝间和脖颈处，脖颈一片湿热与酥麻，司晗很快知道此人在用力咬着自己的颈肩。

　　“疼...。”司晗吃痛的呻吟一声，可不能阻止对方的动作，甚至他还加大了力度，司晗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被咬破。他又不是吸血鬼为什么要咬自己脖子？还是说这样做能让他稍微安心一点？

　　“谢可钰！”司晗叫着对方的名字，然而只得来对方哽咽的回应。

　　“你还在哭吗？”司晗认为谢可钰实在太喜欢哭了，他以前可从来不会这么脆弱的。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以前...全部都是我的错，我不能没有你，求求你不要抛弃我...，不要和别人在一起。”谢可钰声音断断续续难以连成一句完整的话，他胸口剧烈起伏着，甚至到了连司晗都担心的程度，谢可钰好像有点呼吸过度，仿佛下一秒就会昏厥。

　　“你冷静一点，慢慢用鼻子呼吸。”

　　司晗轻轻捧起谢可钰的脸颊，逼迫对方直视自己，谢可钰红肿的双眼中布满血丝，眼泪像坏掉的水龙头那样止不住的往下流，他面容憔悴无比，他将手掌叠放在司晗的手背上，用脸庞小心摩擦着，和司晗对视的眼像一个受伤的孩子，令司晗也不自觉红了眼眶。

　　他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见谢可钰哭泣的脸庞，这比在国外那次更要铭刻在心尖上，他舍不得让谢可钰流露出这样的感情。

　　“没有你，我又能去哪里？”司晗踮起脚尖亲吻着谢可钰的泪珠，“我已经爱了你这么久，未来也不会改变。”

　　“...真的？你真的不会抛弃我？”谢可钰有些难以相信司晗的话，他本就狂跳的心脏此刻已经到达了最高峰，司晗重新向自己告白了，这是他日思夜想的画面。

　　尽管他心里已经做好准备，可真的被告白还是让他止不住的欣喜，不过在欣喜下，他回忆起刚才亲眼看见司晗答应了艾利欧的告白，还接受了他的花束，他又害怕这只是司晗敷衍自己的手段。

　　“真的不会，那你会抛弃我吗？”司晗眨眨眼睛笑着问道。

　　“死也不会。”

　　看着谢可钰一本正经又坚毅的眼神，本来还在酝酿情绪的司晗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死不死的，不过你刚才不是走了吗？你为什么又拐回来了。”

　　“我...，”谢可钰顿了顿才直言道，“我走只是为了控制自己伤人的冲动，但是我越想越气，觉得还是不能轻易放过那个黄毛，所以我又拐回来了。”

　　“你好可爱啊，如果我和艾利欧走了呢？”司晗用力揉搓了谢可钰的脸庞，惹得谢可钰再一次将脸埋进司晗的肩膀，他指尖拉开司晗的高领衣服，看见在衣领下，殷红牙印在光洁的脖子上清晰可见，谢可钰喉结涌动，原来标记属于自己的东西是如此令人高兴的。

　　他伸出舌头像猫咪一般轻轻舔舐着。

　　司晗没有看见的，在他问出那个问题后，与温柔动作相反的是谢可钰同凶猛野兽决然与狠厉的眼神，他自然不会回答司晗这个问题，因为他只要说出来，司晗一定会吓得骂他是个疯子。

　　不过只有一点他一定知道，如果司晗不在了，他也不会在世界上继续存活。

　　随着谢可钰持续的亲吻，司晗面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他开始在谢可钰怀中挣扎，没想到很轻易的就挣脱开来了。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在外面等我。”司晗整理好自己的着装道。

　　“好，”谢可钰颇为乖巧的点点头，“我等你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深得司晗的心意，是啊，他终于有家了。

　　目送谢可钰进入车中，司晗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三楼，此时整个会场内一片狼藉，就在刚才司晗和谢可钰待在一起的时候，老刘已经派人将会场内的人全部遣送回去，而会场那些刻意布置过的温馨场景也全部拆除。至于用来当幌子的展品也被原封不动送回了艾利欧的老家，现在偌大的会场内只剩下那架孤单的钢琴和坐在钢琴前面的人。

　　艾利欧脸色不好，他很少有如此忧伤与哀愁的时刻，他的手指停在某一个琴键上面，不停地只重复那一个音节，他在等待司晗回来找他。

　　“艾利欧，我有话和你说。”司晗对待艾利欧的声音一如往常，艾利欧差一点以为司晗同意和自己一起离开了，可他早就知道，只要有那个人在，司晗的世界就永远不会改变。

　　“你知道吗？其实我钢琴弹得很好，”艾利欧不敢抬头看司晗的眼睛，他低头自顾自的道，“我曾经有一次想为你弹奏一首钢琴曲，但是你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那是你第一次拒绝我。可是你并不排斥钢琴，你只是不想看见我弹钢琴。难道我弹钢琴会让你想到谁吗？我不止一次的这样想，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是因为钢琴而爱上了他。”

　　司晗从来没和艾利欧说过谢可钰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司晗对谢可钰一见钟情的画面的？司晗猜到艾利欧调查过自己，不过这些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你为什么这样做？你以为你今天这样就能让我回心转意吗？”

　　“当然不能。我爱过别人，我知道忘记一个人是很困难的事情，你就当做是我自私好了。”

　　“你明知道我不会当众让你下不来台，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该透过你去看另一个人，你今天利用了我，就当做是扯平了吧。”

　　“这不是利用，这是我对你的告白！”艾利欧十指重重的扣在琴键上，大厅内凭空发出一声巨响，声音落下后他从座位上起来，泪水终于不受他控制，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对你的爱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强烈，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认真的看我一眼？”

　　“在我意识到我对你有所亏欠时就已经把你和他分开看待了。”

　　“可你为什么在圣诞节那夜后哭成那个样子？你和我共度一夜时你真的没有把我当成谢可钰吗？”

　　司晗愣了愣，原来艾利欧一直记着那件事。

　　“没有，我那天哭是因为...，是因为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那样温柔的对待，那种感觉让我觉得我的过去很凄惨。我那时心里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我第一次遇见的人是你，我还会不会痛苦成那个样子。”

　　“谢可钰让你难过了五年，你为什么就是放不下他？”

　　“...我现在让你难过了吗？”司晗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艾利欧双手紧握，艰难的点点头。

　　“那你放下我了吗？”

　　艾利欧一时如鲠在喉，低头不再言语。世界上没有感情说放下就放下的。

　　“对不起，你值得比我更好的人，你会用真心实意对他告白，而不是组织一场供人起哄的舞台剧。”司晗想上前和艾利欧做最后的拥抱，可他手伸出来后又迟疑的放下。

　　他转过身来想要离开，一抬头却看见谢可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