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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灵魂互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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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不言对于Omega这样的字眼格外敏感,他甚至忘却了手臂上的伤,直接抬手推门二人,站到了许又川的床前。
许又川刚睡醒对于眼前的场景还未彻底反应过来。他的余光注意到病床前突然站了个人,抬眸的那一刻眼底全是震惊的情绪,他抬手揉了揉眼眶后再度望向邹不言,可几次下来看到的还是自己的身躯站在他眼前。
他慌乱地低头望着自己企图寻找一面镜子,邹不言对于这个举动很是熟悉,他拿起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提起许又川的手对准指纹解锁的位置后,点开手机的照相机递到许又川手中。
他趁着许又川仍处于不敢相信的状态中,对一旁的医生解释道:“医生,这样的。他刚醒情绪比较激动,等他冷静下来了,我们再进一步了解一下他的身体情况,可以吗?”
医生自然是理解这种情况的,点头同意,“可以的,我看您也是病人得多注意休息啊。我们过会儿再来。”
医生走出病房后,许又川才从惊讶的情绪中挣脱出来,抬眸望向自己身体里的邹不言,莫名很不习惯,“我为什么变成你了?你又为什么变成我了?我们为什么互换身体了?什么情况?你给我解释一下?”
邹不言坐在许又川床旁的椅子上后,听着许又川的一大串问题后头疼不已,“我也不太清楚什么情况,但是现状就是我们互换身体了。”
许又川不太习惯盯着自己的身体,所幸转头望向别处,他扶着额叹了口气,道:“所以怎么换回来?”
邹不言也跟着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俩会互换啊?”
两人沉默了很久,接受了眼下的现状后,便开始想法子换回来。
许又川回想着是因为他们两个人摔了一跤后出现的异常,便提议他俩再摔一次,可试过后没有任何效果。
邹不言则认为或许是地点不对,得回宿舍。
两人刚想换衣服回学校,却被赶来医院的任女士抓了个现行。
“又又,你怎么在这里啊?”任女士见儿子的同学也醒了,朝他点头示意了一下,“妈妈把晚饭带来了,赶紧过来吃饭。”
邹不言被任女士推着肩膀走出病房,可想着自己的家人大概率不会过来送饭,总不能让许又川饿着,便提议道:“妈妈,能不能和我同学一起吃?我看你带的也挺多的,我一个人吃不完……”
任女士见儿子居然和这位同学关系这么好便没有拒绝,将晚饭在病房内的茶几上摆好后热情地招待着儿子的同学。
许又川坐下后,想要开口道谢,却发现真的很不习惯这种互换身体后连话语都要改变的现状,“谢谢m……阿姨招待。”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许又川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是在问他话,直到被邹不言踩了一下脚才回话:“我叫邹不言,是医学系的,大二了。”
“比我们又又大一岁啊,挺好的。”任女士频频点头,她本就是个颜控,邹不言的外貌也不赖,自然第一印象不错。
“你哪里人啊?”
这个问题许又川着实答不出来,只得眼神求助身侧的邹不言。
邹不言自然知晓许又川回答不出,接过话头,“他南宁的,本地人,和我们一样。妈妈,我们在吃饭,能不能不要像查户口一样啊。”
任女士轻轻拍了下邹不言的肩头,“好啦好啦,我不问了。你们好好吃饭。”
许又川不自觉地眉头微拧,邹不言这演技倒是装得挺像的,祈祷妈妈不会察觉出异样吧。
一顿饭不过半个多小时便解决完了,任女士便催着邹不言回自己的病房休息,可还未等邹不言躺下,便听到她一连串的问题,“诶?你之前是不是和妈妈说过你有一个讨厌的高中学长,好像也叫邹不言?”
邹不言回眸望向任女士见其不像撒谎,可他也不好回答,便反客为主:“我当时说什么了吗?有点记不太清了。”
任女士坐在椅子上低头剥着橘子,嘴上功夫也没停,“我记得那时候你高二,似乎是一场表演的策划会,那时候你准备了很久,妈妈都觉得你一定能选上,没想到那天回家你闷闷不乐的说是被那个主持人,好像就叫邹不言给淘汰了。你还特意强调了,他是学生会主席这件事,说一定是他滥用职权。”
“不过啊,妈妈是觉得人家既然否决了你的意见自然是有他们的考量。不过我倒是好奇妈妈有没有记错啊。是不是现在隔壁那个邹不言啊?”
邹不言的思绪被拉回高中那段忙碌的时光。
那年学校接到通知,要办一场联校演出的大型活动。他作为学生会主席和老师商议完毕后,将任务分配了下去。凑巧还撞上了他易感期,打了好几针抑制剂才算勉强撑了下去。
他低着头听着在场的代表的提案,每个都差强人意,可直到最后一个提案的时候,每一个字句组合在一起都很高大上,可却未考虑过方案的可行性,且这样一个大型活动,这一提案未免显得幼稚了,领导在场自然是要呈现有教育意义的话题。
其实邹不言并没有一票否决这个方案,只不过坐在身侧的老师对于这些都不甚满意,便顺理成章地将最后一个提案当成了发泄的对象。
而邹不言成了这个宣布审判的人,他打断了那人的话语丢下了简介明了的几个字,“这个方案与前几个相比似乎没有新意,过吧。”
他没有想过那时被他否决的是许又川,而且在他看来只不过简单的话语,居然让他有这么大的怨念。
他没有说得多让人不堪吧。
任女士见儿子陷入沉思不回话,便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将剥好的橘子递到他嘴边,“在想什么呢?是不是你隔壁的同学啊?”
邹不言这才反应过来,接过任女士递来的橘子后送入口中,甜味瞬间在口腔内弥漫开来,他思索着许又川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许又川的性格和他不一样,可说是完全相反,因此说话也会毛毛躁躁一些。
他刻意装得痞一些,口中的橘子还未咽下去,说话都不太清楚:“是他啊,现在是我学长。”
任女士见儿子似乎没有了高中时的抵触情绪便安心不少,至少儿子没有宿舍矛盾这种困扰,“你和同学好好相处,最好多交点朋友。”
“知道啦。”
任女士待到晚上八九点便离开了,然而邹不言一直侧耳注意着根本没有听到自己的父母来的脚步声,果然他们完事只会以弟弟为先。
他抬头望向窗外,想着是否该和许又川解释一下当年的原因。可万一许又川已经忘记了呢?这些天同住一间宿舍,他没有察觉到许又川有对他任何的不满,应该是放下了吧。
他解锁开许又川的手机后,刚想点开微信的页面却停住了,他是不是不应该查看别人的隐私。
这么想着,他便拿着手机进了许又川的病房,许又川的床旁坐着的正是自己的弟弟——邹不凡,他们两人倒是交谈甚欢。
弟弟年纪尚小自然不会注意到他的躯壳里换了人这件事,他走上前打断了许又川和弟弟的交谈,开口道:“手机换过来吧,不然不方便。”
邹不凡注意到身旁这位不认识的哥哥,一手扯着许又川的袖子,小声问道:“哥哥,这是谁啊?”
许又川挑眉自然地抬手揉了揉邹与凡的后脑勺安抚他,“这是哥哥的同学,许又川哥哥。”
邹不凡笑着喊了句,“又川哥哥好。”
邹不言点了点头,他也好些日子没有见自己的弟弟了,可如今的身躯也不好与他太亲近,便只好和许又川讲到:“手机换一下。”
许又川自然没有任何意见,毕竟事实如他所说。
他叮嘱邹不凡自己玩一会儿后,拉着邹不言走进病房内的厕所锁上了门。
“我回想了一下,我醒来的时候医生说的话,他说你抑制剂使用过量,导致什么体内信息素堆积,然后发情、期爆发……”
邹不言立刻抬手捂住许又川的嘴,再说下去就要露馅了,可许又川现如今有资格了解他身体的状况……
许又川不解,他现在在邹不言的躯壳里力气敌不过他,他咬了口邹不言捂着自己的手的虎口处,才使得他松手。
他注意到邹不言脸上复杂的表情,不免怀疑他当时听到的是真的?可Alpha不该有发、情期才对啊。
“你到底身体怎么了?我现在在你体内你总得让我有知情权吧,不然万一出事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你觉得呢?”
邹不言咬着下嘴唇,他知道许又川说的一字一句都无法反驳,他背过身思索了良久,他没办法亲口说出事实,也没有勇气……
“在宿舍的时候我信息素不受控制,你应该能感受得到我的信息素才对。”
仅仅一句话仿佛用尽了邹不言的所有力气一般。
可许又川根本不明白,他对信息素的感悟微乎其微。他抬手挠着头,对于邹不言背对着他说话多多少少认为有些许不礼貌了。
“我不明白,我只是闻到了你信息素的味道,貌似是薄荷花所以呢?”
邹不言红着眼眶,回眸望向许又川一脸无辜的眼神,“你到底是不是Alpha?”
许又川更是一头雾水,他是Alpha啊,只不过他自己存在缺陷而已!
“我是,怎么了?你能不能正常说话。”
邹不言强忍着泪意,不让泪珠滑落,他不能哭会被说软弱的,“对不起,是我情绪激动了,我……我们去医生办公室。医生会说得更清楚……但是你不能情绪激动,你听到什么可以帮我报密吗?”
说道保密这几个字眼时,邹不言才对上许又川不解的眼神,他希望许又川是靠得住的。
“什么大事,还需要保密?”许又川垂眸扣弄着指甲,并未在意邹不言的话语。
“求……你……”
邹不言的嗓音颤抖着,但尽可能地让自己不失尊严。
他也不想求人的,可是没有办法,他还想继续读书,他不想被爸妈发现,他不想嫁人。
许又川这才缓缓抬头对上邹不言泛红的眼眶,早已蓄满的泪珠始终未滑落,他好像真的用尽了全身力气在抵抗着什么……
他不明白,也看不懂。可他望着自己的脸上透出的脆弱感,许又川被动摇了。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