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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游园 ...
乾元八年三月十七,都城贡院外墙放了今科殿试后的榜单,榜上共有五十人次。丁讷夺了今科状元的头衔,受了翰林院的编撰一职。那日在丁家胡闹一番的徐城壁夺了探花的衔,受了翰林院编修一职。
依照惯例,同榜的士子要在状元的带头下凑钱举行探花宴的,于是对于丁讷这般严格恪守礼制的人来说,这样的惯例是必然要一步步遵守的。她带着翡翠往各个榜上士子居所去凑了一份的钱来,其实按惯例的惯例来说这钱多是状元、榜眼、探花出大头,旁的只是表个意思罢了。
自然这样的惯例的惯例,丁讷更是明白的,她便出了二十五两的银子,榜眼和探花各出了十两,其他的士子一般都是一两至五两左右,若有阔绰的士子倒是出多少无定数的。丁讷带着榜眼探花共三人将各自凑来的钱记了一份详细的账目,清算出来倒也是有了一百七十七两。
“木榜眼,徐探花,今年的探花使,圣上言了要多些人才好,我想着和你们俩商量一下该定个几人次才好?”丁讷捧着一叠书册入了都城内的举子楼的羡渊堂,这举子楼是官家的房所,专为那些进京赶考的举子提供食宿,故而那些中榜的举子都还在楼里的。
“往年都是选两位未定婚约的俊俏举子去,今年圣上既然要多些个人,不若选六人去如何?”木晚晴已有二十二,行事上颇为老成,“我看此事不如由徐探花去。”
“极好,徐探花可愿受累?”丁讷忙不迭的朝徐城壁作揖道,“做多少闺阁之人夜夜想见的探花使,可好?”
“罢了,你们俩这都说上了,我还能如何,不过是骑马游园而已,我担之如饴。那我便出去再寻五人一道同我去。”徐城壁只一笑,便拿了书册往外走。
“各家都送了帖子来开园子,我一时有些择不定,想请木榜眼选一选。”丁讷拿出一叠的帖子放在木晚晴面前,“都是好园子,选谁都有些不该。”
木婉晴接过帖子左右翻看了道:“就选贤王的春晖园,春晖园里的花是全都城最好的,贤王又是个不管朝政的人。”
“那好,我便去告知各位园子主人去。”丁讷捧起了那一叠子的帖子,往外去,临了又回头对木晚晴道,“晚些时日,我让翡翠去木姐姐家一趟,送上消度的账目,我怕算的不清不楚。”
三月二十,都城晴好。六位探花使自皇宫正德门出,一路往贤王的春晖园去,两厢路上百姓热热闹闹的瞧着六位俊俏的探花使。这六人在春晖园内各自采了花又往杏园奔去。
“探花使来了,探花使来了。”不知是谁眼尖瞧出了那马匹过来,整个杏园内人声鼎沸,除了本身那些举子外,还有许多各家府上的闺阁之人躲在湘帘之后盼着借此契机寻个好姻缘。
她六人入了园门便将采得的花儿往那些湘帘处抛去,不多时便有些好事的人喊了出来:“秦家少爷得了徐探花的剑兰,秦少爷得了徐探花的剑兰。”
丁讷听得这话,心中忽的觉得有些什么东西沉了下去,心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许多,没有了前些时日的不安。她往着人群里寻去,看到徐城壁的脸上是笑的,想着她应是能过秦家少爷那一关了。
待得名花各得佳主,年轻的圣上在上首之位举杯给各位新举子庆贺:“天子门生,从此便要和朕一道为黎庶百姓谋福求安!”
底下诸人纷纷举杯同饮:“愿吾皇千秋万代,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下正安,民心正稳,朝堂突变风云。丁讷饮了一杯酒,只觉得苦涩辛辣,一时竟咳嗽起来,忙掏出素帕捂了嘴不敢出声。其实哪有人听得她的咳嗽声,那些人都已醉醺醺的饮着酒念着诗词,这才是才女的气度和风雅。而她丁讷不过是一个呆板不知风雅的呆头鹅,她想自己的这个状元许或还是李少保给阴谋来的。不过她并不觉得阴谋来的状元头衔让她愧疚,她只是觉得不死便是最好的。
“丁状元,我徐城壁敬你一杯酒,祝你早得贵女。”徐城壁已经有了六分的醉意,拿着一把青瓷细长酒壶歪歪扭扭的走到丁讷面前,“你和桢儿成婚时,记得邀我去喝杯喜酒。”
“一定。”丁讷伸出左手握着了徐城壁的右手道,“你醉了,莫要再喝了。”
“醉了好,醉了才能忘了他的笑。”徐城壁已然半个身子趴在丁讷的左肩上,轻声的低语着,“要对桢儿好,他是个好人儿。”
“自然好。”丁讷只觉着左肩有些承受不住了,两手抓起徐城壁的身子在他耳边道,“你莫要再想他了,秦家少爷也是好的。”
“好的,都是好的,唯有我是不好的,对不对?”徐城壁这话说的极大声,早有众人好奇的瞧着她们两人,暗自觉着两人颇是有些暧昧,“你说我为什么不好,哪里不好了?”
“你很好,真的很好。”丁讷一时找不出词来劝慰徐城壁,“只是遇上时已然有了他人,忘了吧。”
“忘了,你说怎可说忘便忘呢?我忘不了,尤其是那一日他对我笑着说的话,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徐城壁扔了那酒壶双手摇着丁讷的双肩道,“为何那日你要放了我,你不若杀了我好。剩我如今一人,行单影子。”
“醉了,莫要再说了。”丁讷觉着双肩好似要被徐城壁捏碎一般的疼,她今年四月里方才会满十五及笄,而徐城壁已然有了二十的年纪,身子长足了,手劲儿更是大的很,“不要再说了,徐城壁,我和他已经是定了婚约的。”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所以我再也不会去抢你的了,再也不会,再也不会。”徐城壁两行清泪落在丁讷的眼前,她哭着松开了手,一个仰头便倒在地上,四叉八仰的躺在地上哭。
丁讷看着这样的徐城壁,她突然觉着自己有些过分了,也许安家少爷和徐城壁正是一对璧人,而自己却活活的拆散了人家一对鸳鸯。她觉着内疚,便又蹲下身来想扶起徐城壁,哪知徐城壁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在地,丁讷没想到徐城壁会此般,一时稳不住自己竟直直的往徐城壁身上倒下去了。
“都醉了,都醉了。”上首坐着的圣上看着底下这两人不雅的举动,急急寻了一个好理由来搪塞。好在底下诸人没有几个是清醒的,可是湘帘之后的诸人却看的一清二楚,那对话让秦家少爷哭红了眼。
“扔了那剑兰。”秦少爷说完便哭着走了。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稚嫩的少年状元郎已经在这国下日日繁华里散尽了她的气息。唯有那闲的发慌的书场里的说书人没日没夜的说着当年的旧事,她惊堂木一拍惊醒了底下坐着的众多闲人。
“今日要说的故事时当年国下一门祖孙三及第里的女儿——丁惜墨的故事。”
“山海先生快点说啊,那丁惜墨和徐茅之是不是真有一腿啊?”底下某个搂着小倌儿喝着酒的世家女正囔个不停,“快说,快说,姑娘我心里等不急了。”
“话说那探花宴上,秦家少爷听了那丁惜墨和徐茅之酒后互述衷情,心下一阵气急,不免气急攻心说不出话来,于是那一双杏眼儿如桃核儿一般,小脸儿潮红不止,气的站了起身,水葱儿般的食指指着那庭中正交缠不止的两人,眼泪儿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真真是让人怜惜啊。”说书先生正在此时又拍了那惊堂木道,“你道那秦家少爷那是什么样的人啊,那可是华城大长君的长孙啊,是当年国下都城里数一数二的俊少爷,那心气儿可不是一般的高啊。于是秦家少爷便气鼓鼓的拿着那盆剑兰直直的扔到了徐茅之身上,那个惊天动地啊,把那整个宴席的人都给惊了。”
“后来呢,后来呢?”那原先囔不止的女子着急的问道。
“后来嘛,费姑娘莫急,且听老妇人慢慢讲来。”此时说书人手中折扇一收敲了一记书案道,“你道以为那探花宴上只有那秦家少爷啊,原来看到那一幕的人还有那安家少爷,不过人家安家少爷沉得住气只是静静的坐在角落里不语。人家那是可以秋后算总账的,就算她丁惜墨真和那徐茅之有了什么,最终那丁惜墨不也是人家安家少爷的人不是?所以啊,这才有了如今这一出惜桢记的说辞。”
“啪!”又是一声惊堂木响起,“话说这丁徐二人倒也真有些说不得的秘事,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苟且不堪之事。话说某年某月,徐茅之乘着夜色翻墙去了丁府后院找丁惜墨,那一夜当真是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第二日国下都城里的某家大家就被满门收监了。”
“理儿,你听那说书人说的故事,你觉得你曾祖母是她口中说的那样的人吗?”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喝着茶问。
“祖母,理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女孩挠着头抬头说,“要不祖母回家给理儿讲讲曾祖母的故事好不好?”
“好!”那老妇人笑着放了茶碗,抱起那小女孩转身出了书场,她出门后又回头望了那上头正说得起劲的说书人,她摇了摇头笑了。
天气依旧闷热,于是过了马路去办公室呆了一天,为啥呢,咱为了省钱啊,家里若是开着空调看着那一元一元往上涨的电费,心疼的要紧,于是办公室吧,大家都在低碳,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们美曰其名:低碳。
于是回家的时候又差点忘了更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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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章 游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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