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同人病名为爱》任简

9、第九弹：过去

　　差不多在黑瞎子来到这里常住的半年以前，解雨臣知道了白湫的存在。他看着资料上，对白湫的一干介绍，深深的皱了皱眉。
　　“瞎子，这小子可不像资料上写的那么简单。”出于好意，他提醒了一下黑瞎子。
　　“我当然知道，”黑瞎子边吃着青椒炒饭，边回答他：“小朋友可不是什么温顺高冷的猫咪……”
　　“他可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黑瞎子说这话时，唇角勾起了一个很大的弧度，他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嘴唇，语气听起来还挺骄傲。
　　黑瞎子记得白湫，在五年前的那个晚上。
　　他只不过是停留在小巷子里抽了一根烟，就看到了极其无趣的一幕。
　　一群屁大点的熊孩子，因为活得太过无聊而对着同龄人发泄自己的情绪。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不可爱了吗？
　　他根本没打算管这种闲事，黑瞎子活得太久了，比这更肮脏更恶心的事情，他都见识过。
　　不足为奇。
　　可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意外的，他对上了那个倒在地上的孩子的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明明充盈着令人窒息的死寂，却又跃动着孤注一切的决绝，如同掉落在烈焰中的残缺之花，早已□□焚身却仍挣扎盛放。
　　几乎是瞬间的，黑瞎子就被这双眼睛所吸引了。
　　他的人生的确太过漫长而无趣了，所以一旦出现了足以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他是一定要好好观赏一番的。
　　于是他停下了本要离开的脚步，在下一个熊孩子准备将美工刀落在小朋友的脸上之前，抬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小孩子不要随便玩刀，很容易割伤自己的。”
　　他笑着，手上用了些力气。当黑瞎子沉下脸，用气势唬人的时候，别说这些屁大点大的小屁孩，就是那些常年在刀尖上舔血的成年人，心里都会不住的打怵。
　　自然而然的，没过一会，小巷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15岁的白湫看上去比现在稚嫩很多，他斜靠在破旧的砖瓦墙上，身上的校服残破而肮脏，还在向下滴答滴答的落着水。可能是因为刚被冰水浇过的原因，小朋友整个人都在微微发着抖。可即便如此，他仍旧倔强的抿着嘴唇，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你是谁？”他的声音嘶哑而粗糙。
　　“黑瞎子。”他勾了勾唇角，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身前的小孩。
　　那双让他很感兴趣的眼睛，此时已经变了一种神态。空茫中多填了一丝微光，如同受伤的小兽，脆弱却凶狠。
　　但是黑瞎子知道，那抹微光是属于他的。
　　有了这个想法以后，他的心情忽然就变得很是愉悦，他有预感，这个有趣的小朋友一定还会来到他的身边。
　　所以他没多少留念，转身就离开了小巷。
　　不一样的是，黑瞎子的心里多了一份期待，下次见面的时候，这个小朋友一定可以给他带来更多的乐趣吧。
　　他暗暗想着。
　　白湫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当黑瞎子在自己的对门看到他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他。即使他戴着又宽又厚的口罩，面容也成熟了不少，可那双漂亮的眼睛，却始终如一。
　　在那一刻，黑瞎子的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
　　看，他的小朋友找到他了……
　　逗小孩的乐趣妙不可言，容易上瘾。
　　好几次的，黑瞎子注意到了白湫努力压在眼底的热烈和占有，小朋友可怜兮兮克制自己的样子，让他又好笑又心疼。
　　尽管如此，在顾卿卿出现以前，黑瞎子其实一直都以为，自己只是在用白湫消磨时光。
　　直到顾卿卿，占据了白湫的大部分视线。当黑瞎子意识到白湫的眼里不再只有他的时候，心里猛然升起了一种奇异的别扭，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反正不好受。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认真了。
　　他动了真感情！
　　黑瞎子以前不是没有经历过情事，也曾经有过情人。但那大多数，都是寂寞的人之间彼此满足生理需求，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多数都不会停留在他的记忆里。
　　仔细一想，只有这双眼睛，在他的记忆里停留了很久很久，久到隔过5年，依旧清晰而令人印象深刻。
　　这么一想，一切也许早有征兆……
　　既然准备认真了，那黑瞎子就不能再让小朋友继续这样下去了，他不喜欢不受控制的一切事物。他的小朋友时时刻刻藏匿在暗处窥伺着他，一口尖利的獠牙对准他的脖子，随时准备给他来上一口。
　　放在以前，黑瞎子会觉得很有挑战性，但现在，他要想办法驯服他。他要让满怀恶意的毒蛇，心甘情愿的攀扶在他的身上；他要让小朋友对他露出柔软的肚皮；他要在猛兽的脖子上永久的套上项圈。
　　黑瞎子要白湫，完完全全的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