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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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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伊依只是睡着了,她醒来时正好是下课时间,校医叮嘱她平时要多注意休息,身体并无大碍,现在就可以回教室了。
“谢谢老师。” 她抿着唇,把裤腿放下,小步地走到门口。
门一打开,宋辰翊就兴奋地把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左看右看,“你没事了?太好了。”
宋辰翊每节课下课都会过来看看她醒了没有,这次正好走到医务室门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看见她安然无恙,他松了口气。
只是,虞伊依看上去有些不自然,她红着脸,小手局促不安地搅在一起。
认识她十几年,还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
“你是不是发烧了?” 宋辰翊将手贴在她额头上,并不烫啊。
“爪子。” 虞伊依双手插进裤兜,嫌弃地瞪了他一眼。
宋辰翊笑着将手放下。
对嘛,这才是他认识的虞伊依。
“是你送我来医务室的?”
“是啊。”
“谢了,兄弟。”
“啧,客气什么。”
两人一起往教学楼走去,虞伊依蹙着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半晌,她弯下身子,将右边的裤腿卷上去一截。
嗯,现在舒服了。
两人走的是物理办公室旁的楼梯,宋辰翊走到二班教室门口,挥手和她道别。
虞伊依扬起下巴作为回应,而后悠哉悠哉地朝五班的方向走去。
她的步伐散漫,脑后的高马尾随着走路的频率来回晃动。
走廊一角,许瑞看着虞伊依的背影,忍不住感慨,“这拽姐就是拽姐,连头发都透着一股子潇洒劲。”
孙侨点了点头,“看拽姐这随性的走姿,两手插兜谁也不爱。”
陈栾屿目光跟随着虞伊依移动了几米,不动声色地收回。
许瑞:“嗐,我们屿哥不也是这样?”
一旁的陈栾屿突然被提及, 他没什么表情,淡漠地睨了他们一眼,双手抄兜进了教室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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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伊依回到教室,身边的人立马围上来嘘寒问暖,夏津担心地看着她,“你还好吧?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吓死我了。”
虞伊依:“没事,昨天看那个漫画熬夜了,没睡好。”
一提到漫画,夏津脸上瞬间多云转晴,两眼放光,“怎么样怎么样,好看吗?你喜欢男主吗?”
虞伊依想了下,“还行,就是那对双胞胎有些弱智,摔下来纯属自找,她们不昏迷谁昏迷。”
不对,不能昏迷,双胞胎说不定就是因为昏迷才会从漫画里穿出来,如果她们醒了,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自己身体了?
想到这种可能,虞伊依立即道:“这个漫画多久更新一话?”
夏津被问住了,她挠了挠头皮,“不定期更新吧,这个作者挺忙的。”
虞伊依肉眼可见变得失望。
夏津没想到虞伊依这么关注她推荐的漫画,心中意外又高兴,但一想到男女主目前的感情进展,终是忍不住长叹一声,“哎——,我的男女主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开始甜甜的恋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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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虞伊依上课再也不敢打瞌睡了,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强迫自己认真去听每一堂课。
下午的数学课,和她意识共存的是林珊,记笔记的行为也由林珊的意识驱动。
虞伊依懒得记笔记,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虽然认真在听了,但是她听不懂。
双胞胎是学霸,从小受精英教育,所以记笔记这种事,自然是交给学霸来做了,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不过,双胞胎只帮着虞伊依做笔记,并不会替她写作业或者参加考试,因为双胞胎已经协议好了,她俩成绩不相上下,比来比去没意思,要比就比谁能让虞伊依的进步更大。
林珊负责外语数学化学三门,林诗负责语文物理生物三门。
虞伊依对于自己被当作工具人这件事没什么意见,全当积德行善了,希望漫画作者早日更新,双胞胎能早点滚蛋。
“听不懂。” 虞伊依看着满黑板的天书,无力地撑着头。
下一秒,她翻了个白眼,把笔砸在桌面上,“猪吗?这么简单都不会?”
接着,她无所谓地捡起笔,在指尖转了两圈,将腿伸了出去,“就是不会啊。”
夏津悄悄地看了她一眼,虞伊依已经自言自语好一会了,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听得很清楚,她好像心里有个剧本,自己在那演上了,表情神色还都很到位,应该是入戏了。
就在夏津准备问问她是不是不舒服时,虞伊依突然露出高傲的神情,语气轻慢,“竟然把愚蠢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真是无耻。”
说话间,她默默地把伸到过道的腿收回到了桌底下,并放下了卷起的裤腿。
夏津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合适,于是定了定神,坐直了身子准备好好听课。
突然,虞伊依一把将裤腿捋到了膝盖处,她用力将椅子往后推了一下,腾出了足够的空间可以使她抬起右脚踩在椅子上。
几乎是怒骂着,“是我太给你脸了是吧?”
这一声不小,引起了全班的注意,数学老师皱着眉头看向她,想到了先前的传闻。
他摇摇头,叹了声气,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继续在黑板上写字。
“好好记笔记。” 虞伊依态度缓和了些。
夏津刚刚被吓得不轻,这会再看向她,她已经拿起笔认认真真地抄黑板上的解题过程了。
虞伊依的脚还踩在椅子上,她似乎是有些不自在,正一点点地往下挪,但是却不敢大幅度地直接放下来。
好不容易脚踩到了地面,裤腿却还堆在膝盖处,她轻轻地晃了晃腿,布料顺着皮肤滑下,最后盖住了脚踝。
她心满意足地低头看了一眼,或许是因为心情不错,她挺直了僵硬的腰背,写字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下课前,数学老师提了一嘴,开学考试的成绩全部统计完毕,排名表已经贴在了公告栏上。
大家一窝蜂地冲出了教室,直奔楼下。
虞伊依本来没什么兴趣去看的,但是林诗特别想看,说是要了解一下她的学习排名情况,这样方便定目标。
公告栏前人头攒动,虞伊依不想去人堆里挤,便站在花坛上眺望了一眼,正好看到了她的名字。
“看好了,走了。”
她插着兜,转身就要离开,然而眨眼间,她已经迈着小步子朝榜首走去。
周围的人来回推搡,虞伊依被挤得东倒西歪,她咬着唇,努力避开,尽量不让别人踩到她的鞋子。
后来是有人看到了她,喊了一声,“一姐来了。”
在场的各位都听说了她精神可能出问题的传闻,现在看到她过来了,大家都不敢招惹她,生怕她受了刺激会突然发病。
大家很自觉地让开,迅速地给她腾出了一小片空地。
虞伊依有些受宠若惊,她娇羞地说了声谢谢,不顾大家惊讶的表情,她抬脚走到了榜单第一张纸前停下。
快速地过了一遍,她的心里有了大概的计划,但是为了鼓励自己,她还是大言不惭地小声嘀咕了一句,“早晚会超越第一名的。”
其实双胞胎是有这个实力的,然而现在的虞伊依还没有。
瞬间,虞伊依眼里的坚定转为嘲讽,她把手插入裤兜,讥道:“还第一名,你怎么不上天?”
陈栾屿刚走到她身后,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
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的目光,虞伊依没有回头,悠然自得地从公告栏左侧离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屿哥,拽姐让你上天呢。” 见她走了,许瑞才敢放声大笑。
陈栾屿没回答,表情也没有变化,视线轻轻往左边撇了下。
“靠,我掉出前十了。” 许瑞指着第十一名,笑声戛然而止。
“我也退步了七名,现在第九。” 孙侨的情绪没什么起伏,语调平平。
“你好歹还在前十,诶?人呢?” 许瑞一回头,发现上一秒还在旁边的孙侨,现在连人影都找不见了。
“看榜尾去了。” 陈栾屿下巴抬起,朝着孙侨的方向。
许瑞顺着看过去,正好看到孙侨兴冲冲地往回跑。
“老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拽姐这次退步了一百名,怎么样,有没有被安慰到?”
并没有被安慰到的许瑞作势要踹孙侨的屁股,“你他妈拿我跟拽姐这个考六百多名的学渣比?”
高三全年级约有一千五百名学生,理科生七百名左右,文科生八百名左右。
文理科分开排名,虞伊依的成绩在理科生里几乎是垫底了。
孙侨:“别不识好歹,我好心安慰你。”
许瑞:“谁稀罕这种安慰,你这是对我智商的侮辱。”
“这话说的,我都要替拽姐抱不平,拽姐当年高一入学可是年级前十,比你我排名都靠前。”
“你也说了是当年,她现在都笨成什么样了。”
许瑞和孙侨这两人仿佛是杠精转世,每次杠上,没个十几回合是不会停的。
“走了。” 陈栾屿催了声,嫌他们丢人。
两人跟上,嘴巴依旧没闲着。
“据我推断,拽姐肯定不笨,应该就是单纯地不想学,老许,你说她为什么不想学?” 孙侨问。
许瑞:“你大爷的,你问我我哪知道?你直接去问她。”
孙侨:“我和她不熟,直接去问她会不会被当作变态?”
许瑞:“你现在难道就不是变态了?不是变态会偷偷摸摸关注她的名次?”
孙侨:“你没关注?她上学期每次考试的名次可都是你告诉我和屿哥的。”
许瑞摸了摸鼻子,有些窘,“行吧,彼此彼此。”
两人没再继续杠下去。
沉默了一路的陈栾屿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望着两人,话中带损,“还算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