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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照片 ...

  •   上学的日子说快过的也很快,许似经常去凌水接江祁
      有时江祁放学早就去接许似
      平平淡淡的
      国庆过后期中考试许似考的也不错,到了班级前十
      许宁周五有空正巧能去接许似,还是在刘芸前一天和他电话内吵了一架才妥协。
      许似一坐上车就注意到副驾驶的位置坐着一个女人
      短发及肩,浓妆艳抹
      一笑起来能看见白的不自然的脸和肿大的苹果肌
      除了这个女人,许似旁边还有一个叔叔,她认出是许宁的朋友
      三人时不时聊天大笑,那女人笑声尖锐,毫不温柔

      聒噪。这是对她的第一印象
      见女人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许似和旁边叔叔打完招呼就望向窗外
      今天下小雨,淅淅沥沥的
      许似盯着窗上一滴水珠,与新的水珠融合
      再滑落

      “小似,叫姐姐”许宁从倒车镜望向她
      许似又仔细打量那个女人一眼,她目视前方,也不看她
      “这是你那个朋友的女儿?是我哪个姐姐?”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不大不小的声音传入三人耳中
      三个人均是一愣,旁边的人连忙打圆场
      “大不了你几岁,应该是叫姐姐”
      “哦,姐姐”
      许似直盯着她,眼中毫无起伏,只余下深沉冰凉

      她回头对上许似的眼神
      那目光看的她发怵,明明没什么反应,怎么就心里发毛
      慌忙避开视线
      心虚什么
      许似轻嗤一声

      过了几分钟三人又开始聊天,谈笑间那女人拍打许宁的手臂
      亲密无间
      许似越看越觉得扎眼和反胃
      ——
      刘芸今天上全天班,许宁把许似送去秦秀君那里住一晚
      许似躺在床上听到门外两人的对话
      “你和那张雪把她送过来的?”接着拔高一个音调
      “她那性子不和你闹?!”
      “张雪比你小吧”
      许宁道“嗯”
      “多大了?”秦秀君皱眉问
      “二十七”许宁回答完看到秦秀君猛地向后退“二十七?!宁宁你知道你们差多少岁吗”
      秦秀君气到手抖指着他
      到底还是老一辈的思想让她觉得这样的事很是疯狂
      “十五岁!说出去不让人笑死?”
      而后她又警告许宁“你玩可以,别给我又整出来个孩子碍我的眼,还得最后给你处理一堆破事”
      “知道了”
      “你总不能再让许似叫一个只大她十岁的人妈吧”

      声音渐渐减小,许似望着天花板,脑子里都是两人的话
      她翻了个身
      和她有什么关系,那张雪也影响不了她
      ————

      第二天一早许似就被刘芸接走
      “和你爸说补课费的事了吗”
      “忘了”
      “现在给他发消息跟他要”刘芸表情凝重
      许似掏出手机象征性发出了个“爸”
      接着入目便是红色感叹号以及被拉黑的提示
      ?
      她把手机递给刘芸
      刘芸立马表情骤变,让许似给他打电话
      电话接通许宁“喂了一声”
      “你把我拉黑了?”许似沉声问,没什么表情
      “没啊”许宁语气讶异,看了一眼黑名单
      果然许似安静排在里面
      “应该是我喝多了把不认识的都拉黑了,你也是,怎么经常换头像”他找补
      “拉你妈呢,我警告你,那贱货要是再干这种事老子直接去你家找你”
      刘芸在一旁终于沉不住气
      “不是她做的,我手机她都没动过”
      据理力争到完全忘了想刘芸是怎么知道张雪的存在
      刘芸还想破口大骂被许似打断
      “爸”许似沉默许久平淡开口
      对面也立马安静下来
      “我不管你的事,因为我不在乎,但是你也得想清楚你的义务”
      挂电话前许似又补了一句
      “补课费三千,记得打过来”说完就挂断了
      靠在沙发靠背上,一瞬间气氛压抑
      刘芸突然情绪激动“我告诉过你了每个月必须跟你爸要钱,你自己要上心!不然以后你上学怎么办?还让那个贱货压你一头吗?”
      许似被刘芸这种话说的习惯,却还是听的心烦意乱
      说的像她不巴结许宁就没人管了似的

      此时许宁的电话又拨了过来
      刘芸接起
      “孩子的微信我拉出来了,上备注以后就不会认错了”顿了一秒
      “但是我估计没什么必要了,反正她以后就准备拿着钱走的远远的”
      许似听的一愣一愣的,什么叫她准备拿钱走
      她什么时候说过?
      “谁跟你说的”刘芸闭了闭眼,马上就要爆发
      “张雪啊,她说那天给我妈送东西和许似聊的”
      刘芸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眼眶通红
      “到底谁是你亲生的!你是畜牲吗!”
      许似给她抽了张纸接过电话
      “她没有和我聊过”
      还是那样平静,如一弯死水
      实际许似被烦的快要疯掉,心像被电击又痛又麻
      所有的事都很麻烦
      包括自己
      也是一个只会带给别人麻烦的人

      ——

      处理完一堆破事以后乔娜叫刘芸和许似去她家吃饭
      许似在餐桌上几次想提起表演培训的事
      都被刘芸打断
      “小似这次考的真不错,要是一直保持到高三,还可以上一个不错的一本”乔娜给她夹菜
      “你到时候选个律师专业,铁饭碗呢”
      “我想选的专业不是……”“你这么会说,做律师肯定赚钱”刘芸又打断
      许似心里闷堵着一口气语速极快
      “可是我不想当律师”
      刘芸头也不抬和她说“也行,那你学金融”
      一瞬间寂静
      许似干脆破罐子破摔,放下筷子深吸了口气
      “说我我想学表演,我要艺考,我想上的是北城的艺术学院”
      声音比刘芸高了一个度,强制性打断她说的话
      刘芸拉下脸
      筷子摔在碗上,而后滚落下来到了许似脚边
      “你懂什么?你知道学那个有多没出路吗?你喜欢跳舞我让你跳了吧?”

      刘芸一只手平摊,另一只拍上去细数

      “你初中为了参加什么省比赛误了两周的课我让你去了吧?拿回来的奖能干什么?能让你以后生活幸福工资高吗”

      “你不想着脚踏实地走康庄大道,想着做这些?”

      “怎么就不是康庄大道?我喜欢的事我就会好好做!”

      “你以为你喜欢你就能做吗?!”
      争吵声戛然而止,许似眼眸中已经泛起层层泪水
      心脏的痛一下一下让她快要晕过去
      乔娜在一旁什么都没说,只静静的看着两人
      许似起身穿上外套径直离开

      刘芸看着早已经关严的门,眼睛酸涩
      “可我想让小似幸福”
      “但她过上向往的日子才算幸福”乔娜把手搭在刘芸手背,安慰地拍了拍
      “小似很听你的话,唯独这件事。她从未和你们讨过和别的孩子同等的爱,所以向往自由”
      ————

      许似回到家脑子里全被烦躁填满
      洗了个澡就躺下了,没几分钟屏幕亮了起来
      是一条陌生的短信消息
      内容只有一张图片和一个视频
      许似点开
      照片中天色已深,和窗外一样
      路灯微弱,但能看到一袭白裙的高马尾女生背对着镜头
      许似直到这件白裙,是陈诺颜的

      早在中考后陈诺颜就莫名把她删了,当时心里难过了一会,但很快就抛在脑后
      陈诺颜面对着一个人,双臂张开
      以摄影的角度,是在拥抱着对方
      而那个人,路灯的光些许在他脸上
      许似看清楚了
      江祁。

      她呼吸微急,双手也瞬间冰冷,略抖的点开视频
      视频中白衣女孩向江祁摆手示意他弯腰听她讲话
      江祁很快弯下腰
      陈诺颜垫脚好像亲到了他的右脸
      然后说了什么
      周遭许多人起哄嚎叫,盛楠衣也在
      此时许似的手已经麻木,和大脑一样
      转不过思考
      江祁曾经是喜欢陈诺颜的
      肯定是的
      她发了条短信
      【什么时候,在哪儿】
      对面几乎秒回
      【夜明湖,现在】
      到最后许似都不记得自己怎么出的家门,浑浑噩噩的就出去了

      “小姑娘,小姑娘?”司机唤了她几声,看着后座一直盯着手机的女孩
      许似回神,江手机退出照片界面
      “不好意思啊师傅”她扯嘴笑了笑
      “没事儿,小姑娘一个人早点回家”
      “谢谢,您慢走”
      她朝着湖边走去,难掩心中酸涩
      江祁就这么喜欢这里吗
      走了不久,看到不远处一群少男少女,除了江祁,陈诺颜和盛楠衣,其他人许似都不认识

      她又向前走了两步,不想打断他们讲话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哎哎”两声,示意他们看向许似那边

      众人转过头,看到那个晚秋只穿着单薄长袖的女孩
      一个人站在不远处,身体削瘦
      头发也没有干透,发尾隐约还有水珠
      身前有一小片也湿了
      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却不狼狈
      江祁侧身绕过他们快步走过去,陈诺颜还是震惊的看着她
      “哎,似姐?!”盛楠衣开口叫她
      许似朝他点点头

      “你怎么来了,还穿这么少”说着脱下外套要给她披上
      面前的女孩面色平静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些人
      他们都在用打量的目光盯着他们
      许似转头走进旁边的石头小道
      江祁没看身后,抬脚跟了上去
      好累,累到不想说一个字
      知道这一天会来,没想过这么突然
      “许似”江祁叫她,隐约有种晦涩的预感
      她没应,反倒唤他
      “江祁”
      “嗯”
      “跟我在一起,你挺累的吧”
      她声音很小,与往日张扬大气的笑声截然不同
      温和又微哑
      我心思敏感,并非看上去的随意
      他们每一个人都比我坚强
      我爱麻烦人
      所以
      你挺累的吧

      深秋的晚风拍打在两人身上,湖水被吹动的声音此时无比刺耳
      但却安静
      风把许似的身形衬得更加瘦小
      她眼眸微垂,睫毛扇动
      夜晚繁星堆积
      却没有一颗印进她眼里

      “就先这样吧”
      声音很轻,每一个字重砸在江祁心里
      沉入湖底
      他不知道许似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夜明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和他分开
      比难过更多的是不解和压抑
      他紧盯着许似,心疼她穿的单薄
      “你先回去,这件事以后再说”
      “回去之后呢,等你和她商量怎么摆脱我吗”她目光移向那一堆人
      江祁也看过去,几人还在说笑,唯有陈诺颜张望寻他
      “我先走了”许似从他身旁擦过
      掀起一小阵凉风
      江祁想拉住她,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双腿像是被定住了挪不动
      说不出的酸涩
      他一直跟在许似身后五米远的地方看着她上车离开

      回去后那群人讨论着什么
      “哎祁哥你回来了,刚那谁啊”眼镜男兴冲冲问
      江祁明显兴致缺缺,不想回答
      “你看刚才不知道谁拍的你和颜子,这么有感觉”盛楠衣把手机凑到他面前,又伏在他耳边
      “而且颜子挺漂亮的,喜欢你那么久了,要不试试?”

      其实刚才陈诺颜让他靠近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
      出于礼貌他躬身听她讲话,她说要告诉他一件事
      陈诺颜表明心意后江祁很快直起身
      “不好意思,我们只是同学”

      他看着那张照片,立马掏出手机给许似打电话
      一直关机
      连着十多个电话都是如此
      他脑海里全是瘦弱的身影
      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烦躁无比的抓了把头发,后退一步
      双手撑在栏杆上
      紧咬后槽牙,右手抬起重重锤了下去
      栏杆发出“当”的一声
      他呼吸急促颤抖
      “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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