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中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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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班，赵止最终还是收到了林静的信息，很短，一眼看完的两个字“已归”。本来倒也没什么，经历了上午的事赵止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了，从判断到审视自己，他甚至觉得林静是不是忘了加两个字“勿扰”但这显然不是林静能干出来的事情。摸着脑袋走出银行大门，才回了句“啊，怎么说，晚上约个饭？”
赵止站着等了两分钟，没有收到回信。他长得高，站的也标致，杵在门口看着手机，没有往里走的人，他就显得显眼，跟着过往同事打了几个招呼，赵止决定还是进里面等信息靠谱些。正要抬脚，扭头一看刘伟艺朝着他这儿走过来，本能想起昨天的招呼，也许是刚才的几个招呼使然，就想着抬手说一句，在他还在考虑作为师父到底要不要打招呼时，刘伟艺倒是跟没看到他似的冷着脸直接朝着前面跟他擦身而过，着实是有些尴尬，枉他那么多的心理活动。看来沈局长确实是给了他足够狂的资本。
瞧着刘伟艺绕着围栏走入另一条街道不见踪影，赵止倒是收到了林静的信息，简单的两个字“可以”。看不出是个什么态度，赵止手比心快，不明白的信息问明白，不确定的事情弄确定，于是回了句“方便电话吗？”
过了几秒钟，收到了林静的电话，那头声音有些嘈杂。过了一会儿，听到车门关住的声音，才静了下来“我在第五中学这边，你在哪里？”
“刚下班，我在银行门口这”说话这感觉，让赵止觉得他才是那个忙人，比林静还忙。
“那我去接你吧，这次我带你去吃？”
这倒是出乎赵止意料之外了，他确实没往林静请他去吃这儿想，总归不是坏事，先答应了再说“好”
“好，这边离的挺近，你等我十分钟左右。”
蹭吃蹭喝还蹭车的人，赵止自认为没什么好挑剔的“好的，不着急”
挂断电话，赵止站在原地发呆，来来往往的人也愈发稀疏，脑袋里正想着原来第五中学也在这边附近，就接到了周在民的电话。那面的声音倒是还算和善，问赵止这会儿在哪，走了没有。思想上抉择片刻，赵止决定还是如实交代，说了自己就打算走了，这会儿已经在大门这了，周在民让他稍等一下，先来自己办公室一趟。上午的事还是要有个交代，赵止突然有些庆幸林静的一条“已回”把他留在这了几分钟，距离林静说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不知要讲些什么，会让林静等到到什么时候，赵止还是给林静发了个信息“周行长找我，我一会儿不在门口，如果时间不太允许，可以的话，还请稍等我几分钟”这话太客气了，不论是作为朋友，又或者其他什么。但没来得及，正往里走的他收到了林静的信息，很简单的一个字“好”，难以判断是个什么样的情绪，赵止现在更忙着去想周在民是个什么态度，仔细想想，短短几周，他自己对于能否留在这里的态度，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赵止进办公室的时候，周在民笑呵呵的倒着茶，旁边却是叠着一张早报。见到赵止敲门进来后，先让他在旁边坐下，手里动作不停，过了一会儿，把第二杯茶端给了赵止。
空气有些宁静，一缕热气，淡淡的茶香，赵止端着杯茶水有些分不太清周在民的态度“沈重阳跟林生风，我们都是同学”喝了一口茶，周在民停下，慢悠悠的对着赵止说“你觉得沈重阳跟刘伟艺是个什么关系？”
亲戚？包养？赵止不太知道该怎么去答，怎么都不太合适，他有些不知道周在民对他是个什么态度，或是对他有什么想法？看出赵止的犹豫，周在民看着赵止发笑“不用想太多，没别人了，感觉是什么就说什么”
“包养？”迟疑的语气让赵止都不太相信自己。周在民朝着赵止竖了个大拇指头，哈哈大笑起来“是的，所以你不用太在意沈重阳那个态度，他上午那话你不用理，实习生这三个人该怎么跟你就怎么跟你，你就按着你自己调子走就行”
“好”许是周在民笑起来的氛围，赵止也跟着笑起来。周在民抿了口茶，继续说道“你小子确实聪明，也能干，但少了点努力，我想这次我给你的机会倒是不小”
说着抬头看了赵止一眼，被当面批评不努力，任赵止再厚脸皮，倒是也有些没法接话“那就谢谢周老板抬爱了，我肯定努力干好。”
“没不相信你，你也不用急着给我在这画饼”直接的拆穿让赵止愣了一下，面上功夫做得很好，笑容倒是没有减少。
“哎，说实话，你在我这干这么久，我还是很纵容你的”赵止想了想，倒是没太想起来，跟着附和了一句“我知道的”。
“太假了，还带练。”周在民喝了口茶接着说“你以为我谁的餐费、活动经费，我都报啊？”
这话倒是让赵止想了起来，也确实没什么人敢直接跟周在民喊老周。思想一愣那边周在民又接了话“说实话，小李第一次把你介绍来我这的时候。作为长辈，我还挺喜欢你的，看起来足够阳光，足够自信。偶尔你过来跟我打趣的时候，我还在你身上看到我儿子的影子，有时候还真像认了你这个干儿子，可惜啊，我再老个十来岁年龄看起来才漂亮些，不然你可占了我大便宜了。”
第一次和周在民讲这么多话，赵止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了“这您都要我真叫您爸爸了，吃亏的怎么也是我啊。”
“得了吧，你小子，白捡我这么个优秀的爹”说完周在民自己也想了起来，看着他脸上的皱纹，赵止觉得他年轻是可能真的和自己一样。
周在民停了笑，继续跟着赵止讲话“你刚来那年，他们不知道哪里来的风气，开始比着玩小男孩，那时候我真的有在考虑你”顿了一下“特别是听到那些小女生讲你就是同性恋的时候，我开始也是惊讶的”
“我自认为自己是足够优秀的，但是年龄不断的增长与缓缓迟暮给我带来的错觉，也始终让我下不去手”周在民摆了摆手“还好没做错事，我毕竟也不一定能不能接受。现在想来活这么久，也不知道在和他们几个比个什么”周在民的话让赵止始终处在一个惊讶的维度“啊，您可别说，您要真敢问，那时候我还真敢答应，可能真就跟您一起做错事了，年轻时喜欢年长的，不瞒您说，我那个前任大了我一轮”
“现在您在问我，我倒是要自问有没有这个配的上您的资本了，哈哈哈哈”周在民没讲话，赵止倒是不好结束“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赵止挠了挠头“这么说倒是不合适了，您实在是没什么错误，上帝不会因为您有过这样的心思去惩罚你”磕磕绊绊说到最后，赵止还是补了一句“还是感谢您的喜爱”
“倒成你安慰我了？”周在民缓了一下“我说这些话实在不合适，想想你是个男生我又觉得倒没什么了，别想太多了，给你在这里足够自信的勇气，小伙子，我很看好你”
赵止朝着周在民报了个拳
“哦，对了，你和小静怎么样？是个什么情况？”周在民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老林为人很正派，他没那些花边事儿”
说完看向赵止，期待着赵止的回答，赵止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抬头对着周在民说道“因为跟你搁这儿聊天，已经让他等我十分钟了。”
周在民一愣，笑着喝了口水，朝赵止指了一下门口，挥了挥手。赵止心领神会，站起来朝着周在民鞠了个躬，朝着外面走去。关门的那一刻，赵止听到周在民的声音“有什么事儿不知道或是不确定可以来问我，有什么难处也可以找我帮忙”赵止看着周在民端着茶，笑着朝他讲话，七月下午的日光却是给他披上了一层慈祥的光芒，在赵止的眼里、心里。
“好”
一路向外走去，赵止觉得实在幸运。从发现自己的取向后，这条路上所遇到的大多都是好人，他实在感恩。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中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