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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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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难得没有来来往往的医生,我坐在老爷子的床边给小黑梳毛,说实话小黑的年纪很大,算是乌鸦里的长寿老人,这一点和老爷子倒很像。
“爷爷,最近你的身体好了很多呢。”我说。
“咳咳咳……还是老样子……”
“别这么说嘛,对了爷爷,我最近好无聊啊,能不能让小黑陪我一段时间?”
“那可不行,它陪了我十几年了,你要是想养我再给你一只。”
就像应了老爷子的话一样小黑从我怀里跳出来站到他的肩上,我不高兴:“可我就喜欢小黑……”
“都是它的后代,一样聪明。”老爷子伸手想要喝水,我连忙把杯子子递给他,他喝了一口,躲开我想要接水杯的手把水杯放在桌子上。
“走,我带你看看你的宠物去。”
在老爷子的指引下我来到别墅后院,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没想到后院居然养了这么多只乌鸦,老爷子指了指一个小盒子,我走过去里面有好几只刚出生一个月的幼鸟,“好可爱啊!”
“喜欢就挑一只。”
我捧起一只眼睛最亮最活泼的,就它了。但是我现在借住在琴酒家里啊,要是他不允许我养……我就只能回别墅住了。犹豫了许久,我打电话问琴酒:“我在家里能养乌鸦吗?”
果不其然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随你。”
听起来非常的不情愿。但毕竟没有拒绝,我开心地将小乌鸦抱进怀里,老爷子的眼睛弯起,但不一会儿又垂了下去。
我为小乌鸦准备了一只超大的金属鸟笼,它的笼顶和左右都可以打开,我现在毕竟是住在琴酒家里,放养是不可能呢,只能在训练好以后带出门遛弯。
我将还不会飞的小乌鸦放在床上,自己则趴着看着它,“给你取什么名字好呢?你的爷爷叫小黑……那你叫……黑珍珠?怎么样?”
黑珍珠的羽绒膨胀开,拉了泡便便。
!!!!!!!!!
我赶紧把黑珍珠拎起来,洁白的床单上赫然一团黑色的便便。……怎么办,认命吧,我将便便擦去,再喷了些酒精消毒。
“从现在开始,你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习怎么控制便便!”我将黑珍珠放到膝盖上,指着它的尖嘴巴说,它张开嘴咬了咬我的指甲,闭上眼睛睡觉了。
我几乎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黑珍珠身上,现在的它还没学会飞行,整只鸟每天都趴在我的身上,幸运的是它已经逐渐能够控制自己的便便,不像以前一样总是拉在我的衣服上。
“黑珍珠~小珍珠~”我和它脸贴着脸,它的毛蓬蓬地特别舒服,但不知道为什么琴酒不喜欢它,每次回家只有看到我抱着它就一副臭脸,想想也明白,他一个洁癖晚期患者肯定对这种小动物没好感,特别是不能控制自己括约肌的鸟类,对此我向他解释过很多次黑珍珠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排便了,他只说:“你先把你那些衣服上的痕迹洗干净吧。”
…………………
不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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枡山宪三举办了一场追悼会,追悼的对象是他生意上的友人,他也向我递了请帖,我拿着它问老爷子,老爷子只淡淡叹了口气:“你想去就去吧,别太高调,注意安全。”呼吸机的声音呼呼作响。
枡山宪三与乌丸集团关系密切,所以按理说这场追悼的实质举办方参加的各位都心知肚明,我知道老爷子没有让我继承他的想法,但至少关于乌丸集团的大部分事项我必须了解清楚,也是为了它的未来。
我参加的身份是枡山宪三友人的孩子,没什么利用价值追悼会上没有各界大佬与我交流,我成了全场最清闲的人,当然也正合我意。在场的有几位是组织高层,他们中有的也许也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有他们我至少可以自由些。
我环顾四周,琴酒呢,我记得名单上有他的名字来着。枡山宪三好不容易应付完一波应酬,靠着墙壁休息,我拿了一杯果酒递给他。
“真是谢谢小姐了,不对,在外面应该喊你小森才对哈哈哈哈哈哈。”
我也跟着笑起来。
他口袋忽的振动起来,他拿起手机,冲我无奈地笑了笑:“看,你最关心的人来了。”
他对电话说:“喂,是我,有什么事?”
“……好,我会留意着。”
“话说,我都不记得那丫头……”
“你确定是她?这么重要的追悼会,可别出差错。”
“是,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枡山宪三挂了电话,他拍拍我的肩膀:“我可得失陪一下了,你先一个人吃些餐前点心吧。”
“不用担心,遇到什么事就找你认识的。”他轻声说完后离去。我环顾了下四周大致确认各位成员的具体位置,然后吃小蛋糕去了。
我刚将一个草莓蛋糕送进嘴里就看到两个小矮子鬼鬼祟祟地跑入大厅,为首的明显就是柯南,另一个……雪莉?????
虽然我只亲眼见过一次,但那特殊的栗发我印象深刻,再加上这熟悉的混血十足的脸庞……她不会和工藤新一一样变成了七岁小孩吧。有柯南这个先例,我已经不大意外了。
鉴于我现在的身份,我没有上前打招呼,而是在一旁目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枡山宪三回来了,我担心被柯南发现没有上前,毕竟我现在的身份还是保密状态,被发现了就不好。突然大门被打开,大批的警察涌入大厅内将这里团团包围,我又看了看势在必得的柯南微微皱眉,他想干什么?难道今天晚会上会有凶杀案?
“欢迎各位的到来!请各位欣赏酒卷导演生前未能公之于众的,个人保有的幻灯片。”
灯光黯淡下去。主持人说道:“没错是的,这是彩虹手帕的拍摄现场哦。”
是彩虹手帕唉,这可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电影,以前每到周末老爷子就会在放映厅播放这部电影呢。突然我感觉腿上被什么撞了一下,我低头看去,一个戴眼镜的短发小女孩,撞到我的小腿后她垂下脑袋迅速向前跑去。
真可爱呢,我继续看幻灯片,不对!这小孩有点眼熟啊,就在我转过身寻找她的身影的时候,一道火红色飞驰而过消失在天花板上,我记得……天花板的那个地方好像是……
“哗!”玻璃的破碎声。“怎么回事!快把灯打开!”
大厅灯光亮起,地面上赫然躺着死不瞑目的吞口,他的身上压着巨大的美术灯,后脑被砸凹下去肯定是没救了。
警察们安抚下混乱的人群,然后排查出几位嫌疑人一一询问,枡山宪三也在其中,他耷拉着眉毛向警方解释,突然大厅的门被打开,我看到柯南与栗发女孩在警方的保护下手拉着手离开了。
他们离开了这,我也不用再躲藏,我从角落里走出打算去找枡山宪三,却发现他神色严肃地紧盯着大门,一贯慈善的眉目透露出些凶意,但他又瞬间恢复原样。最终目暮警官断定这场死亡案件纯属意外,人群向门外一窝蜂地向门外涌去,枡山宪三拉住差点被人流冲走的我,说:“小姐你先回车里等我,我身为主办方还有事需要善后。”
“嗯我知道了。”我说。
跟随者人流走向饭店外,也许是不放心,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却看到枡山宪三急乎乎地跑向安全通道。奇怪,不是要去善后的吗?
我皱了皱眉,调转方向逆着人群跟上枡山宪三,走进漆黑的楼道,我顺着楼梯攀爬,不知道多久我都到达的屋顶的天台,都没有看到枡山宪三的身影。
怎么会这样?我站在原地思索片刻,算了我还是按照他说的那样回车里等他吧,说不定他在完成老爷子的某项任务呢,我可不想看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行动。
但是……我实在放心不下,脑海里总是浮现枡山宪三匆忙离去的背影。
我深吸一口气,认命似的转身。
好吧,原路返回。但这一片漆黑的地方下楼梯比上楼梯难多了,要是一不小心踩空就得滚下去,这破地方连人影都看不见,要是摔伤了能不能及时被救治都是个问题……
嗯?好像有什么重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呢,我看向这层的出口处微微歪歪脑袋,错觉吧。我继续借着手机微光小心翼翼地下楼。
突然一连串的炸裂声,震地我耳膜刺痛,话说好奇怪的味道,我在空气中嗅了嗅,有股浓浓地酒精味。我不是个喜欢冒险的人,但心底有个声音驱使着我前往爆炸的方向。我又回到那个楼层,这里居然已经布满了滚滚浓烟!天哪,怎么会这样,我立刻掏出手机匿名拨打了救火龙的电话。
“你真是老了呢,居然会犯下这种错误。”
唉?我的动作一顿,捂住口鼻探头看去,琴酒站在那几乎烧成回火海的房间里,举着他的伯莱|塔抵在枡山宪三的脑门上。
“不!我已经找到了组织要的东西,如果我死了,你们永远也别想知道有关那个叛徒的线索!再……再说你这个毛头小子根本没资格朝我开枪!!”
“那还真是抱歉,这是那位大人刚才对我直接下达的命令……”
“……你没用了,匹斯克。”
从这个角度我看到琴酒冷漠的神情,我很熟悉,这是他准备杀人灭口了。我的身体先一步动了起来,等回过神来我已经紧抱着枡山宪三,大声喊着住手。
“小姐?!”枡山宪三惊愕。
我回过头与琴酒对视,我发誓当时的我绝对几乎抖成了筛糠。我问:“你要干什么?”
“你自己没长眼睛吗?快给我让开。”琴酒眯起眼睛。
我大声说:“不要!”
“砰!”
匹斯克趁机想要逃跑,被琴酒一枪爆头,鲜血喷洒在我的脸上,他就这么重重地摔倒在地,被打碎的脑袋歪着,红白脑浆还没来得及流出就被火焰吞噬。
“匹斯克………”
我感觉一阵眩晕,周围的一切都感受不到了,眼前只剩下枡山宪三破碎的脑袋,和他死前一瞬惊恐表情。
等清醒过来时我坐在汽车后座上,前座上的琴酒和伏特加似乎在处理伤口。我看向窗外,杯户饭店已被救火龙团团围住,对了……枡山宪三……我感觉干涩的眼睛里又变得湿润起来。
他死了……
我蜷曲起身体,不住地颤抖,“为什么……呜呜呜呜呜……”
琴酒说:“闭嘴!”
我被呵斥地一抖,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我他妈恨他,恨他杀了枡山宪三,我知道他为什么要痛下杀手,不就是暗杀的过程被拍了下来吗,老爷子心思谨慎我能理解,但琴酒你个蠢货就是一条狗,难道就不会仔细想想吗,以乌丸集团的实力压下这新闻难道不是绰绰有余吗,更何况死的是个作恶多端的家伙,就这样杀掉一个元老级的中立成员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
况且就算他必须死,我也宁愿他是被警方处置,死在你手里算个什么!
我穿着单薄的礼服走在大雪中,脚踝淹没在雪里,伏特加似乎在喊我我,但我不想理会。突然我感觉胳膊被人扯住向后狠狠一拽,我对上琴酒眼睛,在夜晚里那双绿色的眼瞳发着绿光,他真的发火了。我缩了缩肩膀,微微吞咽后大声说:“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一个人?”他环顾四周,“你就不怕被冻死?”
“冻不死的。”我嘴硬道。
琴酒的眉头皱成一团,最后冷哼一声:“随你。”
听他这么说我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我记得加藤家就在附近,今晚就去她那里应付一晚吧,我刚走几步就被一个飞来横腿扫倒,眼睁着雪白的地面离我越来越近,就要和地面来个亲吻的瞬间我腰间一紧被琴酒狠狠甩到肩上。
呕……我靠………我的肚子……
他将我扔进保时捷里,我忍着痛起身想要骂人,又是一件带着烟草味的衣服将我砸了回去。
……我好不容易才把脑袋从这难闻的大衣里挣脱出来。车门已经被关上了,还自动上了锁。
我用力敲打车窗,“喂!放我出去。”
但窗外连琴酒的影子都看不见。我恶狠狠地对着车窗就是一拳……我的手……妈的我忘了琴酒的车连玻璃窗都是防弹的。
我抱着剧痛的手躺倒在座椅上,看着车顶,我真的绝望了,肯定是出不去的了。我缓缓呼出一口白雾,车里比外面暖和些,但还是冻的我的发抖,我瞥到被自己丢到一旁的黑色大衣,只一眼就嫌弃的移开视线。
过了一会,我轻轻用手捏住大衣的小角将它拽过来裹到身上,这衣服刚被琴酒砸到我身上的时候还带着余温,但现在已经比我的手还要冰冷。罢了,凑合吧。
穿着衣服我靠躺着,身上刚开始有些回温眼皮就不自住地打架,好困………
…………
………
头好晕,嗓子也好疼……
话说这是哪?真眼熟,好像是我在别墅时的卧室……我用力揉搓着眼睛想要将眼前的雾蒙蒙的感觉去揉去,但没有用,我慢慢地从床上坐起,身上像是被压路机来回碾了三四遍一样又酸又痛……马萨卡!这就是传说中的!……怎么可能,仔细想想就知道我发烧了,昨天穿着单衣在零下一度的大雪天里呆了这么久,不生病我都要感谢老天开恩。
我慢慢地爬下床打算找口水喝,但我低估了我的病情,在双脚触碰到地面身体将要站直的那一刻,腿一软,头朝下栽到地板上。救命,我只不过发个烧而已居然成了残废……
“小姐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躺在地上!?”
轩诗尼将我抱回床上,帮我掖好被子,我张嘴努力地从肿胀的喉咙里憋出一个气音:“水……”
“啊,请稍等,我去给你倒杯水。”
轩诗尼走出房门,过了一会端着一个水杯走进来,他想要扶我起来,但我先他一步起身,拿过水杯就往嘴里倒,我快渴疯了。
“咳咳咳咳咳……”喝的太快我被水呛到气管,本就因为生病呼吸不畅,我咳地喘不过气几乎要晕厥,轩诗尼一下一下抚着我的脊背,等我稍微好些了他喂了些药给我,然后托着我的背帮我躺回被窝里。“我有工作要忙,小姐你先睡一会儿,如果有事就打我电话哦。”他右手放在耳边比了一个接电话的动作,摸了摸我的额头,离开了。
我注视着他直到房门关上,才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一片黄昏,头晕目眩的感觉消失了,看来是轩诗尼给我吃的药起了作用,我下了床,这次再也没有腿软摔倒。
身上黏糊糊的,从昨天一直到现在我连衣服都没见过,身上穿着的衣服甚至还是昨晚的礼服,我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后身上黏黏糊糊地感觉消失了,浑身上下顿时舒服了不少,我拿起轩诗尼放在床头的药接着水服下,喉咙还是肿着的,半个指甲盖大小的胶囊却差点要了我的命,话说早上轩诗尼是怎么喂我吃下去的,我隐约记得他好像把胶囊剥开只取了里面的粉末泡水喂我的,难怪我梦到自己在泡苦瓜澡。
穿好衣服我正打算离开卧室,突然看见衣帽架上那件及其熟悉的黑色大衣………妈蛋又勾起了我不开心的回忆,最终我决定眼不见为净,无视!
缓缓走下楼梯来到一楼的餐厅,轩诗尼正在摆放今天的晚餐。“你醒了啊,正好准备吃完晚饭了,我为你煮了粥。”轩诗尼将一碗白粥放在我曾经一贯坐在的位子上,老爷子现在不怎么进食,基本靠营养液在维持,所以今晚餐桌上只有我和轩诗尼两人。
粥有点微咸,对于满嘴发苦的我来说算是很美味了,我忍着喉咙痛喝了大半碗,胃里稍微舒服了些。
“抱歉小姐。”轩诗尼突然出了声,他的脸上浮现了些愧疚,“你可能还需要借住在琴酒家中一段时间。”
我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我觉得和老爷子有关,但我没有问出口。轩诗尼说:“如果你真的很想回来的话,这里随时欢迎你。但还请你再忍耐一下好吗?”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等我退了烧后,轩诗尼将我送回了琴酒家,我抱着我的背包站在门外看着这铁质的大门许久,下定决心打开门走了进去。希望家中没人,现在的我只要一看到他的脸就会想起枡山宪三死前的模样。
我没想到的是琴酒居然破天荒的在家,打开门后我和他双双对视,我抿了抿唇错开视线。
“轩诗尼送你回来的?”他问。
我点点头。“呵,他的心还真是大。”琴酒冷笑。
是啊,心确实大,我收拾着东西一声不吭,将所有的东西都摆放整齐后我走回卧室锁上门,与外面的一切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