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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进郓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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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当我睁开眼时已不见沈景炳的身影,正想叫人时便听门外吵吵嚷嚷,很是热闹的样子。
揉着眼睛出了房间,一脚刚踏上楼梯,那客栈大厅穿着花花绿绿的一堆人便瞬间安静下来,他们抬头看我,愣了几秒,随后整齐划一的单膝下跪抱拳道:“参见夫人!”
我一屁股直接坐到了楼梯之上。
福子是想来扶我的。
可他半路被自己绊了一跤,然后整个身躯轰然倒地,并圆润的向我滚来,且一发不可收拾。
从没想过,我一个皇帝有一天会被福子卷在他的身体里以一种圆润的方式跌下楼梯。
苍天啊!
好丢人!
有了福子给我做肉垫,摔下来倒也没那么痛,只是头晕眼花,看着周围一群身穿红绿衣服之人,我抬手捂住了脸。
这群人脸上复杂的表情深深刺痛了我。
福子被磕得不轻,他刚颤颤巍巍站起身想扶我,走了两步,再度轰然倒地。
我:“……”
做不到就不要勉强啊!!
我正无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十几只手簇拥着扶站了起来。
待我站定摸着隐隐作痛的屁股瓣儿时,这群怪人又整齐划一的下跪抱拳。
“参见夫人!”
明了这可能又是沈景炳那厮的手下,遂麻木的摆了摆手:“沈景炳呢?”
那群人中有个紫衣服的出来道:“教主正在客栈后与护法堂主们商议事情,夫人可是饿了?”
我摇摇头,很是难为情:“你们可以不必称我为夫人,便都叫公子吧。”
出门在外,我的身份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可不称我皇上,也至少不要十几人将我围起来大呼夫人吧,店小二方才眼睛都冒光了啊喂。
那小紫闻言只冲我摇摇头,他倒是诚恳:“夫人有所不知,教主提前交代过了,一声夫人一两银子,教主说我们可以靠着奉承您发家致富。”
我:“……”
那你们教主还是太有钱。
正聊着,沈景炳和野鸡等人进了客栈,看见了我,沈景炳表现的很是高兴,忙走两步过来就为了捏我脸上的二两肉。
“哥哥怎的起如此早,昨天晚上不累么?”
我看着周围一圈儿人突然发亮的眼睛,很想死。
你大庭广众说这个要不要脸啊喂!
我心累,看着沈景炳:“这些姹紫嫣红的大侠们也是你的人?”
小紫主动解释:“夫人说笑了,大侠不敢当,我们是教主的暗卫。”
沈景炳点头。
我沉默。
暗卫,穿的挺花枝招展啊,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呗。
沈景炳看透了我的心思,遂牵起我的手浅笑:“魔教不比其他的门派规矩多,而且穿的鲜艳点多好,古有言,越美丽的越危险。”
他很骄傲很民主的样子。
我回之以笑。
你他娘的哪只眼睛看见这美丽啊?
跟一群花蝴蝶成了精一样啊!!
身为暗卫就应当有些自觉吧!你们教主没脑子你们也没脑子吗?!
没脑子连审美都没有吗?!
你们自己看看这好看吗?!
还有你!那个光头!没头发了还要在脑袋上插朵红花儿,怎么想的啊!!
我想了想,问:“你们魔教的暗卫,挺高危吧。”
沈景炳歪头:“何出此言?”
“身为暗卫执行秘密任务时还穿的这么……额,鲜艳扎眼,不会被对方发现吗?”我边说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相当绘声绘色。
那个光头嘿嘿一笑:“不是啊夫人,我们魔教的暗卫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相当靠谱。”
我问有多靠谱,是因为身手极好,武功极高吗?
小光头摇头:“是因为演技好,入戏真,出戏快。”
“任务失败被发现的时候我们就会扮傻子,流口水斗鸡眼无所不能,再加之这身行头,说我们不是傻子都没人信,因此我们格外安全,根本没人怀疑我们是魔教的。”
说着小光头还嘿嘿一笑。
我木然看向沈景炳,沈景炳也摆出一张冷漠脸。
他指着小光头,十分淡然:“看,多像。”
嘶……
我扭头上了楼梯,十分悲壮。
所以民间那些有关于魔教的骇人传说到底是怎么来的。
沈景炳塞钱了吧。
……
福子醒后我们便打算上路,出了客栈沈景炳只看了那些暗卫一眼,便听‘唰唰唰’几声,我的视野之内再无暗卫的影子。
别说,挺牛逼的。
我们抵达郓县已是黄昏,微红的霞光斜披着挂在空中,映的整个街面都发着光。
诚如店小二所言,因为采花贼的缘故,一到黄昏郓县街上便已没多少人了,三三两两还坐在墙头下唠嗑儿的,是几个高龄的太婆婆,因为听说采花贼只对年轻俊秀的男子下手,所以她们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还胆敢离远对驾着马车的阿为吹口哨。
这老太太嘿。
“暗卫早上来已告知了有关千面□□的消息,他必会再度犯案,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等。”
我点头,心情有些沉重:“那岂不是还要再牺牲一位男子才能有线索?”
“也不一定,千面□□的目标是俊秀的年轻男子,前几次的受害人都是郓县小有名气的美男子,顺着这个,我分别派出暗卫蹲守在他们认为符合条件的男子身边,目的就是蹲千面□□,还能保护那些未遭毒手的美男子。”
听了沈景炳的话,我提了提嘴角。
我男人关键时刻还是很聪明的嘛。
福子扯开帘子向外探了探:“皇……公子,时候也不早了,咱得找个客栈睡下了。”
舟车劳顿,我也乏得很,便差使阿为去了最近的一家客栈。
那店家掌柜的看见我同沈景炳,大为惊讶。
他结结巴巴看着我们欲言又止,似乎很不情愿让我们入住。
福子皱眉,瞧着那掌柜的十分不悦:“你干嘛呢,赶紧开房啊,老盯着我们公子作甚?”
掌柜的闻言收敛了眼神,一连叹了好几口气。
沈景炳拉着我向后挪了挪。
这老头儿,有口臭。
“实不相瞒啊各位客官,您们这个长相,有点危险,要不,您们去别的客栈瞧瞧?”
沈景炳脚下一动,亏得我及时拉住了他。
我好声好气问掌柜的:“为何危险,我等只是住宿罢了,并不会……”
“嗐呀。”我还没说完掌柜的便打断了我,他小胡子一抖一抖的,面上尽是担忧:“我不是嫌客官您,只是您几位是外地来的吧?”
我点头。
“那您们晓不晓得咱们这儿这两日闹采花贼?”
“略有耳闻。”
掌柜的叹气:“那就是了,这采花贼是个变态,专采男子,还必须得是长相极佳年轻肤白的男子,现在城内人心惶惶,您二位又长的实在俊美,这……我这是怕引来采花贼啊。”
我呼出一口气,原来担心的是这个。
正打算安慰掌柜的,野鸡那边便传来了兴奋的‘咯咯’声。
一群人恶寒看他。
他却笑问掌柜的:“眼光不错啊,我都这般打扮了你还是能看得出我俊美无双,不得不说,好审美。”
野鸡说着打了个响指。
众人沉默着将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掌柜的却吓了一大跳:“哦天哪是个人啊,我还以为是几位带进来的宠物鸵鸟呢,顺便一提,带宠物住店要加钱的哦~”
野鸡安静了。
吕仁粗声大笑:“看来掌柜的审美还是挺正常的嘛,对吧鸵鸟?”
野鸡:“……”
吕仁笑完,对上了掌柜的见鬼了的眼神。
真的,老头儿沉默了好久。
掌柜的:“……您们可以住店了。”
我满脸疑惑,掌柜无比诚挚的握住了我的手:“这两位客官很是有意思,卧龙凤雏,想来您二位也不会简单。”
沈景炳:?
我:?
骂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