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free男子游泳部] [凛遥][真遥]》帕帕的喵

2、第 2 章

　　“遥！我赢了！”
　　一通电话划破了夜晚的宁静，将橘真琴和七濑遥从睡梦中吵醒。
　　“你是笨蛋吗？哪有人半夜三更打电话。”
　　七濑遥压低嗓音，对着手机另一端的人发泄不满。
　　“小声一点，真琴在旁边睡觉。”
　　七濑遥匆匆忙忙地调整音量，嘴上吐槽着对方这么晚打过来就是为了炫耀，可实际并没有要挂断的打算。
　　橘真琴明白了是凛的电话，他停下了想睁开眼的动作，继续佯装睡着了，弯曲的五指悄悄地捏紧了被褥。
　　凛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加上又是深夜，尽管遥调整了手机的音量，还是隐约能听见凛夹杂着笑意的话。
　　“真琴？遥，你是三岁小孩吗？这么大了还要真琴妈妈陪你睡，话说你的睡姿真的很差啊，喜欢说梦话，早上起床还有点低血压，没人叫就会睡过头……”
　　遥不服气地呛回去：“你说的那是你吧，凛你才是那个喜欢睡过头的人。”
　　“是你！”
　　“是你！”
　　……
　　橘真琴忍不住眯开眼睛偷偷观察，黑暗的房间内电子设备的白光照在遥脸上，将他一分一毫的表情照的清晰又朦胧。
　　遥口气忿忿，可嘴角却弯起了一抹弧度。
　　遥在笑呢，他侧对着自己，瞳孔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那集中力让人赞叹。
　　居然是……跨洋的视频对话。
　　两人好一会儿的幼稚吵架后，又开始聊天聊地了。
　　“遥，我和你说，艾尔那家伙，看着好像很不好相处的样子，实际上居然怕小昆虫，一个瓢虫就将他吓的躲在帐篷里不肯出来了。”
　　“凛好像很擅长和各种各样的人相处呢。”
　　七濑遥一言不发地听凛讲了很多艾尔伯特和挪威的事，面无表情，开口的语气有些莫名其妙，说是夸奖，但是听不出任何夸赞的意思。
　　“还好，那家伙简直就是外国版的你，遥，同样喜欢水，他和你一样都不喜欢说话，这么说来，宗介也是无口战士，哎，我身边怎么总是这种闷骚男。”
　　不知是那句话触到了七濑遥的雷区，他忽然声音转冷。
　　“是啊，我就是不会说话，所以凛不要浪费时间给我打跨洋电话了，给宗介打好了，或者干脆别打了，艾尔伯特不就在你旁边吗？”
　　七濑遥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带着怒意，说完后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似乎真的气的很厉害。
　　“遥，你突然这么大声干嘛，小心真琴听到了，啊，真的打了很久电话，要破产了。”
　　“haru，说好了，等我回国了我们两再去一次樱花树下。”
　　遥张张嘴巴正想回答，可是视频电话忽然被挂断了，室内重新变成了一片黑暗，橘真琴可以放心的睁大眼睛，可是他再也无法看清遥的表情。
　　不知道遥在想什么，这让他有些急躁和不安，遥的呼吸声似乎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凛，又擅自决定，可恶。”
　　黑暗中橘真琴只能听见七濑遥对着空气的低声自言自语。
　　遥没有再躺回去，而是去浴室放了水，把自己泡进去。
　　一直鲜少拥有亲人陪伴的遥这么爱的水的原因，某种程度上是将水当成庇护和倾诉的对象，每当他情绪激动时总喜欢埋头在水里，无论是开心的还是悲伤的。
　　凛的一通电话就打乱了全部呢……
　　还以为最后一夜至少会是他和遥安安静静度过。
　　樱花树……
　　“让你看见从未见过的风景。”
　　彼时他和遥都只是小孩子，樱花飘落如雨，满目粉红缤纷，凛穿着制服，是小学生的样子，酒红色的头发在风中比樱花还要让人目眩神迷，他对着我们笑，一瞬间漂亮的分不清是男生还是女生。
　　真琴想自己当时应该也被迷住了，愣了好几秒，再回头看遥的时候，遥整个人像是发现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石似的，满眼发光。
　　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遥的心里就被绯红色的身影所占据了吧。
　　看到凛回归，看到他和遥重归于好，自己是打心底为他们感到开心，可是看着两人之间的化学反应，遥和凛就像是一个人的前后足，前脚推动后脚，后脚给前脚的行进，缺一不可。
　　虽然游泳是单人竞技，但这两个人永远无法独立于另外一个游泳。
　　曾经，遥的教练，东龙司先生，在泳池旁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说着。
　　这是很傲慢的断言，却也是很真实的评价。
　　从小到大，从小学的接力赛到登上世界的舞台，凛都在遥的身边，小学凛做到了他和渚都做不到的，让遥放弃了只游自由泳的坚持，第一次和大家一起接力。
　　在澳洲的世界舞台上，凛的一句话要放弃自由泳专攻蝶泳，直接让遥性情大变，目光犹如曾经的艾尔伯特一样，冷漠森寒，叫嚣着要舍弃一切。
　　仿佛再次找不到了游泳的意义了。
　　“没有凛，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那一刻，橘真琴才没有办法欺骗自己，原来这么多年遥一直没有变过，他以为自己能靠先一步认识遥，和年复一年的默默陪伴捂热坚冰，如今看来，一切都是美好的设想罢了。
　　一整个晚上橘真琴都在做梦，梦到了很多以前的事，在庙会上他穿着和服被人群冲散，看到遥在前方忍不住一声声呼喊。
　　“haru，haru，回头看看我。”
　　“我就在这里啊。”
　　可遥却背对着他越行越远，直到连背影都消失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是追上你的背影都成了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