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因博弈》wroses

9、第九章

　　那通电话是打给秦岘的，为了方便联系，秦岘又给了朝天一个日常用的多的手机号。
　　秦岘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准备打开自家的大门，听到消息立刻又驱车回到局里。
　　朝天在电话里说，他不能确定摄像仪的款式，但是依照房勇的性格，这个摄像仪肯定不止存储这一个功能。
　　否则，房勇为何要大费周章的激怒邱坷和朝天二人？
　　果不其然，秦岘在拘留室周围检测到了输出信号，应该是可以远程操控的那一类。
　　“那你能查到远程操纵端吗？”朝天看秦岘在他的电脑上操作的一愣一愣的。
　　“.....我又不是凯文·米特尼克，没办法凭空追查ip。”秦岘汗颜，计算机又不是玄学，至少也要找一个连接端口才能继续查下去吧。
　　“？”朝天立刻明白过，“那是不是有摄像仪就可以？”
　　“差不多，如果摄像仪设计上有漏洞可钻的话，半天就能给你答案。”秦岘双手一撒，将背靠在椅背上。
　　查到这里，外面已经是黑灯瞎火的午夜了。
　　“明天吧，明天早上把摄像仪送到你面前。”朝天走到窗边，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给秦岘打过电话之后，他就让邱坷回去了。
　　秦岘没有回他的话，闭上眼睛假寐，一时间网侦办公室静悄悄的。
　　九月的晚上还是闷热的，从窗子向外望去，明明已经是深夜，但是外面的高楼大厦依然是灯火通明。
　　无数次看到这样的光景，好像城市永远都不会因为犯罪而停止前进的步伐。
　　世界上生活着各式各样的人，永远都是匆匆碌碌，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停下驻足。
　　朝天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摸遍了身上的每一个口袋，都没能找到打火机。
　　索性就把烟收了起来，背对着窗户，用手肘支在窗户口上，开了个话头。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秦岘没有回答，只是睁开了眼睛，仰头看着朝天，等他说下一句。
　　“你应该是在调查什么事情吧。”朝天的语气没有丝毫的疑问。
　　“....”秦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睫毛微微颤动，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那两个不明账户，你真的没有查出来吗。”朝天微微眯着眼睛，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同僚可能跟他们不一样。
　　“没有。”秦岘坐了起来，声音清亮平静。
　　“.....”朝天没有问下去，就在窗口一动不动的看着秦岘将电脑关机然后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就在秦岘即将踏出脚的时候，他停顿下来补充了一句。
　　“我也是警察。”
　　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之后，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口。
　　朝天挑了挑眉头，也离开了网侦办公室。
　　第二天清晨，那个微型摄像仪就出现在了秦岘的办公桌上，另外还有两个夹着火腿和鸡柳的煎饼果子。
　　审讯室内，房勇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滴，说实话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安稳，而且一大早还进行了个全身搜查。
　　邱坷和夏荷坐在他的对面，其他人则都在单面玻璃的后面观察着房勇的反应。
　　“简单做个自我介绍吧。”邱坷拿起记录本，夏荷则用遥控器将室内的温度调低了几个度。
　　“房..房勇，42岁，家住在桐柏路2077号，在..在煌尙ktv工作.”骤冷的气温不禁让房勇打了个哆嗦。
　　接下来的几个简单询问，房勇都或多或少的答了，只是都避重就轻的吐露一些情况。
　　“问他参与过张晓玥的pc交易没。”朝天在外面对着对讲机讲了一句。
　　邱坷复述疑问，房勇轱辘了一下眼睛，看来条子们还是知道了那东西。
　　“张晓玥确实在我们ktv做过服务员，但是pc我不知道。我们平时那个房间都是杂物间，也不回去管客人们在里面干了什么...”房勇搅了搅手指，将早已想好的回答说了出来。
　　夏荷一拍桌子，厉声道：“怎么可能你会不知道，你作为ktv的经理，肯定对ktv里面的情况了如指掌才是。”
　　“不是啊，警官，我是真的不知情啊，我不过是个挂头经理，要是别人有心瞒着，那我们肯定也不知道啊。”房勇又是一个不知情抛了出来。
　　“夏荷，别激动。”朝天微微皱着眉，用对讲机提示。
　　邱坷抬了抬手安抚了一下夏荷，又开始了下一个问题。
　　“失足少女裸贷的事情，是否出自你手。”
　　裸贷的事情还在猜测的阶段，现在他们的手上还没有明确的证据。
　　实际上，朝天也走访过在煌尙被抓pc的女孩子，但是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否认要么就是情绪紧张只字不说，仿佛开了口就有万丈深渊等着他们一样，不管怎么对她们保证一定会将犯人绳之以法都没用。
　　那是一种明知道他犯罪了但你却拿他无可奈何的感觉，让人十分火大。
　　“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干过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警官。”房勇抬起手就像是真的要对天发誓一样。
　　不论是邱坷，还是夏荷，亦或是所有在观看这场审讯的警官，都没有一个人会相信房勇这番看似“感人肺腑”的发言。
　　“草，这孙子，也敢发誓。”朝天一旁的黄健撸起袖子，恨不得上去就给这人几巴掌。
　　朝天的太阳穴也在隐隐跳动，但是他很快镇定下来对着对讲机那头说了一句话。
　　“我们已经与您的妻子刘美丽女士进行了沟通。”
　　房勇毫不慌乱甚至有些自信，但是那个自信的表情只有一瞬，他又恢复了先前一问三不知的样子。
　　朝天当然把这一瞬收进了眼底，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计划。
　　审问结束，房勇否认了所有犯罪情节，只承认有pc事情在他们ktv发生，否一切与他有关。
　　“朝队，这该怎么办？”宋铮觉得眼前又陷入了困局。
　　“你觉得他为什么在我们提到他妻子时会这么自信。”朝天问。
　　“他的妻子知情，并且会帮他隐瞒。”宋铮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朝天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还有一种情况呢？”
　　“他的妻子不知情，所以他不怕露馅。”周越南在一旁回答。
　　“可是，这两种情况不都是死局吗？”只要房勇不认，而且我们又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拘留到了天数就必须得放房勇离开。宋铮疑惑的看着朝天。
　　“就因为看起来很难突破，他才一定会把证据藏在跟他妻子有关的地方。”朝天说，“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哦！那就要从他的妻子下手。”宋铮这时才恍然大悟。
　　“但是他妻子如果知道的话就一定不会乖乖配合的吧。”黄健又提出了一个疑问。
　　“所以我赌他的妻子不知道他在干pc的生意。”朝天停下脚步，转过身对众人说道，“而且我们干的活不就是在所有可能当中寻找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