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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春深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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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指节攀在沈兰息的肩头,无知无觉地缠绕了几个圈。
嘟囔的话音还在“大烤鸭”和“炸鸡翅”之间不断徘徊。像是将沈兰息当成了什么香喷喷的食物,还闭着眼睛凑上去嗅一嗅。
沈兰息的脸色微黑,抓在赵雪真背后衣衫的手却是一紧。
停留了片刻,握紧的手指松开了些,转而贴着背脊,将怀中的少年抱了起来。
轻轻软软,像抱着一片羽毛,或是一团澄澈的冰雪。
再近一些,唯恐化了。
沈兰息将他抱到了里间,放在了榻上。
赵雪真这时睡得迷迷糊糊,自然地松开了搂着他的手,乖巧地蜷成了一小团。他睡着时很安静,不砸嘴,连呼吸也很淡。
非得让人用手心探探鼻尖,才知道是睡了。
意识模糊之际,赵雪真微微抬起沉重的眼皮子,只知道有人在身旁站着。
不知站了多久,又想做什么。
但浓重的困意很快就打败了警惕。
而后,那个人影放下了薄纱帘,走到了窗边堆满奏折的红木桌旁,坐了下来。
那个背影清正雅致,如松如竹。
【沈兰息忠诚度+2】
【沈兰息忠诚度+2】
【沈兰息忠诚度+2】
赵雪真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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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赵雪真醒来时,天光已是大亮。
他刚有些紧张,想起昨日柳枝告诉过他,今日休沐,不必上朝。
那便好极了。
还有什么能比温暖的被窝更舒服的呢。
……等等,被窝?
赵雪真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是从盖在身上的薄衾传来的。
偌大的一张榻上,只有他一人睡过的痕迹。
而他昨日的记忆停留在见到沈兰息的时候。
那他是在与春殿睡着了?
赵雪真撩开薄纱帘,绕了好几个弯,才发现沈兰息在外间的一处长椅上睡着了。
那人闭着眼睛,没什么表情,却是很赏心悦目的一张脸。
赵雪真暗自想,难怪在《天下江山录》中,沈兰息可是个万人迷。
他不说话的时候,确实很美。可若开口了,那气势仍然有点凶。
唔,但总之是比薄修好上一些。
现在他怕是已经得罪了薄修,还是不要再得罪沈兰息的好。
否则,他这条小命怕是迟早要凉透。
这两个人的心眼子加起来比天上的星星还多。
……唉,要是能分他一点也好。
想到这里,赵雪真昨夜的酒基本都醒完了——连着那些说过的胡话一起。
他脸上一热,决定趁沈兰息不注意先溜走。
然而脚还没抬,长椅上便传来了动静。
沈兰息像从未睡着过一般,双眸清明。
“陛下醒了?”
他的声音清润,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赵雪真懵懵懂懂地点点头,乖巧地将手背在身后:“……睡太久了。你昨夜,可睡得好?”
这话一出口,赵雪真就后悔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可、可是,他总得找点话说吧……难不成理直气壮占了人家的床。
沈兰息不甚在意,微微颔首。他拂袖起身,修长的身影几乎完全笼住了赵雪真。
但那样的压迫感只有短短一瞬,他经过了赵雪真,在前方停了下来。
“陛下,请随我来。”
赵雪真跟着他,走了几个转角又回到了卧榻附近。
就在赵雪真犹疑着他是不是要睡个回笼觉的时候,沈兰息让出了红木桌前的位置。
赵雪真这才发现,窗边摆放着整齐的奏折。
似乎是按照某种顺序进行了分门别类,但都砌得十分齐整。
沈兰息指着第一摞:“陛下可知,这些都是要紧的事务。江南水患,挖渠泄洪乃是关键。还有西南漕运,疏通官路在于任调人员。”
赵雪真随意拿过了一本奏折,翻开来,几行鬼都认不出的草书后,另一种朱色笔迹下密密麻麻的小字铺满了白纸。
沈兰息见他微微蹙眉,似是很认真的模样,与预想的那副狗皇帝嘴脸倒不全然相同。
“陛下可看出什么了?”
赵雪真抬起头,嘴角一咧,露出了惊叹的笑容:“你写的字真好看!”
然而周遭的空气一滞。
【沈兰息忠诚度-1】
赵雪真:……
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