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君生》三刀口

18、女弟子失踪1

　　饭后他喝水润润嗓子，想着再坐一会就上楼去休息，整个过程没说过话的叶秉承放下杯子，装作不在意地问他。
　　“楚兄进来时，一路上可有察觉到这个村子的不对劲！”
　　楚凌暮没隐瞒，“确有察觉！”
　　叶秉承没想到他会直接说出来，在他不回话的间隙楚凌暮自顾自说下去。
　　“太安静了，没有一点像在办‘玉女节’，村里人的表现也十分奇怪……叶兄，你认为呢？”
　　叶秉承也是刚到安橘村没多久，还没有搞清楚目前的情况，他笑了一下，“与楚兄想的一样！”
　　楚凌暮微微一笑，道：“期待叶兄的表现。”
　　“……”
　　外面的鸡鸣叫了两次，除了一些人还在游戏，大多数人都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这次来了很多人，但客栈里的房间却是足够的，并且还有剩余。楚凌暮比较喜欢屋子里敞亮一点，便要了间有大窗户的的房间，店小二送他到门口。
　　“公子，您早些休息！”
　　“哎，”楚凌暮叫住人，问：“你是村里人吧？”
　　“土生土长的！”
　　“我想请问一下，你们这个客栈都是谁在负责，外来人所吃食物从何而来？”
　　“哦，这个没有准确的负责人！”店小二安安分分回答。
　　“客栈只有在玉女节期间才会开放，每五年由村里的一户人家轮流负责，吃食也是提前从各家各户那收集好的。”
　　“原来是这样！我还想问一下，为何村里人见到我们都是一副慌张的模样，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店小二从善如流，“应该是见到生人有些不适应吧！”
　　按安橘村的习俗，五年一次“玉女节”，就算他们从不出村，见到外来人也不该有如此大的反应。
　　店小二说：“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
　　“那我先去忙了！”
　　“好！”
　　知道自己再怎么问也不可能问出什么，他便俯身道谢，道：“谢谢了！”
　　“公子早些休息！”
　　楚凌暮睡觉前特地检查了一遍房间，整个客栈看起来并没有奇怪之处，可就是能让人感觉到很奇怪。
　　店小二说自己是土生土长的安橘村人，问他什么都回答得很自然，但这股自然里却透着谨慎，可他到底在谨慎什么？
　　村里人那样反常的表现按道理原因他不可能不知道，一个害怕陌生人的理由怎么想都不合理。这里面，要么就是他想多了，要么就是店小二在撒谎。
　　……
　　第二日楚凌暮照常起得晚，客栈里十分安静已经没有什么人，经过询问才得知今日是“玉女节”第四天，他们都去看“砸花礼”了。
　　所谓“砸花礼”就是村民向参加“玉女节”的姑娘扔鲜花，你喜欢谁就可以将自己手中的花砸给她，而最后收到花最多的五名女孩就可继续参加第五日的“蛊选”。
　　没想到今天已经是“玉女节”的倒数第二天，楚凌暮以为自己来得够早了。不过前面几天都是各种筛选以及游戏，没有什么好玩之处。他最期待的还是明日，蛊女竞选。
　　填饱肚子后，楚凌暮一出门就遇到了叶秉承，两人互相问候了几句，听叶秉承道：“楚兄这是才起来吗？”
　　他尴尬一笑，道：“让叶兄见笑了！”
　　“倒也不会，”叶秉承突然站直了身体，傲然道：“都说离莟国二皇子何等的天赋异禀，勤奋好学，竟不料……”
　　“竟不料……也会睡懒觉！是叶兄抬举了。”楚凌暮皮开肉不笑，不想在这件事上跟他聊，转移话题道，“南星姑娘呢？怎么没看到她？”
　　“我师妹出去玩了。”
　　他特地在前面加了“我”，意思再明显不过。
　　楚凌暮笑笑，道：“我对南星姑娘一见如故，甚是觉得她可爱，反正我现在闲着也是无事正愁没有人陪，就去找她陪我逛逛安橘村吧！”
　　叶秉承：“你……”
　　“叶兄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叶秉承的表情维持不下去，盯着他，说不出话，
　　楚凌暮笑：“告辞！”
　　安橘村虽只是一个村子，但面积却不小，曾住着数百户人家的地方如今却只剩下十几户，从旁边那些已经荒废了的长满杂草的屋子还是可以看出这里曾经的辉煌与热闹。
　　道路错综复杂，几乎没有什么人，房门皆紧闭着，风扬起黄叶，烟雾中的“祈福幡”越看越凄凉。
　　眼前一个小女孩正在玩闹，伴随着她的奔跑铃铛般的笑声干净清脆。楚凌暮在离得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听见“扑通”一声，小女孩没注意到脚边的石子，绊了一跤，摔倒在地。
　　没等哭声传来，楚凌暮已急忙扶起她，正问她摔疼没有，小女孩已经绽放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糯糯的声音叫道：“美人姐姐！”
　　楚凌暮：“？？？!!!”
　　美人？
　　姐姐？
　　他瞬间受到了打击，是自己哪里不够男人吗？自己血气方刚的一个大男人，怎么就成姐姐了？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楚凌暮自我安慰。
　　“小朋友啊，是哥哥不是姐姐！”
　　“好看……美人……姐姐！”
　　小女孩两个字一停顿，看着楚凌暮的眼睛格外雪亮，透着天真烂漫，当真是童言无忌。
　　楚凌暮扶额，小女孩跳得欢脱，头发辫一上一下的，“告诉哥哥，谁教你这些的？”
　　小小年纪居然就能分辨出美丑，这小姑娘长大以后怕不是个“颜痴”！
　　“姐姐！”小女孩拉着他。
　　“嗯？”
　　“姐姐说，长得好看的就是美人！”
　　楚凌暮的相貌生得俊俏，比许多女子都要好看，小孩子单纯地只知道“美丑”，自然不知道还要区别性别。
　　对于这个回答他也是无言反驳，只怕是她姐姐意思是那些长得好看的女子可以称作美人，而她理解错了意，认为所有好看的不管是女子还是男子都是“美人”。
　　楚凌暮没放弃跟她解释，“我跟你说啊，美人是用来形容女子的，不能用来形容男子。还有，我是哥哥，不是姐姐，明白吗？”
　　小女孩沉默，显然是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歪着脑袋盯着楚凌暮思考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坚持道：“美人姐姐！”
　　楚凌暮风中僵化：“……”
　　“美人姐姐！”
　　小女孩高兴地摇起了手，连同着楚凌暮一起晃啊晃，他无奈叹气，“是哥哥啊！”
　　“美人姐姐……美人姐姐……”
　　是哥哥啊……
　　小女孩拉着他又蹦又跳，楚凌暮蹲在地上苦不堪言，怎么就纠正不过来呢？
　　“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咦，这个是什么？”
　　楚凌暮被她戴着的银色手镯吸引，接着又看到了手臂上奇怪的符文吸引，还没看清楚，小女孩就已经被人强行抱离他的身边。
　　来人是个中年妇女，盘着简单的发髻，麻布衣上补了几个补丁，却还是干净整齐的，她紧紧地抱着小女孩，目光不安。
　　小女孩也没挣扎，反而在妇女怀中十分乖巧，然后扬起头用稚嫩的声音对妇女说，“美人姐姐!”
　　楚凌暮：“……”
　　“您是她的娘亲吧？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看小朋友很可爱……”
　　听到这，妇人打量楚凌暮的目光稍微温和了，见他也不像坏人，眉色才放松下来，依旧紧紧抱住怀里的小女孩。
　　世上人心险恶，没有谁在自己脸上贴个“好人、坏人”的标签，对于他一个外来的陌生人她担心自己女儿也实属正常。
　　小女孩的手镯微微闪烁着银光，注意到楚凌暮的眼睛在看哪时，妇人把小女孩衣袖往下拉了拉，遮住了手镯。
　　楚凌暮收回目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恶意，他灿然的笑容透着阳光的干净与明媚，又好像拂面的微风般轻柔，让人感到舒适。
　　如果没有那一声声“美人姐姐”就更好了。
　　“美人姐姐……”
　　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喊着，楚凌暮略显尴尬，道：“我第一次来就迷了路，不知道可否告知‘砸花礼’是在哪进行？”
　　安凉村的道路即多又复杂，有的甚至还是死路，他出了客栈后在周围绕了许久硬是没找到“砸花礼”在哪，而且一路上还一个人都没碰到。
　　妇人神色微变，犹豫下抬手指向楚凌暮身后。
　　他转头看了一眼，谢道：“多谢了！”
　　不等楚凌暮继续开口，妇人抱着小女孩逃离似的快速消失在楚凌暮的视线里。
　　跑什么？
　　他回想那个镯子然后摇摇头。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顺着妇人指的路直走过去，居住人家很多，但房门紧锁着，连半个人影的没看到。
　　看着眼前这两个分叉路，楚凌暮犯难了，他正想着要不要用追踪术试试，慕容辙从其中一条路出现，朝他跑来。
　　“慕容兄，你来得正好，我刚好……”
　　“楚，楚公子……”
　　慕容辙跑得满气喘吁吁，连说话都结巴了，楚凌暮疑惑道：“出什么事了？”
　　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慕容辙口干舌燥，他弯着腰平复了一下说：“楚公子有见到杜姑娘吗？”
　　杜姑娘？他有认识哪位姓杜的姑娘吗？
　　楚凌暮认真问：“哪个杜姑娘？”
　　慕容辙噎了一下，说：“叶师兄的师妹，杜南星姑娘！”
　　杜南星。
　　楚凌暮反应过来，道：“没有，她怎么了？”
　　慕容辙：“她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