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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又见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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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记得我被扑倒在地,后脑勺传来的阵阵疼痛让我片刻失神。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面前绽开了一朵血花,瞬时溅了我一脸的血。
压在我身上的人闷哼了一声,缓缓从侧面滑落。
我僵硬地扭过头去看是谁替我挡下了这致命一枪,是阿光。
“江……江舟,我……”阿光艰难地抬起头向我伸出了手,一开口就止不住地流血,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我登时清醒了,颤抖着爬起来跪在地上托住他脑袋,凑近了耳朵去听他要说什么。然而他却不说了,抬起的手抽搐了两下,重重落了下去。
“阿光——!”我从未经历过生死离别,刹那间泪流满面。
阿光,我的战友,我的队长,牺牲了。
“全员卧倒!”指挥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但我却什么都听不见了。眼前不断闪过阿光与我们嬉笑打闹、朝夕相处的场景,他没有队长的架子,更像是朋友,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比他入队晚的我们,他从前很爱笑,但现在他好像笑不出来了。
“阿……光……”
我喃喃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江舟!你在干什么!不要命了?!趴下!”一个年纪大点的队员伏在地上,冲着这边大吼。
对面似乎是因为击杀了我方一人,显得很兴奋,几个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一时半会没有再出手。
我脑中一片空白,麻木地抬起右手,一股股能量开始向掌心汇聚,狂风暴起,“不够……不够……”。
——“给我,消失!”我一声怒吼,手上骤然发力,“轰!”的一声巨响,对面被击中了。一阵耳鸣过后,我陷入了昏迷。
…………
等我醒来时,眼前是白茫茫一片,“我这是到了天堂吗?”
愣了半晌我才意识到,那是病房的天花板。病房很干净,暂时也无人打扰,我叹了口气,乐得清净。一扭头看见床头柜上摆满了鲜花瓜果和卡片,原来他们已经来过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受伤,仗打得怎么样。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右臂刚撑到床板上,稍一用力就一阵钻心的疼痛。我“嘶——”了一声重又跌了回去,不敢再乱动,索性老老实实地躺下,无所事事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不久后,门开了,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醒了?”
我闻声向那个方向看去:“简医生?”
简栀拎了把椅子坐到我床边,撑着脑袋笑道:“又见面了。怎么,看见我你好像很惊讶?”
我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我这是在精神力科吗……诶,不对,简医生你认识我吗?”我瞪大了眼睛。
“上次巡逻的时候还偷看我呢,现在都不认账了?”她挑了下眉毛,故作不悦。
我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说:“不、不是的简医生,我只是以为、以为你不会记得我的。”
我心想,靠,那天果然不是错觉,简栀就是在笑我,第一印象没了呀呜呜呜……
“对了,简医生,我的队友们怎么样了?还有、还有阿光,他……”我越说越小声,最后实在是无法开口。
“放心吧,因为你的那一下,对方一队一下死了一半人,更别说普通士兵了。你保护了你的队友,你们队长的尸体也已经安葬好了。”
“真的吗?!也就是说,我们打赢了?!可是……队长他,是因为我才死的,我……”想到这儿,我又低下了头。
意外的,简栀伸出一只手抬起了我的下巴。我被迫和她对视,然后听见她很严肃地说:“你没必要自责,他身为队长,为救队员牺牲了,这是光荣,他不仅仅是为你,也是为了国家。我相信,换做是你,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救你的队友。因为你是名战士。”
她放开我,靠在了椅背上,又恢复了正常的语气,“以后你就直接叫我简栀吧,恭喜你担任一队队长这个职位,江舟,江队长。”说罢,还鼓了鼓掌。
“什、什么?!队长?!”我一头雾水,我怎么就莫名其妙变成了队长了?
“你们队长牺牲了,同时你立的功最大,上面就决定让你暂补队长的职位了。但你因为失控,精神力很不稳定,右手也受了伤,所以你现在要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到时间会有人来给你送饭和药的。”简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来看看你的情况,看上去恢复得不错,我就先走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突然喊住了她:“简医……简栀!”
“嗯?”她转过身,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关键是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做贼心虚般地挠了挠鼻子,说:“那个……你明天,还来吗?”
她愣了一下,过后又笑了,说:“会来的。”
我也不懂我当时为什么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还有些隐隐的开心和期待,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妈妈答应他买心爱的玩具的许诺一样。
我目送着她离开,内心还泛着波浪。
这种感觉,其实也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