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史馆》旌旗喧嚣

6、上古-5

　　哈喽！我是旌嚣，算是中国史分馆里老一辈的啦
　　我一直觉得古史馆的分馆有那么点问题，就比如我负责的三国魏晋南北分馆，东西巨多，而沐西负责的五代十国分馆，东西就少得可怜。而且我这边客人老多，他那边能有几个就不错了……烦死了！！！现在的小年轻精力那么旺盛，让我们这些老头子养老不行吗……
　　话虽然这么说，我还蛮喜欢去五代十国分馆串门的，也经常帮他管管，毕竟他总是要帮灵汐照顾秦楚两汉分馆
　　我在古史馆似乎作用基本处在社交上，反正就是什么人都能混的来。他们总是很佩服我。其实社交这个东西，掌握精髓就可以了……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8
　　回到古史馆后，沐西照样心不在焉的，各种甲骨文差点被他摔了。虽然摔了也没什么事，在那时也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喂，沐西，我觉得你还是太在意了。”旌嚣叹了口气，“是不是……又想起宗氏了？”
　　“可能是。”心事被人戳穿，沐西倒是一点都不尴尬。
　　“……”
　　这个聊天天才！！！旌嚣心中暗骂。小年轻的心思他是越来越不懂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宗氏啊，确实是李白一生中最爱的女人，某种意义上说，旌嚣那句话倒没错，你这次，太过代入李白了。”鹤寻年突然出现，双手抱胸靠在墙边，罕见地帮旌嚣说了一句话。

　　“这就是为什么沐西前辈不愿意穿越吗……等等隋唐和上古有毛关系啊！！！”鹤寻年一巴掌扇在自業头上：“不要打断我！！！还没讲完！！！”
　　“是……”自業委委屈屈地捂住了头。“现在的小年轻真是的，一分一秒都等不了……”鹤寻年撇了撇嘴，继续讲了下去

　　“宗氏……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李白的第四个老婆吧，也是李白一生中最爱的女人。”旌嚣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嗯，她是李白真正意义上的灵魂伴侣，只可惜啊……”鹤寻年叹了口气。
　　“宗氏……我太对不起她了啊……”
　　“看来确实是被李白影响了。”鹤寻年皱眉，“嗯……也不能说被李白影响了……”在鹤寻年思考如何组织语言的时候，沐西已经自顾自说了下去
　　“我第一次遇到她，是在汴州的梁园。当时我被玄宗放出了京城，在梁园借居。晚上，我喝过酒，发现一处白壁，来了诗兴，便在上提上《梁园吟》一首。”
　　“平台为客忧思多，对酒遂作梁园歌。却忆蓬池阮公咏，因咏渌水杨红波。”
　　“写完后我就回屋睡觉了，天亮后人们发现，都说要用水洗掉。突然，人群中出现一女子，说，这是李太白先生的真迹，千金难求，一定要好好保护起来。人群起哄，就说，那让她用千金把这个墙买下来，她一咬牙，同意了，但是要求墙壁上层要用红琉璃瓦盖上，四周砌两尺高围墙，不准有人破坏。”
　　“我知道后，很感动，便见了这小姑娘一面，她说自己姓宗，曾祖是武朝和中宗的宰相，她很崇拜我，把我视为梦中情人。她喜欢诗，信道，信缘分，希望能在人生路上陪我走一程。当时我的第三任妻子东鲁某氏已死，便娶她为妻。”
　　沐西脸上带有惆怅。对于世人来说，他们对李白的印象，更多的是洒脱不羁，潇洒自如，是像仙人一般的存在。表面上不为世事所困，实际上也有着一腔柔情。
　　“本来，我和她谈诗、修道，过得是半隐居的神仙眷侣的生活。多幸福的一段时光！”说着，沐西的脸上重焕生机，但想到了什么，又迅速黯淡了下去，“只可惜我没听她的劝，那时永王李璘邀我出山，她执意不肯，我不听她的劝，天真的真的出山了。她便觉我们缘分已尽，自己回山修道去了。不出她所料，后来永王谋反被抓，我也一起被抓进了监狱。”

　　“哇……”灵汐已然听得入了迷。鹤寻年轻轻笑了一声，继续往下讲

　　“我当时在牢里已经万念俱灰，没想到，她来到了大牢看望我。她宽慰我，并且把情况分析了一下，让我写好供状，她去找人投递可以帮的上忙也愿意帮忙的人。她的到来，让我看到了希望。”
　　“我按照宗氏的建议，写好供状。她把我的供状，分别送给了宰相张镐和房琯大人、郭子仪元帅。我写诗也是有点用的，比如当时主审我的宋若思，很喜欢我的诗，他根本不相信我会反叛。于是在众多人的帮助下，我免了死罪，被流放夜郎。而在救了我之后，她就又回山修道了。”
　　言罢，沐西长叹一口气：“我对不起她啊，我没给她什么，她却帮了我那么多。她是我这一生中的红颜知己啊。”
　　看着沐西还在消沉，旌嚣突然插了一句：“你怎么没给她带来什么？你的诗，便是带给她最好的东西。总是说，如果历史上没有李白，那一定会有另一位令我们为之神魂颠倒的诗仙，这点我从不认同。李白就是李白，诗仙是无法代替的。就算有，那也一定没有那份神韵。李白给宗氏，不只是宗氏，包括后世的我们，给了那流传千古的诗篇。不论是李白笔下的诗韵之美，还是他本人的潇洒之风，都是无可替代的。你怎么没给她留下什么？诗，便是最好的。”

　　“等等，所以到底和上古有啥关系？”自業执着要问。“……你笨啊！”连诺兮都忍不住了，“你抓重点能力好弱啊！！！活这么久白活的？！”
　　“沐西他，被情所困过一次，我相信他不想再被困一次。”鹤寻年站起身，“这点来说，旌嚣倒是比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