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
过了万圣节，时间就来到了十一月份，天气也变得非常寒冷。学校周围的大山变得灰蒙蒙的，山头盖着一层薄薄的雪。每天早晨，都能在地面上看见一层白霜。从楼上的窗口能看见海格，他全身都裹在鼹鼠皮大衣里，手上戴着兔毛皮手套，脚下是巨大的海狸毛皮靴子。他正在魁地奇球场上给飞天扫帚除霜。
格姆这两天起床也艰难起来了，这会儿正打着哈欠坐在格兰芬多长桌上吃早餐。自从经历过上次那堪称惊险的万圣节之后，哈利三个人莫名其妙的就获得了赫敏的友谊。赫敏借给哈利一本《神奇的魁地奇球》，这两天一直见他抱着看。
哈利参加魁地奇比赛的前一天，几个人正趁着课间时间背对着一簇明蓝色的火焰取暖。这时，哈利抬头看见斯内普从院子里穿过，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于是几个人凑得更近了一些想要挡住火焰，然而他们脸上明显的心虚成功暴露了他们。他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盯着几个人看，好像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些理由训他们一顿。
“你手里拿的什么，波特？”*
哈利举起手中的《神奇的魁地奇球》给他看。
“图书馆的书是不许带出学校的，”斯内普说，“把它给我。格兰芬多被扣掉五分。”*
说完他就一瘸一拐的走远了，哈利在一边嘟嘟囔囔着抱怨，罗恩在一边对斯内普的伤表示幸灾乐祸。
那天晚上，几个人一起坐在一扇窗户旁边，赫敏正在检查哈利和罗恩的魔咒课作业，格姆缩在扶手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的尽兴。
哈利在一旁坐立难安。他想把那本书要回来，好用来调剂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不要总是担心明天的比赛。格姆瞥了他一眼，把书抬得更高了些，表达了自己不愿参与此事的决心。于是哈利站起来对罗恩和赫敏说，他要去找斯内普问问能不能把书还给他。
“换了我才不去呢。”他们俩异口同声地说。*
最终哈利还是孤身一人出了公共休息室。不多时，他就气喘吁吁地回来了。罗恩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格姆也把书合上了，正翘着条腿看戏。然后就听见哈利压低了声音把刚才看见的都给他们说了一遍，最后激动的附上了自己的猜测做结尾。
赫敏的眼睛都瞪圆了。
“不——他不会的，”她说，“我知道他不太好，但他绝不会去偷邓布利多严加保管的东西。”*
格姆心想这话确实没错，斯内普确实不是去偷东西的，正相反他是要去上保护措施的。
但是他不能剧透，于是就坐在一边看着三个人争论不休，到了时间就拽着人回去睡觉了。
“我总觉得我朝着“男妈妈”的方向转变了，”格姆躺在床上跟系统吐槽，“管这管那的，还给熊孩子们收拾烂摊子。”
【但是看上去您乐在其中】
“...闭嘴，明天记得准点叫我起床。”
【如您所愿】
第二天一早，肉眼可见的是个好天气。餐厅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的，期待着一场精彩而热烈的魁地奇比赛。
“你必须吃几口早饭。”*
“我什么也不想吃。”*
一旁的赫敏正在积极劝说哈利吃点儿东西，西莫也过来凑了个热闹。
“看那，这位才是“真妈妈”。”格姆吃着饭也不停嘴，在心里撒欢。
“话说我要是去打魁地奇会不会出现像是游戏里的那种辅助线啊？”
【并不会。但是如果您需要的话系统商城里有类似的道具售卖】
系统一边回答着格姆的提问一边拉出来系统商城界面翻出道具展示给他看。格姆看着价格后边儿缀着的一连串的零就默默伸手关了屏幕，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继续吃他的早餐。
到了十一点钟，几乎全校的师生都来到了魁地奇球场周围的看台上。许多准备齐全的学生还带了双筒望远镜。一部分座椅被升到了空中，但还是有一部分地方看不清比赛状况。
格姆几个人来到最高的一排，他们手里是一条用被老鼠斑斑弄脏的床单绘制的巨大横幅，上面写着波特必胜，还由擅长绘画的迪安在下面画了一头巨大的格兰芬多狮子。赫敏施了一个巧妙的魔法让上面的颜料闪烁着不同的色彩。
“瞧瞧，这多专业。”格姆啧啧称赞了两声。
【事实上，您也可以放烟花】
“什么烟花，哪儿呢？”格姆在自己的长袍口袋里左翻右找。
系统的回应是放出标志性的莹蓝色|界面，在系统仓库里多出了一个物品，旁边的介绍写着“庆祝礼花（魁地奇比赛专用）”字样。
格姆挑了挑眉，“你这还挺贴心啊，我能问问这玩意儿放出来之后是什么花样吗？”
【凭您自主想象】
格姆在心里吹了个口哨，琢磨着一会儿应该放个什么形状。
哈利跟着弗雷德和乔治走出更衣室，然后走向欢呼鼎沸的球场，他希望自己的膝盖不要发软。*
就在霍琦女士讲述赛前注意事项的时候，哈利用余光瞥见了那条高高飘扬的旗帜，在人群中的最上方闪耀着“波特必胜”的字样。与此同时他也看见坐在一边的一个学生站起身来，好像是掏出魔杖对着天空一挥。霎时间一个巨大的哈利·波特简笔画在格兰芬多看台上空闪烁，下面的“哈利·波特必胜”几个字仿佛着起了火，整体像是夜晚的烟火一样放着火花。
现场一片哗然，格兰芬多看台之后爆发出更加激烈的叫好声，哈利的脸红了个彻底。
这肯定是格姆搞出来的。哈利莫名坚信，格姆总是会一些奇奇怪怪的魔法。
罗恩惊讶地回头，傻呆呆的张着嘴看着格姆落座，然后凑上去问他这是怎么做到的。格姆随口糊弄他说是从书里看见的，罗恩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反正他是重新坐回去开始看比赛了。
随着李·乔丹激动地解说声，格姆看见海格正艰难地从人群中挤过来。他默默地朝罗恩那儿挤了挤，腾出位置来让海格坐下。
“我刚才一直在我那小屋里看呢，”海格拍着他挂在脖子上的那只大望远镜说道，“可是那在和人群里看比赛气氛不一样。飞贼还不见踪影，是吗？”*
格姆没接话，罗恩倒是和海格聊了两句，不过很快他们就转头继续看比赛了。
就在哈利躲过另一只嗖嗖旋转、擦着他头皮飞过的游走球时，事故发生了。他的飞天扫帚突然很吓人地抖了一下，之后间隔了一会儿又开始抖动，紧接着他就发现他的扫帚开始不听使唤的到处乱晃。
格姆在哈利的扫帚刚刚开始抖动就注意到了，随后他就开始在教师席上来回扫视，果不其然看见斯内普正盯着哈利上下翻飞的身影口中念念有词。
格姆抽了抽嘴角，心说这怪不得你被冤枉呢，这也太明显了。你看人家奇洛藏得多严实，一股子做坏事儿的猥|琐样。
在格姆发现斯内普的异常没多久，赫敏也发现了不对，她在向罗恩揭露完斯内普的所作所为后行动异常迅速的消失不见了。
格姆抿抿唇没说话，罗恩在一边低声祈求赫敏的动作能快一点，毕竟哈利的处境看上去着实惊险。不一会儿，格姆就看见了斯内普那边儿发生了小型骚乱。然后就是赫敏回来了，哈利也终于回到了扫帚上。
“纳威，你可以看了！”罗恩说。在刚才的五分钟里，纳威一直把脸埋在海格的夹克衫里哭泣。*
随着哈利向下俯冲落地，人们看着他用手捂着嘴巴咳嗽了几声，最后吐出一个金色的东西。
“我抓住了飞贼！”他大喊道，把球高高举过头顶挥舞着。*
格兰芬多看台上再次爆发出巨大的喧哗，格姆站起身来又放了个烟花，不过这次是威风凛凛的格兰芬多狮。比赛在一片混乱中落下帷幕。
片刻后，哈利几个人来到了海格的小屋，屋主人正在给他们沏茶。
“绝对是斯内普干的，”罗恩喝了口茶，继续说，“我跟赫敏都看见了。他在给你的飞天扫帚念咒，嘴里嘀嘀咕咕的，眼睛一直盯着你。”
“事实上，奇洛教授也这么干了。”格姆慢悠悠的朝着茶杯吹了口气，暂时打断了罗恩的控诉。
等他喝完茶抬头一看，罗恩和赫敏都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他用异常无辜的表情回看过去。
“胡说，”海格及时开口，又把话题引了回去。“斯内普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罗恩和赫敏回头和哈利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还是哈利决定实话实说。
他们大吵了一架，以小队从海格口中套出尼可·勒梅的存在告终。
“总归不是全无收获，最起码我们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入手了。”在返回城堡的路上，赫敏先开口说。
“回去翻翻图书馆吧，能和邓布利多校长扯上关系的总归不是什么小人物，应该很好找。”格姆建议道。
其他人点头表示赞同，彼此约定好了去图书馆的时间就在公共休息室分道扬镳了。
【偏差值9.8/100】
...
时间一下子就来到了十二月份，圣诞节即将到来。在一天早晨，学生们起床后就发现学校已经被几英尺厚的雪覆盖了起来，湖面也结上了硬邦邦的一层冰。前段时间韦斯莱孪生兄弟受了惩罚，原因是他们给几只雪球施了魔法，让它们追着奇洛到处跑。格姆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把茶喷了一桌子，虽然他很快用清洁咒收拾干净了，但还是吓了其他人一跳。哈利问他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他打了个哈哈说没想到韦斯莱兄弟会去招惹教授，罗恩在一旁嘟嘟囔囔说奇洛有什么好怕的，格姆没接他的话茬。然后回到自己床上后在被窝里笑了半个小时。
临近假期了大家都很浮躁。虽然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和礼堂里都燃着烈火，但是城堡走廊上因为刮着穿堂风显出刺骨的寒来，教室的窗户也被吹得咔哒向，更别说斯内普教授的课都是在地下教授上的。冷的学生们在面前哈出一团又一团的白雾，不得已凑得离坩埚更近了些。
“我真的很替那些人感到难过，”在一次魔药课上，德拉科·马尔福说道，“他们不得不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因为家里人不要他们。”*
格姆在一边不文雅的翻了个白眼儿，看着哈利默不作声的称研成粉末的蓑鲉脊椎骨，马尔福后面的克拉布和高尔两个人在那儿窃笑。这种情况在魁地奇比赛之后经常见，事实上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有机会见到德拉科·马尔福带着他的两个小跟班儿找哈利卖弄他“高超”的损人技巧。这回大概是找不到啥好说的了，只能嘲笑哈利没有一个像样的家庭。
确实，哈利不想回女贞路过圣诞节，那里充斥着他童年的阴霾。于是在上个星期，麦格教授过来登记留校过节的学生名单，哈利立刻就在上面签了名。但是他一点儿也不为自己感到难过，甚至这有可能是他这辈子度过的最好的圣诞节。格姆、罗恩和罗恩的两个孪生哥哥也准备留下来。格姆说是因为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了，没有回去的必要，也正好陪陪哈利了。罗恩他们则是由于韦斯莱夫妇要到罗马尼亚去看望查理。
他们上完魔药课从地下教室出来后，发现走廊被一棵很大的冷杉树遮了个严实。树下面伸出来一双大脚，又听到响亮的呼哧声，他们就知道树后面的一定是海格。
“嘿海格，需要帮助吗？”罗恩凑到最前面去，隔着枝枝叉叉向海格询问。
“不用，我自己能行。谢谢你罗恩。”
“你们能不能闪开，别挡道？”马尔福在他们身后用他那冷冰冰的、拖着长腔的声音说话，“你是不是也想挣几个零花钱啊，韦斯莱？让我猜猜，你大概希望自己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也去看守猎场吧？——海格的小屋和你原先那个家比起来，一定是像个宫殿吧！*”
罗恩一头朝着马尔福冲去，格姆也掏出了魔杖垂在腿边。恰好就在这个时候，斯内普出现在楼梯上。
“韦斯莱！”*
罗恩松开马尔福胸前的衣服，格姆把魔杖往袖子里藏了藏。
海格在一边为罗恩解释，可惜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格兰芬多依然被斯内普扣掉了五分。
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粗鲁地从树旁边挤过，还挑衅的看了罗恩一眼。不过当马尔福把视线转向格姆时，他看见了格姆异常冰冷的视线。把他吓了一哆嗦，他向梅林发誓，他刚刚绝对看见格姆藏在袖子里的魔杖尖端正闪着不妙的亮光。这下他也不笑了，带着另外两个人匆匆忙忙地走了。
罗恩望着马尔福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总有一天，我要狠狠地教训他们，狠狠地教训——”
哈利看着格姆慢条斯理地收起了魔杖，抽了抽眼角，转头跟着罗恩一起谴责刚刚那几个人。海格劝说了两句，邀请他们一块儿去看看布置好的礼堂。
等到他们几个到了礼堂之后，看到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都在那里，正忙着布置圣诞节的装饰品。
海格也过去帮忙了。礼堂相较原来简直是大变样：墙上挂满了有碧绿的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十二棵高耸的圣诞树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当中，每棵树上都被挂上了不同的东西，有些是闪亮的冰晶，有些则是泛着昏黄光线的白烛。
几个人凑了两眼热闹就想起来还有半小时才开饭，商量着要去图书馆。海格多嘴问了两句，最后得了一脸怒气。
自从得知尼可·勒梅的名字后，几个人少说也翻了有一百本书了，愣是什么线索也没找到。格姆知道这事儿要再拖一段时间，所以压根没存找的心思；赫敏倒是下了几分功夫列了个书单，这会儿正照着书单找书；罗恩漫不经心的到处溜达，时不时把一些书从书架上抽出来。哈利则是不是不觉来到了禁|书区，但非常不幸，要想从禁|书区借书必须要有某位老师亲笔签名的纸条才行，那里面存放的书籍是只有高年级学生在研究高深的黑魔法防御课时才用得到的。
于是他就因为编不出留下的理由而被平斯女士赶出了图书馆。
哈利在外面的走廊百无聊赖的等着，希望里面的三个人能有所收获。但是很遗憾，格姆、罗恩和赫敏出来后就跟他想的那样一无所获。几个人在去吃午饭的路上，罗恩向赫敏提建议说她可以趁着回去的时候问问她的父母，赫敏也同意了。
而在放假之后，罗恩和哈利由于玩儿的太过开心，没有什么时间去想勒梅的事情。格姆也没提醒，他在想另外一件事。
“哈利的隐身衣是不是快要到了？”
【按照时间线来讲，的确如此】
格姆这两天都在琢磨哈利的隐身衣和厄里斯魔镜的事，想着要不要参与一下。宿舍现在完全归他们支配，公共休息室里也没有多少人，因此他们三个也能占据离炉火最近的几把更舒服的扶手椅了。现在他们就坐在这儿，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讨论一些能让马尔福被开除的方案。虽然这些方案不太可能实施，但谈谈总是让人心情愉快。
格姆没参与这些，他从图书馆找了本讲基础魔咒的书看。他现在掌握的魔咒除了几个是在课堂上学到的，剩下的那些都是在系统那抽出来的，要施放需要消耗大量魔力，而他现在一年级的小身板根本撑不住这种消耗，他也不能随身带着魔力补充药剂。虽然系统商城里面有卖，但是他抠门的宁愿自己琢磨着学也不愿意掏那个钱。
就在格姆对着书死啃的时候，罗恩开始教哈利下巫师棋。期间格姆好奇的凑上来看了一局，看着那些棋子叽叽喳喳地吵得哈利头都大了，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第二天一早，格姆朝着正在起床的哈利说了声圣诞快乐，也跟睡眼惺忪的罗恩道了声，收获了一清醒一迷糊的回复。他笑了两声，走过来和哈利跟罗恩一起拆礼物。
说实话，这异国他乡的，他还真没想到能收到圣诞礼物。从前在家里的时候没人讲究这一套，来到这边儿了还莫名其妙的重视起来了。
那边哈利已经拆出韦斯莱夫人送给他的鲜绿色手织毛衣了，看上去挺厚实的，穿上去大概也很暖和。
罗恩转头也对着格姆说让他找一下有没有差不多的包裹，他说他在信里也提到格姆了，应该也会有他的一份。
格姆略微找了找，他收到的礼物不多，很快就翻出来一个厚厚的包裹，打开里面的毛衣是那种浅棕色的，很衬他的眼睛，旁边也有一袋手作糖果。格姆摸着手里质地柔软的毛衣，跟罗恩道了声谢，还说希望他能向韦斯莱夫人传达他的感谢。罗恩一边摆手一边打开了他自己的纸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件暗紫红色的毛衣。
格姆给哈利送了个胸针，从系统商城买的，带一点点平心静气的作用；送给罗恩的则是一块手表，也是找系统买的，外表平平无奇但是里面做工很精巧；给赫敏的是一套系统标注其他位面的奇幻小说。系统商城里啥都有，他又没法出去，干脆全在里面买了，反正也这些东西也不是很贵。现在看来这两个人都挺喜欢，花的也值。
“对了统儿，我也给你买了份圣诞礼物。”格姆停下拆礼物的手对着系统说，“我不知道你收到了没？”
【您破费了】
“这有什么。听你讲的，我们要在一起同甘共苦很长时间呢，既是朋友也是同伴。”
系统沉默了一段时间，格姆也没在意，回头继续拆他的礼物。然而突然出现的一个黑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一个很小的首饰盒，黑色的绒面上有烫金的P字家徽。格姆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好一会也没研究出来是谁送的。
【是我送的。就像您说的那样，我们是朋友，也是同伴。】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系统突然出声还把格姆吓了一跳。
“你送的你早说啊，我还想着是谁要陷害我送了个稀奇古怪的东西过来呢。”
格姆一边吐槽一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做工精致的项链，切割优秀的宝石坠在下方。格姆拎起来对着光照了照，宝石是亮棕色的，里面刻了三个异常精妙的法阵，正像呼吸一样一亮一亮地闪着微弱的金光。
【这条项链可以抵挡三次会造成致命结果的伤害】
“豁，这得花了不少钱吧。”格姆咂咂嘴，把项链庄重的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员工内部价】
“呦呵，你还学会开玩笑了。”
格姆刚刚把项链戴好，就看见哈利拿起来最后一个看上去分量很轻的包裹，立马凑过去准备见证奇迹。
一种像液体一样的、银灰色的东西顺着哈利打开纸包的动作滑落到地板上，聚成一堆，闪闪发亮。
罗恩倒吸一口凉气，格姆也带着惊奇看着它。
罗恩给哈利解释说这是一件十分罕见的隐形衣，在哈利把它拎起来的时候格姆上去伸手摸了摸，果然跟水一样冰凉又很丝滑。哈利试穿的时候格姆把掉到地上的信捡起来递给他，他看着纸条发起了呆，罗恩在一边对着隐形衣赞叹。
格姆在他回神之后建议他先把隐形衣收起来，说不准一会儿会有其他人过来。哈利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于是听从格姆的建议先把隐形衣藏了起来。哈利刚把它放好，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就冲了进来，把哈利吓了一跳。没一会儿珀西·韦斯莱也过来了，几个人吵吵闹闹着穿上新毛衣出去参加圣诞宴会。
别说哈利没参加过这样的圣诞宴会了，格姆也没见过。
一百只胖墩墩的烤火鸡、堆成小山似的烤肉和煮土豆、一大盘一大盘的美味小香肠、一碗碗拌了黄油的豌豆、一碟碟又浓又稠的肉卤和越橘酱——顺着餐桌每走几步，就有大堆大堆的巫师彩包爆竹在等着你。*
餐桌上热热闹闹的，教授和学生们坐在一起享受圣诞宴会。格姆混在这个堪称火热的现场里玩儿的不亦乐乎，最后离开餐桌时还有点儿意犹未尽。
几个人在一起疯玩儿了一整天，直到累得不行了才去上床睡觉。然而哈利心里藏着事，在罗恩睡下没多久就翻出那件隐形衣悄悄溜了出去。
格姆在哈利起身的时候就醒了，但是他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静静地听着传来的细小的悉索声，在哈利走出寝室的同时从床上坐了起来。格姆给自己施了个隐身咒，默不作声的跟着哈利离开格兰芬多塔楼，脚步像是深夜洄游的幽灵。
“教授，你说过的，如果有人夜里到处乱逛，就立刻来向你汇报，刚才有人在图书馆，在禁|书区。”*
哈利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一片惨白。费尔奇黏腻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回荡，而且离他越来越近，与其同时他还听见了斯内普的声音在回答。
哈利脚底像是生了根一样愣在了原地，他看见费尔奇和斯内普朝着这边过来了。他们看不见他，但是这不代表他们碰不到他。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摸索着拉住了哈利的手。哈利剧烈的抖了一下，差点惊叫出声，但是很快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格姆的。
“Follow me.（跟着我）”
于是哈利冷静下来，任由格姆牵着自己走进旁边开了一条小缝的门里。
费尔奇和斯内普的声音逐渐远去，这时候哈利才敢大口喘气。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
“......格姆？你在这里吗？”哈利看着周围空荡荡的一片，不由得询问出声。
“在这儿。”格姆挥挥魔杖把隐身咒的效果撤去，照了片还算干净的空地坐下，对哈利说：“你可以现在这儿逛一会儿，我们待一会儿再走。”
哈利先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意识到格姆根本看不见他的动作，红着脸在原地站了会儿就把隐形衣暂时脱了下来。
哈利看见正对着他的那面墙上搁着一件似乎并不该属于这里的东西——一面镜子。于是他走了过去想要仔细看看。
走进了他才发现这是一面非常气派的镜子，有天花板那么高，还带着华丽的金色镜框，底下是由两只爪子型的脚支撑着。顶部刻着一行字：厄里斯 斯特拉 厄赫鲁 阿伊特乌比 卡弗鲁 阿伊特昂 沃赫斯
哈利慢慢地走近镜子，想要看看自己的形象，但镜子里空空如也。于是他又走近了几步，站到了镜子前面。
但是镜子里呈现的影响却差点让他失声尖叫起来：镜子里有一大堆的人站在他身后。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缓慢的转身想要看看自己身后，然而现实里他后面什么人都没有。
他又把头转回镜子前，但是这次镜子里只出现了两个人。
格姆坐在一边，听着哈利那边逐渐恢复平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您不过去看看吗】
他这次没有跟平时一样立刻回怼，只是沉默地坐在一边，不发一言。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哈利终于想起来这间空荡的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他跑到格姆身边激动地把他拽到镜子前，想要介绍自己的父母给他认识。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在格姆看到镜子的瞬间，泪水自那双哀切的眼中决堤。
哈利曾经想过格姆会为了什么而哭泣。为了朋友、家人又或是未来可能存在的爱人哭的歇斯底里或者缄默无声。但他从没有想过格姆会像此时一样脆弱，仿佛一下轻柔的触碰就能使他破碎。
他正在安静的看着这面神奇的镜子，眼神是哈利从未见过的沉寂，像是一滩死寂的水，无波无澜。
哈利看着格姆无声的垂泪，感觉他就像被拖进了一处幽深的泥潭，不受控制的被拖拽着向下，黏连的泥浆逐渐吞没他本身，水泡破裂的泥水飞溅到他的脸上，他的神色依旧黯淡无光。
哈利突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窒息感。
他跪倒在地上大口喘|息，发出的声响使格姆从刚才的怔愣中挣脱出来。格姆回头发现哈利满脸通红着伏在地上艰难的呼吸。他不由觉得好笑，走过去伸手将哈利从地上拉起来。
“冷静，哈利。跟着我深呼吸......”哈利随着格姆的动作逐渐平稳呼吸，沉默着攥紧了手里的隐形衣，随后向着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的格姆说道：“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哈利自己都能听出来语气里的僵硬，所以在格姆“勇敢的小狮子现在终于知道后怕了？”的调侃声中率先披上隐形衣转身离开，手指在黑暗的角落里攥紧，牵扯出一片混乱的褶皱。
感谢今晚的黑暗。哈利想着。回想起格姆刚刚转头看他的眼神，他混沌的思绪又开始打结。他百分之一百肯定格姆刚刚从镜子里看见的绝对不是他的父母。格姆习惯性勾起来的嘴角明明是平日里温和的弧度配上空洞无物的眼神却显得那么撕裂。
【哈利·波特被您吓跑了】
“你可别胡说，他这明明是困得不行了想赶紧回去睡觉。”
【...您开心就好】
格姆擦去刚刚不受控制流下的泪，重新补了一个隐身咒追了上去。
废弃的教室里最后一人的身影也消失在浓稠的黑暗当中，只剩下一面古老的镜子映照着皎洁的月色。
“你们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叫醒我。”罗恩坐在那儿生气。
哈利在一旁手忙脚乱的解释，最后保证晚上带他去看看那面神奇的镜子。
“罗恩恐怕没法儿见到哈利的父母，”格姆看他俩差不多消停下来了，慢悠悠的补充道，“那是厄里斯魔镜，它能使人们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迫切、最强烈的渴望。”
罗恩愣住了，哈利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了。
只要哈利没开口问，格姆就权当什么都没看见。当然即使他问了格姆也不一定给他“正确答案”。
三个人各怀心思的浪费了整个白天，当晚罗恩和哈利结伴去看厄里斯魔镜。格姆没去，那东西看一次满足满足好奇心就够了，他不是那种会沉浸在虚构的美好当中的人。哈利那是因为年龄还小，再加上他自记事起就没见过父母，抗拒不了很正常。格姆很清晰的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所以不会因此被绊住脚步。
第二天几个人又混在一起消磨时间，罗恩不停的提议哈利则不停地拒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哈利，你在想那面镜子。今晚别再去了。”*
格姆略显意外的抬头。罗恩想的都比哈利清楚，但是哈利还是执迷不悟。他摇了摇头，没说什么阻拦的话，他知道自己拦不住，哈利是不会听的。但是没关系，很快那个拦得住的人就要出现了。
第三个晚上，哈利熟门熟路的摸了出去。格姆叹了口气，还是套上隐身咒跟出去了。今晚哈利要跟邓布利多见面了。他其实并不想跟过去，邓布利多这个人太精明了，而他身上的谜团又多到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万一被问到了自己答不上来被赶出去那就好玩儿了。但还是那句话，人哪有不贪的啊。
再说了，他想家了。
“好了，为什么不穿上那件奇妙无比的隐形衣回去睡觉呢？”*
格姆听见邓布利多劝说哈利回去睡觉，明了这件事就快要结束了。听着哈利又跟邓布利多聊了两句，抬头望向窗外明亮的月。
等哈利走后，房间内重归一片寂静。格姆就听见邓布利多又说：“既然来了，要不就跟我这个老头子聊上两句再走吧。”
果然被发现了啊。格姆叹了口气，把身上的隐身咒撤走。
“很精妙的魔咒。一个一年级生能做到这种程度真是相当了不起啊。普莱尔家族现如今仅剩的家族成员兼继承人——格姆·普莱尔，对么？”
“晚上好，邓布利多先生。”格姆向着邓布利多行了一礼。
“不用那么紧张，孩子。我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跟你聊聊而已。”
格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假装自己是块木头。还是陈年老木。
“普莱尔家族现在就剩你一个人了对吗？”
格姆心想这你不都知道吗还拿来问我。但面上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他听见邓布利多长叹一声，接着用一种追忆往昔的口吻继续说：“我还记得普莱尔家族曾经在魔法界辉煌的日子，转眼间就只剩下一个弱小的孩子了。”
格姆听着他感叹，继续装死。只要我不说话，你就不能从我这里套出任何信息。
邓布利多也跟着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格姆就看见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跟棒棒糖差不多大小的球状物体，走过来放到了他手上。
“这是你...应该算是你长辈寄存在我这里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具体怎么使用我也不清楚，毕竟普莱尔家族的东西一般来说只有他们家族的人能用。找个时间可以回家看看，孩子。”邓布利多说完这些话之后就赶他回去睡觉了，格姆这会儿得了重要信息也就没再做纠缠，干脆利落的走了。
事实上就算邓布利多不赶他他也准备走了，呆的越久暴露的东西越多。他现在躺在床上，举着那个小球凑到眼前看。夜里的光线还是不够清晰，他琢磨半天除了试出来这玩意儿能转之外其他什么可用信息都没有。
把球往床头柜上一丢，翻身把被子裹紧了。啥烦心事儿明天再想，睡觉！
【偏差值11.3/100】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