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兰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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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洛小河发现中也最近总是心不在焉，时常对他眼神飘忽、欲言又止。
最最重要的是，中也回家的时间越来越迟，疑似有夜不归宿的倾向！
这怎么行！
洛小河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这天，中原中也一放学就和太宰治来到镭钵区边缘。
洛小河悄然跟随其后。
他倒要看看俩小孩在搞什么名堂。
镭钵区目前在填坑，由中原株式会社出资。
没办法，这可是项大工程，公用资金不够用。本来是打算直接建设不填坑了，但考虑到台风地震可能会导致积水难以排出的问题，决定还是得填。洛小河当时直接拍板说他出钱，即便不是为了那块地未来的发展营收，也算是为了小中也。再怎么说坑是中原中也炸的，哪怕他也是受害者，哪怕目前没人知道这事。
中原中也还未成年，可以不参与填坑，但洛小河作为监护人不能不参与，这是基本的责任担当。
镭钵区边缘一圈是有人居住的，比如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两人将要拜访的这户人家。
洛小河蹲在不远处的屋顶望着两人进屋，不久太宰治一人走出来。
从他的角度刚好能透过窗户看到高挑的黑发欧洲人在和中原中也对话。他似乎很冷，夏月的天也穿着一身棉服，哪怕是说话也不忘给壁炉添柴火。
兰波？
洛小河认出了这位是七年前他从深坑中捡中原中也时一边躺着的那个人。
所以他们在聊中也的身世？
洛小河想。
很快，交谈中的两人估计是没谈妥，中原中也抬腿踢向对方，兰波迅速侧身躲过攻击。
紧接着，一块金色立方出现在兰波手中并不断扩大，囊括整栋欧式别墅包括外面的太宰治。
“嗯？”
洛小河站起，肃然望着巨大的金色立方体。
金色立方体内。
太宰治抱怨：“我都站前院里了怎么还没躲过。”
中原中也道：“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有点猜测吧。可恶，我一个柔柔弱弱的男高不应该是在外面划水吗。”
兰波没有给两人多交谈的时间，数道金色小立方化作利刃破空而来，中原中也连忙拎着太宰治后退。
中原中也松开衣领道：“你躲到一边去，我怕等下打起来顾不到你。”
金刃钉进太宰治脚边的鎏金色地面，他叹口气：“看来有人不想放过我呢。”
兰波悬浮于半空中，开口道：“我的亚空间无视物理法则。投降吧，你的重力无用。”
中原中也一跃而上，左手变掌为拳，却被兰波接住，金色立方包裹住整个小臂。
“在这里你碰不到我的。”
“是吗。”
虚晃一招，中原中也顺势侧身，往兰波心口狠狠一靠。亚空间虽隔绝开两人，但重力带来的势能并不会减少。猛烈撞击下，空间震荡，连带着硬抗下这一击的兰波也不好受。
有破绽！
多年的筋骨打熬让中原中也毫不畏惧冲撞。禁锢小臂的金色立方消失，中原中也握住兰波右腕，另一只手趁他反应不及化掌挂塌下拍。
地面被砸出大坑，随后中原中也才缓缓落地，张扬笑道：“小看我可是要吃大亏的。”
兰波吃力起身，就见覆盖四周的亚空间消失。金色不再，重回建筑沉重的暗色。
不远处的太宰治朝兰波微微一笑，以表存在感。
提剑正准备斩的洛小河挑眉，象征性地敲门，果不其然没人回应。
于是他直接踹门而入，入门就见一大两小：“好巧，都在一楼呢。”
中原中也震惊扭头：“哥，你怎么来了？”
太宰治一语道破真相：“肯定是你表现太明显被发现了。”
“哎呀哎呀，隐瞒家长行动大——失败！”他的声音矫揉造作，“你会怎么狡辩呢，中也～”
“太宰！你正常点！”中原中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兰波拢了拢自己的大衣，金色的眼睛与洛小河黑色的瞳仁对视：“阁下就是六年前横滨‘夜晚的噩梦’吧。我本不欲与你正面对上，和精神系异能者战斗并非我的强项。”
洛小河已经猜出他的目的，冷道：“我见过你，你是那场爆炸的幸存者。如果是打算带走中也，不好意思，我不允许。”
兰波知道自己失去了最好的时机，现在想要杀死中原中也、将他读取成异能生命体就只能越过洛小河这个“监护人”了。
“七年前因我的失误而引发爆炸，如今我不会再犯同等的错误了。”兰波用近乎咏叹调的方式说道，“高能量生命体，你能为我驱散心中的寒冷么。”
小小的金色立方浮现，以肉眼难寻的速度朝三人射来。
锋锐剑气与亚空间形成的金色立方相碰撞，发出奇特的叮铃声。与此同时，洛小河快速近身，转瞬间来到兰波身前。
“铿——”
亚空间抵挡住上撩的长剑，洛小河转势右绞，左手并指成剑挥出数道细小无形的剑气斩破周身金色立方。
在绵密迅猛的攻势下，剑气划破兰波的衣服，留下一道道或深或浅的伤口，他只得不断防御后退。
苍离剑裹挟着凛冽的杀意穿透亚空间刺入左上腹，离心尖只有两厘米的距离。鲜血染红大衣，又顺着剑身被抽回而汩汩流出。
“啧。”
洛小河蹙眉不耐。见血了就是麻烦，刚才若不是有洛河阻拦，他已一剑杀了兰波。
在一阵眼花缭乱中，加上说话，二十秒都不到的时间里胜负已分。
太宰治默默后退半步，看来以后不能当着中也他哥的面欺负中也了。这样的死法虽然快，但一看就好痛！
兰波单膝半跪在地，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你明明剑尖指向我的心脏……为什么偏了？”
洛小河甩去苍离剑身上的血，压下心中的杀意，随口道：“有人希望你活着给她签名。”
“……签名？”
“算是你的粉丝？”洛小河一时半会想不出比较贴切的名词，顺带给陈楚洁发定位说“兰波在这里，快来领走”。
“我不知道你为何那么惦记中也，也不在乎原因。中也的事到此为止，再打他的主意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
回来的路上洛小河和中原中也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回到家，中原中也才别别扭扭的小声试探：“那个……哥……”
“我没有生气，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洛小河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顺带设下隔音结界拦住某个尾随到家想要探听的三花猫。
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一定是生气了吧！
中原中也知道自己这次瞒着洛小河行动不对。可涉及自己的身世，哪怕很清楚洛小河很强大，也无论如何不想牵连到他。
“我……”欲言又止了好半天，中原中也终于下定决心，豁出去道，“其实我不是人可能只是一串被编辑好的代码这些天回家迟不是故意的而是和太宰一起查身世我不想连累你所以没有说请你千万不要生气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一定会说的！！”
“……”
“没了？”
中原中也踟蹰而忐忑：“没了。”
又是一阵沉默，洛小河好气又好笑道：“本来是想着等你再大一点说的，是我没考虑到你的心情。
“或许是因为实验体的身份，你的肉身有欠缺处，但在多年来的补养下，早已是非常健康的人类躯体了。而你的灵魂在我眼中熠熠生辉——那是人类的色彩。代码、或者是智械，他们的魂灵与人类大不相同。所以，如果你想问你是不是人类，我可以肯定地回答：从身体到灵魂，你都属于这个世界人类的范畴。”
中原中也怔然：“我……真的是人类？”
“毋庸置疑。”洛小河笃定道，“我说过吧，你的生命很漫长，许多事可以不用那么着急着去做。人类只是世界的一部分，而非全部。无论你是谁、无论你的身份如何变化，你就是你，是芸芸众生的一员，是漫漫星辰的一颗。所以，不必为自己的特殊感到孤独。不然你哥我还能活得这么闲适？”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狠狠踹了中原中也一脚。
“从生理学上来较真，你哥我都不算是人类——我是半仙，生命层级比人类高了不知道多少级阶梯，不照样觉得自己是人类？人类的定义那么广泛，我以前教你的你都吐海里了？你山夕姐姐还是狐妖呢，也没见你大惊小怪的。
“我是气你查身世吗？我是气你自以为是！人家兰波是欧洲谍报员，超越者！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他有一万种方法把你拐走！你可以跟他对上，前提是我得知道！”
中原中也躲过了第一脚没躲过第二脚，捂着屁股委委屈屈不敢吱声。
“担心你哥？你哥是谁？话就在这放下，这全世界加起来都打不过我，懂吗？”
中原中也不信，全世界那么多人，光靠人堆都能把身板极脆的洛小河压死。
不过他不敢表现出来，根据以往的经验，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挑战他哥的权威。
硬捱一脚似乎让洛小河气消了不少，过了会儿又缓缓道：“从身份上来说，你既是人类，也是这个世界的核心。现在世界在与另一方世界融合，等完成后你大概率会成为类似横滨地神的存在。具体细节可以问问我以前交给你的那本无字书，祂比我说的详细，你们在未来会相伴很久。”
“哈？那本书是？”
“与你共生的天道——即世界意识。”
本想拍脑袋的洛小河发现中原中也比自己高了，于是选择拍了拍他的肩：“我以为你会好奇书为什么没有字然后发现祂的‘小秘密’呢。”
中原中也震惊：“谁会想到一本书是世界意识啊！”
是啊，谁会想到呢，反正他当时没想到。
洛小河想。
“对了，明天周六，早起我们去海边加练。”
加练……
练……
魔鬼的低语在耳畔回响。
“我知道了。”
如霜打茄子般，表现良好、态度端正、认错及时，他最终还是没有躲过。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兰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