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剧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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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祖桓一早把陈旷叫过来，如果本人不是亲自打的电话，他甚至会以为谁一大早点了一出马戏给他提神。
“这个真的不错！唔…”
“哎呦，这部也是啊…”
“对对对！还有一部我费力压了很久的呢！”
冲动决定开工的后果就是急速疲惫，白祖桓扶额，把手枕在餐桌上，终于是阿姨放下碗筷的声音解救了他。
“先吃饭吧，快点！吃完再说。”
“哦…你今天这么饿吗？”陈旷敛一敛、收一收四散的宝贝本子才安心地把屁股放到椅子上，“不过你最近气色养得不错，挺适合复工的，是时候了。嗯?阿姨？怎么上三副碗筷啊？”
“小纪先生没在吗？我还以为他是没醒呢。”
“小鸡？”陈旷猛得还没听清，“小纪！纪…纪锐啊？阿姨！纪锐和祖桓已经住一块了？”
“最近几天才过来的。”
头疼。
白祖桓示意阿姨离开，把勺子放下，用手去拽陈旷的袖口算是象征性的安抚动作，“你这人一大清早可真有活力。”
“我说怎么迟迟不开工呢？原来是美色误事啊！君王不早朝这话，唉呦…古人的智慧啊。”陈旷眯起原本不大的眼睛，从狭缝里射出审视的精光，想起一出是一出得又突然握住白祖桓的手，“桓…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纪锐不让你出去拍戏的？要不他一走你就松口？他不会pua你了吧？这种人可不能要！我马上安排你进组！对！先躲他远远的！就这部吧！这部剧组远！”
“CUT！”剧情狗血的电影或电视剧，白祖桓没接过也没看过，谅在这次主角是陈旷的份上，让他说完了台词，嗯，挺有功底的，“正常一点，我现在很怀疑你拿来的那些剧本质量。”
“质量没问题啊，质量很好，我哪回不是优中选优才敢拿来你面前的。”陈旷总能被白祖桓带跑，但万幸他还能自己再找回来，“别转移同居的话题！”
“什么同居啊？他就在客房住了几天。”
“嗯？你们怕弄脏主卧的床啊？”
虽然现在他和纪锐还没到那一步，但这句话的分量都足够白祖桓瞪大双眼的，浮肿都消下去一半。
“你想被我赶出去吗？”
说出来的话是威胁，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白祖桓语气里总带着一分娇嗔。陈旷越来越不怕他，还壮着胆子把吐槽也小声地嘟囔了出来：“到底谁不行啊？一大把年纪了还玩纯爱呢？”
白祖桓手里的汤匙狠狠地碰上碗壁，看起来是真要发火的信号。
“收！”
陈旷解决面前的丰盛早餐不像白祖桓那样一勺一勺慢条斯理，他风卷残云地大口吞咽，让人不禁怀疑热粥流过的是不是铜墙铁壁。
手一抹嘴，“来！谈工作。”
单元门口，纪锐一手拉着行李箱，腾出的另一只手还要和孟大伟推推搡搡。
“你好歹回去放个行李吧？”即将成为前任室友的现任室友在做最后的挽留，明明是工作伙伴又住同一屋檐下怎么现在发展的连个后脑勺都难见了。
不说还好，一说正好给了纪锐吹嘘的机会，：“这就是我前天特意收拾好要放祖桓哥家的东西。一会儿我装作急着见他冲进去，我就顺势赖下了。嘶…你放开我，别拉拉扯扯的！”
“流氓！你这是流氓行为！”
“嘘！”纪锐不再拉拽，猛拍了一把孟大伟的手背，“保安来了！”
趁孟大伟回头的瞬间，纪锐提起行李箱跑进楼门，不但言语慌张、而且形迹可疑，保安真要来了的话，警棍对准的目标人物明显又单一。望向仓促逃脱的背影，孟大伟不禁感叹儿大不中留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
“你从S市跑回来的吗？怎么这么喘？”白祖桓一听到门铃声就快步走了过来，然后就变成了两个乱了呼吸的门神。他眼睛盯着纪锐的脸一通描画，眉毛眼睛鼻子嘴都还在，除了额头上的汗，和前天还是一个人。
“好久不…”
“一天。”白祖桓打断纪锐的‘谎话’，却顺势钻进敞开的臂弯里，深吸了一口气，他也很想他倒是真的。
松开、错身，一下子踢到脚边的异物，低头看看行李箱再抬头和这位风尘仆仆的来客对视，语气里带上了宠溺：“好歹回去把行李放下啊。”
“哦…”再次面对同样的问题，纪锐却好像换了个人。嘴里充了气，脸颊旁边鼓起一个小圆包，三个字里有两个字都是粘在一块的，“我就想说这里面有些我的生活用品，可以顺便放下，总会有用的，说不定就是今天、明天还有后天呢。”
司马昭之心，但白祖桓也由着他了。
黑色拉杆箱算是短期出行的正常尺寸，换洗衣物占了最大的空间，纪锐把它们拿出来挂到衣柜里的时候，充盈的还有一份满足感。夹在衣服中间的还有个烫手大宝贝。
“咳…祖桓哥，你要看的奖…奖杯。”
白祖桓接过来，和他之前收到过的一些在设计上大同小异，大概是同一间开模工厂，但他还是新奇地读出每个字：“年度主播‘当当当当当当当’—锐利的小刀。很厉害啊大主播。”
本以为都是生面孔的颁奖典礼会很无聊，开着直播还想找些别的事情做，但每次听到锐利的小刀这个名字就又会被重新吸引回注意力。看见纪锐以主播的身份大放光彩，也能时刻提醒白祖桓他这个年轻小男友也是在外独当一面的风云人物。
“放进我书房的柜子里怎么样？”
白祖桓的提议让纪锐有点犹豫，“只是公司办的小晚会，要不我回去换一个联盟颁发的吧？”
“跟着过来。”像主人引着房客。
白祖桓说的柜子里展示着他从业多年大大小小的奖杯，从新人演员到国际影帝他拿了个遍，纪锐每经过一次就要仔细观赏一次，已经把这儿当成白祖桓家的必逛景点了，摆放顺序估计比得主本人还要熟悉。
“放那不好吧，那部得奖影片题材很严肃的…”
“不行不行，这部是历史正剧。”
“啊？那可是三金影帝大奖，别放它旁边了吧？”
问如何把东西放进柜子？明明只需要简单的三个动作—打开、拿起、放下，纪锐却洋洋洒洒写起了分析论文。白祖桓手里攥着奖杯，保持着弯腰的动作，转头看向身边喋喋不休的人，齿间挤出一声很是不满地“啧”。
纪锐的喉结仿佛被细长的眼角刺中，收了声音。
白祖桓一踮脚，伸长了胳膊直接放到了最顶层：“就放这、我柜子。”
“…你说了算。”
纪锐和霸道的房主肩膀紧靠，他曾走过风光无限的红毯、享受过震天闹海的欢呼，都不如此刻他身着常服被授予来自最重量级嘉宾的颁奖加冕。
走之前还是空无一物的书桌上现在摆满了某种资料一样的A4打印册。
“那是什么？”纪锐问。
“陈旷拿来的剧本。”
“祖桓哥终于要接戏了？”纪锐向那边已经堆成山了的书桌走去，“上次给我的剧本只有一页，我还真没好好看过正式剧本长什么样。”
“看个够吧，别外传就行。”那数量对谁来说都是不小的工作量，“你不是把我的戏都看过一遍了吗？眼光应该培养好了，下一部你帮着参谋参谋？”
“不。”
“嗯？”白祖桓没想到纪锐会这么生硬地拒绝自己。
“我都看过不只一遍。”
“你…好厉害。”原来是会错意了。
纪锐无从下手，不知道专业人士该怎么挑，随便抓起一本就开始品，先审判作品名称，第一眼没勾起兴趣的直接先扣十分，严肃严格认真，祖桓哥的作品门槛十层楼起步。
太直白的——浅薄、没内涵；
太高深的——可以但没必要；
太大众的——俗了；
太小众的——空了。
太难了真是太难了。
两个人入了定一样地坐在书桌两侧，白祖桓抬头的时候看见纪锐眉头紧锁、挺俏的鼻头也微微皱起，格外认真。
“怎么样？有有意思的吗？”
“嗯…呃…这个嘛…”纪锐琢磨着怎么表达他的想法，决定使用类比，“祖桓哥，我上学的时候很烦考试，但考语文就还行，因为可以读阅读理解里的小故事，有的还挺有意思的。所以我的评价是不如语文考试。”
白祖桓前半段听的云里雾里，后半段的结论一出他就笑了起来，纪锐手边已经有一摞摞起来的，估计是被他淘汰的，而且还奚落为不如中学语文阅读的作品们。
“有的本子确实很无聊，底子就不行的拍出来也没眼看，只是没想到你那边的质量那么低。这边几本是陈旷觉得不错的，你也看看。”
被纪锐的反应逗乐后，白祖桓总有意无意地瞄他，几次下来发现刚才不是皱眉就是叹息的评论家安定了下来，专捧着一本读了半天。
“这部还不错？”
“不好、不好，实在太不好了。”纪锐眼睛都没离开页面，只是摇脑袋，任谁看了也要说他言行不一。
“那你说说那不好了？”
“亲热戏份太多，你男朋友会吃醋。”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剧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