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D/卓尔精灵/黑暗精灵]蛛巢城的女儿》兰尼斯特夫人

5、第四章 “正义”

　　忽略了幽影獒犬，柯瑞妮回头，看向女性外表的吸血衍体，五指握着长戟上的圣徽，大喝一声：
　　“退！”
　　她的命令饱含神灵威能，不由自主地，受术的吸血衍体向后退了几步。
　　效果很好！
　　这一招是引导神力【命令不死生物】，神后牧师的拿手好戏。
　　另外，大概是刚好可以摆脱两头伤痕累累的炼狱毒蜘蛛，所以这不死生物并不是特别抗拒柯瑞妮的命令，否则，就柯瑞妮的水平，顶多指挥僵尸、骷髅和最弱小的鬼魂。血族？不能够。
　　不管如何，听话就好，女祭司满怀恶意地想。
　　在这亡灵身后门口的角落，放着一瓶灯油和一瓶炽火胶。
　　这两瓶东西该来自她早先设置的简陋陷阱，大概是陷阱拆除后，被放到一边。
　　在吸血衍体后退的同时，柯瑞妮握着圣徽指向两瓶，再度施术，一声震撼人心的怒吼自她喉咙里爆发而出。
　　“裂！！！”
　　【粉碎音波】，这巨吼让吸血衍体身子一僵，更轰裂了易碎的瓶子！
　　砰！
　　器皿破裂，灯油和火炽胶顿时混合，受到震动，开始剧烈燃烧，吸血衍体的整个躯体犹如火炬，砰然焰舞！
　　柯瑞妮心里涌出报复的快意，她知道这个怪物有多少能耐，对现在的女祭司来说，非常棘手。
　　烧吧！她快意地想，只是烧，可还不够！
　　吸血衍体当然没有就此放弃反抗。
　　它惨叫着，原本曼妙的身姿散发出烤焦的味道，一双血红色的瞳仁盯着始作俑者，蜘蛛神后的祭司。
　　来了！
　　只是瞬间，或许是激发了潜力，这吸血衍体眨眼就化为气体，穿过柯瑞妮仅剩的两头蜘蛛召唤物。
　　看起来不妙，转化为气态云雾消除了它身上的燃火。
　　它扑向始作俑者柯瑞妮，在她面前变回人形，被烧焦的脸狰狞嘶吼。
　　来了？
　　牧师早有准备！
　　在它手指触碰上柯瑞妮的同一时间，女祭司送出礼品。
　　一枚满溢着正能量的圣徽，带着乳白色的柔和光晕，狠狠拍在了被烧焦的脸上！
　　“啊啊啊啊！！！”吸血衍体发出厚重的痛鸣，被圣徽折磨得嗓音变调，正能量侵蚀着其身躯，如强酸般将它的焦肤冷肉融化糜烂。
　　柯瑞妮笑了，却没有静静欣赏，而是将圣徽在这孽畜的头上用力碾磨，等到正能量消散，便一脚把散发出恶臭的不死血尸踹出去。
　　砰！
　　女祭司手中的长戟随即抡高。
　　去死！她想。
　　阴森可怕的深渊神力随着她充满恶意的情绪凝结，正是以神力满足自己破坏欲望的狠招。
　　【威能打击】。
　　咵！
　　长戟猛劈，斧刃那侧劈中吸血衍体。
　　柯瑞妮实在给自己加持了太多的神力，这具由于火焰和强酸而变得松脆的亡躯，哪里挡得住？撕裂，切开，斩为两截！
　　不比切纸更难，她嘲讽地想。
　　这一劈招式刚刚到位，“站住！”她已立刻手抚戟上圣徽，熟练地引导力量。
　　而这声再度的爆喝，自然伴着神力的再度绽放。
　　柯瑞妮知道，不这么做，这怪物定然会再度化为气体逃窜。
　　随着命令出声，强大的意志凌驾在吸血衍体身上，看模样，这亡灵已心生畏惧，头晕目眩。
　　全身满溢神灵力量的女祭司一脚踩中其脑袋。
　　咵嚓，美妙的脆声响起。
　　这一脚，直接把残破不堪的血族头颅给踏碎殆尽！
　　至于幽影獒犬？她已经看到蜘蛛加入那边的战团，犬类已缩回黑暗，神恩隆重的祭司一击能有多恐怖，这群畜生看来可没兴趣尝一尝。
　　“呼——”
　　战斗结束，柯瑞妮的心绪慢慢归于平静。
　　一头吸血衍体和两头幽影獒犬，足以威胁到年轻女祭司的性命，偏偏这两种生物，滴血红唇家族养了不少。
　　下一次刺杀只怕就在不久之后。
　　这笔帐，有的算，她咬牙切齿。
　　现在，她会去找第一家族的第三女儿，她的导师，酝酿对血唇家族的还击！
　　来到礼堂，她看到娜温·勒登，这位第一家族的成员还呆在内堂中。
　　柯瑞妮看到敬畏教长正在研究被柯瑞妮杀死的长女，其手中握着的蓝色宝石闪闪发光，里面正是柯瑞妮姐姐的灵魂。
　　“完事了？”导师问。
　　“是的，大师。”柯瑞妮回答。
　　“有个吸血鬼在附近窥伺，你的小命依旧危在旦夕。”敬畏教长漫不经心提到。
　　有个吸血鬼，柯瑞妮接到这一信息，明白那是吸血衍体的主人，大概是接收到了幽影獒犬的报信。
　　“大师——”
　　“我不会帮你，”冷酷的大师打断道，“这是你们两家的战争。”
　　这位年长的高阶祭司正在端详一枚魔法戒指，正是柯瑞妮之前从长女身上搜出过的那枚，其上的红宝石闪闪发亮，“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清楚，大师。”柯瑞妮看了两眼，就移开目光，“我猜测过，这可能是让叛徒能瞒过我们的关键工具。”
　　大师没就回答给出评论，收起戒指道，“留下圣徽，叛徒身上的其他东西，你可以收走了。”
　　柯瑞妮知道，娜温·勒登来自城中最强的黑色王冠，也就是暗冕家族，换在某些地表世界的国家，称她为公主也不为过，所以，不会斤斤计较。
　　但是，自己要借势，该做的就得做足，所以，她打算谦让一下，“那都是您——”
　　当然，项链秽恶之圆早已被柯瑞妮瞒了下来，不管那是什么，如果暗冕家族的三女看到了，都绝对不会放过。
　　“那是你的战利品，”暗冕家族勒登的女儿看了眼柯瑞妮，接下来的话让祭司见到了翻盘的机会，“我不会亏待盟友，牢记你的本分就行，柯瑞妮祭司，我还记得你们一家的礼物，但也只是记得。”
　　早先时候赠给敬畏教长的黑曜石秘银头环，柯瑞妮知道，作用也就是这一点点了。
　　“现在，来谈谈你的未来，”娜温继续，“此时此刻，只要你出去一望，滴血红唇家族图门塔尔，开始对你家猛攻，还有吸血鬼盯着你，你打得过吗？”
　　她当然打不过吸血鬼。
　　那么，娜温会需要什么，才会帮自己摆脱现在的险境呢？女祭司想。
　　女卓尔没蠢到直接表露想法，打算迂回谈判。
　　“我要向执政议会要求‘正义’，”她申请，“我能指认她们！”
　　所谓的“正义”，具体到柯瑞妮家族被攻击这件事上，如果血唇家族没有除掉她，那么她就可以作为证人，指认血唇家族图门塔尔为凶手。
　　按照卓尔精灵虚伪的“同态复仇”原则，图门塔尔家族犯下灭族罪行，血唇家族自己当然将遭受被全灭的惩罚。
　　不过，除了她之外，别的证人或者证据都没意义，只有被灭家族的成员可以要求“正义”，因为卓尔精灵的原则：只要某事无法被证明，那就没有发生。
　　“不，你无法指认。”娜温一言否决，“你必须处于灭族现场，才能指认凶手，另外，第一家族的暗冕主母已经决定了——”
　　第一家族，黑暗王冠家族，其三女此刻拖长音调，阐述起自己母亲的意旨，把柯瑞妮的“真实企图”封死：
　　“——这一夜里，不会有两个家族灭亡，图门塔尔，也就是血唇女士和她的血脉，会延续下去。”
　　血唇女士，也就是血唇主母，正是图门塔尔家族的家长。
　　柯瑞妮当然不是真心想要什么“正义”。
　　逼迫一个比她强大的女祭司去促使另一个家族死光，对她能有什么好处？她要的是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这样的话，”柯瑞妮假装退而求其次，“我可以加入图门塔尔家族，成为血唇女士的女儿，”死去的长女当时说得对，这确实才是柯瑞妮的真实想法，“叛徒这件事里，图门塔尔家族与同谋无异，您现在第一个接触这件事，可以借此尝试掌控犯了错的血唇主母，而我，则是您的眼线，他们不会喜欢我，我在那个家族里，只有靠你。”
　　“如果你能证明自己的能力，祭司柯瑞妮·图门塔尔，”娜温大师故意用柯瑞妮不曾有的姓氏称呼她，并提醒:“别忘了，虽然你已经晋升，可是距离你毕业还有三年。”
　　这话是反话，柯瑞妮自然不能真的把自己当成年轻的准毕业生，她必须有用。
　　“我牢记自己的位置，并时刻准备证明自己的能力，大师。”柯瑞妮欠身，“我有一些盟友，会协助我，我能重新掌控家族堡垒，让滴血红唇得不偿失。”
　　紧接着，女祭司抛出自己暂时的价码，也是能力的“证明”：
　　“我家的仓库里，有十吨黄金，八吨白银，一吨秘银，一吨精金，还有八百磅各类宝石，一个三百平方的施法材料仓库，一个八百平方的布匹仓库，两个农场一个牧场，其中产出可供一千头下等生物吃喝，养五十个蜥蜴骑兵。”
　　柯瑞妮报上的，是原先家族明面上的财富，反正从未属于自己，送出去也没什么了不起。
　　不过，最好的，也是最隐秘的那些，她当然要自己收入囊中。现在在这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正在覆灭的家族，能有什么遗产了。
　　毕竟，她应该是最后一个成员。
　　恐怕两个女牧师都相信，自己在叛徒和血唇攻击这事里，将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娜温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甚至喊了她的昵称：“看来，我必须得主持公道了，来吧！我们去见一见犯了大错的滴血红唇，柯妮。”
　　娜温亲自出马?这可不是柯瑞妮的真实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