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汁狐狸甜蜜蜜》逆风的飞鱼

58、空洞

　　胡婧婷瞪着肖毅一言不发，瞪得他心里直发毛，这是个什么路数他一时拿捏不准。他之前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都是女人对着他争风吃醋的，哭着喊着不许他多看别人一眼，如今反过来他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总不能让他也来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吧。

　　不过想想刚刚自己的样子，妒火中烧小肚鸡肠的，一点都不端庄大气，也是有够丢人的。

　　妈的，不知道怎么了，一遇到胡婧婷他就犯迷糊，跟个缺心眼儿似的，想想就来气。

　　“你想怎么样？为了个外人和我生气吗？我……我这么小心眼儿都是你害的，你可别忘了啊。”

　　胡婧婷冗长的叹了一口气，肖毅小心翼翼假装镇定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让她怎么还气得起来。

　　“嗯，知道自己小心眼儿，看来你还有救。”

　　“我……我……”

　　“我什么我？”

　　肖毅心想：“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和个小女人斤斤计较。”

　　肖毅的样子再一次让胡婧婷想起了十年前那个痛苦的夜晚，他站在门口眼圈泛红，满脸委屈地质问她：“我的拖鞋呢？”所有的怒气一瞬间都变成了心疼。她走过去将他整个抱住，拍了拍他的背。“行了，你以前……”

　　肖毅忍不住伸手圈住她的腰，道：“以前？你以前除了我眼里再没有别人，不是吗？”

　　胡婧婷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以前”还是不要轻易提起的好。“算了，以后不能这样了，我需要正常的社交。”

　　肖毅翻了个白眼儿，但没人在怀心里却美滋滋的，他算是摸准胡婧婷的脉路了，吃软不吃硬，只要你把自己表现的柔弱委屈，想要什么好处都行。

　　这点不愉快很快也就过去了，肖毅还想趁机说说胡婧婷工作的事儿，想想刚刚才吵了架，现在又气氛正好，还不如借机多揩点油。他把人紧紧拥进怀里，往自己的车上拖，大大占了些便宜，心里总算痛快了。

　　小狐狸是他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惦记，想都不能想。

　　肖毅的工作其实很忙，白天处理一批一批的公文，晚上大多数时候还有应酬，三五不时的还得被老爷子抓回去上上课，时间实在紧张，但是他还是尽量抽出空闲去挑选家具，凑来凑去半个来月总算把房子收拾差不多了。他想着找个有意义的日子就把胡婧婷骗到手，掐指一算十一小长假马上就到了，离自己的生日也不远了，干脆就提前过个生日把事儿办了得了。

　　两人的感情逐渐升温，胡婧婷觉得自己又开始对肖毅依赖起来了，每天都盼着他能来给她做饭，有他的督促她的日子过得正常了很多，按时起床，按时吃饭，家里也不再是乱糟糟的猪窝。

　　老乔的酒吧不知怎么的时来运转，竟然有一个神秘的投资人答应给他注资，但是老乔也失去了一些对酒吧的决定权。清吧要改革，要大装修，而且人员也要大调整。老员工只留了一个女驻唱，胡婧婷和另外两个男的都被开除了。

　　老乔为此表示十分抱歉，不停的向胡婧婷解释着这次注资对他的意义。

　　胡婧婷倒不怎么在意。这个工作肖毅本来就不满意，她也早就想不干了，最近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状态，这样正好。

　　“老乔，我好像还欠你工资呢？”

　　老乔大手一挥道：“说的什么话啊？不要提那些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做模特吗？褚老板那里你可以继续做下去。”

　　“真的不用了，我想换个活法。”

　　“换个活法？”

　　“对，阳光下的，温暖的活法。老乔，祝福我吧。”哪怕只有很短暂的时间也足够她怀念一辈子。

　　老乔愣愣的看着胡婧婷，觉得她的眼睛在闪闪发光。

　　胡婧婷开始重新找工作，可是能录用她的工作工资都不高，交完房租连饭费都不够。她又陷入了初来B市时的窘迫，现实总是比梦想骨感的多。

　　再过一个月肖毅给她交的房租也就到期了，到时候又该怎么办？总不能真的伸手等着让肖毅养吧。她又琢磨起了模特的工作，不知道褚老板有没有找到更合适的模特。

　　她偷偷给褚老板打了个电话，褚老板当即表示只要她愿意她就不再考虑别人了。

　　胡婧婷很高兴：“褚老板，真的谢谢你。”

　　“嗨，你客气什么？我可是在商言商，确实是你拍出来的效果好，我们这一季的秋季新款都卖疯了。行了，就这样，你明天就来摄影棚开拍，这样十一小长假之前就拍完了。我想着不等秋季款的热度下去就直接上冬款了。”

　　胡婧婷工作的事情没和肖毅说，让他知道了又要发火了，想想都头疼。只是想到再和郑鸿见面难免会有些尴尬，不知道上次他有没有受伤。

　　胡婧婷担心了一夜，第二天去摄影棚一看，摄影师已经换了个人。那人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发，和梳理整齐的大胡子。看人的眼睛莫名犀利，好像能洞穿人的皮肉直击心脏。

　　胡婧婷看着他就紧张，又是新手没有经验，上次全靠郑鸿的耐心指导和自己抓角度才能拍的那么好，这回难免总是找不对感觉。

　　拍了没几张摄影师彻底失去了耐心，对着胡婧婷直皱眉头：“褚琴，你哪儿找的半吊子？会不会拍？不会拍换人。”

　　褚老板生怕胡婧婷难堪，一咬牙一跺脚急忙道：“好你个二薛，敢质疑我的眼光！你不会拍就让你徒弟来，我看郑鸿拍的挺好的。”

　　二薛啪一声把相机扔在了助手怀里，扫了一眼胡婧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那你让他来给你拍吧，我拍不了。”说完长腿一伸就走了，小助理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连忙弯腰收拾东西，对着胡婧婷尴尬地笑了笑急忙追了出去。

　　褚老板已经跑了出去：“薛锦成，你敢放我鸽子？反了你了！下次你再想登我门儿想都别想了。”

　　“不登就不登，谁稀罕！”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褚老板无奈返回摄影棚也是一脸尴尬：“小胡，你看这事儿闹得，白耽误你半天时间，我给你加班费，放心。”

　　胡婧婷叹了口气：“褚老板，我不是专业模特，专业摄影师看不上我也能理解，如果你要换人我就……”

　　“不不，我不会换人的。我答应老乔照顾你，你放心吧。”

　　“你和老乔？”

　　褚老板哈哈一笑：“就知道他不会告诉你，那我也就不说了，你快收拾一下回去吧。我联系郑鸿让他来拍。”

　　薛锦成的助理去开车了，他给郑鸿打了个电话：“喂，郑鸿，褚老板这边的工作我做不了，明天你来接手。”

　　“师父，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那丫头片子我看了，长得还行，就是眼神空洞的厉害。你确定你喜欢那样的？”他们摄影师最擅长的就是透过镜头看本质，薛锦成看着胡婧婷的眼睛感觉看到的是一片荒芜，没有灵魂没有希望没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