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之情》徐海一长

8、指引

　　到了大学，高辰发现眼前的知识学习如鱼得水，又或者说，他总有一种隐约的感觉自己曾经接触过这些知识。
　　在学校的日子规律的重复，只是高辰不同于其他人的周末，他一般会去图书馆整理图书来挣点生活费。图书馆前面有个公告栏，一般都是张贴一些寻物启示，或是一些新年心愿的地方，高辰的一项工作就是每天擦洗。在一日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卡纸时，发现有一张印着数学题的英雄帖。
　　张贴者落款为一名学校本科生，在落款后用简笔画了一个笑脸。高辰觉得这种笔画隐隐感觉似曾相识。
　　高辰遂重新把卡纸贴好站在前面暗暗沉思，不一会儿就有了结果，按照地址寄出后几天就有了回信，回信的人希望与他见面，交流做法。
　　见面选在了学校的湖心亭，高辰赶到时远远就看到一个穿着衬衣牛仔裤，齐耳短发的女孩在刻有湖心亭石碑前踱步。
　　“你好。”高辰便靠近女孩便挥了挥手。
　　“是你！你还认识我吗”眼前的女孩突然热情的抓住了高辰的手腕。
　　“我们之前认识吗？”高辰疑惑的抓了抓后脑勺，习惯性的动作让他抓的疼痛，后脑勺的包就是前几天捡卡纸重新张贴时看题入迷头撞了公告栏的边框。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前几天看你来信的时候，署名高辰，名字和我一个童年玩伴一模一样，可是他在我7岁的时候就搬家了。我见到你感觉和他很像。”女孩向前一步靠近高辰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翻。

　　“有这号人么，高辰怎么什么都不记得。”机长在飞船里通过监视器和无线电了解高辰情况。
　　“陈桥，是不是移植记忆的时候，漏掉了些。”机长扭头看向陈桥。
　　“我们是将高辰脑子中所有的显式海马体的拓扑模型复制了一份给乔辰，是不是可能高辰他自己把一些不太好的记忆自行压抑了，那部分记忆的存储方式是通过隐式连接的，短时间不好找到规律复制，所以我们暂时选取了效率比较高的显式复制。”陈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递给机长。
　　“看来是高辰有意要压制这份记忆，如果你们有什么新的发现和补充，可以通过梦境移植的方式告知乔辰。”
　　“嗯。”陈桥拿起报告开始重新通过资料调查高辰身世。

　　“噢，那可能是太早了，我不太记得了。”高辰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看到面前女孩明显失落的神情后，接着补充道:“其实我一见到你也有种亲切的感觉。”
　　“那好吧，那我就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王娇，是快大的大一新生。”
　　“嗯，我叫...。”，“好了我知道你叫什么，不用说了。你直接告诉我这道题怎么解吧。”王娇情绪有些恹恹的，她还是始终认为眼前的人就是当时童年的他。可是他不记得了，这么多年来，在每一个人生关键的节点她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她现在有种一直在单相思的感觉，这让她有点心塞。
　　可能是因为女孩的妆容打扮，高辰没太注意到眼前女孩情绪的变化，兴致很高的继续介绍解题思路。不知不觉天色变晚，王娇带高辰到附近的餐厅下了馆子，不死心的她开始拉开家常。高辰了解到她的父亲叫王盛德，是快大的一名生物学教授，他刚进大学时也略有耳闻。高辰则告诉王娇自己有个妹妹爷爷已经过世的家庭关系，分开时王娇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认错了人。
　　回家后的王娇依旧兴致不高。把自己蜷在沙发里，眼神呆滞的望着前方。王盛德下班回家看着一反常态的女儿，上前呼噜了下她的头发。拿起客厅的杯子倒了杯水，轻轻的开口。
　　“怎么了，囡囡。”
　　“我好像找到高辰了，但是他好像不认识我了。”
　　正要端水给女儿的王盛德，明显一顿。“是你小时候那个玩伴高辰吗。”
　　“嗯，我觉得他是，虽然我们很久没见了，但我肯定能认出是他，但他却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说完王娇有拳头狠狠的砸着一个卡通男孩头像的公仔。
　　“哎，爸。”王娇感觉父亲很久不动了，叫了下突然呆滞的父亲。
　　王盛德把水递给女儿后，便不再说话起身回屋了。

　　回到大学后，日子没过多久，疫情就在城市里蔓延了。政府表示目前没有一个对于疫情明确的认知，当时所有人都开始陷入恐慌当中，此时的乔辰却显现的不同。他始终坚信疫情一定会过去，但是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从哪里出来。
　　他也时常感觉自己最近开始每天做梦，梦到的东西总是乱七八糟，但是每次梦到的内容都大概是一个长者，背着身要告诉他什么，前几次做梦好像在和他讲一些过去的事，自己确实和王娇幼时相识，但是后来自己家中变故搬家后就断了联系。令他感觉奇怪的是，这个梦竟是那么真实，真实到每每回忆起时，竟像是真在现实生活中出现过一样。
　　后来他总是梦见一种草药，他梦见自己和一位长者去城东的萧山采药后回到实验室萃取分馏出提取物应用到疫苗后，城市恢复了生机勃勃。梦是那么真实，甚至实验的每一个过程都是那么真切，梦里仙人还明确指引他要找到一个叫王盛德的老师共同协助他完成此次实验。
　　高辰自己也将信将疑，但有一天突然学校拉走了一个口吐白沫的学生，他抽搐着躺在担架上，闹哄哄的学生围在警戒线外，他也凑了过去，紧紧的握着拳头，万一是真的呢，他这么说服自己。
　　于是回到了学院楼找到了王盛德，在说清楚自己的实验计划时，遭到王盛德的鄙夷。他只好自己出发，依据梦里的方法实验却最终没有提纯到梦中最终的物质，疲倦的高辰趴在实验室渐渐睡去。他又见到了那位长者，看见了自己学校的实验室，那位长者带着自己一步一步的重新实验。高辰发现自己的某一步步骤短缺，在实验室惊醒后再次试验成功。
　　他这次拿着自己提纯的物质重新找到了王盛德，王盛德虽然依旧质疑，但将物质应用给小白鼠后，竟迅速痊愈。大喜过望的他又将高辰送来的实验药品应用到之前那个在医院的学生，不过几天，学生恢复如初，成为了此病例第一个痊愈典型。
　　王盛德一时间声名鹊起，他研究了这么多年生物，除了学生时期那篇出色的毕业论文后。就职高校再也没有什么出色的作品。于是有了私心，告诉高辰，他的工序还缺一些重要的流程，修改后便可成功。高辰大喜过望，于是加入了王盛德的团队研制药品。虽然最后一道工序王盛德总是自己完成，但高辰并不关心，可能是教授想要保护科研成果吧，再者说自己也只是从梦境中获得的信息，自己做出的药品不如一个教授做出药品的公信力大，如今，让整个社会回归正轨才是最为重要的。
　　几周后，王盛德署名文章在全球卫生权威杂志发表，引起轰动，在文中角末，高辰作为实验室团队成员被其致谢。

　　王盛德宴请实验室工作人员时，高辰又见到了王娇，她有些娇羞的坐在她旁边，高辰告诉她他好像记起来了，在遇到爷爷和妹妹的时候他确实和她认识，只是家中出现变故。王娇转头看向了他的眼睛告诉他，其实现在也不晚。高辰微微皱眉，告诉她他现在有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诺诺如愿考上快大，在学校的操场旁，两人互相表述了心意。晚上回到宿舍后，他的脑子就开始隐隐作痛。好不容易睡着之后，又梦到那位仙人，仙人梦里说自己得了绝症，若想自救，需要回到木屋从后院挖出爷爷留下的宝贝。他虽然讶异于仙人的话，但还是打算回乡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