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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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琳以她破产之前完全无法想象的豪迈地灌下一大杯啤酒。
“我……我要感谢这间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金发的女孩醉醺醺地大声宣布道，“当然啦！除了你的黄色笑话！”她转向奥列格，亲切地说道。“嘿！”餐厅的厨师大声地抗议起来，但她没有理会，转向憨，“还有每个月被扣的工资！”
“如果你和麦克斯能够少迟到就不会被扣工资。”矮个子的餐厅老板向来拿自己的两个夜班服务员没有办法，他试图板着脸说出这句话，但那张圆圆的娃娃脸显然不适合这个表情，看起来有些滑稽。
“我最感谢的是麦克斯！”喝高了的卡洛琳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她转过去，“谢谢你收留我，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们应该跟她说吗？”餐厅的收银员厄尔小声跟憨说道，“她正跟挂着麦克斯外套的狼头标本讲话呢。”
不管怎么说，卡洛琳显而易见地喝高了，她语无伦次含含糊糊没完没了地对着那件外套表达感谢，完全没意识到麦克斯本人刚喝了一大杯啤酒和可乐的混合物，这会正在门外透气呢。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惊叫，麦克斯跌跌撞撞地进来。
“熊！见鬼！这地方有熊！”黑发的女孩醉醺醺地大声说道，“我就说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肯定有问题！”
“有啥？”卡洛琳晕头转向地看着她，似乎没弄明白屋里为什么会有两个麦克斯。
“什么？熊？！”餐厅老板发出了惊慌的尖叫，“天呐！这栋木头房子能拦住熊吗？”
“熊？熊……熊在哪呢？”大胡子的厨师同样没少喝，不过可能是有一部分种族天赋的加成，看在乌克兰过去也是苏联一部分的份上，这家伙甚至还有些兴奋，“我带了猎枪来。”
“而且那头熊还冲我扔捕猎夹！”麦克斯说道，她看上去真的有点神志不清，“见鬼，卡洛琳，假如我记得录像的话我们能在油管上获得一万个点赞——虽然估计来自环保人士。”
然而地下的控制室爆发了一阵失望的叹息。
“他们为什么还会带枪！”主管哈德利看起来已经在这一连串的打击下绝望了，现在不论上面那群下等人说出什么他都不会更崩溃了，“还有，她是怎么把巴克纳丧尸当成一头熊的？！”
“因为那只愚蠢的僵尸长得又高又壮？”实习生小声说道，“毕竟她喝多了。”
“关键是巴克纳一家不知为何脱离了控制。”秃头的另一位主管愁眉不展，他看着所有监控屏幕，眉毛几乎能够拧个死疙瘩，“正常来说，那些该死的怪物会不惜一切代价追杀楼上的活人。”
然而……最高大最邪恶的巴克纳家的丧尸长兄在向目标丢出了武器，那个砍掉了无数脑袋的捕兽夹无力地落在黑发女人面前三米的地方，然后那只邪恶嗜血的虐待狂丧尸就这么——退回了黑暗里？
见鬼，这不合理，这完全不合理。
“肯定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西德森皱着眉头，那些巴克纳丧尸们在黑暗中无知无觉地走来走去，漫无目的，面孔青白呆板，对木屋里的活人毫无反应，“拜托，你们那变态的虐待欲呢？快去把那些人切碎。”他喃喃地说道。
“我觉得也许……我们应该放下一种怪物。”哈德利说道，“她们下午动的东西可不止日记。”
“也是……放哪种？我看看……那两个女人动的第二种东西是那个音乐盒。”西德森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我们可爱的芭蕾牙仙子，清理组的噩梦之一。哦，我宁愿是巴克纳一家，可惜僵尸的智商太低了，愿上帝保佑这些可怜人。”
他把监控调到第2973号电梯，一个穿着粉红芭蕾舞裙的纤细少女背对着镜头站在玻璃电梯里，她那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被挽成了一个高雅的发髻。
少女缓缓地做了一个舒展的芭蕾舞动作，她绷着脚尖立在原地，身子随着某种节拍微微摇摆。
“各组注意，即将投放2973号目标。”哈德利对着麦克说道，在控制台上输入了一连串的指令。
……
加菲尔德心有余悸地靠在一棵大树上，喘着粗气。
“见鬼，我以为它们只是——”半神看着在他的约束下漫无目的地闲逛的丧尸一家，“我以为它们只是普通的活尸而已，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危害！”
“那你可能有点想当然了。”飘在他身边的亡灵翻了个白眼说道，“显然你是特别的，而它们相当嗜血而且对杀戮充满了渴望。”
当时加菲尔德正在往地面上爬，先一步飘了一圈的杰森面色凝重地回来告诉他，外面有大量的微型摄像头，让他保持隐蔽。
在电梯里的时候，那些丧尸始终非常迟钝，而且毫无攻击力——当然了，冥界神祗的血脉对任何黑暗生物都有一定程度的压制作用，这种没有智慧的低等这不死生物当然不会试图攻击加菲尔德。
年幼的半神自然也没有防备它们。
而到地面上以后，那几只丧尸突然一反之前漫无目的的样子，它们目标明确地加快了脚步，冲向那栋亮着灯光的破败木屋，最高大的丧尸抡起了连着铁链的捕兽夹——在加菲尔德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丧尸并非被他自己复活的无害活尸，而是更加邪恶阴暗的东西。
它们渴望猎杀所有出现在面前的活人。
加菲尔德迅速调动自己的力量压制这只丧尸，然后那个捕兽夹还是飞了出去，落在木屋门口那个凡人面前。
然后男孩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惊声尖叫冲回屋子的黑发女人是自己的邻居麦克斯。
“妈的。”加菲尔德喃喃地说道，他想到了地下那些玻璃电梯里关着的各种怪物，还有大概一周之前卡洛琳兴奋地说自己中了“别墅一日游”的头奖，“我的邻居们究竟把自己卷进了什么屎一样的麻烦里？”
“往好的方面想。”杰森叹了口气，“我们大概返回了正确的世界。”
“……而我在迷宫里想起了纸杯蛋糕。”男孩抹了一把脸，他往那些丧尸身上施加力量，控制着它们回到黑暗的树林。同时自己也跟着回到密林，尽量控制着影子遮挡住自己，不被随处可见的监控摄像头发现，“当时我想着回家之后一定要去麦克斯的橱窗买个小蛋糕。”
“这是一场杀戮真人秀。”杰森说道，他的脸色相当难看——隐藏在各种位置的摄像头不说，草皮、树丛中都藏着各种机关，用途多种多样，比如调整温度或者释放作用不明确的药物，“有人把怪物装进电梯，放去杀死那栋木屋里的人，所有这些摄像头和机关都是为了拍摄一部完美的真人杀戮节目。如果你没有想着回家吃一个小蛋糕……”
“麦克斯和卡洛琳会被杀死在这里。”加菲尔德冷冰冰地说道，他感觉身体被某种陌生的愤怒填满了，麦克斯和卡洛琳是在他离开营地后最先对自己表达友善和关心的凡人，而现在有人想要杀死这两个善良的女孩。
“嘿，放松点。”杰森暗中为男孩身上冒出来的那股黑暗和恐怖的气势心惊。
杰森从不曾在成年的报亡鸟身上感受到这种令人生畏的黑暗，不知道是因为当时他不是灵体，没法直观地感受那股力量，还是因为成年之后的加菲尔德学会了约束自己。
他只能干巴巴地安抚男孩，“你已经在这了，你能保护她们两个不过，那些举办这场杀戮秀的家伙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还会送怪物上来……这些丧尸可以暂时提供一点保护。”加菲尔德眯起眼睛盯着乖顺地站在他身边僵尸，调动血脉中的力量，强迫这些丧尸服从自己的命令。
“你们的任务是保护那栋房子里的凡人，杀死任何想伤害他们的东西。”年幼的半神身上带着属于幽冥威仪大声命令道。
僵尸们只是晃晃悠悠地跟在加菲尔德身后，没有任何反应。
“其实我很怀疑这些丧尸能不能理解你的命令。”杰森怀疑地看着那几个青肿的尸体。
“我也觉得它们没这个能力，毕竟它们的脑子可能都已经烂掉了。”男孩耸耸肩，他正爬回上来时的那条混凝土隧道，“但它们会执行命令就行了。”
他们回到电梯的位置——如果有人想送其它怪物上来，肯定也会从这里走。
加菲尔德把那几只丧尸安排在电梯门口，如果有任何东西试图从电梯里出来都会经历一场“丧尸围城”，自己则跑到那个电控箱旁边，撬开了那个金属箱子。
“简直一团乱麻。”男孩苦恼地看着这堆缠在一起的电线和仪表，他清楚这些东西大概跟电梯还有那些监控有关，但实在不会处理，只能求助地看着杰森。
“把这根红色的切断。”亡灵叹了一口气。加菲尔德这家伙始终不清楚自己那双狗狗眼的威力，看在蝙蝠侠的份上，那双蓝灰色的眼睛真的非常过分——那样的颜色平时不自觉地带着一种阴翳，然后当它们的主人恳求地看着别人的时候，就会显得更加脆弱和委屈，只有最铁石心肠的人才能狠下心来拒绝。
当然，并不是说杰森想要拒绝，而是这实在太犯规了。
鬼魂虚虚地指着其中一根电线，“这根是连接外面那些监控的。”
加菲尔德还没抽出匕首，突然整个人紧绷着，戒备地盯着身后——那部电梯开始嗡嗡地开始运行。
很快，新的怪物被运了上来。
“搞什么……”加菲尔德格外困惑地盯着玻璃门后面那个背对着他、单脚站立的芭蕾舞者。
那道纤细窈窕的背影怎么说也跟怪物不沾边吧？！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那位芭蕾舞者优雅地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没有任何五官，只有一圈圈呈同心圆分布的利齿、并且满是血污的脸。
舞者优雅地跃出电梯，搂住了最近的一具丧尸，像是恋人一样靠近，然后把那张被一圈又一圈尖牙占满的脸扣在丧尸的头上。
令人牙酸的尖锐摩擦声响起，丧尸早已腐烂的深褐色脑浆溅在了洁净的玻璃电梯上。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