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囧且失败的人生 ...
-
查寝真是变态至极，说是大四下学期因为几乎没什么课，怕学生外宿的更多，所以查得也多。黑灯瞎火的进来拿手电筒照人的脸，哪里有什么人道主义？跟集中营一样。第二天我一早上跑回去，想着实在晚上不行，那就白天吧，结果他已经开始见习期，白天忙得要命，打电话给他都不接。
我就站在医院门口的候诊大厅里狂打电话，他被我烦得不行了吧？也许调成静音了，根本听不见。我那个躺在抽屉里一年半的手机终于还是派上了用场，本来想给他买个新的，但是他肯定不要，然后我说这个是我妈买电器赠送的，前年的时候就算旧款了，要是他不用，只能当垃圾扔掉了。这才拿过去用。
打电话发短信，足够了。
揪着他问，当时买手机是不是为了我。
他很吃惊地说，“怎么会？当时我们才见了一次面。”
“那为什么在我找不到你的那天去买的手机？”
“正好医院里有点事情，总要两头跑，没手机不方便。”
“什么事情啊？”
“忘了。”
“你不是过目不忘吗？”
“我对文字和图片过目不忘，其他就不行了，甚至可能记忆力还很差。”
他说话的时候总是一本正经，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不承认就不承认吧，反正我当他是为了我买的手机。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他终于一脸疲惫地从电梯里下来，白大褂已经换下，一件黑色毛衣，因为打着中央空调，厚外套没有穿搭在手臂上，见到我坐在那里，他也没多吃惊，只微笑着说：“一天打三十二个电话，外加十二条短信，你疯了。”
“怕你心里不惦记我。”
“别没正经了，去吃晚饭吧。”
我看他一脸疲惫，哪里还有脸开口求欢？
这下子我们两个还有时差需要倒倒了，他让我白天不要去医院等，更不要打那么多电话，影响他工作。于是我只好在家里百无聊赖逗着小鸡和小星星，一边唱着白天不懂夜的黑，等着晚上教主大人临幸——吃个晚饭，温存一小会儿，再坐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回到城市的另一边。到了第三天上实在受不了，想得要发疯，就是记过开除，我也要拆了墙冲出牢笼去。这一天查寝倒是很早，十一点就来过，人一走我在被窝里多塞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枕头，然后抄小道，翻矮墙，一口气跑去北校门，开着早就停在那边的车，一路飞奔。
午夜一点多才摸着黑爬到床上，他一点也不吃惊，只含糊地“唔”了一声，“来了？”
“教主大人，我中毒了，求赐解药。”一边脱着衣服一边亲吻着他，他本来还睡眼惺忪，这下只扶着额苦笑。
“我明天还要观摩一台很重要的手术。”
“一会儿就好。”我跳下床去找KY。
结果，悲剧发生了，怎么都找不见那支藏在客厅橱柜门内第二格抽屉里的KY，套套还在，就是KY不见了。他听见动静从卧室出来，见我满世界翻东西，问我在找什么？
“我明明放在这里的啊，和未拆封的牙膏牙刷毛巾香皂等等日用品放在一起。”
“什么东西？”
“KY啊。”
“？”
这孩子，真是的，“润滑剂啦，用在那个地方的。”
他脸一红，碎碎念，“鬼知道你放哪里了，从来都是丢三落四的。”
“不会，最重要的东西我从来不含糊。”
他突然一副如遭雷击的样子，冲过来猛地把抽屉全部拉出来，当他看到套套的包装盒时已经面如土色，然后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把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了？你是说……你是说……盒子外包装像牙膏？”
“靠，哪像了，包装风格完全跟牙膏两回事，我买的是最贵的那一种好吧，法国原装进口，连英文单词都没有的。”我看他脸色变了几变，“你不会拿去卫生间当牙膏用了吧？”
“是……”
“……”
“但不是我用。”他仍然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
我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厉南星，脸一沉，“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昨天……昨天早上对面新搬进来一个女孩子，傍晚的时候问我来借牙膏，说是忘买了，下去便利店买嫌麻烦。我当时在阳台上摆弄鱼，知道日用品都放在那个抽屉里。我就当她的面打开了抽屉，我想反正都是牙刷牙膏毛巾之类的，让她自己拿要黑人的还是竹盐的，……她也没注意到有套套，……我们两个都没注意到……然后你当时打电话给我，我就没注意她拿了哪一个包装盒的，然后……然后我还送她出门了。”
天啊，这么着就要被逼着出柜了吗？我他吗的倒了什么血霉啊？
我刚想冲出去把KY要回来，他马上拉住了我，“凤凰，冷静！冷静！现在都几点了？没准她不知道那个是……”
“靠，你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你这种绝种珍惜动物？”
“她人挺单纯的，应该不会。”
晕死，如果人家真的没认出来，真的当牙膏用了，虽然都是与粘膜壁接触，可是上面和下面差别也太大了吧。即使是我，也觉得想呕吐了。
“厉南星，我要掐死你。”我卡着他的脖子，又舍不得真掐，只好气得发抖，拿手指颤颤巍巍戳着门外，“去把我的KY要回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那好歹是我买的，555555555
他埋怨是我乱放地方了才发生这样的悲剧，还牵连了邻居。
结果我们两个在房间里互相指责，基本上我吼得厉害，他低声但是坚定地反驳。
“算了，我再去买一支不就好了。”到最后他肩膀一跨，表示认栽。
我也觉得为了这么点小事闹得不愉快，没必要，可是都午夜两点了，想着他第二天还要去医院，算了吧。他却是彻底清醒了，反正也睡不着了，于是乎，得，两个人换了衣服，带上门一起外出。我说开车去找，他说附近好象就有一家，结果我们就这么在早春二月2点的寒冷街头暴走，红着眼睛满世界找成人用品商店买KY。真是囧囧有神加顶顶猥琐啊。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店，他踢了我一脚，让我去买，说我反正是熟门熟路了。
人家跟男人做还是头一回好不好？
我不是不好意思去买，而是凭什么他弄丢的东西要我去买？
“我买就我买。”他手插口袋，故作轻松抖着肩膀推开了那扇闪着昏暗暧昧灯光的门。
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跟我一摊手，“品种太多，买哪一个好啊？你那个法国货貌似没有。”
“法国货没有，日本货我不用，中国产品质量不行，泰国货我总觉得用着心理有障碍。”我一拍大腿，“还用说，美国产的呗！”
“资本主义附佣！”他摇摇头，重新折回去。
再出来时，气呼呼道：“我开不了口。”
我一翻白眼，这都几点了，还墨迹，还墨迹太阳都升起来了，菊花都开败了。正要进去，他倒拉住我了，“噗嗤”笑出声，从口袋里掏出来，“法国货。”
靠，耍我！估计第一次是真没好意思开口，第二次直接拿了就付帐。
我拉着他就往回跑，这才发现两个人已经走出好远，总算运气还不错，拦到一辆的士。车一停到公寓楼下，一百大元甩出去都不要零头，两个人一口气上楼，进了房间就开始脱衣服，到了床上时已经光溜溜了。
把套套和KY摊在床上，我们俩抱着膝盖以一副科学严谨的态度检验了一番产品质量和出厂日期，在一阵突然的冷场以后，终于一起爆笑出声。
我抹了一把脸故作生气，“这么严肃的事情，很好笑吗？”
他憋住笑看着我，估计我的眼睛里闪着狼一样的光芒，于是他脸上就不好看了。
“你不是要反悔了吧？”
“没，就是有个要求，把灯关掉，行吧？”
这有何难？我吻着他，伸出手在身后摸索着关掉了电灯。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还是想了太多天了，到真刀真枪地抄家伙时，居然换了好几个姿势都进不去。我一急，力道用得大了点，他没吭声，但是一下子绷紧了身体，背弓得像虾子一样。疯了，我简直回到了十五岁。
“放松……放松……”
他不满地哼了一声，没说什么。等到要求他换个比较淫-荡的姿势以后，终于有怨言了：“还说自己风流倜傥，身经百战……”
“这男女身体结构不一样，不能照搬苏联经验啊。”
“……”
好不容易才进去一点点，结果，我哎呀一声惨叫。
告别处男时代的那一次都没有这么逊过，太丢人了。“等下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他小小声地说，“我可不可以睡了，困死了，明天的手术很难得。”
一看，都快四点了，真不能再来一次了。我败兴地躺下，他却半闭着眼睛拿起了手机在按键，然后拍拍我，“明天早上给你半个小时吧，我睡两个小时就好，再不睡我会死的。”
还能说什么呢？我都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我搞干净以后，上床搂着他，那家伙已经睡得跟个孩子一样，呼吸轻浅均匀。
第一次啊，难道这就是第一次，不能算吧？我哭啊……
虽然是欲哭无泪，但是搂着他，我还是很快地睡了过去。梦里面我们像活在两个平行的世界，两本不同的故事书里面，我是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没有梦到父母，居然是梦到花满楼给我数不尽的钱财，让我泡任何美女都出手阔绰。我的眼前永远花红柳绿，五彩斑斓，满世界跑来跑去，有敌人有朋友有新奇有趣的冒险故事。而南星没有一个亲人，独自生活在小村庄里，摆弄他的药材，萧，还有花与鱼。我们从未有过交集，对彼此的存在一无所知。
直到有一天，穿着黑白格子布衣的少年公子，腰上别着他的箫，手上提着他的剑，从山间小道上缓缓向我走来。他的碎发随意地在脑后扎成一束，袍角轻扬，眉眼温暖，春日午后的阳光里有泥土的湿气和绿叶的清香，他向着我拱手一揖，“徂徕山下厉南星，见过陆公子。”
呵，我看到自己衣饰华丽的手臂向他伸出去，就在快要碰触到那纤长的手指时，一阵刺耳的门铃声吵醒了我。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囧且失败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