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番外：在里面外面都在下雨的日子里，要注意保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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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变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在银时选择作为最终行刑人之后，那灵魂中银色的光芒忽地暗了下去。
布满裂纹的名再也支撑不住，一片，一片地，开始脱落，化为齑粉。
与此同时，夜斗也感受到心脏处血肉被撕裂的痛楚。
那无法触及的痛抓心挠肺，明明鲜血淋漓表面却没有半点异常。
好痛啊，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身体的本能在那里抽搐。
被面妖禁锢的他只能看着那个银发身影一点一点地，向深渊坠去。
即使强大得能斩杀一切的祸津神，也有什么都改变不了时候。
————
无数的记忆向银时挤压过来，将濒临崩溃的神志冲撞崩散。
恍惚间他回到了幼年时期。
孤身一人活在战场尸堆里，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维持生命的机械运动。整个世界只由黑白二色构成，举起沉重的残刃只为了能够存活下去。
没有希望，也就不会绝望。
画面一转，又来到私塾那场熊熊大火。
燃烧的火舌炙烤着干燥的皮肤，但随着那道身影的离去，疼痛和灵魂也一并被带走。
而现在，漆黑的牢狱将所有好的结局都阻隔在外。
活着的时候没有守护好松阳，没有守护好松下私塾，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掌控，即便死后也没能帮到想要逃离杀戮命运的神明，甚至还要在同伴和师长选择其一，将他们亲手杀掉。
约定，就这样被抛弃了吗？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碎片的掉落速度开始加快。
‘唧’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种陌生的力量汲取血肉，开始生长。
像蚂蚁噬骨，又似箭矢穿心。
“喂...鬼音你..”
密闭的地下空间有莫名的气息开始流动。
漆黑的羽毛不知从何处飘落。
坂田银时的脚步没有犹豫，他径直向松阳所在的那间牢房走去。
“不..不要，银时，别过去！”
“银时...”
高杉的嘶吼，桂的劝阻都被他置于脑后。
预知到自己命运的老师微笑地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学生，尽管他有些担忧，但还是为了这个选择而感到欣慰。
他举起了刀。
胧面无表情地将一切看在眼里，而他身侧的妖怪已经开始雀跃。
‘杀...杀了他...’
‘这样....才会回来....’
坂田银时闭了闭眼，然后勉强撑起一个微笑。
“对不起。”
“谢谢。”
师长用和记忆中一样的温柔语调对他表示感谢。
下一秒，随着眼泪滑落，银色的刀光也将昏暗的地下牢房照的透亮。
————
“哐当。”
那是禅杖落地的声音。
此时此刻，凡是站着的人，都被那刀光所震慑。
铁质的牢笼无法抵御凛冽的刃，更逞论肉|体凡胎。
但凡被击中的人都在那一瞬间被斩灭灵魂，躯体沦为妖怪的食粮。
‘唧。’
是的，妖怪。
从那奇迹般的银色消失开始，坂田银时就不可逆地向妖怪转变。
此时的他，即便身体还勉强维持着人形，但那暗红的眸子有一只已经完全转换成没有高光的，属于妖怪的瞳孔。银白的天然卷中夹杂了不少漆黑的羽，寄生在上面的瞳不知疲倦地发出嘶哑的杂音。
说是勉强，因为由黑羽编织成的翼将更多污浊的空气带进这个半封闭空间，于阴暗潮湿中诞生数不尽的妖怪。
这个时候的他，不愧于“夜叉”之名。
‘唧唧...’
这里开始时化了。
此刻的牢狱里，除了受伤的胧和用璃器档了一击那个男人，其他奈落无所幸免。
汲取了血肉的妖怪变得更加强大，甚至试图对那夜叉身旁的人蠢蠢欲动。
它们甚至还没向他迈出一步，就被境界的力量所湮灭。
“别碰他们。”
黑白的夜叉瞥向门口陆续涌来的奈落。
“食物，这里不是有很多吗？”
————
胧受伤的位置一直在被境界的力量侵蚀，或许是因为，他那远比常人还要浓的死气。徘徊于边界之人，也会被边界的力量所盯上。
他不甘心地望向被那人所笼罩在背后的身影。
【明明差一点就可以...】
【可以...?】
他恍若溺水之人猛地从窒息环境中抽离出来。
身体不受控制地大口喘息，思绪一片混沌。
身侧的妖怪在之前那一击中已经灰飞烟灭，被扭曲感情而产生的嫉妒心理也随之消散。
“老师...”
他伸手覆上颈侧鲜血淋漓的伤口，试图去回想被那一刀所击中时的感受。
痛苦、决绝与释然？不，或许还有其他东西。
眼前的场面已经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胧沉默了一会，从地上捡起一只比较完好的禅杖，没有搭理向他询问的奈落，而是扶着墙悄声向外走去。
还有一个比较棘手的人，就勉强当作谢罪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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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使用境界的妖怪...很不错啊。”
男人捡起脚下碎成两半的面具，看着在奈落群里冲杀的夜叉，发自内心的赞叹着。
“我对他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璃，你怎么看？”
【父亲大人，我可能...不，我一定可以打过他的。】
“哈哈哈，别紧张，我不会抛弃你的。”
男人笑着安抚有些不安的野良，在那夜叉注意到他之前，悄然离去。
“现在还不到时候，不过总有一天...”
走出监狱，他抬头望向雷声隐隐的天空，收敛了表情。
————
随着敌方两位重量级人物的退场，局势已经不可避免地向一侧倒去。
坂田银时持着那把与他相伴数年的武士刀，与不计其数的奈落正面对抗。
举刀向上，将面前的奈落挑起砸向身后，压倒两个，随后反手一劈，将径直冲上来的那个劈成两半。
在他没收回手之前，两道禅杖一左一右刺入他的身体，银时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无视掉来自身体的创伤，反而趁着对方武器离手，将那两枚头颅一并收走。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无法持久的屠杀。
过多的鲜血已经将衣物彻底染红，阻隔了气味和视线，甚至因为血液的快速凝固使得他的动作开始有些迟缓。滑腻的快握不住的刀柄，以及有裂纹蔓延的刀身，都使得战局开始往微妙的地方转变。
赶来支援的奈落依旧没有尽头，而时化的程度已经开始让生人感到身体不适。
高杉和桂因为重伤未愈再加上妖气侵蚀已经昏厥过去。
夜斗靠在墙角，自家神器的妖化已经让他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他不能将银时除名，因为那样就彻底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那么这种境况，该如何收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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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有...继续守护的机会吗？】
或许还有一丝清明的银时这样想着。
根治于他体内的噪杂声已经扰得他无法思考。
【只要，把敌人都杀掉。】
【老师，同伴，朋友，就可以...】
“银时，已经可以了。”
【这个声音是...】
“你已经很努力了，可以休息了。”
所以，别再露出那样的表情，好吗？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番外：在里面外面都在下雨的日子里，要注意保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