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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相逢梦境(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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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嫂新岁吉祥~”大嫂嫂又怀了身孕,所以家里的事就由二嫂嫂顶替来做,刚才一直没见着。“元宥新岁吉祥,快入座。”“元宥,你二嫂知道你吃辣的,特意给你做了辣子年糕,你快尝尝。”“多谢二嫂,那我可不客气啦~”正准备提筷,门口小厮进来回禀三姐来了。说是方才想起落了些东西,回府去拿,现下回来了。母亲瞥了眼祖母,嘴里不知嘀咕句什么。“啊,那就稍等等雯儿吧。”二嫂是个直爽的人,看见三姐低声说了句:“落了东西?是落了夫君吧。”祖母轻咳一声,二嫂也不多说什么。“给王爷请安,王爷万安。”宇文昭抬手算是免礼。
本来热热闹闹的气氛一瞬间又冷淡下来。这顿饭吃的不痛快,也不舒服。“三姐姐,三姐夫呢?他怎么没有陪你一起回来?”小孩嘴快,楚冉又偏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性子。吓得湾小娘差点站起身,巴不得拿几个馒头给楚冉嘴堵住才好。这下更尴尬了,大人也都是心知肚明。过了许久,三姐才好不容易编出一套说辞:郡王事忙,我就没让他陪我回来。这大过年的,皇帝也要休息七日的,这说法倒不如直接说靖郡王陪着郡王妃回娘家的好。家里人也是应和的笑了两声,随后就是安安静静的吃饭。
“大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吃饱饭我叼着一个苹果坐在二姐身边,宇文昭在前厅和父亲大哥哥二哥哥议事。二姐夫不涉政事所以留在后院陪二姐姐。“今天下午吧?我听母亲是这样说的。诶你听说了吗谢兆生了!我和母亲去给大舅舅贺喜的时候见了。”我无奈的点头,“我知道啊,当时我病着,王爷不让我出去。后来我好些了这天就开始下大雪,下了也不化。雪天路滑不安全,我也没去上。我和兆儿约好了,等孩子百天的时候我就去。就是下个月。”“嗯,你身子不好也别总出去溜达。哎呀,那孩子真是好看,皮肤白不说,那个大眼睛真是像了谢兆十足十的。”“你们都见过孩子了,常宁也见过了还给我学呢。偏我没见到,听得我心痒。”
“王妃殿下金安。”是玉樱。“你怎么来了?可是玑儿怎么了?常宁,去请王爷来。”玉樱前后讲了两遍,是玑儿在宫里午睡,可能是因为换了地方,几次梦魇,醒来后又没找到我,所以在东宫哭的不成样子。“不如,把玑儿接来吧?”我养着他那么久,想起他嚎啕大哭的模样,我心里也是心疼极了。“你若是愿意的话,那就接来吧。你在这等着吧,我回去接他。”
不知道宇文昭路上和玑儿说了什么,他来了之后乖巧得很,一看那双眼睛就知道大哭了好一阵。“楚夫人新岁吉祥,木夫人新岁吉祥,八侧妃新岁吉祥。”玑儿很听话,见着人知道问安,很讨母亲喜欢。一晚上他都在母亲跟前坐着,母亲说光不挑食这一点就很值得人疼了。玑儿和大姐姐家的公子年岁相近,玩的很开心。一直等到晚上睡觉前,才被宇文昭从雪堆里拎回来。洗过澡被玉樱裹成一只小粽子,趴在床上等我。“玑儿今晚才侧殿睡好吗?母亲殿下还有你父王就在你对面的屋子里,你走过来就能看到。”
玑儿点点头,“母亲殿下今日没擦粉。”在王府的时候,玑儿身上总爱起一些小痘痘,江太医说是小孩血热,所以每日玑儿洗过澡我都会给他擦些粉。“可是母亲殿下今日没带粉啊,母亲殿下去与你今日一起玩的小弟弟那里问问,你等会我?”玑儿太乖了,头上蒙着毛茸茸的毛毯,只漏出一张被整齐熏过红扑扑的小脸,看得想让人亲一口。
大姐姐那没有针对这种血热擦得粉,但是有些痱子粉,我想着就拿些先给玑儿试试。等我回去的时候,小孩露着肚皮睡得都要冒泡了。
我看着宇文玑出神,我来这也将近一年了,这一年变化的太多了。在这个朝代,我那些历史知识竟然一点也没用上,亏我还是个考古学生。突然想起来,我的考古实习好像还没结束,估计要得零分了。
玑儿真是太讨母亲祖母的欢心了,第三日走的时候,玑儿足足收了七八个红包,腰间都塞得鼓鼓的。小孩高兴极了,说是要攒起来给我买一顶金冠!我个人表示十分欣慰。
这一个月一晃而过,我们住在东宫对皇宫也一点点熟悉起来。这大雪是一日也没有停,连着下了将近一个半月,城外的难民数不胜数,前些日子皇帝还带着宇文昭去祭天祭祖,希望能求祖宗神灵保佑,让这场雪灾快些过去。宫里雪扫的很及时,基本上每日都有小太监在廊下候着。我没事就带着宇文玑去给皇后请安,有的时候也会去找元贵妃聊聊家常。去姨母那的时间倒是不多,这个月可能去了有两次。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姨母请我们去她宫中坐坐,是因为三皇子庄奉王的侧妃生儿子今天满月。对了,这个侧妃是我庶姨母的女儿,也就算是我的表妹,自然也是三皇子的表妹。
“哎呦,你瞧瞧这小嘴,真讨人喜欢,真好看。”说这话的是萱婕妤,这几天宫中的新贵。他父亲是平定此次太子事件的功臣袁大人,他的女儿就奉旨入宫伴驾。“元宥来了?快来看看,这小猴子才一个月,还娇嫩着呢。”我点点头,并未走过去,则是坐在了恪昭容身边。他是今日到场的男妃之一,另一位就是端淑妃。我今早肚子就不太舒服,总觉得胯骨也疼哪里都不舒服。太医说应该是快到产期了,给我吃了药,告诉我最近静养,要是再这样疼八成就要生了。我本不想来,姨母派人来了三四次,语气一次不如一次,我相信也就来了。宇文昭去上早朝,现在应该在书房和皇帝议政。
“你尝尝,这是红枣饮,我特意吩咐小厨房做的。姐妹们也喝一些。”我本是不想喝的,可姨母再三要求,我也不好推辞。红枣香气浓郁,喝完全身都暖了。没过一会,我这肚子疼的厉害,我有些害怕,起身想要离开。“王妃,你这...你出血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可这出血了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慌了阵脚,就想快点回东宫。才走了两步就腹痛不止,跌在地上。恍惚间是端淑妃和恪昭容帮我叫太医,还去叫了王爷。
腹下镇痛无一不在提醒我现在的情形。我记得宇文昭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拉着我的手告诉我,别害怕,什么都不要怕。我记得我回到了东宫,玑儿吓得大哭。我还记得我好像回了现代,我躺在病床上,大夫冲我叹气摇头,他们说没救了。我挣扎着发不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