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丑人没资格》糊nuts

88、何真何假

　　角角的问话之后，四周安静的只有海浪声……

　　海浪冲击岸边溅起碎玉似的飞沫，没有深海怒涛咆哮的恐怖，却依旧是大海在宣誓力量，让人肃然紧张，哗……哗……，一次次的冲击，带着特定的节奏，好似一直在重复，又似乎每次都不同，这种规律的冲击声中，角角的心也在被冲击着，“咚……咚……咚……”是角角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她按捺着自己，静静的等待着。

　　“呵。”那极低沉，极舒缓的声音笑了一下。

　　是了，这声音来自手中巴掌大的那块黑色玉晶，一定是，因为这次，角角看到黑玉晶表面那微弱的一闪而过的光斑，伴随着那温柔低沉男女莫辨的声音一起亮起。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在测试吗？测试结束后自己在定计划呀，哦，那也不能算计划吧，只是角角的实施方向和畅想，但是……怎么又回到刚刚拿到妖族至宝的时候？
　　如果自己拿到了妖族至宝，那是不是鲛人毁灭也是真的发生了呢？如果鲛人没毁灭，她为什么要到陆地上，又为什么要拿着妖族至宝？
　　可是……这些不该都是老蚌壳里的测试内容吗？

　　但如果现在才是梦醒，之前的，自己到海底……还有晕倒……还有回到18岁，那些，便都是梦吗？

　　是因为自己太累了，太疲惫了，所以不知不觉间在沙滩上睡着了，然后做了一场梦？因为自己惦记着去完成誓言，所以既是在梦中也到了海底，开启了鲛人的幼崽繁育地，然后得到了能力，哦，这还真像是她会期待梦到的东西呢，然后回到陆地。再然后，因为是梦，所以光怪陆离，时间混乱，她可以突然回到18岁？是因为她太想念朋友们了吗？

　　但是，似乎这也不太对，梦境中的事情，太真实了！反而现在，她感觉自己的脑子乱成一片，不知道是在现实还是梦中。

　　还是因为她在街上晕倒，然后被老蚌壳永远睡眠了吧？或许她真的就是从18岁以后从来没有苏醒过吧？

　　角角的脑中一团乱麻，各种可能都存在，但她又分析不出头绪，没有一点儿能施力的着手点。

　　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幻呢？

　　还有最重要的，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

　　角角被这一连串的虚假事件搞得疑神疑鬼了。她一时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不要怀疑，我就在你手中，你刚才看到的，也不是梦，而是未来，”那个低沉温柔的声音继续说着：“或者，你可以不把我带回去海底，你只要不回去，那么，那一切就不会继续了。那些事，都不会发生。你是愤怒的吧，我能感受到，你回来的那一刻，身上带着满腔怒火，你在愤怒什么？”这个声音诱惑着角角。

　　是的，她不希望一切都是虚假，不希望陆地之行只是一场老蚌壳里的梦，不希望自己的努力只是别人制造的一个测试，她还记得自己前一刻的刻骨仇恨，对全体鲛人的仇恨！
　　她不想，也不愿接受那样的结局——得到一切，最终却被告知虚假，重新回到丑小鸭的生活。

　　但是，现在这一切就是真实吗？
　　如果海底测试是真，那么现在她在陆地上也只是她的幻觉而已，她的身体应该还在老蚌壳里躺着呢。
　　可如果现在是真实的，那之后她到了海底又为什么会回到测试？

　　看着头顶的昏暗下来的天空，看着远处被染成绯红色的晚霞，看着盘旋的飞鸟，感受着海风，角角觉得，现在，似乎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