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丑人没资格》糊nuts

248、治脱毛

　　猫妖把这贵重的巨型环纹紫章鱼齿放一边不再管，反而立刻提了新订单要求，而且，对这新单子他的态度可上心了不少。

　　“羽衣药藻？嗯？”角角先是一愣，接着答，“有是有，可……你要这个干嘛啊？”

　　羽衣药藻，这是很冷僻的材料，从来没人跟角角订过。本来，对这些很少有人订的东西，角角是不知道的，她的知识储备还是不足啊，就算来了陆地上有过恶补，但架不住鲛人卖的货千奇百怪品种繁多，整个海洋，那资源也是极其丰富的，角角能记住常见的货物，已经是她勤奋努力的结果了。

　　但角角还真恰好就知道，这个药草很小众，用它配伍能做的药方也不多，都是些杂用，公司虽然有存货，还是现货，但同事们里也没见谁推销这东西的，主要是因为它没啥用，没用途当然也就不咋值钱，角角还是来之前为了取那块巨型环纹紫章鱼齿的货，正巧看见货物单子上羽衣药藻的名字的。

　　哦，也不是讲这草一点用没有，万物存在即有合理性，总还是有些功效的，甭管是吃还是用，羽衣药藻也同样，它可以和别的材料配伍，但那也只是些用处不大的温和小偏方。总之，它不是什么治疗良药或是杀人良方，简单说可不就是没啥大用么？因此，买这个的人很少。

　　猫妖过去没买过，角角有些好奇他怎么忽然要这种没啥用的东西，都是熟人了，也不用自己私下胡猜了，直接问嘛。

　　要知道，猫妖过去买的可全部都是很统一的修炼用的材料呢，一看就是上进人，跟角角这种废柴学生不是一类。

　　角角虽然也怀疑是猫妖路子野，偷摸干着转手倒卖的事，把角角给他的低价正品货，加价给其他妖族了，只是，角角也不讨厌二手经销商就是了，但这次的羽衣药藻，猫妖又说的很认真，该是给他自己拿的货，不是为了卖钱。
　　这就怪了。

　　一个一直只要优质材料的功利心重客户，突然一改往常的要个没啥用的东西，还是名称清晰一口咬定的点名要，没有任何含混描述，说明他是目的十分明确的只要这个，不是搞错，这充分勾起了角角的好奇心。

　　但角角脑子里的阴谋论刚冒起个头儿，就被瞬间掐死在嫩芽儿期。

　　“治脱毛。”
　　猫妖也不拖长音了，难得的言简意赅，答的异常干脆。

　　“额，”这答案太简单，简单到静寂被噎了。
　　真是个完全没想到的崭新角度啊，角角难得磕巴了一下，立刻表示理解：“好吧。”

　　脱毛，真是人类和妖族共同的烦恼啊，呵呵呵呵，角角有点儿凡尔赛，她们鲛人的烦恼正相反呢，一点也不担心掉毛呢，她只烦头发长太快呢。

　　嘻。

　　脱毛的问题不能深入探讨，尤其是一方为掉毛担忧，一方却为头发疯长烦恼的时候，胡乱对话容易被打。角角迅速转移话题，不得不说，她的情商还是被逼着练出来了一点儿的。

　　虽然跟猫妖一两句话说完了工作，又随便扯了两句天气，已经到了如果有其他事可以撤的时间，但角角总不会就这样走人，还是要多聊两句的，反正今晚阿瑾又不在宿舍，她有时间，多花些精力在客户这里，万一能多捞些订单呢？

　　万一呢？

　　嗯，别说，还真别说，就是角角这个多逗留一下的决定，还真给她带来了额外的订单。

　　和猫妖闲聊拉家常时，他这边刚好来了另一只小妖，猫妖给做了介绍，说是只浣熊，看着是个挺可爱的小孩。
　　角角自然是打工人打工魂，要拓展业务的，她可不敢小看妖族中的小孩子，看着小，指不定是怎么扮猪吃老虎的主儿哩。外表，只是妖族的一张皮，跟瓤子没关联。

　　不过，眼前这只，应该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妖怪，因为猫妖对他的态度挺怠慢的。

　　角角还是认真跟小妖攀起关系——这是工作态度。
　　话题呢，从绕着小妖怪最近也忙聊起。

　　“哎呀，你不知道，我们最近忙的很呢，大家都不安生啊，慌的要命，还不是上面那些折腾，我们能咋办？跟着呗谁知道啥时候就受伤没命哩。嗯，对，不少人需要材料……”

　　话题逐渐绕到角角这边，说起鲛人的事情，比如鲛人在海底生活是不是跟陆地一样，角角是不是还要回去。

　　这一下子就能看出眼前是只没啥背景的小妖，眼界窄，对鲛人没啥了解。可这也衬托出猫妖对鲛人多么了解，信息面多么广，猫妖可是从来没怎么问角角海底的事情，尤其这种基础问题，反而是角角总能从猫妖这里得到很多科普。

　　哦，科普是现在多些，过去，时间回溯前，猫妖对角角说的也没太多。角角能猜到，大概是因为现在角角是鲛人正经的业务员，跟猫妖接触多了，他们属于工作关系，那自然亲近一些，而且她现在跟阿瑾亲近，猫妖对她自然也多了些不同，愿意给角角一些无伤大雅的信息，结个善缘。

　　角角暗暗点头，难怪猫妖人际网那么广，他这个交朋友的手段、毒辣眼光和对人与人关系的把控也是厉害。

　　“你们鲛人不想让自己的后代得到更多资源吗？”

　　角角摇头：“我们没有自己的后代，我们……嗯，跟鱼差不多，分不出哪个小鲛人是自己的。”

　　“啊？这样啊。可是，还是会想知道的吧？”

　　猫妖没让角角回答小浣熊的问题，反而插嘴说：“我听说啊，有个别鲛人学了人类的坏习气，想让自己的幼崽得到更多资源，想把自己的资源传给自己的孩子。”

　　角角心里暗暗揣测：猫妖这话不会是空穴来风，他本就是信息灵通的妖，既然说了这事，该是有的。

　　想想也是，鲛人虽然相比人类和妖族数量少，但也是那么大的一个种群呢，怎么可能人人想法都正常？总会有些想法出格的。
　　再多想一下，如果真的有鲛人产生了这种对血缘的执着，该是会让长老害怕的吧？他会怎么做呢？

　　嗐，这跟她角角有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