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选择》恋流光

2、全城警戒 多肉原来不仅仅形容植物

　　点开热搜的图片，顾晓凝看了一眼又赶紧退了出来，但图片上仿佛是PS过度的照片却让自己印象深刻且忍不住想要干呕。照片上的人看上去已经不省人事，双目紧闭，但面色却出奇的红润光泽，面中部饱满，好像刚打完超额分量的玻尿酸，随时都要溢出屏幕，但照片中的人从面下部开始到脖子淋巴结节，能看到的部位生出了许多的肉瘤，带着微微的粉色，隔着照片，顾晓凝似乎都能感受到它们在伴随着呼吸跳动。
　　跟粉色骷髅有关？也不愿意自己细想，顾晓凝强忍着恶心再一次打开了微博，快速拉到下面的文字介绍，为了避免余光再一次与图片产生亲密接触，顾晓凝眯着眼睛大概浏览了下文章的主要内容，也对现在的形式有了大概的了解。
　　半个多月前的粉色骷髅生长因子被对手集团偷偷窃取，结果在运输的过程中被集团内部的保安发现并阻止，却不慎打翻，这瓶试剂药物的直接接触者就是许氏集团那个倒霉的敬职敬责的保安大哥，但当时并没有任何的症状产生，接触者本人以为没有什么事，毕竟从大众的视角看来，不过就是洒了点粉色的药水在自己的身上罢了，没有人在意。只是在事发后的一周里，这位保安大哥出现了全身发痒，脱皮等各类过敏性的症状，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粉玫瑰试剂泄漏的事情才登上了热搜，大众对于产品的安全性有了质疑，但随后官方出来辟谣说这位保安大哥不过是接触了超额的试剂所以皮肤产生了不耐受的行为，但在日常的护肤品成分中，所有的原料的使用都是有严格把控的，并不存在任何问题，这件事情也就翻了篇，至于后续这位保安大哥究竟怎样，倒也没人再继续深究。
　　只是普通的试剂感染，为什么会出现在头条的爆款，又为什么官方会在短短几个钟头内实行大规模封城？顾晓凝内心百思不得其解，除非。。。。。。
　　是了，除非这个粉玫瑰已经不仅仅是直接接触感染，而且像感冒病毒一样，进入到人的体内后，迅速在宿主体内生根发芽，并且在短短一两周的时间里完成了人类历程需要几千年的演变，开始不满足于直接接触感染，而是通过其他更加快速，便捷的方式，比如——呼吸。
　　报道戛然而止，很多事情官方并没有给出强有力的说明，只是在报道中提到，这个生长因子不符合多项证明，产生了不良影响，但只要不是与感染者进行过亲密接触的人，被感染的风险都不是很大，封城只是为了进行进一步的紧密观察，希望广大市民不要太过担心。
　　且，又是老一套的说辞，顾晓凝对这篇报道的后半部分不屑一顾，顾晓凝能想到的事情网友们的眼睛自然也是雪亮的，一时间微博的评论骂声不断，让官方给确切答复的，和顾晓凝一样对试剂感染后病毒的传播模式心存疑虑的，什么都不管只管骂人发泄的，评论区被占领，顾晓凝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作为一个合格的打工人，顾晓凝的脑子里想的最多的竟然是，现在形势这么严峻，那我明天到底还要不要去公司上班。
　　漫无目的的刷着手机，刚刚的官方消息评论已经被封死，顾晓凝来到了超话广场，想看看同城大家都在聊些什么，一条信息印入了顾晓凝的眼帘：粉玫瑰根本就不是什么生长因子，它根本就是病毒，一种新型的，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病毒！
　　陈震洋？顾晓凝一瞬叫想到了自己的发小，事发突然，明明知道内幕的人就在眼前，自己竟然没有去问，不做多想，顾晓凝拨通了大洋的手机号码，刚刚响了没有一声，电话便被接了起来。“大洋，我问你啊~~~~~”
　　话都还没有说完，陈震洋便率先开了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今晚我的手机就没停过，晓凝，这事儿吧我跟你说了，你可千万不能和别人说，你也知道，我们这个行业都要签署~~~~”
　　“行行行，知道了，保密协议嘛，所以我之前不也没问过你，不过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没看到官方通报都感染了一两百号人了，大哥，人命关天，你跟我说下，我也好知道怎么防护啊。再说了，你现在就不说，过段时间搞不好也得被媒体爆出来。”
　　“现在整体的形式也不明确，未来是个什么样大家都说不好，也许会被爆出来，但就凭许氏集团现在的风头，只要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都有可能被公关掉所有不利的因素，现在形势看着严峻，但过段时间等这波过去，谁能说得准呢，况且我这房贷车贷的，要是说得多了被追究责任，下半辈子就搭进去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快说，我保证不跟别人讲，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
　　陈震洋语气里带着些萎靡不振：“你也知道，当初我不过是医学类硕士毕业，如果不是当时许氏搞了个医学新星培育计划，而我当时一篇关于逆生长分子的研究论文引起了业内不晓得轰动，大概率我也是没有机会进到许氏的。”
　　“这事儿我倒是知道，当时我们不都还调侃你小子走了狗屎运么，不过你在里面也没呆多久就离职了，问你你也不说。”
　　“我当时是踌躇满志进去的，但我进去之后发觉和我想的并不是一回事，许氏的科研所根本就不是宣传片里宣传的那样，而是在另一个部门，我级别太低，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核心的研发团队，但据我所知，粉玫瑰的所有研究人员平均年龄都在50岁以上，而且并不是护肤品业内从业人员，很偶尔的一次机会，我在集团里见到了LEE。”
　　“LEE？你说的该不会是？”顾晓凝日常看各类新闻报道，从小道消息看到时事ZZ的充足的知识储备在这个时候发挥上了用处，“那个本来在国家科学研究院后来因为过激言论被开除的细菌学家？”
　　“嗯，对，他们很低调，但看得出来，许楠对他的态度非常尊敬。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发现颜如玉这款添加了百分之十五粉玫瑰成分的抗衰老产品不计成本的一次性下架了所有的老版本，而新的版本效果却好的不像正常护肤品该有的样子。”
　　“你有过怀疑？”顾晓凝没有蠢到问他为什么不提出来，或者暗地调查，大家都是打工仔，上层领导的决定，自己做不了主，单产品添加剂的安全与否，也不是他一个普通药剂师能置喙的，更何况生活的压力已经很难了，如果不是事情临到自己头上，又有谁愿意去鸡蛋碰石头呢，陈震洋就是个颇有天赋的医学生而已，这样的人，许氏集团一抓一大把，各个都是人才，鸡蛋去碰石头，碎了，石头也只会说，你为什么非要来碰我，只要你乖乖的，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么？
　　“我不仅怀疑过，还偷偷用实验室解析过成分，具体的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这个东西的确不安全，一般的国内的仪器不一定能检测出来，但许氏有自己独有的仪器，并没有量产，可以申报专利，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通过海外订单的方式，用其他手段制造了一批，特供许氏实验室应用。”
　　“这就是你当时离职的原因？”顾晓凝其实有很多的疑惑，比如粉玫瑰究竟是什么，它对人体究竟又有哪些危害，但话在嘴边，又默默咽了回去，大家不过都是普通人罢了，陈震洋离职已经说明了他内心的选择，只是很多话，由于现实，的确不能再多说。
　　“是，我签了高额的保密协议，离职前也做了许多前期的准备工作，只是说觉得公司可能对新人没有那么多的信任和提拔，我这样的所谓医学新星，招进去也不过是许氏做给大众看的表面功夫罢了，多一个少一个都不会有人在意，所以离职之后我三缄其口，也没有任何的麻烦。”
　　陈震洋在电话另一头苦笑了一声：“晓凝，我也是心里藏着这个事儿憋得难受，看到这么多人感染心里真的说不出来的感觉，我一会儿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一会儿又觉得这事儿跟我又有多大关系呢，这也不是我能够左右的，这两种想法在我脑子里快爆炸了，很多知道我之前在许氏呆过的亲戚朋友都打电话来问我知不知道，我除了说等官方消息，真的什么都说不出口，跟你说完真的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