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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集〖多少清水一树情〗之二〖青鸾月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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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宫
古有凤凰仙鸟,赤色多者为凤,青色多者为鸾。
青鸾宫,有水宫、文鳐、玉箫、弄吟四宫。
水宫为鸳鸯线阵核心部位,也是青鸾主体。水月风花,司人间情事,一线结情缘,故为水宫。
“文鳐夜触,翼似青鸾,”故青鸾第二宫位为文鳐宫,南海有温湖,湖中有鱼,长八尺,名曰文鳐。相传古有巨鳐,救得龙族一脉,自此,鳐便是福音兆象。寓美满姻缘事。
有言:“嬴女吹玉箫,吟弄天上春。青鸾不独去,更有携手人。”古有女子,名唤青鸾,窈窕世无双。故青鸾第三宫位,为玉箫。寓姻缘似箫音,悠远绵长。第四宫位,为弄吟。皎月温千夜,暗指情似月光,清婉高洁。
四宫互补互让,有阴有阳。
而真正司姻缘事的,还属水宫的鸳鸯线阵。
所谓鸳鸯线阵,就是主管人世姻缘的线阵。世间所有因果尘缘尽皆在此。
青鸾水宫。
莫言如看着如此华丽又不失清韵的鸳鸯线阵。是水宫外那一袭蓝的味,她便一惊难息。
“月爷爷,这就是鸳鸯阵哎,简直太美了,太美了。”莫言如一边赞赏,却也不忘寻找肖七夜的线在何处。
终于,她看到了那个熟悉名字对面的人,伊若怜。她便不自禁想上前去扯断他们的线。
月织的声音大了数个音阶:“如如!不可妄动。如果错打鸳鸯结,那些本有机缘的情人,将落得个有缘无份的悲剧。”
几日后的青鸾宫。
莫言如用莫溪湖的柔心香酒灌醉了月爷爷,然后偷去了水宫的钥匙,给肖七夜和伊若怜的鸳鸯线上缠了数个死结。”一厢情愿以为,肖七夜就会喜欢她了。
可这样,只让自己错的越来越远了。
莫言如一直在企望,伊若怜不要出现。
可是,她还是来了。
她也看到了,肖七夜看着伊若怜的那份痴模样。
心酸,却也安慰自己,他们永远在不了一起的。
看着他们相知到相识,到差点相爱,并不因鸳鸯线上的死结有分毫变化。莫言如便不那样甘心了,她易形成肖七夜和伊若怜的模样,在他们之间制造着种种误会和裂痕。
她伤透了他们的心,自己也倦痕累累。伊若怜化作了莫伤树上一抹浅红,随风招摇。而肖七夜也因莫夜千依的幻术而心络大乱,神魂俱丧。
水纱月宫(又名青鸾宫)。
莫言如一双熊猫眼,哭的样子让人以为她是在笑:“月爷爷,求求你救救他吧。”莫言如把故事讲了,唯省略了偷进水宫打结那一段。
“这个…除了你的千年魂丹,别无他路。”本来月织爷爷不忍说出这些,可一见那个有点天真又有点骄气的女孩伤心至此,便难禁恻隐之心了。
“那好,就用我的魂丹。”
人在丹在,人亡丹亡,这是莫溪水族的人都知道的。
肖七夜醒了。
可是他身边的两个人,都去了,去了很远。
纵是嬉皮如他,也憔悴不可终日。月光照在他的肩上,他的衣带在月光下折射出分明的阴暗交替。可是他不懂,曾经在自己身边深爱着自己的两个人,为什么会无端离去。
这个时候,他身后不远处的林子中,有一个身影若隐若现。一道分明的杀光扰乱了林间的枝桠。只是如今的他,却没有半点察觉。那一道杀光,正步步迫近着肖七夜,眼看就要掠过他的颈间。杀光却突然变成了一把冰刃,死死抵住肖七夜的下巴。
“你,不怕?可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赎掉自己的罪吗?”声音来自冰刃背后的一个银袍男人,男人的脸在月光下分辨不清。但他眼中的恨,却如烈焰一般,熊熊燃烧着。
此时的肖七夜,早已是心灰意懒,便看着眼前这个怒如焰火的男人道:“你说...罪?对,我是有罪。身边重要的人,都被我弄丢了。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来,用你的冰刃,在我颈间开出血樱花之舞吧。”
银袍男人诧异道:“弄丢?说得如此潇洒。想一死了之,是吧。我就偏不让你死。要把你留在我湖宫的天翼冰斩下,承受生不如死之苦。”
“什么生不如死。你以为,我会怕吗。”
“那就去我的湖宫。如果十日后你还如、今日这般潇洒,我就放你走。”肖七夜就给着眼前这个还不知其名的男人,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林子后的月织,看着莫溪湖神伊天君带走了肖七夜,却不加阻拦,他明白‘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这一次要肖七夜自己去化解这一切。他更明白,眼前的这个银袍男人,已不是从前的那个火仙的大座弟子,不然他不会给肖七夜留说话的时间。
莫溪湖宫中,肖七夜被绞在天翼斩下。银袍男人站在天翼斩前,看着这个眼中除了寻死便没有多余神色的男子,他有点不懂,为什么,一个人类面对天翼斩却没半点惧怕。其实肖七夜倒是听过天翼斩的寒冰劫有多可怕,可如今的他,等着的,除了死,还是死。一个唯恐死神不来的人,会怕这些的吗?
说起天翼斩,伊天君便想起了从前的那一段往事。岁月如此伤,纵然他挺了过来,还是不会忘记。天翼斩,是从前天界的至寒神器。随着伊天君触怒火神后,一起下落凡世。那一世,伊天君被贬在一个没落王族梁氏,做了一个亡国之君梁子烟。说是君,还没登位便已是兵临四境,国灭在即。其实,所有的错,是他不该爱上一个邻国的公主,一个有一天肆意践踏他的王土的民族——羌族。
还是年少的子烟太子,甚喜欢饮花弄月,游历奇山大川,不喜搭理国务。当时梁国还算是中土大国,拥有一方锦绣山河。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梁国纵然已趋没落,却还是撑了下来。这一切,还得靠一个人,那人便是梁国的倒数第二任王君,也就是梁子烟的父亲,梁子殇。梁子殇还算一代英武的王,征战半生才守住了这片风雨中飘摇的国土。可是哪里禁得住子烟太子如此消磨。眼看梁子殇逐日年迈,梁国将陷入国中无人的局面。正是这个时候,子烟太子却不远千里前往邻国,竟只是为了见传说中美如仙子的邻国公主——花筠。
在羌族最南边的村庄里,他们遇见了。
可,他不知,她便是自己要寻的那个天仙公主。
她也不知,他便是千里迢迢要来寻自己的梁国子烟太子。
可是,他却爱上了她;她也爱上了他,在他们相识的湖畔。湖边有美丽的雪樱花,那是他们相爱的见证。
后来,他知道了,她便是自己要寻到花筠公主。她也知道了他便是那个要寻自己的子烟太子。那么,便是注定要相识相爱的吧。
纵然最后羌族内乱,她不再是羌族公主了,只能流落他乡,他还是那样爱着她,因为她还是她,谁都无可替代。他要她给他回梁国。可她不忍自己的民族互相残杀,便许下诺言,三年以后,内乱一定,便随他一起。
可是世事难料,她回了羌族王城。族中黑护师把她变成鱼人的模样,陷害她,说她是鱼人。要在王城外地湖畔,行火刑。那是她和她的子烟太子相识的地方。她哭了,因为今生就再也见不到她的子烟了。
可,就算她是鱼人,他还是爱她。因为,她还是她,谁都无可替代。那一天,他也来了湖畔,站在她的面前,对她说:“不管你是什么,我都爱你,因为你,是我生命中的那份无可替代。记得,我们相识的时候,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雪樱花开到的地方,我们还会相见。 ”
她侧过身,又落了泪,可她不想累及到他,便狠心道:“你走吧,我早就不爱你了。如果不是...不是因为逃避你们梁国的提婚,我也不会如此。”
他伤心地看着她:“你说的不是真的,对吗。我们说好了,三年之后,你会随我一起的吗?”
她纠着心道:“这话你也会信吗?几年前我就不信了。”
他转过身,看着湖中的水,然后冲到行刑的那个黑衣护师身前,道:“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你们逼着她。”
黑衣护师道:“她是鱼人。我们羌族,有族规,必须行火刑。莫非,烟太子要干预我们的族规?”
“那如果她不是鱼人,就不用行刑了,对吗?”
黑护师诡着脸道:“好。既然如此,我就让你死心。在我羌族最南边的冰山上,有一个长匣子,匣中有一物,可辨世间妖物。你若有缘,便寻了来,到时定会让你死心。记住,你不能偷看匣中之物。”
花筠公主知道,黑护师要耍阴谋,可她更明白,自己是劝不了此时的烟太子。
黑护师又道:“五日后的此时,我等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