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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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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沈将军和沈小姐已入京城,现下已入住京中驿馆。”寒江跪地拱手禀告道。
“派人去驿馆守着,注意两个皇子的动向,下去吧。”唐北言沉声道。
京中驿馆,沈家父女抵达时天色已晚,便直接歇下了。
次日早晨,沈路元和沈砚夕正在吃早膳。
侍从来报:“将军,唐尚书长子来访。”
“快,快,请进来。”沈路元朗声道。
唐北言随着侍从缓步走进院落。沈砚夕注意着门口,瞧着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人走了过来,容貌逐渐清晰:棱角分明,眉眼淡泊,像个神仙公子一般。沈砚夕心中只有一句话:唐北言长得太好看了。
在沈砚夕发愣的时候,唐北言已经步入厅堂向沈路元长揖行礼,道:“沈伯父,小侄唐北言前来拜见。”
“唉,这么多礼作甚,可用过早膳了,坐下一起用早膳。”沈路元一把扶起唐北言,拉着唐北言坐了下来。
“夕儿,怎么不说话?”沈路元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沈砚夕。
沈砚夕咳了一声,目光转向唐北言,恰好与唐北言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先吃早膳吧,不然该凉了。”唐北言解围道。
沈砚夕不再看他开始埋头吃自己的粥。
“伯父,母亲早已为您和砚夕准备了住处,伯父今日便随小侄回府吧。”唐北言转向沈路元如此说道。
“我就住这,方便进宫。夕儿随你回去,她一个女孩子留在驿站不方便。”沈路元看向吃粥的女儿,转头对唐北言道。
沈砚夕听见这话,成功地呛到了自己,开始咳嗽起来。
唐北言从袖中取出帕子递到沈砚夕眼前,温声道:“小心些 。”
沈砚夕接过帕子,捂住自己的嘴巴,脸却悄悄地红了。
沈路元看着自己女儿这般模样,心中有数了,对唐北言道:“等会你就带着夕儿回府吧,我还要进宫述职先走了。”说着边阔步往外去。
唐北言起身相送,侧身便看见沈砚夕在瞧自己,唐北言心情颇好,语调微扬道:“可吃好了?”
“嗯,吃好了,我去拿行李。”沈砚夕说着快步走向后院。
唐北言站在中庭等着沈砚夕,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行李,道:“走吧。”
手中的行李被拿走了,沈砚夕一时有些局促,不知手往哪里摆,听到唐北言的话,急忙转身:“我去牵马。”
唐北言伸手牵住沈砚夕的衣角,沈砚夕愣怔转身,唐北言缓缓道:“京中繁华处,还是坐马车吧。”说罢才松开衣角。
沈砚夕:“好吧。”抬脚跟着唐北言出了驿馆。
唐北言将行李递给寒夜,侧身让开位置,对沈砚夕道:“上车吧。”
沈砚夕闻言乖乖上了车,唐北言紧跟其后。
上了马车,沈砚夕就觉得马车太小了,她跟唐北言坐在一起很别扭。
唐北言感觉到了沈砚夕的不自在,随手从暗格里拿出了一本书,假装一本正经地读了起来。
沈砚夕看到唐北言看起书来,也放松了下来,假装不经意地看了看唐北言。见他神色温敛,微微低头看着手中的书,睫毛好长好长,眨眼间,忽闪忽闪的。
唐北言意识到什么,眉头微动,翻动了手中书。沈砚夕立马收回自己的视线,掀开窗帘,假意看车外,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怎么没控制出自己看唐北言。
沈砚夕瞧着街道繁华,渐渐也忘了自己跟唐北言在一处的别扭,突然听到唐北言出声。
“夕儿,杏芳斋的芙蓉糕极好,可要尝尝?”唐北言已经合上了手中书,看向沈砚夕。
沈砚夕一脸愕然,问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唐北言避而不答,只道:“我记得你幼时极爱芙蓉糕的。”然后敲了敲车厢壁,提高了些声音吩咐道:“寒夜,去杏芳斋,买些芙蓉糕。”
驾车的寒夜立即应声:“是,公子。”
沈砚夕见他不答话,也不好意思再问,可是心中却起了涟漪。
马车平缓的停下,不一会儿,寒夜将糕点递了进来。
唐北言接过糕点,拉出车厢旁的小案桌,将糕点解开推到了沈砚夕的面前,道:“尝尝,好不好吃。”
沈砚夕捏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香甜软糯,很合口味,如此一发不可收拾,一块接一块。
唐北言瞧着沈砚夕这模样,露出了笑意,又问道:“好吃吗?”
沈砚夕嘴里塞着糕点,满足的点点头,连自己嘴边沾上了糕点屑也不知道。唐北言抬手轻轻为她拭去唇边的细屑,原本欢脱的沈砚夕突然僵在当场,直直望着唐北言。
突有马蹄声踏过,马车外一嘈杂声,马儿似乎收了惊吓,连带着马车倾斜,眼看沈砚夕就朝窗口撞去,唐北言一把将沈砚夕拉入自己怀里,用自己的后背朝着侧窗。
一声闷哼,唐北言挡着沈砚夕,撞上侧窗,因着惯性,又重重摔在马车里。沈砚夕方才愣怔,回过神来,自己就压在了唐北言的身上,见唐北言面色苍白,神色不对,沈砚夕立马出声道:“唐北言,你怎么样?”
“夕儿,你先起来。”唐北言努力温声说。
沈砚夕立马起身,伸手去扶唐北言,撑着唐北言坐了起来。
“属下该死,未能保护好公子,请公子责罚。”刚刚稳住马车的寒夜在马车边跪了下来。
“起来吧,先回府。”唐北言吩咐道,话刚说话,便剧烈咳嗽起来。
沈砚夕半扶着唐北言,也不敢乱动,只担心地问道:“你伤到哪里了,哪里不舒服?”
唐北言缓过劲来,安慰道:“无碍,不要担心。”
马车缓行,到了唐府。
沈砚夕先下了车,站在马车边,扶着唐北言下了车。进了府中,唐北言招过一个侍女,对着沈砚夕道:“我让人带你去见母亲。”
沈砚夕立马出声道:“那你呢?”
“不必担心,我先回静尘院,等会去寻你。”唐北言说完便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沈砚夕知道,方才唐北言一定伤得不轻,但是她好像也帮不上忙,所以还是乖乖跟着侍女去了唐夫人的院子。
唐夫人正在盘点着布料,想着要给沈砚夕做些衣裳,听到侍女通传,立马站起了身。
沈砚夕跟着侍女走进屋内,看见唐夫人,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喊了声:“徐姨”。
“唉,小夕儿长大的,愈发好看了。”唐夫人拉过沈砚夕的手坐了下来,有些好奇道:“不是阿言去接你的嘛,他人呢?”
沈砚夕低下来头,闷声道:“方才他为了护我受伤了。”
瞧着沈砚夕愧疚的模样,唐夫人立马安慰道:“他一个男孩子,护着你是应该的,没什么大事。”
“徐姨,我能去看看他吗?”沈砚夕紧捏着自己的衣角,说不出的局促不安,生怕惹唐夫人不高兴。
唐夫人倒是一脸笑意,立马道:“好好,我让人带你去静尘院。”
唐北言回到静尘院第一件事便是吩咐人去查今日惊马的是何人,然后开始处理自己的伤。
说来并没有多严重,只是冲击时撞到了后背,不过后背隐隐作痛,让唐北言皱紧了眉头。
外袍方才脱下,便听到沈砚夕的声音:“唐北言,你怎么样?”
唐北言叹了口气,吩咐道:“让她进来。”
沈砚夕一进房间,就看见一身中衣坐在角塌上的唐北言,额头上冒着细汗,长发略显凌乱地拨在一侧,案上放着药瓶,想来是正准备上药。
“夕儿,怎么来了?”唐北言抬头问道。
沈砚夕没答,只是快步走到唐北言的面前,道:“转过去。”
唐北言不解,但还是乖乖转过去了。
沈砚夕眼疾手快,直接拉下了唐北言的中衣,后背一片红肿,尤其背骨处尤其的明显。
唐北言立马反应过来,准备拉上中衣,就听沈砚夕说:“不许动,我给你上药。”
沈砚夕拿起药瓶,手指挑了些在掌心,合手揉开,慢慢覆上后背的红肿处,出声提醒道:“可能有些疼。”
如此几次,药总算上完了,沈砚夕帮唐北言拉上了中衣。唐北言系上衣带,站起身,开始穿外袍。后背的疼痛让唐北言抬手间都有些艰难,沈砚夕站在一旁,见此情境,帮唐北言拉上衣襟,系上了腰带。
唐北言目光灼灼地盯着沈砚夕,道:“有劳,夕儿了。”
沈砚夕:“唐北言,你为什么会同意这么亲事?”
唐北言突然笑了起来,抬手顺了顺沈砚夕耳边的发丝,轻叹道:“傻丫头,你为何不觉得是我自己求来的!”
沈砚夕一脸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你!”
唐北言:“如何不可能,我记得你幼时总是跟在我身后,叫我北言哥哥,说最喜欢我了,以后要嫁给我,那时我便记下了。怎么,如今你要反悔?”
沈砚夕突然红了脸:“不,不是,我那时是。。。”
“既然愿意便好,我带你去母亲那里。”唐北言牵起沈砚夕的手,便往屋外走。沈砚夕来的如此快,想来跟母亲没说几句,便过来了。
“唐北言。”沈砚夕低声叫了一句。
“嗯,以后叫我阿言,或者北言。”唐北言补充道。
唐北言带着沈砚夕来到芳华院,迎面便遇到了云姑。
云姑:“夫人,刚才还不放心,让奴婢去瞧瞧,如今可以安心了。”说着便迎着两人向院内去。
进入内堂,唐北言才松开沈砚夕的手,向母亲一揖道:“让母亲担心了。”
唐夫人瞧着羞答答的沈砚夕,怪道:“也不说明白,白白让夕儿担心。”说着拉着沈砚夕坐下。
“是孩儿的不是。”唐北言又行一礼,才坐在了沈砚夕身旁。
唐夫人看着这唐北言和沈砚夕只觉得般配极了,笑意压都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