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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蔷薇篇(1) 温柔皇帝×小哑巴江湖少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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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幽静的山林中,一辆马车行驶在山路上。
俞蓂瑞架着车,靠在车的门框上,对车中的人道“哥,听今天余大人的意思,像是在盘算什么。”
俞蓂渊坐在车中的软榻上,依着车壁道“不然呢。”
俞蓂瑞“那怎么办啊?”
俞蓂渊“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有利就留,不利就连根拔了。”
俞蓂瑞“但这根很大,要是要拔,牵到的人会很多。”
俞蓂渊“怎么,怕麻烦?”
俞蓂瑞“麻烦是不麻烦,就是说根太大,难拔。”
俞蓂渊“反正我是来帮你钓鱼的,完事后我就逍遥快活去了,后面的事你自个来。”
“好好好,喂!你谁啊!” 俞蓂瑞正说着,一个人突然窜上马车。
俞蓂瑞急忙拉停马车去拦,但没拦住,到是一起被扑进了马车。
这一下把俞蓂渊给整懵了“你们这……”
窜上马车的人忙撑起身子,抓住俞蓂渊的手写下“帮我”后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突然车壁上传来“嗒嗒”两声。
俞蓂瑞出去看了看。
没看着人,但车壁上插着两把飞\刀。
俞蓂瑞将飞刀拨下,递给俞蓂渊。
俞蓂渊拿着飞刀看了看,道“做工精细,但不是\兵\用的。”
他将飞刀扔在一边,一边小心的将人安置在软榻上,一边说“走吧,回宫。”
“哥,您要带他回去?”俞蓂瑞指着榻上的人问道。
“不然呢?赶紧的。”
“他在被追杀,这…不太行吧?”
“有什么不行的?直接架车到我院里,赶紧的,人家伤着呢,你要见死不救?”
俞蓂瑞“可……”
俞蓂渊“行了,快走,在这停得越久越危险。”
说着将人推了出去。
俞蓂瑞无法,只得架车上路。
车内,俞蓂渊坐在一旁,借着微弱的月光,端详着躺在软榻上的人。
这人乌黑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身上,一身的伤,血\染红了淡蓝色的衣裳。
衣摆上染了尘土,很是破旧。
赤/luo的双脚上有许多细小的伤痕,应是赤着脚跑了很久。
他脸色苍白,但五官立体而精致,面容俊秀,可说是倾国倾城。
俞蓂渊着迷的看着他,眼里带着柔情,嘴上喃喃“这容貌,若是个女子,定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上门提亲的人都可以将你家的门槛踏平了,补都补不上。”
皇宫,皇帝寝殿
俞蓂渊将人放到床上,然后去拿伤药和细布为他处理伤口。
俞蓂瑞站在一旁,看着俞蓂渊在药柜前选着药,问道“要找太医吗?”
“不用,我会医。”说着拿着药回到床边,坐到床上,小心的将床上的人扶了起来“蓂瑞,你先回吧,明天/朝上还要跟那群老家伙斗志斗勇呢。”
俞蓂瑞点了点头“好。”说着走了。
俞蓂渊解开伤者的衣服,小心的拨开伤处的衣料。
伤口很深,因为伤口处的血已经干了,伤口黏在了衣服上。
伤口的数量很多,集中在背上和腿上。
有荆\鞭\抽出的鞭\伤,也有长\刀所致的刀\伤,还有许多奇怪的伤口。
俞蓂渊怕弄疼他,动作很轻。
他将药粉撒在伤口上,心里想着“谁下手这么狠,一身的伤,这细皮嫩肉的也下得去手,够狠的。”
可能因为药效的原因,他在俞蓂渊怀里疼得抖了一下。
俞蓂渊感觉到了怀里的动静,忙停下手上的动作。
俞蓂渊轻柔的摸了摸他的头,轻声哄道“没事没事,我轻点。”说罢更加放轻了动作。
俞蓂渊在上药的时候发现,这人身上大多都是新伤盖旧伤。
可以看得清的旧伤中,时间最长的有七年,最短的也有三年。
俞蓂渊还发现,在这人\腰\间有两朵姣\好的白蔷薇,栩栩如生,像是原就生在上面的,不是刺\上去的。
说来也奇怪,这身上这么多的伤,却没有一个是伤在这两朵花上的,完好无损。
要说是刻意避开的,但看着这些伤的走向和力道,是不可能的。
俞蓂渊也没想太多,帮他换上新的衣服,将换下的衣服收拾收拾。
正收拾着,突然从衣服里掉出了一根较细且长的木棒。
上好的花梨木,雕有少量精美的花纹,一个手掌的长度,一指的宽度,在一端刻着一个“颜”字。
俞蓂渊拿在手里看了看,将它放在了床旁的柜子里。
然后把衣服往竹筐里一扔,就跑到矮榻上睡觉去了。
第二天,丑时,天还没亮。
俞蓂渊迷迷糊糊的听到从床那边传来一些稀稀疏疏的声音。
“那人醒了?还是说……”俞蓂渊心里想着,下了矮榻,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看到有一个人影在床边的柜子上翻找着什么。
房中黑灯瞎火的,俞蓂渊看不清是谁。
那个人影也注意到了他这边的动静。
在俞蓂渊往这边靠得差不多时,他立马转身向俞蓂渊挥了一拳。
俞蓂渊快速的侧身躲了过去。
同时也看到床上没人。
来不及多想,那人影就一脚踢了过来。
俞蓂渊忙侧身躲过,顺势绕到了人影的身后,将他的手擒在了他身后“你冷静点,我没有恶意。“
人影没管他,顺势勾腿向后踢了一脚。
俞蓂渊连忙松手,向后仰。
就这样对峙了一会。
最后,俞蓂渊将他按在墙上,将双手控制在身后。
那人还想挣扎,抽出手还击。
俞蓂渊一手控\制\着他,一手解下自己\腰\间的腰带,捆\住了那双挣扎的手。
那人不死心,脚一抬,狠狠的踩了俞蓂渊一脚。
“嘶”俞蓂渊吃痛“你能不能消停点!”
说着,将他打\横\抱\起,走到床边,将他放到床上,把腰带的另一端绑到床柱上“你给我好好呆着。”
那人挣了挣\绑\着他的腰带。
他知道斗不过俞蓂渊,也就消停了。
俞蓂渊点燃床边的蜡烛。
床的周围一下就亮堂了。
那个人环顾了下四周,见光是床就是上好的柚木,连床帐都是难得的云锦。
他心里震撼“这人不简单啊,‘万木之王’用来做床,寸锦寸金的云锦用来做床帐。”
“不过……”他借着微弱的光看向较远的地方“看起来这屋子里也就这床最奢靡,没有过多的金银珠宝,柜子之类的用材也是常见的便宜木材。”
在他想这些的时候,俞蓂渊已经坐到了他旁边。
“走什么神呢?”俞蓂渊心里想着,手上已经开始\解\他的衣服。
他也感觉到了俞蓂渊的动作,立马回神,往俞蓂渊的肩上踹了一脚,往床里缩了缩,警惕的看着俞蓂渊。
俞蓂渊被猝不及防的\踹\倒在床上,又立马弹了起来。
俞蓂渊皱眉,厉声道“你腿上有伤!知不知道!”
那人听了这话,看了眼自己腿上被包扎好的伤,警惕的眼神也稍稍的放松了点,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俞蓂渊见他的反应,察觉出了些不对劲,心说“他怎么一直没说过话?”
但想着伤重要,便对他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过来,我看看你的伤。”
“这人……应该不\危\险。”他心里想着,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向俞蓂渊那边挪了挪。
“还行,没什么问题。” 俞蓂渊为他整理好衣服,解了他手腕上的腰带“你好好呆着,伤着了就不要乱跑。”说罢起身去拿东西。
他乖乖的坐在床上,继续观察着四周,心里下了一个结论“这人应是皇室中人。”
俞蓂渊将屋中的蜡烛都点上了,在书案上拿了一叠纸和笔墨。
俞蓂渊回到床边,将东西递给坐在床上的人“你是谁?为什么窜上我的马车?”
那个人接过纸和笔墨,写道“你是谁?我在哪?”
俞蓂渊“我问你呢?”
那个人继续写道“你应该也知道,我在被追\杀\,你敢把我带回来,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就是有城府的,不然就是傻子。”
“呵”俞蓂渊笑了声“我自不是傻子,更不是和那些人一伙的。”
俞蓂渊说着弯下腰,笑着凑近他道“要不,你猜猜?”
“凭什么?”
“就凭我救了你,为你治伤,没有将你扔下马车,让你自\生\自\灭。”
那人想了想,写道“你,应该是皇室中人,确切的说,你是皇帝。”
“还挺聪明,没错,我叫俞蓂渊,当朝皇帝,所以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我可以回答你,但我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不知你是否答应。”
他心里想着“我现在一身的伤,就算回去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在这好好养伤,顺带想想对策,这的城府虽然很深,但也十分安全,那些人也进不来,算是一个好地方。”
俞蓂渊坐下,依着床柱,有些慵懒的看着他“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将你留在这宫中,万一你是朝中某一方势力的人,是来博取我的信任的,甚至是来\杀\我的,该如何是好?”
他笑了笑,写道“好了,你就别逗我了,你要是真的对我顾虑这么多的话就不会带回来了,就说答不答应吧。”
他的手顿了下,补写道“你答应我,我也会回答你想知道的。”
俞蓂渊想着“这人没有因为我是皇帝而疏远,还在无顾及的在跟我谈条件,人也很聪明,如果可以成为有朋友,也无妨。”
于是俞蓂渊答应了下来。
“好,那我先回答你之前问的,”他写道“我叫祁颜兮,江湖中人,窜上马车是因为,逃\跑的时候正巧体力不支,就想着可以躲躲,所以,谢谢你没将我扔下去。”
祁颜兮想起什么,快速写道“我的东西呢?”
“东西……哦。”俞蓂渊起身从柜子里将那个木棒拿出来递给他“不好意思,都忘了这事了。”
祁颜兮接过木棒,检查了一下。
正要收起来时,俞蓂渊好奇道“我一直好奇这个是做什么的。”
祁颜兮看着俞蓂渊那好奇的眼神,想了想“这个东西全天下就只有这一个,只要我不给出设计图,任何人都做不出来,让他看看也无妨。”
于是点点头,站起来,来到较空旷的地方。
他将木棒一甩,木棒变成了一条细而具有韧性,长有一米多的\鞭\子。
俞蓂渊见了这,悠悠道“就这玩意?我还以为是什么新奇的物件。”
祁颜兮闻言,笑了笑,对他挑眉。
俞蓂渊看他这神情,也明白了,这东西没有这么简单。
祁颜兮动了下机关,那鞭身快速的收回棒中,另一端弹出了\刀\刃。
这木棒就成了一把匕\首。
俞蓂渊看了这眼睛亮了,原先斜依着的身体也坐直了起来。
祁颜兮再次操控机关,\刀\刃缩了回去。
他向俞蓂渊勾了勾手。
俞蓂渊站了起来,有点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当他回神时已经到祁颜兮身边了。
祁颜兮将木棒递到他面前。
俞蓂渊看到那木棒有六七十个针\眼。
“你还玩暗\器?淬\毒\了?”俞蓂渊笑着看着他。
祁颜兮将木棒收好,点点头,表示俞蓂渊猜对了。
这时祁颜兮摸了摸肚子,看着俞蓂渊眨巴着眼。
俞蓂渊见他这样,眼底闪过一瞬想将他吃干抹净的冲动。
俞蓂渊连忙压下那冲动,温柔的笑道“饿了?想吃什么?”
祁颜兮回到床边,拿起笔写下“枣糕,没有的话甜的都行。”
“好,你等等。”说着走到门口。
“小曾子,朕饿了,去给朕拿点枣糕,快点啊。”
一直候在门外的小曾子行了礼“是”便去御膳房拿吃的了。
俞蓂渊吩咐完,就进了屋。
见祁颜兮在药柜前,摆弄着那些药瓶。
俞蓂渊来到他旁边,眼带笑意“你干什么呢?”
祁颜兮见俞蓂渊回来了,拿了个药瓶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学过医。” 俞蓂渊边说着,边伸手捏上了他的脸。
祁颜兮被一下整懵了。
他一下打在俞蓂渊捏着他的手,摇了摇头想让俞蓂渊放开他。
俞蓂渊嘴角稍稍勾了勾,压着心里那不停叫嚣的笑意。
心里想着“孩子脾气,可爱得紧。”
俞蓂渊松开手“舌头都还在,怎么就哑了呢?”
祁颜兮给了俞蓂渊一个“好想给你一拳”的眼神。
他起笔写道“你都问到这了,我就说说我的故事吧,我猜我不说,你也会问的。”
“说起来有点惨,我原是一个帮派的少主,一个实力很强的帮派,”
“三年前我继位掌门,继位宴上一直有人给我灌酒,”
“当时心里想着都是门内的兄弟姐妹,以前父母的左膀右臂,就没推开,最后喝了个烂醉,”
“第二天起来,就发现被毒哑了,”
“那时意识到了有内鬼,就开始查,查了一年多,”
“发现了以一个长老为首的毒瘤,占了帮派一半的势力,”
“讽刺的是,它在我父亲为掌门时就已经存在了,”
“为此我做了很久的准备,直到六个月前,准备摘除这个毒瘤,”
“但在开始行动的前三天,不知道哪里走漏了风声,还是计策,在那天夜里,他们反了,”
“当时我的父母已经不在了,我是家中唯一的血脉,我想保住他们留下的东西,但事发突然,不敌对方,败了,”
“我被他们关了起来,他们没想杀我,就是一直折磨我,想摧残我的心智,不杀我,可能是想减轻自己的罪孽吧,”
“我昨天才逃了出来,后面你也知道了。”
俞蓂渊看着那硬朗的字迹写下的故事,心里发涩“这孩子肩上扛的,不比我一个钓鱼的少,我是要解脱了,他呢?”
俞蓂渊藏着眼底的心疼,叹口气问“你……现在……有想放弃当时的心愿吗?”
祁颜兮疑惑的看着他。
俞蓂渊“我是指你想保住你父母留下的东西。”
祁颜兮“不可能!”眼神坚定,发着狠,像是一把利\刃,发着阵阵寒光。
俞蓂渊看着他这眼神,也微微一怔,继而笑道“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找我。”
祁颜兮笑了笑,写道“你的好意,我记下了,但你是皇帝,不好插手我们江湖的事,我是不忌讳的,但其他人还是忌讳的。”
俞蓂渊小声嘟囔道“如果不是皇帝呢?”
祁颜兮听了,但听得不真切。
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指了指纸上的字。
俞蓂渊看过去,上面写着“你说什么呢?”
俞蓂渊定了神“哦,我是说,这三年你都没法解这毒?”
祁颜兮“这毒无解,它是直接从内将声带毁了。”
俞蓂渊啧舌“这是人吗!”
祁颜兮“你是不在江湖上,这也只是较轻的。”
俞蓂渊“那我还有一个好奇的。”
祁颜兮向他点了点头。
俞蓂渊“你腰上的白蔷薇是?”
祁颜兮“那是我自己喜欢,找人刺的。”
祁颜兮看了下俞蓂渊的神色,知道他好奇的是什么。
“说起来也奇怪,自从我刺了这花,就没伤到过,可能是运气吧。”
俞蓂渊“……”心里吐槽“这算哪门子运气?”
这时,门外小曾子扣了扣房门“皇上,您要的枣糕好了。”
俞蓂渊到门口,将枣糕拿了进来,对小曾子道“你下去吧。”
小曾子又道“陛下,时候也不早了,该准备上朝了。”
俞蓂渊摆了摆手“行了,朕知道了。”
小曾子行礼“是,奴婢告退。”
俞蓂渊将枣糕放到书案上“颜兮,你要的枣糕,还热乎的。”
祁颜兮见了那枣糕,眼睛一亮。
拿起一块,一口下去,一脸满足。
俞蓂渊含笑看着他“好吃吗?”
祁颜兮开心的点头。
俞蓂渊看着他,嘴角不自禁的上扬,心道“孩子模样。”
俞蓂渊边穿上龙袍,边道“你就住旁边的屋子吧,你要是累了,就歇歇,我去上朝了,我一会来……”
俞蓂渊话还没说完,祁颜兮就将一张纸拿到他面前。
上面写着“旁边的那间不是耳房吗?没有客房了吗?为什么让我住耳房?”
俞蓂渊笑了笑“客房有是有,但都是常年不用的,满是尘土,又阴又潮的,你一个养伤的人住得也不合适,这耳房是连着我屋的,天天有人收拾。
俞蓂渊一下凑近祁颜兮“你要是不想住,倒是还有一间,在我后宫,你要不要……”
祁颜兮忙捂住他的嘴,脸上飘上一抹红,不让他往下说。
俞蓂渊拿开他的手,还忍不住的捏了捏。
祁颜兮因常年练鞭,手上生了茧子,摸着有些糙,但摸着倒是舒服。
没生茧的地方更是软乎的很。
祁颜兮忙抽出手,退到了一边,有点慌张的看着他,满脸写着“你干嘛?”
俞蓂渊才意识到自己鬼使神差的动作。
他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我……下朝后来找你,好好休息。”说着出了房门。
俞蓂渊心里纳闷“怎么,一见到这人,心里就痒呢?就想逗他。”
他晃了晃脑袋,理了理心,吐了口气。
他唤了声“七叶。”
屋旁的假山后走出了个人“臣在。”
“你照顾好这屋里的人。”
文七叶“是”说着就要回假山后面。
“你等等,”俞蓂渊叫住文七叶“你就别藏着了,就大方的就行。”
“是”
俞蓂渊吩咐完后,就上朝去了。
祁颜兮在耳房坐了一会,觉得闷,想出去走走。
文七叶见他出来,行礼道“祁公子。”
祁颜兮对他点点头,明白他是来干嘛的。
他回屋写了一张字条,递给文七叶。
写着“我想一个人走走,你不要跟着。”
文七叶“陛下让我照顾你。”
祁颜兮指了指纸条,向文七叶行了个礼。
文七叶忙回礼“祁公子。”
在文七叶回礼时,祁颜兮就已经走了,步子轻快,跟只兔子似的。
文七叶抬头时已经跑出一段路了。
“公子!”文七叶追上去的时,都不知道拐哪去了。
祁颜兮在附近转悠,转到了御花园。
这时文七叶也找了过来。
他正要跟上去,就有个人从墙上翻了下来,附在耳旁说了句话。
文七叶听了,看了下远处的祁颜兮,就走了。
祁颜兮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心里奇怪“走了?算了,自己走走也自在。”
这时,祁颜兮看到了不远处的一颗较矮的桑树。
树上的桑子已经熟了,碧绿的叶间一粒粒黑溜溜的,一些熟透的都掉在了地上。
祁颜兮想着“这放着不摘,暴殄天物啊!”
当然也是因为,他有点馋了。
桑树虽不是很高,但枝叶较细。
祁颜兮腿上有伤,轻功上去是没任何问题,但不一定站得住。
祁颜兮一个小跳,用鞭子向上一抽。
鞭子缠上枝叶,祁颜兮向下一拉,将枝叶拽了下来。
祁颜兮边摘边吃着。
突然,一个尖锐的女声传来“喂!你干什么呢?”
御书房
文七叶行礼“陛下。”
俞蓂渊将一个折子递给他“七叶,这几天,你跟摄政王一起去查查。”
文七叶打开折子,上面是人名,有官员,有下人。
文七叶了然“是。”
站在一旁的俞蓂瑞道“好,那今天准备一下,明天动身。”
文七叶“是,摄政王。”
俞蓂渊“对了,祁颜兮呢?”
文七叶“回陛下,在御花园南面的桑树附近。”
俞蓂渊点点头,走出门,去了御花园。
文七叶行礼“送陛下。”
俞蓂渊刚到地方,一个人就摔在了他脚边。
祁颜兮则在一旁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他见俞蓂渊来了,就来到他面前,将手里的桑子递了过去。
俞蓂渊拿了几颗扔到嘴里“怎么回事?”
这时俞蓂渊注意到祁颜兮脸上的一个细小的伤痕,应是指甲划出来的。
俞蓂渊看着祁颜兮皱眉“怎么还受伤了?”
摔到地上的人站起,将祁颜兮推到一边,直接抱住了俞蓂渊的手,拐着一口娇声“蓂哥哥~他欺负我~”说着指向祁颜兮。
俞蓂渊嫌弃的推开她的手“元河公主,请自重。”
白琴死皮赖脸的又想抱上来。
俞蓂渊侧身躲过,将祁颜兮护在身后。
他对祁颜兮温柔道“怎么回事?说说?”
祁颜兮吃着桑子,指了指身后的高墙,就自己吃桑子不理他了。
白琴看着他们道“喂!蓂哥哥问你话呢!你什么态度!”
俞蓂渊冷声道“元河公主,朕是不是说过,你叫朕要用尊称,别弄这些有的没的。”
“我……”白琴被这一下哽得不轻。
俞蓂渊“三岩,你下来吧。”
一个人从高墙上翻了下来。
三岩行礼“陛下。”
俞蓂渊“说说,怎么回事?”
三岩“刚才,祁公子到了御花园摘了些桑子,被元河公主撞见,说不让祁公子摘,还想打祁公子,祁公子应是不想起争执的,本是躲过去的,但被元河公主的婢女在腿上踹了一脚,许是重心不稳,就往前倾了一下,公主的指甲也就划到了公子,公主还想再打过去,公子躲过,公主扑了空,摔了,这时您也就到了。”
俞蓂渊听着,心里憋着气,快炸了。
他问祁颜兮“是这么回事吗?”
祁颜兮将手中的桑子都吃了,拉过俞蓂渊的手,在上面写道“差不多,我没重心不稳。”
祁颜兮听岩三说他重心不稳时,心里不服“你说一个练武的,光扎马步就练了四年往上的人重心不稳,就算腿伤了,也不至于被一个婢女给踹得重心不稳!”
祁颜兮在俞蓂渊手上写完后,就又到桑树下拾被自己抽下来的桑子。
俞蓂渊见祁颜兮得动作,心里的阴霾消了大半。
俞蓂渊过去将祁颜兮拉起来“好了,不捡了,你想吃的话我让人来摘。”
一旁的白琴看着俞蓂渊对祁颜兮的动作恨得牙痒痒。
祁颜兮站起时不自觉的皱了下眉“腿有点疼。”
俞蓂渊也注意到了,意识到什么。
他将祁颜兮的衣摆卷起一些,只见缠满细布的小腿上染上了一片红。
这不是什么桑子的汁,是实实在在的血。
俞蓂渊刚消下的怒火,一下就窜了上来。
俞蓂渊眼里冒火,尽量平着语调“云河公主。”
白琴被那冰川似的气场吓得跪了下去“妾在。”
“你骄横跋扈,仗着是宗正的女儿,仗势欺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因为你爹天天在那说这说那,朕也就睁眼当看不见,但现在都手都动到朕的人身上了,这朕的眼也该复明了吧?”
“妾知错了……”白琴颤着声道。
“传旨,云河公主府内禁足三个月,回吧。”
“是……”白琴身上抖得厉害,走了。
她从没见过俞蓂渊发过这么大的火。
俞蓂渊见祁颜兮还在那看戏,心里想着“我这么就是对他没脾气呢?我平日里火气也没这么大呀,今天是这么了?”
俞蓂渊“好了,别看了,疼不疼,走,回去上药。”
祁颜兮点头就走。
但刚走一步,就牵到了伤口,疼得一哆嗦。
俞蓂渊见了,将他托起坐到自己手臂上,就往寝殿走。
俞蓂渊边走边道“细皮嫩肉的。”
“谁细皮嫩肉!”祁颜兮心里一阵叫唤。
但想想俞蓂渊为他出了气,心里也就不计较了。
俞蓂渊帮他处理了伤口“你呀,伤还没好多少,就在这宫里瞎跑,宫里水深得很,你也小心着点。”
祁颜兮边听着边写道“我也就是闷得慌,想出去走走,哪知道遇上这事。”
俞蓂渊“唉,也是,闷着也不好。要不我让人带你在宫里到处走几天?”
祁颜兮“你就不怕我听到什么,看到什么?”
俞蓂渊“那些重要的地方自然不会带你去。”
祁颜兮“既然如此,那有何不好?”
这时,文七叶进来道“皇上,摄政王来了。”
“朕知道了。”俞蓂渊对祁颜兮道“你歇着吧,我走了。”
御书房
“俞蓂渊!你这么回事?这时候你动白宗正这条线干什么?就明天的事了!你就这么急吗?你现在动他的女儿,你不知道他是女儿奴啊?你不怕他一下翻了!”
俞蓂瑞一见到俞蓂渊心里那火就压不住了。
“蓂瑞,你消消气,消消气。”俞蓂渊笑盈盈道。
“你让我怎么消气!你这禁足令一发,明天/朝上不上折子就有鬼了!你就算不上朝他也会来到处找你的!你惊动了他,明天的行动这么整!”
“好,好,好,你先听我说,我今早已经将那姓白的在兵部的人给拿了,在牢里呢。”
俞蓂瑞听了这,刚才那火都不知道扔哪了。
俞蓂瑞“你的意思是,兵部的线完了,行动可以提前了?”
俞蓂渊“对。”
“可以啊,速度挺快。”
“你以为我真的只是钓鱼的?”
“哥,你是我们兄弟中资质最好的,也是父皇最看重的人,可你只喜逍遥快活,对这社稷上的事一点也没兴趣,一直到最后,也只是答应父皇帮我将朝中杨丞相为首的腐根拔了,然后让位于我,自己继续逍遥。”
俞蓂渊悠哉的靠在椅背上“你也不差,是个聪明的主,我喜欢快活,你有伟大抱负,这事完了后,也是两全。”
“哥”俞蓂瑞扣着手“你就没狠过我?狠过父王?这么对的你,利用你,你不狠?”
俞蓂渊抄起一本书扔过去“想什么呢?一天天的,我为什么要狠你们,我还要谢谢你们,这算是我作为皇子为社稷做的贡献,我出去快活也就没有那么的罪恶。”
“哥~你真好~”俞蓂瑞一副要感动哭了的样子。
俞蓂渊看他这样,有点遭不住“行了,行了,晚上还有大事要办,明天还得出去呢,回了回了。”说着将人推了出去。
第二天
皇城中传着,“宗正白凌山,因贪污白银两千两,黄金五百两,抄家,下了牢。”
“据说,这白凌山在牢中打击过大,自杀了。”
这拔根行动,也告了一段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