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言默倾情演绎[主家教]》荆棘王座

101、六欲（小修）

　　“该死的！”空旷的、白到晃眼的空间里响起沉闷的拳头砸硬物的声音，炫舞拳开成掌紧紧握着胳膊下的扶手，努力抑制自己看到病房里苟跃和藤上莉雅“和谐“相处时的愤怒。
　　“戚楚楚！”胸中火气暴涨，炫舞合上眼眸，不再去看宝石里的画面，然而苟跃的那一声“好”还是钻进了他的耳朵，令他睁开了宛若岩浆般炙热灼人的红眸，“真是好样的斯佩多！”
　　一个脑袋从座位后冒了出来，头发有些凌乱的飒染下巴放在椅背上，眯着眼查看红宝石里在他看来十分模糊的影像：“既然这么生气，那那个幽魂（戴蒙）就烧了吧，反正也是你要处理的任务范畴吧？庇护戚楚楚的轮回。”
　　“哼！”心形红宝石应声碎成几十块，呈陨石带状态漂浮在炫舞掌心，气急了的炫舞咬牙切齿道，“哪怕转世到真灵溃散，戚楚楚那个女人的魔力依旧顽固。”
　　顽固到苟跃见之难忘。
　　哪怕那只是戚楚楚对乐正止戈的欺骗。
　　但当苟跃与藤上莉雅相遇，依旧重蹈覆辙。
　　苟跃就是乐正止戈的轮回转世，藤上莉雅也是戚楚楚的轮回转世，但苟跃还可以是源族的乐正止戈，藤上莉雅却不再可能是戚楚楚了。
　　炫舞与乐正止戈的关系很好，好到令身为炫舞骑士的飒染常怀疑他们两人中可能有一个是对方的“影护”，这是源族中特有的职位，影护的产生充满了不确定性，但产生时被守护的对象却会有“影护”形成的感觉，只是不能知晓影护的身份，只能由对方决定公布或隐瞒。
　　但他们都否认了。
　　乐正止戈：让我有那种感觉的不是裴慈（炫舞的艺名之一）。
　　炫舞：铁三角（管家、骑士、影护）是不能兼任的。
　　飒染还记得当时两人的回话，可是那回答却充满了让人追根究底的悬念意味。比如乐正止戈的回答承认了自己影卫的身份，却没有明说守护对象是谁，明显是不想搭理。还有炫舞的“不可兼任”，兼任的前提就是他已经有了任职，那么他又在谁的亲卫团里？
　　看着眼前生气的炫舞，飒染眉宇间多了几分笑意：虽然如今的源族情感寡淡，却又有着各种样的纠缠缠绕着源族整体。呵呵，寒冬迟早会过，而天地都会被冻结的晶冬也不可怕，因为“火”会燃烧。
　　——愤怒的心火在升腾着——
　　望着那被蝴蝶组成的龙卷拖起的十字架，言默再也按捺不住深藏在心底的暴戾看向虚空，几乎同一时间赛斯德就出现在那里——还伸手握住了蝶群送去的蓝宝石十字架。
　　“看”与“出现”的展现虽然是同步进行的，但言默先感受到了他到来的蓄势。
　　“恭喜，突破束缚的你感官重归。”撂下一句抛去六欲的奇怪话语，赛斯德又是诚心实意的恭贺。就在今天，言默自贺梅子死后封锁起来的感共天赋在强大刺激下打开了。
　　一些散碎的记忆细节也能想起来了。但言默没有在意这些变化，也不在意眼中突然变得如调色盘一般的画面，他只是死死的盯着恶魔的位置：他听到了恶魔磨挲光洁宝石的轻微声音，也嗅到了恶魔此时轻快雀跃的心情。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舍弃六欲？”
　　“是的，如今您已经分出了七情，那么作为更加不堪的六欲，我想丢掉也是好的。”
　　“……是吗？”尽力平静自己的言默只能吐出听着就很阴森森的语调，但言默这会儿的情绪一会高昂、一会低落，宛如蹦蹦车般跳脱，仅仅是扯住这些情绪就让言默力竭。
　　“没错，而且因为您恰好有一只‘听话的恶魔’，所以这些剥离的六欲您可以和‘恶魔’交换。而作为您的‘听话的恶魔’，友情提供了这些信息的‘我’还可以担保这是非常值得的买卖。”
　　“七情、六欲？”言默似乎有点兴趣，或者说他有着非常大的兴趣——不受控制的情绪让他对此很感兴趣。不过下一秒言默就索然无味了，“听着也不怎么样，而且我需要和恶魔交易吗？”他现在脑子里嗡嗡乱，很难集中飘飞的思绪。
　　一大一小的两人对视。
　　赛斯德很满意言默的失控，因为此时的言默失去了冷静——那第七个十字架上的宝石就是言默剥离出来的冷静所化，没有了冷静，那么关联密切的理智就会被混淆、崩塌。
　　于是言默也听不出恶魔话语中着重点出的“听话的恶魔”，赛斯德甚至还嚣张的对言默再次表明：“您得到了一只‘听话的恶魔’。”
　　言默很自然的发起命令：“东西还我！”十字架入手，言默因纷乱而戾气暴增的心情又被冷静压制，目光阴冷如蛇的言默这次思维清醒地打量着赛斯德，“我有点兴趣，但舍弃六欲……”
　　言默拉长着音。
　　恶魔接话：“六欲是指除嫉妒以外的七罪。当然七罪最初也是六个，只是后来暴食被从贪婪里分了出来。可能全有那就最好了。”
　　言默慢吞吞地开口：“贪心。”停了一会休息疲惫的大脑，顺便翻找忽略的信息，“和我最终交易的人是谁？恶魔是代指、还是实指？总之不是你这只‘听话的恶魔’吧？
　　“不过你这个‘听话的恶魔’可一点也不像‘欺骗和蒙蔽’的代表，赛斯德，你的情绪太真了。你是真的讨厌我、真的想害我，同样你也是真心的保护我、服从我，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我肯定你不会错过对我落井下石的机会。”
　　赛斯德看着站姿懒散的言默，又回想起了往日里云浅骄傲的模样——两人身影在脑海中逐渐重叠，最终形成一个羸弱却倔强的概念。
　　赛斯德闭上眼睛，唇角的笑没有散去，因为他是真的喜悦、却也真的有些惆怅，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干扰他的决定：“你说的没错，作为恶魔我是不怎么合格的，不过你说的那些也只是些刻板印象罢了。你要交易吗？”
　　“你想怎么交易？还有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了吧？”言默抬手，三条宝石不同色的十字架坠落——被细链子扯停。
　　“不会，七是具有魔力的数字。不会再有多余的东西出现了，且也无用。”人性复杂，抽去一二影响不大，所以还需要再接再厉。七情六欲则是情绪的概括，也是重要的主枝。
　　“最好是这样。”言默收起了三个十字架，没了冷静碰触，言默的思绪又炸了，但他没再去碰“冷静”——以后总是要习惯这样的。
　　言默感觉自己左耳被扯了下。
　　赛斯德：“好了，我在你的耳坠上加了个游戏界面，你碰一下就可以看到虚拟面板。”
　　言默照做，眼前的调色盘一阵扭动，最后勾勒出一个透蓝色的面板。左上角是他的名字，右下角是实时通知，画面正中是七个有着不同花纹的华美罐子，罐子上标着属性。
　　第一个罐子上飘着“傲慢”两字，是已经灌满了的状态，颜色也比其它罐子鲜明。
　　最后一个罐子上是“嫉妒”，但和灌满的傲慢不同，这个罐子是竟然有着破洞！
　　赛斯德：“这意味着你这一数值是负数。”
　　“还有负数？”言默一惊，然后神思汇拢了几分来注意这个游戏面板，“嫉妒……”
　　赛斯德：“你可以看看通知栏。毕竟你的傲慢数值很高，几乎破表。嫉妒来源于不满，而傲慢的你就是那些无能者的嫉妒对象。天之骄子的你得天独厚，难以产生嫉妒。”
　　言默草草回顾了一番，却还是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过嫉妒，最终还是他看到面板上的破罐子才想明白：虽然现在是负数，但也是该有正数为参考，所以我一定是有过嫉妒的。
　　言默看向右下角的通知栏：
　　傲慢进度100%
　　嫉妒进度--
　　暴怒进度30%
　　懒惰进度7%
　　暴食进度45%
　　debuff已加载：情绪被七罪随机牵引。
　　赛斯德：“罐子装满，你就可以用里面的东西交换你所需要的力量。每种罪名都有自己的力量特性，傲慢的特性是[纵横]，如神祇般操纵一切的高傲心态铸成此特性。”
　　言默提问：“为什么色慾和贪婪俩个罐子是完全的黑色，它们的特性是什么？”
　　“黑色……这是你激活不能的意思。”
　　“哈！”言默不满地哼了一声，不过光看这两个词的表面意思，言默也的确没有什么相关的想法，毕竟他能色谁？他又能贪谁？对于三浦春他从来没有那种想法，在感知和记忆豁然开朗的如今他也知道那只是恶魔戏言。
　　赛斯德尽职尽责的继续为言默解说：“暴怒的特性为[增幅]，生气的人攻击力会提高。懒惰的特性为[封印]，常能听到‘我被被子封印了’的这种话。嫉妒的特性为[烈焰]、因为有妒火中烧一说。色慾的特性为[贯穿]。
　　“暴食一罪在浪费，是‘个人多占却不能使用完全、从而没有价值产生的乌有物’，所以暴食的特性为[虚无]；贪婪的罪在于过度求索，因此恩赐特性[满足]，是十分强大的许愿机。”
　　言默没被最后的贪婪迷惑，而是问到：“你是不是漏了什么？比如色慾特性的延伸讲解。”
　　赛斯德从善如流：“色字头上一把刀。”
　　说完，两人一阵沉默。
　　言默眨了眨眼；言默又眨了眨眼；言默接着眨了眨眼；半晌后他问恶魔：“你说完了？”
　　赛斯德俯视着连他心口都没到的言默：“所以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言默：“比如交易内容更具体的细则和交易后会导致的后果。”脖子有点酸了。
　　恶魔的个头很高。
　　赛斯德阖眸，似是不满言默的反应，但在言默言明后他也不会隐藏：“六欲的离去除了能为你换来助力外，它们还会带走你的一样情绪。就像你分割出的那些。”
　　“那照你这么说我分出去的那几个十字架也该会为我带来额外的收获才对，所以那些有实体的七情十字架可以做到什么？”言默质问。
　　“我只知道……”赛斯德上前用手指挑起言默佩戴的十字架耳坠，“此名无私。”收回手，退回原位，对言默说，“现在，它是你的武器。”
　　不悦的言默瞥向视野里展开的通知栏：懒惰进度8%；懒惰进度11%；懒惰进度14%；懒惰进度18%；懒惰进度67%；
　　从刚才开始，懒惰就一直在刷存在感。
　　言默；我很懒吗？我不是好好站着，也没有躺着去听恶魔的话啊？
　　赛斯德提醒：“目前懒惰和暴食涨势良好，你可以优先刷满。懒惰的精髓在于‘无’，暴食不单单指暴饮暴食，还指铺张浪费、奢淫无度。平常人的暴食指数都在37%，而以你自身标准评判，45%的数值已经很节俭了。”
　　被恶魔夸了的言默懒得理他。
　　通知栏：懒惰进度74%
　　——很好，似乎掌握了刷分的途径。
　　恶魔挑眉：你的傲慢让你除了嫉妒是负数，懒惰却提升的很快，因为你懒得去理会那些在你眼中无用的背景板，这更反哺了你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