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小孩子真难哄

25、接机

　　清晨的雾已经散了，阳台置物架上的洋桔梗旁边有一只布偶猫，雪亮的眼睛盯着洋桔梗淡绿色的花瓣围着转了好几圈。

　　地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奶茶蹲在置物架上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两个人，瘦弱些的少年扭了几下从男人身上滚了下来，在冰冷的地板上停下。

　　奶茶磨蹭着前腿，撅起屁股，蓄势待发。它跳到了苏暮卿的脸上，苏暮卿闭眼拎起奶茶的后劲放到了一边，伸手抱了抱怀里的人，他左捞捞右捞捞硬是没捞着人。

　　苏暮卿睁开眼看到滚到一边楚辰逸扶额叹了口气，起身把他抱回了柔软的被子上。一边的手机屏幕亮起，电话铃声窜入他的耳朵，他愣了愣也没来得及看打来的人是谁就按了接听：“喂？”

　　他替身边的人盖好毯子起身进了客厅。大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辰逸啊，今天你过生日，奶奶也来了，上午九点的飞机你可别忘了啊。”

　　苏暮卿愣了愣，把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看着那个有两个矮矮的小人的手机壳，叹了口气“……”这是楚辰逸的。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丈母娘，辰逸昨晚上在我家，现在还睡着呢，一会儿我送他去。”

　　“哦，是小暮啊。”陈秋吟低头笑了一声：“那行，今天他过生日还得给你请个假呢，要不一会儿和辰逸一起过来？”

　　苏暮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盒酸奶，插上吸管喝了一口笑着说道：“一会儿就不过去了，家里还有点事等着我呢。”

　　“那行，下次什么时候有空就出来陪我好好吃个饭，成吗？”

　　“嗯好。”

　　陈秋吟“嗯”了一声，挂掉了电话，对一边的楚爸爸说道：“昨晚这孩子又和小暮一起过夜了，要是咱辰逸能生宝宝的话，准能三年抱俩。”

　　苏暮卿挂掉了电话，看了一眼时间：07：21。走到阳台侧身躺在被子上看着熟睡的楚辰逸他没叫醒他，只是轻轻地摸着他的脸。

　　太阳慢慢爬上远些的山，穿过高楼照到了楚辰逸和苏暮卿的身上。苏暮卿看着楚辰逸皱起的眉头，将他圈在臂窝里，结实背挡住了光线。

　　楚辰逸扭了几下睁开眼看着苏暮卿：“老公，早安……”苏暮卿低头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柔声道：“早安。”

　　楚辰逸坐起来适应了一下强光，苏暮卿坐起来将手边的酸奶递给他：“喝吗？”楚辰逸点点头刚想接过，苏暮卿又收了回去替他插上吸管才又递进他嘴里。

　　楚辰逸吸了一口，看着他突然亲了一下他的嘴。苏暮卿愣了愣别过头，楚辰逸邪笑一下，拿起旁边的手机对着他和朝阳拍了一张照片，发了个朋友圈。文案配了一行字：这是太阳和太阳的第一张合照。

　　楚辰逸双手捧着他的脸：“男朋友，看着我。”苏暮卿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他，眼前的少年咧着嘴笑了一下：“想好好再亲一次。”说完他的唇覆了上去。

　　他在亲吻他的太阳。

　　一边的四只猫蹲在地上望着两个人呆呆地愣了一会，抬腿爬到两个人腿上死赖着不动。

　　楚辰逸从苏暮卿的唇上撤了下来，看着两个人腿上的猫嗤笑一声：“你们几个，也不害臊啊!”

　　苏暮卿勾唇看着他，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开口说道：“宝宝，刚刚丈母娘打电话了，奶奶来了，让你九点去接机。先吃饭吧，我去给你做。”

　　楚辰逸坐在被子上愣了愣，苏暮卿已经起身进了厨房。他立马起身跟了上去靠在厨房门口看着苏暮卿一脸认真的样子，心里原本想阻止的心还是平复了下来。

　　楚辰逸看着他的动作，好像确实比之前好多了：“需要我帮忙吗？老公。”苏暮卿摇摇头，回头看着他笑了一下：“你等着开饭就好啦。”

　　楚辰逸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踮起脚将下巴搭在他肩头：“那好吧，我等着呢。”说完他笑了一下走了出去，玩起了阳台的男娃。

　　他邪笑一下看着眼前的两个男娃：还是古风男娃，那就更好玩了。

　　苏暮卿端着一盘炒肉放到餐桌上，抬脚走近背对着自己的楚辰逸，他弯腰轻拍了少年的肩头温柔道：“宝宝，可以吃饭了。”

　　楚辰逸停下手上的动作打了一个颤，转身看着苏暮卿点了点头。苏暮卿看着他面前的东西愣在了原地。

　　就在十几分钟之前，楚辰逸看着眼前这两个规规矩矩的男娃心里起了歹念。他伸出手把一个男娃O一边肩头的衣服扯了下来一直拉到小腹，还将他的双手双脚搭在男娃A的脖子上和腰间，衣裙也拉到了大腿根。

　　楚辰逸前后左右，上看下看好好欣赏了一下他的“杰作”，还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他放下手机又给男娃调整了一下姿势……

　　男娃O跪在地上，双手曲着撑在地上，男娃A的双膝同样曲着，将男娃O这个人罩在自己身下。

　　楚辰逸尴尬地推翻两个男娃，将枕头盖在上面看着苏暮卿的眼睛：不会生气了吧？

　　苏暮卿久久都没有开口说话，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餐桌前，楚辰逸看着桌上的饭菜愣了愣，他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自己嘴里，味道还不错。

　　楚辰逸看着他低头笑了一声：“怎么了，吓傻了？今天的饭菜很好吃。”

　　苏暮卿摇摇头：“小猪，是什么意思？”他夹了根土豆丝放进嘴里起身去了隔壁，从置物架上拿出猫粮和猫盆儿回到那个房间给猫倒了猫粮，洗了下手抬头看着他：“嗯哼？什么意思？”

　　楚辰逸低头望着地下共用一个猫盆的四只猫抬头看着苏暮卿的眼睛：“它们长大了……长得还挺快。”

　　苏暮卿怔了怔想起两个人分开地近一个月，叹了口气：“不是他们长得快，是我们分开太久了。”

　　楚辰逸手上夹菜的动作顿住对上他的视线，夹了块肉放进他碗里：“好好吃饭，不聊这些不开心的。”

　　两个人吃完饭，苏暮卿去厨房洗完，楚辰逸去收拾阳台。他垫脚将怀里的男娃放到书柜的空格里，临走前吻了一下苏暮卿留下一句“笨蛋，‘猪’的英文。明天见。”就出了门。

　　苏暮卿愣了愣默念着：“‘猪’的英文，pig，pig，pig……屁……”他顿了一下望着已经关上的房门，懊恼地抓了一下头发：昨晚要是知道“猪”是什么意思就好了……

　　楚辰逸这会儿已经搭上了车，他对开车的司机说道：“师傅，去万溪机场。”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师傅，能不能快点啊，有点儿急。”

　　司机回头看着他：“放心，现在不是早高峰，肯定不会让你迟到。”说着他双手紧握方向盘，油门踩到底，楚辰逸拉紧车内的把手跟着车晃来晃去。

　　车停了，楚辰逸匆忙给了车费跑到路边干呕了一阵，扭头对司机说道：“您车技真好。”

　　司机笑呵呵地看着他客气道：“哎呦，哪里的话。”说完挥了挥手，扬长而去。

　　楚辰逸笑了笑挥挥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他妈发来的微信——他奶奶的航班信息。

　　楚辰逸吐了口气，摆了摆头走进了机场大门，他站在接机口静静地等着。

　　十几分钟后，一个满头白发，弓着背的老奶奶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提着鼓鼓囊囊的花布袋子晃晃悠悠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楚辰逸将手机塞回裤袋，笑嘻嘻地跑过去扶住老奶奶的胳膊，嘟着嘴撒娇道：“奶奶，我好想你啊～”

　　老奶奶抬头宠溺地笑了笑，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啊，嘴里天天喊着想奶奶了，怎么不知道回来看看我啊？”

　　楚辰逸弯下腰蹭了蹭她的颈窝：“奶奶～这不是上学呢吗。”

　　老奶奶叹了口气，边上的这个臭小子除了宠着她还能怎么着呢。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出了机场的大门。

　　楚辰逸扶着边上的老人路过一家商店，老奶奶望着里面的泡泡机愣了愣，抬腿走了进去。楚辰逸挠了挠后脑勺跟了上去。

　　他奶奶伸手从置物架上拿下一个粉红色的泡泡机递给楚辰逸嘴里嘀咕着：“你小时候最爱玩泡泡了，粉红色配你。”

　　楚辰逸嗤笑一声：“粉红色怎么就配我了？”

　　边上路过的一个穿着花短衫的胖大妈向楚辰逸投来了鄙夷的目光，一把抱起腿边的小男孩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皱着眉说道：“一个男的还喜欢粉红色，还爱玩泡泡，啧啧啧……指不定有什么病呢。”

　　楚辰逸白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毕竟今天的重点又不是那个没素质的大妈。辰逸奶奶瞥见小男孩露出的衣角淡淡说了一句：“您孙子本命年啊？穿红裤衩哦～和您一样，真好看。”

　　楚辰逸瞥了一眼，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那没素质大妈是不是本命年他不知道，只知道他孙子肯定不是本命年。

　　没素质大妈恼羞成怒，满脸憋得通红，她皱着眉说道：“神经病啊!”说完带着他的小孙子离开了。

　　楚辰逸望着她的身影止住了笑声，对他奶奶竖了个大拇指：“还是奶奶厉害!笑死我了。”

　　辰逸奶奶敲了一下他的额头：“我孙子只能我欺负。”她拉起楚辰逸的手：“走，去结账。”

　　楚辰逸点点头扶着他奶奶的胳膊走到收银台钱：“……”又是刚刚那个没素质大妈。楚辰逸退到一边，他的内心对没素质的人是极其抗拒的。

　　没素质大妈瞥了他们一眼：“还挺好，知道好狗不挡道。”

　　等他走后，楚辰逸才扶着他奶奶过去。辰逸奶奶从那个花布袋子里的夹层抠出手机，在手机屏幕上捣鼓了一阵望向楚辰逸：“小逸啊，这个怎么用啊？你妈上回告诉我了，给忘了。”

　　楚辰逸掏出自己的手机点进了微信：“奶奶您看啊……”话只说了一半，那个“素质”大妈凑过来：“哦呦～还真是乡下来的土包子，怎么这个都不会啊？”

　　楚辰逸皱了皱眉，直接一耳巴呼了过去，他揪起大妈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大妈，你这么大人了都是人家奶奶了，怎么还不知道尊重人啊？!几十年前谁他妈不是个乡下人？真特么是有娘生没娘养啊!”

　　辰逸奶奶愣了愣，拉着楚辰逸的手，他瞥了一眼松开那个大妈的衣领，一边围观的人也都吓了一跳散开了。大妈的衣领刚被放下她就抱着已经被吓哭的孙子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楚辰逸吐了口气，眉头还是皱着，他付了款背着他的奶奶走出了商店，正好坐上了出租车。

　　楚辰逸低头摩挲着手上的粉色泡泡机，辰逸奶奶看着他：“跟奶奶说好的，不打人的？”

　　楚辰逸偏头看着他，皱着眉：“我答应的是不打女人，再说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首先他得是个人!可她是吗？!”

　　辰逸奶奶摸了摸他的头：“好了好了不气了啊，今天你过生日，开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