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破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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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渊用不知道从那里找出来的麻绳把这次的收获打包成一团，还顺走了抽屉里的几盒子弹——他之前一直因为子弹没补给不想开木仓来着。
愉快地把伞丢给伤员，二人终于踏上了回程的路。
“你这伞是什么做的？”接过伞的时候飞坦没想到这伞这么重，差点连人都被伞掼到地上。
“‘核披萨’。”神渊愉快地说，“花了我两年的薪水呢，幸好可以去阿伏兔那里蹭饭。”与其打架必换伞，还不如一开始就做一把不会坏的。
“你这叫苛待伤员。”飞坦深吸一口气。
神渊：“你就当做负重训练吧。”
飞坦：“其实，你还对刚才那一刀耿耿于怀吧。”
神渊：“啊啦啊啦，你在说什么，我怎么突然听不懂了。”
一路打闹着回到据点，这一天便有惊无险地结束了。
然而事情并未到此为止，没想到拐卖人口是十一区区长的“旗下产业”。对此春雨也有涉猎，是以前副团长神渊很清楚，他们今天做的事情近乎对区长的挑衅，如果春雨遇到这种情况，他已经在“仇杀”挑衅之人的路上了。
或许明天他们的住所就会被念能力者包围，倘若他现在孑然一身，那没在怕的，战场本就是夜兔的归宿，他从来不惧任何挑战。但是飞坦……
想到自己的同伴，神渊痛苦地抱住头，在床上打滚。
同伴啊……同伴，这个词对于他来说是
陌生的。它不像家人，不像春雨的同僚。母亲去世时，仿佛有人在他的胸口开了个洞，硬生生将心脏扯出来，胸腔里泛起空虚的疼痛，整个人却如坠冰窟。后来，云业被神威打死，他的心情就像被投石的湖面上泛起的水波，不是毫无波动，却也到此为止了。
家人之殇的悲痛，同僚之死的遗憾，安到飞坦身上却怎么也不对味。
飞坦是他的第一个同伴，年轻的夜兔尚不知如何处理这陌生的关系。但是如果，飞坦死掉的话他或许会很难过吧。
那就算了吧，神渊叹了一口气，兔生第一次做出了看情况暂时避战的决定。
至少打不过他们还可以跑，以他的速度带个飞坦不成问题——并没有别的意思，十二岁的飞坦还有待修炼，这是事实。
长久之计，还是要提升实力，飞坦开了念，明天的训练就可以安排起来了。
神渊理了理纷乱的思绪，将一堆剪不断理还乱的线条丢给明天的自己，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飞坦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神渊已经在客厅等候已久了。
“哟，早安。”
“早。”刚醒来的少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醒了就赶紧收拾好，我们今天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呢。”神渊愉快地说，头上的呆毛一晃一晃。
飞坦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转身走进卫生间梳洗——不用怀疑，他就是被神渊强按着注意个人卫生。
洗漱过后，趁飞坦啃面包的功夫，神渊简明扼要地把现在的情况同他说了。
“我早上去周围走了一圈，已经有人开始打探我们的行踪了，不过幸好流星街没有好事的人，虽然我们之前已经很显眼但是注意并且记住我们的人很少。以后小心一点，他们摸到我们的据点还要一段时间。”
“正好你开念了，就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提升一下实力吧。”
他也需要更多对念能力者的实战经验，收集更多的信息和情报，快速在脑海中建立起一套与念能力者对战的方法。在漫画里看的是一回事，真到了这个世界发现打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听好了哟，这些东西我只说一次。”
神渊开始“侃侃而谈”——其实就是照着记忆背稿：何为“念”，何为“四大行”，从四大行衍生到应用技，“发”的六大系，制约和誓约是怎么一回事……
顺便让飞坦用“水见式”辨认一下他的念力属性。
“——啊啊啊好辣好辣，变化系，不愧是飞坦，很合适呢。”夜兔疯狂吐舌头，做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怎么说？”
神渊：“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上一秒还跟你打招呼下一秒就捅你一刀。”
飞坦抽了抽嘴角：“你还在记恨那件事吧。”
插科打诨结束，神渊拿着伞准备出门做正事了：“那么，就麻烦你看门了，伤员。”
还带着夹板的骨折人员飞坦：“别用招呼狗的语气命令我呐！”
神渊哈哈大笑着把门一甩，挡住飞来的小刀。
反正已经在区长的地盘抢过一次东西了，神渊也不在乎再抢一次——挑衅这种事，一次和两次有什么区别吗？况且，他需要大量的食物维持正常的生理机能，必须选择最快获得食物的方法。或许也得益于拐卖人口是区长的产业，这边的物资比十二区丰富多了，同时里面的“员工”由于头上有“保｜护｜伞”，警惕心没有那么强，毕竟谁也没有想到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
比较麻烦的是人比较多，还碰到了两个念能力者，不过正好给神渊练手。
他侧身就地一滚，原来站的地方已经被看不见的力量轰出一个小坑。
“放出系？”
神渊看不见“气”，但夜兔可怕的感知和反应速度可以在“气”击中他前一刻感觉到“气”从而闪避攻击。
刚才挡在放出系前的强化系已经被他打死了，神渊极速朝那个放出系靠近。矮身避过念弹，纵身一跃与念兽擦肩而过，紫色巨伞狠狠一抡把那人抽飞出去。
“身体太脆弱了吧。”被打飞出去的时候已经断成两截了。
“很好，这次没有失控，也算是进步了。”
在脑中的小本本上记好“强化系皮糙肉厚比较耐打，放出系注意‘发’近身可杀”，神渊去外面抢了个集装箱用战利品塞得满满当当，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回据点了——差点忘了把跟踪的家伙杀掉。
飞坦被院子里传来的地震般的动静打断冥想，出来查看时，入目就是二十尺标准的集装箱。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飞坦已经学会不再为这个奇葩家伙浪费惊讶了：“要是有一天你把整个仓库搬回来我也不意外。”
“我是很想啊，但是仓库没有地板，倒过来屋顶承重又不够。”
——所以你是真的动过这个念头吗？！
神渊：“怎么样了？”他让飞坦今天试着用念做出一到九的数字。
飞坦哼了一声：“简简单单。”
此时的飞坦尚且只有十二岁，离十几年后的冷酷还有一段火候，和神渊过了几个月堪称“惬意”的日子，少年心性开始冒头。他像是个急于向别人炫耀的小子，摊开手掌把今天的训练成果展示给神渊看。
“真不愧是飞坦，我就知道你能做到。”神渊笑眯眯地说。
飞坦一愣：“你看不见？”
“我又不会念，当然看不见啊。”
从遇到神渊开始产生的满腹疑惑终于忍不住了：“那你怎么对念这么了解？”
“我在书里看到的呀。”神渊真诚地说，不过他确实也没有撒谎。
“这样吗……”飞坦平时根本不看书，他也不知道书是不是有这么万能。
看飞坦还在怀疑，神渊果断转移话题：“今天我仔细想了想，我觉得我们与其被动地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飞坦的注意力也果然被转移过去：“你有什么想法？”
“是有一个不成熟的点子，”神渊摇了摇头，“不过具体还要等我先去探过区长总部再看。”
“你要一个人去？”
“嗯，不过对面有很多念能力者的话就有点麻烦，被‘圆’探到就失败了。”神渊叹了口气，表情变得一言难尽，“有个东西可以帮我伪装一下，不过我估计得去垃圾堆里面找。”
这下飞坦知道这少爷脸上的嫌恶是为什么了，不禁噗嗤笑出声。
“啊啊啊啊你笑什么啊！你也别想跑跟我一起去翻垃圾！”
“好啊。”飞坦无所谓地答应了，反正他以前为了生存没少光顾垃圾堆，还多次为了发霉的食物跟人搏斗呢。
“唔——”自己的语言攻击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夜兔的脸鼓成气球。
“所以呢，要找什么？”
“降压药。”
“有什么用？”流星街人生病“吃药”从来都是找到什么吃什么，才不管这瓶药是什么。
“降低血压和心率。”
“哦，没什么用呐。”
“闭嘴啦，赶紧给我去找！”
最后，两人翻了两天垃圾终于找到一瓶过期的降压药，那天，井里的水差点被某只夜兔抽空。
“希望我探到的能是好消息吧。”神渊叹着气，“牺牲”了这么多总得换来点东西吧。说完，他就带着降压药出门了。
过量的降压药可以让他的心跳几近停止，让他被“圆”扫到的时候只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物品”，但不会死去。同时副作用很明显，近乎凝滞的血液没有办法及时为身体供给足够的能量，他能发挥出来的实力只有平日里的十分之一。
不过侦查而已，已经足够了。
神渊在暮色降临时潜入区长和他的下属的住宅区，黎明将近时无声无息地出来，一切顺利。
早上飞坦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瘫在客厅打哈欠的神渊：“怎么样？”
“好过分啊——我在外面忙活，飞坦你就踏踏实实地睡了一晚。”
飞坦知道这是这个家伙的“礼节性抱怨”，没有理他，只是“呵”了一声。
“区长雷诺在他们那一帮人里实力最强，三把手劳恩斯是他的心腹，二把手戴维很想除掉区长上位。区长的位置是能者居之嘛，懂的都懂，但是想要当区长从来就不只是把区长杀掉这么简单，还得把对方的势力全部剪除干净才行。凯特和劳恩斯实力差不多，但是戴维的势力比雷诺的弱一些，如果强行杀掉雷诺他的人手很大可能受到重创，所以这些年他虽然有异心但是一直没动手。而且雷诺已经开始防着他了，平时重大事务以及护卫从来不让戴维经手。”神渊眯着眼把一晚上探到的消息说出来。
“所以，你是想帮助戴维上位，以此换取我们在十一区的安全？”飞坦很快跟上神渊的思路。
“当然不止啦，还有三个月的食物。”神渊当然不可能这么便宜戴维，成为区长，权力可比二把手大多了，“顺利的话我们就可以过上三个月白吃白喝的生活啦。”
虽然新区长可能会因为神渊的饭量后悔吧，毕竟宇宙最能吃种族。
“半个月后是长老会议，所有的区长都要前往七区，这是除掉区长的机会。”
飞坦听出了他的未尽之意：“但是？”
“但是——我们人不够啊！”
“去参加会议的时候雷诺肯定会带他的亲信去的，只有你和我，我们动手的时候被那些炮灰挡住他趁机跑了怎么办？”神渊苦恼地抱住头，“不妙啊，难道三个月的白饭就这么飞了吗？我不要不要！”
或许上天终于开眼，听到了神渊的烦恼，三天后，一个黑发黑眼的少年带着两个少女和长相“超前”的少年上门了。
“很抱歉打扰了，我是……”
神渊直接抡起雨伞把门外的少年抽飞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破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