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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海武卿举荐登天将 ...

  •   海武卿举荐登天将
      话说易工头才是接手了京郊改造任务,却莫名其妙就摊上了一件大事,至少他自己认为是如此。
      对于姬垒给他的建议,他听也听了,只是总觉得不太可靠:并非不信任,而是对某些人的阳奉阴违而深感愤怒,为另一群人的本末倒置而束手无策。
      令他迟疑的,还有一个在内部流传甚广的小笑话:“还说你不是神探,一直吼破大案。”
      他只得揣着一堆不安跨进法律援助中心,奇奇怪怪地背着个双肩布包,上面挂着皮卡丘形状的塑料挂件。
      黝黑的脸更加阴沉,高挑的身形却缩水了一般;金边眼镜也不再泛光;穿的球衣似乎也成了囚衣。
      他怕啊,他想的是,如果情况不妙,就逃走吧;他们想逼自己做第二个秦南辕,那也没辙,真是笨蛋!头一次这么怂!
      “我......”
      易工头看着那新上任的家伙说不出话来了。
      “什么事啊?”宋蕤趴在桌子边上,表情严肃,语调平缓。
      “我的下属在外面骑车撞人了!”易南柯一时激动,将两只手撑在宋蕤办公的那张桌子上。
      那宋蕤闻此言竟然一时出神,惊讶地盯着他,但是一会之后却又像是习以为常似地吐出一句:“你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对吧,真的着急或者是想自首的话就去找许先生那边的人。”
      诚然,司法机构的权威部门,它和法律援助中心虽然处理同一种性质的事务,人员之间能以同事相称;可这职权,就不一样了呀。
      宋蕤这边只负责给没有实力摆平事变的人维权,她觉得易南柯看着至少是比自己有能耐的。
      “听说那人——”易南柯实在无奈:“是快死了吧。”
      “...这,可是这事确实不是我能管的......”
      宋蕤说这句话的时候,鼻子一酸,有一种绵绵不绝的伤感,还好她立刻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念书那会,也有一件差不多这样的事,这件事不偏不倚,就发生在她身上。
      只不过那次是惹不起的人,就在这京城,开警车撞的罢了。
      “可是——”易南柯欲言又止。
      那宋蕤自以为已经和他挑明白了:他这事的性质,不是犯罪,不能上报许别尘,因为肇事的并不是他本人;却也不太像需要帮助的样子,她管不了,因为易工头也不是困顿之人。
      “你还以为我能拿你怎的!杀了啊!”于是她严肃起来,并补充道,顺便轻轻地拍了拍桌子:“我最多能叫你去和被撞的道个歉而已啊。”
      两人“对峙”的时候,再说说白空明和连蘅。
      “我回来是为了给学生上课,你怎么还跟着,罢工啊?”她皱着眉问道。
      连蘅揣着手嘟囔:“气象站有同事轮班的,空明嫌弃我,就不跟了。”
      “咋了?你想混进学校?”白空明语调上扬,像是在笑。
      连探花承认她是有私心的。
      披上向她亲戚借的校服,成功在白空明的掩护下进了校门。
      “呃,我...我,这题,好像都可以啊。”连蘅怎么也没想到溜进来的第一天就有人看出端倪,并且丝毫不奇怪地围着她问问题,弄得她结巴的老毛病又卷土重来了:“不,不许起哄啊。”
      “算了,我自己写。”人群中的颜诩墨略显尴尬地回到了座位上,猜测着她到这来的原因。
      其实只是想要抽空在朋友的单位玩一玩而已。
      至于她能够被学生包围嘛......
      白空明带的那个班,还有个资历挺老的同事,他时不时让学生感受那所谓“神奇的上一届”的人格魅力,课余闲白滔滔不绝,比墨律师他姐还能讲。
      这老先生,便是赵瀛舟,他的骨折好透了,就飞速赶来工作,一点不拖泥带水,甚至还像个老顽童。
      几节课之后,白空明惊讶地发现一向含蓄的连蘅将办公室门打开一条缝和她小声诉苦:“空明救我,感觉他们是爱上‘薛宝钗爆发小宇宙’这个笑话了......”
      “那可不——”
      “你再捧哏!”连蘅说的很是委屈,又半开玩笑:“下次不找你玩了。”
      “我可不是在说笑。”白空明说着伸出了右手的大拇指:“你是真的厉害。”
      这时,连探花的手机响了,她到门外的走廊上去。
      “喂,是连蘅姑娘吗?”
      是海武卿打来的。
      “嗯。”她回答,老实巴交的样子,声音很小,像在对人耳语那样:“怎么了吗?”
      毕竟是科研大事,不想让人听见。
      “那个,我们这边决定了,按你提供的数据和计划,进一步探索类地行星,之前随意调出的那位军人杨规,不在我们考虑范围之内,那叫团体的部署过失。”海武卿说得很是详细:“京城这边会派出专业人员,不必担心,另外还可以举荐,自行申请,如果可用,我们自会安排共赴银汉。”
      听到这个,连蘅心中自是欣喜,忍不住微微一笑。
      “我会在几天之后公布消息,正式开始此任务,到那时候再通知你嚯。”海先生继续,他的机械手臂在抖。
      连蘅听得认真,于是挂电话慢了半拍:“那行,再见。”
      说回易工头。
      “我也不方便和他直接道歉啊!”他越发激动,竟然砸起法律援助中心的桌子:“万一他死了,那道歉有个锤子用!”
      对面的宋蕤一悲怒交加,岭南方言脱口而出,但条理清晰,并不见慌乱:“可是,你骂我也冇用捏,你实在想吡我也得吡得有理嘛。”
      易南柯虽然不懂方言,但是知道她的意思,突然沉默了。
      “我又不系那闾巷之人,但是你可真系个硬颈嘞,早就跟你说了我宋蕤就用不了什么极端又正式的方法解决问题,你再继续,我就要真个与你没完了哈。”宋蕤见他愣着,又补充了一句,免得他再将这地方闹成怎样。
      “你...”易工头冷哼道,其实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现在只剩下想挑衅那几年前的穷学生了:“我就不!!”
      “一步错,就错得连锁啊。”宋蕤脑海里盘旋着这话。
      于是她说:“行,我知道了哈,上报给许先生。”
      这时候坐她旁边的同僚都或多或少被吓着了。
      “麻烦了!”说完这话,易工头就一挥手,气嘟嘟地大踏步走出法律援助中心。
      然后同僚们听见宋蕤的啜泣声和关门声融在了一起,等门合上了之后越来越明显。
      去安慰她吧,她也不怎么听,趴在桌案上,挪都不挪一下,非常小声地嘀咕着:“唔使,我冇事哒。”
      次日,连蘅看见了赵瀛舟桌子上的请假条。
      这赵老头,昨天下午在走廊角落偷听了她打电话,特地告假准备去京郊看热闹。
      连蘅还想去追他回来上课呢,结果刚想出发就被海先生用一条信息成功驳回:他很高兴地和她说,团队里又多了一名临时参谋。
      赵瀛舟虽然是教高中的,但是他的物理真实水平却可与博士后齐平,如今听到这桩美事,怎么还能不动心?
      不过也对,这种事情呢,别说是连蘅,就是校长,甚至是位高权重的许别尘,也都拦不了,赵老头这种深藏不露的,科研领域有情况了迟早被他们找出来,也不差这天了。
      但是,还有一件事,连蘅她道颜诩墨和那老头校外关系甚好,经常互问些高深的问题,就猜出这次的任务,海武卿也必定有留着他的位置,毕竟对于他,海先生还是从许大官人那边略有耳闻的。
      “柳大夫不郁闷?”此时,白涟遇见了在一间咖啡馆里悠然地坐着的柳岸茗:“怎么不理我!”
      “哪里就该郁闷了,哪里就该不理你了?”柳岸茗咂吧着嘴回过头一笑。
      “嗯?”白涟不解,离婚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啊,舒服——”柳岸茗在叹气:“那我告诉你,因为囚禁别人独立的人格,好比砍手斫足,挑筋挖肋;足以让人崩溃,只不过是心理上的。”
      “哈?”白涟有点诧异,但也不是特别反感,他想:“或许,这是人家的职业病?他骨科的诶!”
      他继续:“我也并不是遭遇了我恨的事情,我跟她,没有任何冲突,只是不太想互相干扰到,我觉得我以后会。”
      白涟知道,柳大夫在旁人口中,那叫一个温柔儒雅,但他自己的评价,则是“爱上看人流泪的猥琐郎中”,这是几年前他第一次行医的时候亲口所说的,被他给听见了。
      不知为何,这作风颇有点柳耆卿的味道。
      现在这柔和的人正举起他面前的那杯超浓的拿铁灌了下去,活像是在喝一壶香醇的烈酒。
      “外头街角有人打将起来啦!柳三,你只管喝咖啡干什么!”
      那是一个刚跑进店门来的、上班迟到的服务生喊的,他那句话里的“三”,是柳岸茗在家的排序。
      他冲去劝架。
      白涟不会懂为什么,按理来说干架的人打得缺胳膊断腿,他柳三是可以借此赚钱的。
      可是人家柳岸茗偏偏就痛恨吵架揍人。
      白教授只好不理他,翻出口袋里的手机,看着关于海武卿的科研团队的最新消息。
      京郊,姬垒看着自从向法律援助中心求助以后就捶胸顿足的易南柯,彻彻底底明白了,他呀,说的“商量”都有可能是个想我行我素的幌子,想劝他,又知道劝不得。
      也许这货真的会按宋蕤说的,跑去洛阳道歉吧。
      他不知道,在洛阳,已经有个五味杂陈的武缎在替他盯着那灿烂无比的日落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海武卿举荐登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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