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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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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姜叶出来了,并且拍了拍纪令情的肩膀。
纪令情转过身来,发现姜叶在揉着额头,便问她:“怎么了?主任跟你说了什么吗?”
姜叶长吁了一口气,学着主任的口气老神在在的叨叨:“无非就是数落我呀,问我为什么这么能拖延,非得等到最后时刻才交表,又让我多收心在学习上,选了理科就把脑袋放灵光点,月底分科考试好好考,哎还用书敲我的头,可用力了呢……”
纪令情仔细看她的额头,的确发现红了小小的一片,可以看出来主任真的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啊。
不过显然姜叶也不是真的在意被敲头,主任提到的月底的分科考试,才是让她感到头疼。
纪令情看她耷拉着眉眼,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不由笑了笑,她开口安抚姜叶:“别担心,好好复习就好,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我。”
姜叶瞬间抬起头,眼睛亮了亮,拉着纪令情的手来回摇着:“美情最好啦~”上扬的语气里洋溢的全是开心。
纪令情看着姜叶眼里藏不住的喜悦,也觉得很开心。姜叶虽然神经大条,但却充满了正能量,每天都很开心,让身边的人也会觉得很开心。
“不过美情,刚刚你在想什么啊?感觉嗯……很深沉的样子……”其实姜叶刚说完,就觉得她描述的不是很准确,她刚才从办公室出来,看着纪令情一动不动的望着外面,目光定在一个地方,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纪令情想起了刚才回忆的事情,停顿了几秒才回答姜叶:“只是觉得,有些不好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有些人始终是在的。”
她不愿多谈及这些事情,说完她看着稍显疑惑的姜叶,笑着转移了话头:“叶子,既然没事了,我们就走吧。”
两人就又撑着伞,往教室的方向走。
不过两人走后不久,主任办公室的走廊就不那么安静了,办公室里传来主任痛心疾首的呼声:“你说说你,你说说你,又旷课,上午的课都要过去一半了,你怎么干脆别来了啊?!”
沈致微微斜着身子,贴着创可贴的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大腿腿侧,面对主任的问题,他难得认真地思考了几秒,挑了挑眉,扯着嘴角回答:“我原本是这么想的,毕竟已经请了一上午的假了,不过……突然想起中午之前得交分科表,这不就必须得来了么?”
李亚飞听完他的话,顿时感觉气得更厉害了,他胸口上下剧烈起伏着,瞪着他大声的质问:“你还好意思提请假?你昨天跟你班主任怎么说的,啊?说预计你明天会不舒服,但睡一上午就舒服了。这是请假理由么?还预计,你怎么不预计高考的考题呢?!”
“……”
办公室里诡异的安静了几秒钟,然后就响起了一阵老师们发出的笑声。
李亚飞望着眼前脸上还挂着一丝笑容的少年,觉得多看一眼就会少活一年,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直接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把表交给我就走吧,下回要是再敢用这种不正经的理由旷课,我就看有多少处分够你造作。”
沈致也乐的自在,什么废话也不多说,直接从包里掏出分科意向表递给了李亚飞。
李亚飞接过表,看到他在“理科”那一栏随意地画了一个大大的“√”,顿时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头疼病又要犯了。
他什么性子,高一上学期所有教过他的老师可都见识到了,指望着他好好的坐在教室背政史地,简直是不可能。他也不是笨,如果能好好学,选择理科也不算坏事。
想到这,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嘱咐他:“既然选了就用心学,月底的分科考试好好准备,听到了吗?”
沈致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
“行了行了,走吧走吧。”李亚飞摆手示意。
看着沈致走出办公室,有不少其他老师忍不住打听:“哎,李主任,沈致选的文科理科啊?”
“理科。”李亚飞随口回答。
办公室里又响起了一阵唏嘘,但也并没有多惊讶。
其实大多数老师对待沈致态度挺复杂的,主要是江一中校风不算特别好,不学习只为混毕业证的人不少,这些人最让人头疼,因为他们不仅自己不学习,往往还影响身边的人,甚至和老师相处,也处处透露着不尊重。
而沈致这人,说他不认真学吧,也的确不见得多认真,但他在课堂上从不睡觉,玩手机或者是做其他的小动作,而且也不影响其他人,正是因为这样,他的成绩倒是也不算太难看;说他经常犯错吧,他就有几次用极其敷衍的理由自以为的请假,正大光明的旷课,小打小闹的,只在上学期,不知道什么原因和外校的几个人打架,才被第一次记了处分,他一个人打的那几个人进了医院,虽然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但就冲他这股狠劲,也是学校里很多混子不敢轻易招惹他的理由;被记了处分,他也好像不在乎,原来怎么过依旧怎么过。甚至对待老师同学,也算是有礼有节的。
老师们见过许多人,像那些无所事事又到处惹事生非的学生,当然难管束,但也是容易一眼看穿的,他们大多无非是虚荣心作祟,大摇大摆的行为,多数是为了得到更多人的关注。
而沈致,是他们觉得最头疼的那类学生,他嚣张狂妄却有度,不主动去招惹别人,也是别人永远不敢轻易招惹的人,而让人不解的是,他们看不出沈致的诉求,所以无法“对症下药”。
沈致下了楼,看着外面明显下大了的雨,肉眼可见的雨滴落在地面积水里,不断地泛起数圈涟漪。
他扯了扯嘴角,不耐烦的啧了啧,在出校门与回教室之间思考了几秒钟,手指习惯性地点了点大腿腿侧,感受到和平时不一样的触感,才想起了指尖贴的创可贴。他扬了扬下巴,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和周崇洋的对话框,他斜靠在一楼外的柱子上,按住语音键,懒散的开口:“儿子,来行政大楼接驾。”
松开手,消息就“咻——”的一声发了出去。
几乎是在沈致把手机放下来的瞬间,消息的振动声音就响起了。周崇洋在干什么就显而易见了。
沈致随意点开了语音,周崇洋刻意拿着腔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爸爸,这就来嘞——”
沈致也不回复了,把手机放回口袋里,依旧斜靠在柱子上,为什么不出校门,这不老李刚刚还在气头上,再给他找不痛快也没有必要。
他眯着眼望着雨幕,早上没睡好,头有些疼,手指一直在点着大腿腿侧,好像只有这样,他才有耐心等周崇洋过来。
索性没过多久,周崇洋就撑着伞小跑过来了,他停在大楼外,一眼就看到在犯困的沈致。注意到他不断在点腿的手指,知道他是真的有些烦躁了。
“我的老父亲诶,快起驾吧。”周崇洋拿腔拿调地对着沈致喊。
沈致抬起眼皮,看到了他,停住了手上的动作,随即站直了身子,掂了掂刚刚因为犯困要落下去的包,抬起脚往他走。
不过他还没停脚,就听到他夸张的开口:“诶呦,这是得多大的口子啊,还让你贴了个创可贴。”
“少废话,撑伞。”沈致现在头疼得厉害,一阵一阵的尖锐感袭来,懒得和他贫。
得嘞,看起来这少爷今天哪哪都不得劲儿。周崇洋也不废话了,麻溜的撑伞了。
两人回到教室,刚好就拉了上课铃,遇到了准备进教室上课的班主任。
胡柏杨看到沈致,挑了挑眉,也不着急进教室了,他笑呵呵的问他:“哎,少爷来了?只睡了半个上午,达到你的预计效果了吗?”
沈致的目光在他笑意融融的脸上转了一圈,心想他装的挺是那么一回事儿的,昨天他“请假”的时候不和他说今天得交分科表,今天早上他还在睡觉,倒是想起打电话来提醒他了。
头还是有些疼,于是他实话实说:“并没有,和预计效果有差距。”
胡柏杨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间,呦,这人脸皮还挺厚,他斜眼望着他:“那要不要进教室把剩下的半个上午睡回来啊?”
沈致倒是挺想,不过他就算再困,在教室也睡不着。所以对于胡柏杨的意见,他只能表示可惜:“不用了,老胡你快进去吧,我俩要上课了。”
“……”胡柏杨差点被气的笑容垮掉,他扫了扫两人,一个睁眼说瞎话也不带脸红心跳的,一个瘫靠在教室外的墙上,一看就是一副一下课就立马清醒争分夺秒玩手机,一上课就困得不行想补觉的糟心样儿。
外面站了两个糟心货,里面的人也不见得多省心,他不过是晚了一点来,他们就想开菜市场卖菜了。重要的是,他不买还不行。
哎算了,越想越糟心,再多想一会儿,迟早得秃头。
“进来吧。”说完他也不看他俩了,直接进教室了。
在他进教室的一瞬间,说话的声音就停了下来。胡柏杨心里欣慰了一下,他还是挺有威严的,他们一看到他就……
还没沾沾自喜完,教室里就响起了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呼声。胡柏杨回头一看,呵,周崇洋这糟心货睡意清醒了,停在教室门口在搔首弄姿摆pose,他还不如睡着呢。
还好不只是胡柏杨认为没眼看,站在他后面的沈致面无表情的一把推开了周崇洋就走了进来,嗯,总算他干了件正经事儿。
不过他在路过讲台回到他自己的位置的时候,短暂的和胡柏杨站在了一起,这孩子吃什么长大的?才高一,就180出头的个子,比他高半个头,脸虽然臭的不行,但架不住长得是真挺好看的啊,他不用往底下看,就知道有不少女生在“含羞脉脉”地盯着他。自己得花多大功夫让她们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啊。
得,今晚早点睡吧,珍惜他所剩无几的发量。
他把夹着的物理书甩在讲台上,大声喝道:“上课!”余光扫到又在打哈欠,倒头准备睡觉的周崇洋,难得心里有了几分慈祥,睡吧睡吧,毕竟活的跟猪差不多,他倒不担心有白菜反过来去拱他。而一天只知道玩和睡的猪,也不怕他会产生什么去拱白菜的心思。
至于沈致,性子张扬的很,原本挺吸引女生目光的,不过上学期打了那么一架,不光大多数男生不敢去招惹他,基本上也没几颗白菜去拱他了。沈致自己也一副看不进任何人的样子,倒是也从不去拱白菜,教了他一学期,虽然他没少给他惹麻烦,不过在早恋这块的确不让他担心。
想到这,胡柏杨觉得周崇洋趴在桌子上的脑袋都显得有几分可爱了。
“叮铃铃——”下课铃响了,周崇洋像是装了雷达感应器一样,立马就清醒了,胡柏杨简直不想多看他一眼。
“大家都交了分科意向表,月底的分科考试实际上就是一个分班考试,没多少时间了,做好准备好好复习啊。”胡柏杨觉得他得下班了,于是他迅速交代完事情就快步离开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