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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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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们抖着身上的沙子进了门 。
扑进母亲大人怀中求抱抱,饿啊,想吃肉。
母亲大人感叹着看着确实是瘦了,想吃什么肉?
才子们将生平知道的肉类,能吃的能买到的全部种类,念了一遍。结尾再加了一句,母亲大人做的最好吃了~
母亲大人笑着说好,然后对着旁边空地上说了一句,可记得清楚了,明天记得全部买回来,没有的就定,正好快过年了,得准备着些了。
空地上舞长枪的父亲大人,停了,说知道了。转而将那长枪枪头直指才子们,温和的声调问,可还有别的想吃的了?
才子们看着那长枪枪头,距离自己的是十八尺零三公分。
人啊,在生死一瞬间总是会闪过许多画面。
但能肯定的是我是不会死的,起码死在这长枪之下是不可能的。但这跟我现在怕的要死,不冲突啊。我为何会确定我不会死在面前这手持长枪的父亲大人手上呢?虎毒不食子,但又一言曰棍棒底下出孝子。
不会的,母亲大人在这里呢,我毕竟还是母亲大人的乖儿子,他不会此刻就打上来的。
他不敢。
虽然我常常想,如果不是杀人要偿命,重伤要坐牢,他不舍我母亲大人守寡、改嫁,那我一定不会全须全尾长到这么高的。
虽然我是他亲儿子,但是,在他眼中,应该只是一头人形咳罢了。跟咳比的话,咳都应该比我强些的,毕竟咳不会要吃要喝,更不会还要好吃好喝,还要银子花。
自己怎么能跟咳比呢,怎么比的过呢,咳还能卖掉挣银子的。
我这人形咳,只管吃饱长大读书,等高中了状元,他立刻给我买一处宅子,养娃大业彻底结束。
自此跟我的母亲大人,恩爱有加,颐养天年。
才子们看着这温和,枪头,立刻站直,躬身,理了理衣摆,向着父亲大人作揖,“多谢父亲大人,我先回房温书去了。”
父亲大人头一点,表示快滚。
才子们回身,作揖“母亲大人辛苦了,儿先回房了,明早过来跟您请安。”
母亲大人眼含热泪我的好儿子啊,真是辛苦,娘待会就给你书房送点心去,千万不要累着了。
才子们又作了揖,转身回去了。
父亲大人接着挥长枪,并生气。因为刚刚那招看起来特别帅但是耍起来特别累,自己好不容易在媳妇面前耍完,但那一瞬间特别帅的自己被自己的儿子给挡住了视线,媳妇并没有看到。哼,这不孝子!
哎,才子们是真的辛苦啊。承担莫须有的罪名,要念书,要喂鱼,还没抱得佳人们归。
道路漫且长。
才子们吃着刚送过来的新鲜点心,我还有我心爱的母亲大人,我还能再苦!
过年的年夜饭桌上,母亲大人将才子们面前的海碗加了三个,堆积如山胡吃海塞。父亲大人在旁边喝酒,过年了好不容易批准被喝几杯,喝的十分珍惜,因为要回味许久,所以并没空理才子们。
佳人们就不同了,旁边的娘亲急哭了起来。
没有大口吃肉的佳人们的,没有,这个们字不允许的。
爹爹特地挑了块最瘦的五花肉在小盘子,心肝宝贝女儿,过年了就多吃几口,你看你娘都哭了,吃完这块,这都瘦成什么样子,爹娘看着实在是心疼,吃完爹爹明天亲自去找那书商,定最新的签名版好不好?
佳人们只好拿起筷子,还戳了戳,戳完才抬头看了眼她爹爹,小声说那你记得要花体字的。
她爹爹喜笑颜开,好好好,快吃快吃。然后炫耀般看着她娘亲,我这闺女还是要我来哄。
她娘亲气的啊,又滴了几滴眼泪下来。
直到佳人们把小盘子的吃完,甜甜的端给她娘亲看,她娘亲才笑了,我的乖女哟~快,快去将那燕窝端上来,来,快趁热。
过年了。
这可是,过年了!
所有的人都很开心,必须开心,强制性开心。
西南府众人虽然还是有乌云在顶,但年夜饭也是热闹的,找不到来年接着便是,无妨!
今天过年,喝酒!
段瑶随着众人一起,淡笑。
年前,失去了自己贵客黑漆漆的店家妇人,在那年夜饭饭桌上,也是淡笑着的。
店家妇人悔不该问那句。
又在想,也不知送的那红绸缎盖头用了没,要是新娘子看着欢喜,那贵客黑漆漆不知道是否能回头还来定白衣。
自己可是定了许多匹且贵且贵的白料子。
愁。
如果那柜台会说话,应该是,莫慌莫急嘛,所有的事情到最后都是好事,你且等着,等那穿白衣的瑶瑶来了,你这门脸都能扩三倍咧。
店家妇人原是这样想的,贵客黑漆漆来拿衣服,然后自己一番话加上灵魂一问,自己只等着贵客黑漆漆照常来拿衣服,然后自己一番话加上灵魂一问。
如此循环往复,制霸整片西南地界绸缎庄,那定是指日可待的。
因为看贵客黑漆漆从不拒绝,所以那白料子摆在柜台上的越来越多,贵客黑漆漆拿回去的包袱一回比一回大。
但这一切被一句给终结了,唉,店家妇人的悔啊。
那天照常来拿,灵魂一句已经问完了,偏的写单子的时候太开心了想着更加亲近些就加了一句。
“尺寸都是三个月前的,可有要改的,我好记下。”
问完这句话,贵客黑漆漆沉默了,虽然之前也是不说话,只直接掏银票。但这回贵客黑漆漆沉默的很不寻常,那种压抑的闷声从那纱帽里都透了出来,闷得店家妇人跟着胸闷。
“不用了。”转身便走。
店家妇人知道自己将永远失去贵客黑漆漆了。
虽然这是那店家老爷子的愿望之一。
转身回库房叮嘱这是贵客的抓紧做。
又挑了块做工最细的红绸缎膝盖头来。
几乎没人买红绸缎盖头,都是扯同一块布料,姑娘们自己绣。但有的姑娘不是不,咳,情况比较特殊,或者婚嫁时间定的紧来不及,偶尔还是要定的。
店家妇人准备靠这鸳鸯戏水的红盖头挽回自己的贵客黑漆漆,莫要去了别家的店呐。
那柜台且惆怅,哎,有些事多做多错,那店家老爷子历历在目,你为何还不吸取教训。
在下月底的时候,贵客黑漆漆来拿上回定的衣裳。店家妇人早已将那白料子一字排开堆了两层,可做?
但换回了三个字,“不用了”。
店家妇人虽早有预判但还是试图力挽狂澜,毕竟这是贵客黑漆漆。
贵客留步留步。
贵客黑漆漆一脚在门外,将头扭向另一脚的方向。
店家妇人将小包袱打开,将那块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绸缎盖头展开给他看,说是多谢贵客相顾,送的。
店家妇人感受了从纱帽里透的杀气,略腿软,慌张的忙摆摆手,该打该打,贵客要是不喜就不送了。
但贵客黑漆漆不答应,直接伸手,接过,说“多谢。”
走了。
店家妇人从此在记忆中缅怀她的贵客黑漆漆,真的很贵很贵的贵客啊!
比那店家老爷子还痛。
不曾得到。
曾经拥有。
人生痛事,且痛。
段瑶垂头丧气的丧了许久,西南府的山头被翻了遍。
他白天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去挨个查,遇到些空的屋子,还偷偷去翻那院子的卧房书房,看那屋子里有没有话本子,有些屋子里小话本也是有的,但里面没他哥的,没他哥就没他,就被排除否定了。
那人那么喜欢他,他哥的必是看了许多遍的。
即使这类小话本极少,咳,毕竟皇上跟皇后娘娘的嘛。
段瑶自己翻跟头翻院子翻树,翻了山上他能找到的所有的房屋跟宅子,才断定,那人估计是走了。
别无他法。
只能回到书房,憋招。
拿出当年自己给他哥嫂展地图点蜡烛的气势,给自己展地图,给自己点蜡烛。
外出找不太现实,自己将西南山头找遍,都没找到,西南之外,更是无处可寻。
要是随便街头就能遇到,那自己应该早已八岁就能成亲,咳,娃娃亲。虽然自己也不是没有。
山不来就我,我自去就山。
但山跑了,还是睡玩后我跑的,可怜我连山头都没见过,都不知道是哪座山。
那我要是山呢?
我找不到那人,为什么不能让那人来找我呢?
我又不跑,我哪回不是乖乖自动躺平的随她动的?
此刻,我是山,那我怎么让那人来?
段瑶此前十八年差一天的人生,事事顺遂,无不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人生金字塔的顶层人物,现在呢,哎。
一直找一直败,且败那,就再战便是。
失恋的人,极其可怕。
但他连失恋都配不上。
那就只能更可怕。
求偶的雄性动物还有各种花样呢,有的会跳舞的,还有搭漂亮的窝,再不就是打架极其厉害。
他这被人莫名睡了,那人还连脸都不给看。
就这,他就说了一句娶她,那人还跑了。
他这是要能正常才有鬼了。
都是被逼出来的。
能怎么办。
这辈子的智商都拿出来了都,还就这么点。
此事件是段瑶此话本里权谋巅峰了。
但也幸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