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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少年(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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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梁国的冬天是冷的,与北丹国的滴水成冰是不同的,那是刺骨的冷,从衣袖的缝隙灌进来。林玉琼裹紧了衣裳,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
“玉琼兄,今日陶夫子是不是冻傻了?这寒冬腊月的,叫人来学堂……”说话的是林玉琼身边的另一位公子,名唤作张之衡,约莫十三、四岁,与林玉琼同龄,一张嘴便是优美的中国话。
“之衡兄莫要这般说,要是让陶夫子听到了,你又要罚了。”林玉琼提点道。
“对哦!”张之衡压低了声音,“那老东西,耳力好得不行,上次我花重金购了只丹东的异鸟藏于怀中,那老东西一下就听出了,那鸟是收了,我人也傻了。”
二人向着学堂走去。
这学堂唤作“德院”,乃是陛下年轻时设下的,也有些时日了,皇子、世家公子都必须来学堂研习,美其名曰培养人才。“德院”设在皇宫内,方便皇子出入,但却苦了世家子弟,冬日天不亮就要进宫。
去“德院”的路错综复杂,为了节省些时间,二人择了一条不常走的路,必经那冷宫,晦气之地所以鲜少有人走这条路。
路上的奴才婢女之类的少得可怜,大都避着这里走,稀疏的柳条被吹得摇曳,没人悉心照料,柳树干很细,在风中摇曳,在风中坚持着……
“小杂种,你天怎么不跑了?”远处传来一阵声响,林玉琼皱了皱眉头,寻着声找了过去。
入眼的,便是三个身着华贵的公子哥,扬着手中的鞭子。鞭子落在了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的身上,冬日里冻得死人的天气,少年仅仅一身薄薄的一件,穿着还有些大了。
面对这些公子哥的嚣张跋扈,他只是用手护着头,任由他们欺负。
“你们在干什么?”林玉琼冷着脸喝到。
他本就长着一张高傲清冷的脸,这么一喝,那些个公子哥就瘫坐在地上,吓傻了。
“瘟神!”那些少年心想着,此地不宜久留,便是连滚带爬跑了。
并非林玉琼有多吓人,那群公子哥们年少轻狂,自以为天下无敌,到处挑衅,不知玉琼的可怕之处,被玉琼用知识碾了个七八回,硬是靠着一张嘴吓怕了一群人,自此,林玉琼“天才学子”的名声就传开了。
“厉害啊,玉琼兄。板着脸往哪儿一站,人就给吓傻了,倒是有几分陶夫子的味道啊!”张之衡慢悠悠地走过来。
林玉琼想要回什么,衣角被人拉住,“哥哥,你是神明吗?是不是要带我去见娘亲的。”
林玉琼蹲下来,将身上的貂绒斗篷摘下来,笑着将披在少年的身上,“我可不是什么神明。那,小公子,你唤作什么名字??”
“哥哥,我叫做萧哲。”少年认真的回答。
“你姓萧?!”张之衡惊呼,萧是皇室的姓,恐怕面前这位少年身份特殊啊!
林玉琼与张之衡对视,二人在惊讶之中回过神来,林玉琼追问到,“既然你姓萧,为何会沦落这般?”
“他们都说我是小杂种,他们说我娘是陛下醉酒后临幸才有了我。我娘亲位分低,他们都说我娘亲走了好运,但这次我出身以来,便从未见过我的亲身父亲。我也是听宫里人说的,后来娘病了,本来生活就很拮据,后来就无法支撑娘的病了,我娘也死在了那个冬天……”少年的眼中蒙着雾气。
“……”张之衡现在有些尴尬,心想着:陛下好渣!
“没事。”林玉琼揉了揉萧哲的头发,“我带你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