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耀》教授小白

70、第70章

　　凌曜对苏芮的占有欲最初，只是细微的、几乎察觉不到的涟漪。

　　也许是一次视频通话时，凌曜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的男声或许是苏芮的同事或客户，他会状似无意地问一句：“刚才谁在说话？” 语气平常，像是随口一提。得到答案后，也只是淡淡“嗯”一声，便转移了话题。苏芮并未在意。

　　后来，当他看到苏芮发来的工作照里，出现了新的、他不认识的合作对象尤其是男性，他不再只是看看，而是会追问一句：“这个摄影师/模特/设计师以前没听你提过？合作得怎么样？” 问题依旧包裹着关心的外壳，但探寻的意味已稍稍明显。

　　苏芮会耐心解释，这是新项目的合作伙伴，甚至会分享一些工作趣事。凌曜听着，偶尔回应，但挂断电话后，可能会下意识地去搜索一下那个陌生名字的相关信息。他告诉自己，这只是想多了解苏芮的工作环境。

　　聚少离多让每一次见面都弥足珍贵，但也放大了凌曜内心深处的不安。光环越大，束缚越重，他能完全掌控的东西似乎越来越少。而苏芮，是他混乱星途中最稳定、最纯粹的存在，他潜意识里害怕这份唯一也会发生变化。

　　一次，苏芮兴奋地跟他分享一个好消息：一位他很欣赏的资深摄影师邀请他参与一个联合拍摄项目。凌曜听着，为他高兴，但听到项目需要去外地采风三天时，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一定要去吗？”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那边天气好像不太好，而且……你一个人去？” 苏芮失笑：“当然是团队一起去啊。机会很难得的。” 凌曜沉默了几秒，才说：“嗯，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每天给我发个信息。” 那份关心里，掺杂了微妙的控制欲。

　　变化是潜移默化的。凌曜开始更频繁地确认苏芮的行程。 “下周几有空？我看看能不能挪出时间。” “你那个外拍具体是周几到周几？把日程表发我看看。” 他需要精确地知道苏芮的时间安排，仿佛这样才能获得某种安全感。

　　苏芮偶尔在社交媒体上发布工作作品，底下会有同行或欣赏者留下称赞的评论。凌曜会默默地看着，如果出现语气过于热烈或频繁出现的同一个名字，他会感到一阵莫名的不舒服。他不会说什么，但下次通话时，语气可能会冷淡一些。

　　苏芮并非毫无察觉。他感觉到凌曜的询问变多了，有时那种关心更像是一种盘查。但他更多地将其归因于凌曜工作压力太大以及两人见面太难导致的不安。他尽量耐心回应，报备行程，试图用自己的方式给予对方安全感。

　　然而，藤蔓一旦开始生长，便会悄无声息地缠绕收紧。凌曜的占有欲并未因苏芮的顺从而消减，反而在这种默许下，变得愈发细微而具体。它隐藏在每一次看似寻常的问候里，隐藏在每一次对行程的确认里，隐藏在那份因为极度害怕失去而想要牢牢攥紧的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