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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疑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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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王维《红豆》
晨光破晓,朝阳初绽。宋竹因着接连着的梦境也并没有睡得很好,就和喻璟翎早早地便起了身,洗漱梳妆完毕,她们一起用罢早餐,便见到了刚洗漱完毕前来用早膳的宋宸。几个人互相问好后,宋宸看起来想要和喻璟翎说些什么,而喻璟翎却低着头拉着宋竹的手径直走出了用餐的厅室,只余宋宸一个人,在原处看着喻璟翎的背影张了张嘴,却又默然无语。宋竹虽被喻璟翎拉着向外走,仍是回头责怪地看了宋宸一眼,便被拉出了厅室。刚出了厅室,喻璟翎便放开了宋竹的手,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阿昭,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喻璟翎神情低落地开口道。
宋竹心知喻璟翎现在仍走不出对宋宸的感情,便也不再干涉,任她一人待会儿冷静一下。
“好的。璟翎你也别想太多了,兄长他不是那般意思的,不过一切由你心意,不要太过于压抑自己了。”宋竹温声道。
“谢谢你,阿昭。”喻璟翎闻声道,说着边走远了。
宋竹站在原处,看着好友离开的身影。随即,她便向想到了什么似的,加快了自己的步伐走向府中的花园。
恰逢此时正值春季,花园中众花盛放,煞是好看。百花争妍斗艳,芬芳吐香,亭亭玉立,婀娜多姿,这般盛景使花园花香袭人,十里飘香,令宋府的花园闻名整个北城,宋家交好的各大家中的女眷皆是爱极了宋府的百花园。这片百花园使所有来到宋府做客的宾客流连忘返,感到心旷神怡。
站在百花丛中,宋竹深吸一口气,轻轻合上双眸,感受着扑面而来的花香中夹杂着的大自然的味道。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宋竹睁开了双眼,星眸重现光彩。倩影步步生莲行至湖心亭中,红漆木桌子上静卧着一把精致的古琴,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宋竹径直走向红漆木桌边,悄然于桌子前缓缓落座。随即,宋竹抬起手臂,素荑轻抚琴弦,一阙清歌倾泻而出。若是有懂音律的人在旁,细细一听,便可辨出是《梨花颂》。
茫茫人海,觅一知音难于登天,高山流水间蕴藏的是知音难求的叹惜。曲罢,宋竹忽觉眼前一片阴影,抬眸一望,是沈砚不知何时步入了湖心亭中。
待宋竹一曲弹毕,沈砚才仿佛从梦中惊醒,欣赏中又带着些许意犹未尽。
“宋竹的琴技甚是高超,在下真是敬佩不已。”沈砚的眸中溢满了对宋竹的欣赏与钦佩淡笑道。
“沈砚你可莫要抬举我了,我的那点儿技艺可是难登大雅之堂,只能听着付之一笑罢了。”宋竹因着沈砚的赞扬,脸颊不禁飘上了两朵红云。
“我可没有随意乱说捧高你,宋小姐满腹经纶,琴技高超可是闻名北城的。试问整个北城的人谁不知宋小姐乃是名门闺秀。”沈砚正色道。
“沈砚,你莫要再说了,说的我害臊得紧。”宋竹极为不好意思地说道。虽说这是事实,但从沈砚口中说出,早已习惯的宋竹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德不配位的味道。
“嗯。”沈砚见宋竹的耳朵都红透了,便知人儿不好意思的紧,便不再说了。
“嗯……沈砚,我,我想问你一件事。”宋竹经过一夜地辗转难眠,终是下定决心要问个清楚。因而,思索犹豫片刻后,她决定问道。
“宋竹,你有什么想问的便直接问吧。我定会如实回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沈砚看着宋竹严肃的样子,随即正色道。
“好的。”宋竹下定决心道。
“我,我们以前是否曾见过?不知为何,每次见到你之时,我都会对你产生一种熟悉之感。”宋竹犹豫着说道。
“宋竹竟也是如此?我也与你有同感,每次见你都会有熟悉之感。可是,我们应该从未曾见过彼此的啊。”沈砚说道。可不知为何,话音刚落,梦境中的那个小女孩的身影却逐渐清晰显现在眼前。那双清亮明丽的星眸竟与面前的这个少女的眼眸是那样的相似,就如同,就如同一个人!!!
‘我与宋竹当真从未见过彼此吗?’沈砚不禁为自己刚刚的发现而感到惶惑了。
“是啊,在我的记忆中,我们应当是从不曾见过彼此的。对了,沈砚,你认识一个名唤珩澈的人吗?”宋竹抬眸看着沈砚,只觉得一瞬间,梦境中那被唤作‘珩澈哥哥’的小少年竟与站在她面前的沈砚是何其的相像。
“珩澈?好熟悉的名字啊,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呢,可是,却一点印象也没有……”沈砚一听到这个名字后,只觉得头痛欲裂,一帧帧模糊的画面从脑海中忽的闪过。沈砚竭力想捕捉那些零散的画面,却只是徒劳。而这剧痛令沈砚不觉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沈砚,你怎么了?是身体不适吗?”宋竹看见沈砚眉目紧缩,面色痛苦地捂住了脑袋。心下一紧,连忙启唇,轻声又焦急地问道。
“无妨,宋竹你不必担心,我无事。”沈砚听着宋竹焦急的声音,感受到了她语气中的关心,心下一暖,回答道。
“沈砚,既然身体不适的话,便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们改日再谈即可。”宋竹轻声说道,生怕惹得沈砚更加痛苦。
“那便如此吧,谢谢宋竹了,我改日定会如实回答。”沈砚头痛难忍,也实在是无法继续下去,便顺水推舟应下了。
于是,两人便一同离开了湖心的亭子,互相道别后,朝着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
‘珩澈到底是谁?’
‘阿昭到底是谁?’
‘那个被唤作“珩澈哥哥”的小少年和被唤作“阿昭”的小女孩间究竟和沈砚与宋竹有什么关系?’
二人皆带着满心的疑惑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回到屋子后,沈砚仍是头痛难忍不见好转。无奈之下,沈砚只好躺在了床榻上闭目歇息。
不觉中,沈砚便迷迷糊糊的了。在半梦半醒间,他在恍惚中竟是看见了那个名唤‘阿昭’的小女孩的脸。虽然那个小女孩的脸上带着面纱,令人看不清容貌。但是,那露在外面的那双熠熠生辉的星眸却是那样的熟悉。那双星眸竟是像极了一个人。
“宋竹?是你吗……”沈砚喃喃道。
随即,便因为那丝毫不见减弱的头痛,沈砚无法忍受,陷入了昏迷。
你,是他吗?
你,是她吗?